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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她還攬了個大差事呢,這也不是做夢,她做過的那些事不會睡一覺就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齊悅看著站了一院子的僕婦丫頭搖頭笑了。
「開會不開會的,有日子不見了,大家隨便說說話吧,也不用拘束。」她笑道。
院子里熱鬧起來。
「少夫人,你好好歇息,可累壞了吧,人都瘦了一圈了」能言善道的婆子們擠上前紛紛說道。
「少夫人,差事你不用操心,但凡出了半點差錯,老奴自己打自己的臉滾出去這里。」不善言談的婆子們在一旁整容說道。
「少夫人,奴婢們想死你了。」鵲枝拉著齊悅的衣袖又是哭又是笑。
亂哄哄中阿如倒被擠到一邊去了。
她沒說什麼,看著被眾人圍起來的齊悅,也露出笑容。
不管誰願意或者不願意,經此一事,少夫人在定西候府的地位那是穩穩妥妥了,除非她想走,否則沒人能趕她走。
閃過這個念頭,阿如不自覺的怔了下,覺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但哪里怪卻又想不出來,這邊齊悅不知道听了誰說了什麼發出爽朗的笑,阿如丟開念頭,重新看向那邊。
齊悅這邊熱鬧,劉普成的千金堂更加的熱鬧。
「都別吵吵了,我師父沒來,諸位前輩,還是改日再來吧。」
劉普成的二弟子滿頭冒汗的對滿屋子的人說道。
有瞧病的人從門外探頭,看到了不由嚇了一跳,怎麼整個永慶府的大夫都到這里來了?
「大夫聚會嗎?」。大家紛紛問道。
這里擠滿了人,弄得整個堂里都沒法正常看病。
「劉大夫什麼時候來?」
有性子急的張口問,還有一些持重的只看不說話,但卻沒有走的意思。
「我師父太過于勞累了,所以要在家休息一下,等他來了,弟子一定轉告。」二弟子擦著汗說道。
「那別的人呢,不是說你們堂里去了兩個?他們呢,出來見見也好。」有人喊道。
二弟子一臉歉意的笑。
「他們也都累了,師父讓他們也去歇息幾天…」他說道,話音未落,就見堂外又走進一人。
此時二弟子眼里都是人了,多一個少一個已經沒什麼感覺,他晃了眼就移開了視線,旋即一怔,又移回來,這個人….
「瞧瞧,亂成什麼樣?」胡三手搭在櫃台上,帶著一臉不滿意,對揀藥的伙計說道,「看病的地方,怎麼跟廟會似的…」
揀藥的伙計張大嘴看著眼前的胡三。
胡三穿著一身新袍子,戴著新帽子,還背了一個新藥箱。
二弟子也張大嘴愣愣的看過來,其他人發現異樣跟著他的視線看過來。
「這人模狗樣的窮酸是哪家的?」
他們紛紛問道。
「胡…」揀藥的伙計本要像往常一樣喊聲胡三,但話到嘴邊,不自覺的變了,「師兄…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來不得了?」胡三瞪眼說道。
那揀藥伙計立刻堆起恭敬的笑,還用一旁搭著的毛巾討好的去拍胡三的胳膊。
「師兄,我是說你幸苦了,怎麼不多歇幾天。」他笑道。
胡三搖頭一臉謙虛。
「我幸苦什麼,都是師父和大師兄在辛苦,我不過是給我師父打打下手罷了」他說道,「他們幸苦了,歇歇,我還是早點來店里做活吧,剖月復救人我沒幫上忙,店里總不能也啥也干不了吧…」
當剖月復救人這個詞傳入在場眾人耳內時,場面顯示一靜,旋即哄得一聲,胡三被人圍了起來。
「就是你也去了…?」
「你親眼看到了?」
「果真是剖月復了?」
「是你師父還真的是那個侯府的少夫人?」
「知府公子到底是死還是活?」
無數的問題喊聲沖胡三砸了過來,聲音嘈雜人聲鼎沸吐沫四濺,揀藥的伙計以及站在一旁的二弟子都忍不住捂著耳朵想要躲避。
但胡三被這些探究專注激動的眼神以及這些嘈雜紛亂一波接一波的問話淹沒的時候,他感覺渾身汗毛都張開,就如同寒冬臘月跳進熱騰騰的水里,舒坦的他幾乎想流眼淚。
爹啊爺啊,還有祖爺爺啊,你們看到沒,我胡三也有今天了,我們胡家也有今天了。
「別吵別吵,有什麼話到後邊來說,別影響人看病問診啊。」他大手一揮,大聲喊道。
他的話立刻讓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
這感覺簡直太棒了!胡三心里咕嘟咕嘟的冒泡。
「…請到後邊來吧。」他抖了抖嶄新的衣裳,心里再次對自己花錢賣新衣裳的決定感到英明,要不然這種他胡三第一次被眾人銘記的時刻穿著那舊衣裳該是多麼的寒磣啊。
胡三先走了過去。
「你可悠著點忽悠吧。」二弟子看著他不忍直視低聲說道。
「知道知道。」胡三嘿嘿笑。
看著胡三走進後院,余下的人呼啦一下都跟了過去。
伴著胡三的講述,原本還七嘴八舌詢問的聲音都漸漸的消了下去,最終只剩下胡三一個人的聲音。
「…說起當時那真是險之又險…」胡三沐浴在這無數炙熱的眼神下,只覺得熱的渾身冒汗,他卷起了袖子,摘下了帽子,對著眾人邊說邊做出夸張的手勢。
「這刀就這樣一劃…」
圍觀的眾人不由屏住了呼吸,雖然都是大夫,或者學徒,血啊肉啊的都是見過不少的,但此時听胡三講起來,每個人還是忍不住脊背發毛。
劃開了肚子啊!那是人的肚子啊!
「劃開之後找到破的地方,用針線這麼一縫,就好了。」胡三說道。
吊得高高的最後就這一句話打發了眾人頓時一副憋屈的樣子。
「怎麼找啊?怎麼縫了啊?明明割開的肚子,怎麼就能不死呢?」大家七嘴八舌的問道。
胡三嘿嘿一笑。
「這個嘛,就是師門之密了。」他故作高深的說道。
眾人同時噓了聲。
「什麼師門之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你這是編的吧,這些話誰不會說,我也說得出來…」
「…明明就是沒看到…」
「…什麼師門師門的,你算哪門子師門…」
「…跟誰攀徒弟呢你個臭雜工…」
不管他們怎麼說,胡三只是故作高深雲淡風輕的看著眾人但笑不語,任憑威逼利誘半句手術詳情都沒有再說。
眾人渾說一通也沒了意思,便紛紛離開了。
「不過。」其中一個持重的看了眼胡三,對另外幾人說道,「可以肯定的是,果然是剖月復了。」
知府公子的病他們都看過,的確是不治之癥,要想救治只有傳說中神醫扁鵲華佗了。
「世上果然有此等技藝的高手啊。」眾人感嘆道,不由都看向定西侯府的方向,「那個少夫人到底是何來歷」
乞丐來歷,一躍侯府貴婦,能行神醫扁鵲之剖月復技藝…
「要是乞丐真的能這樣,我寧願八輩子都當乞丐!」有人喃喃說道。
相比于胡三應付完這麼多人神清氣爽,齊悅在管事娘子們終于告退之後,則有些疲憊的伸個懶腰。
「說話說多了,也挺累的。」她笑道。
「少夫人,今日比以前說話少了很多呢,怎麼還說說話多了?」鵲枝低聲對阿如說道。
因為心境不一樣吧,阿如默默想道,看了眼齊悅。
以前這女子面對她們這里的人事物,都露出好奇探究的神情,但現在,她的臉上再沒有了這些,反而帶著疏離。
真的要把夢當成真實來過了,到底是不習慣吧。
「你既然你們來了,就把這里再收拾收拾,少夫人的鋪蓋梳頭的東西都從庫里拿來吧。」阿如沒有和她說這個話題,而是說道。
鵲枝愣了下。
「住在這里?」她問道。
阿如看她一眼。
「秋桐院燒了,別的院子還的算收拾。」她說道。
「那個,阿如姐姐,我听說」鵲枝忙低聲說道,「世子爺那邊給少夫人收拾好屋子了…」
阿如愣了下,不由看了眼齊悅。
齊悅正望著天空不知道想什麼,神情倒是悠閑自在。
「阿如。」她忽的看過來喊道。
阿如忙應聲。
「你跟我串個門去。」齊悅說道。
阿如有些意外,但沒有問什麼點頭。
「外邊風寒,我去拿件斗篷。」她說道,走過鵲枝身邊,「按我說的去辦吧。」
鵲枝哦了聲,看著這二人走了出去。
「少夫人,你要去哪里啊?」阿如問道。
「去」齊悅想了想才說道,「去二夫人那里瞧瞧。」
二夫人?西府?
阿如很是驚訝。
西府那邊更是驚訝,這還是少夫人第一次踏入西府呢,以前老夫人在時,逢年過節的二夫人這邊也邀請,但都這樣那樣的因由沒有去。
門上的僕婦慌忙的親自擁著她過去,所有人都悄悄的打量這個久聞名不常見的少夫人。
看著這個梳著高鬢,穿著月白粉領交領長襖,披著大紅鳳毛斗篷的女子,高高瘦瘦,清清靜靜,氣質嫻雅。
且不說這通身的氣派,怪不得老夫人會愛成這樣,再說如今傳遍了府的少夫人是神醫傳人,誰要是說她乞兒出身,那是絕對要惹人嗤笑的。
乞丐?你見過這樣的乞丐?別說這等美貌,就靠那一手醫術,還用要飯?只怕多少人搶著往跟前送錢…
這少夫人必定有大來歷….
齊悅走進二夫人陳氏的院子時,陳氏竟然已經站在廊下了,正被兩個丫頭扶著,孱弱的面容上驚喜交加,待看到齊悅邁進門的那一刻,才似乎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
「月娘…」她向前走幾步喊道,「你怎麼過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身體虛弱,她的身子一軟,人差點跌倒,幸好兩邊的丫頭死死的扶著。
齊悅忙緊走幾步過來伸手扶住了她。
果然,只有這個婦人對齊月娘流露的的是情真意切的關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