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關河洲輕笑,雙眸閃爍晶瑩,亮如星辰,白宛央被他電到了,她扭開頭,氣鼓鼓道,「你個強……你來做什麼!」她想罵他是強.奸犯來著,此地,似乎不妥,又想把他銬住,此時,勇氣不足。
「我來……」他頓住,犀利的眼神在她和古克賽交握的手上一掃而過,鋒芒乍現乍隱,白宛央猶如被針尖刺了一下,趕緊縮回手,他把一方盒放在她面前,轉身離開,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送錦旗。」
無盡的譏諷嘲笑,蘊涵其中。
听他這樣說,白宛央幾乎當場吐血。
他來得快,去得急。
樓莊海和古克賽還處于混沌狀態之中,「小央,那誰呀?」
「哦,他是那個誰……」白宛央天生不會說謊,「是昨晚值班認識的,他遇到了麻煩,我幫了他,他來送錦旗的。」
「是這樣啊。」樓莊海不疑有他,順手把盒子拿走,打開,「你幫他做什麼了?咦?怎麼不是錦旗?」
而是兩件別的東西,她的警號,和一管藥膏。
白宛央忙低頭檢查,左面佩戴的警號果然不見了!一個警號跟隨一個警察直至退休,它如同警察的身份證,執法離不開它!
失而復得,讓白宛央感動不已。
可那藥膏……
她又是尷尬又是恨的。
「小央,你的警號怎麼在他那里?」
「小央,他送你藥膏做什麼?」
「小央,你臉紅了?」
嘀鈴鈴!
電話聲打斷了他們的逼問。
白宛央逃命似的跑過去接,「喂?下塘區治安……關大隊?您好!什麼!正發生在我們轄區?好的,我明白,請您稍等。」
她把電腦打開,一組照片彈出,放大,死者是一女性,臉被刀劃得很徹底,尸檢報告顯示她剛歷經生育,胎盤還未娩出……白宛央一眼就認出了她包得密不透風的衣服,她很肯定地匯報,「沒錯!她的確出現過!古克賽目擊,另有錄像為證!」
樓莊海和古克賽在分機旁听得一清二楚。
放下電話,他們一起看向安安靜靜的嬰兒,剛出生,就失去了至親之人。
下午。
刑偵大隊的人來取證,樓下聚了不少人,白宛央抱著小孩在樓上,那女人悲慘的死狀在眼前一遍遍掠過,她應該是知道自己難逃一劫的,所以才忍痛把孩子丟下,這麼做很冒險,但又何嘗不是一種相對安全的做法?
還有關河洲,他為什麼會受傷?流那麼多血卻不去醫院,太不正常了!
更不正常的是,他竟送她藥膏!而且,一開始是笑咩咩,後來怎麼氣呼呼的走了?
她想得太入迷,連有人推門進來也沒听到。
清冽的氣息撲面,驚醒了白宛央。
「關大隊,您來了?」她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彎腰注視著她懷里的孩子,低頭的姿態沉穩認真,全神貫注。
看完了孩子,他又看她。
那目光,蘊藏了太多的含義,像所羅門的寶藏。
白宛央太過于驚惶,根本無從分析他的來意,愣愣地和他對視著,呼吸越來越急促,臉頰越來越灼燙,「你……你……你有事嗎?」
他站直身體,「把他放下,跟我來。」
白宛央忐忑不安地下來,辦公室里只有關宇陽一個人,他在看錄像,是關河洲到這里來送東西的那段,她一語不發的陪他看著,看了整整三遍,直到他按了暫停鍵,定格在古克賽手拿藥膏質問她的那一幕。
她放輕呼吸,想把自己當做不存在。
關宇陽卻不肯放過她,「我需要你的解釋。」他直截了當的說。
從昨晚到現在,事情接二連三的出,沒一刻消停,白宛央身心俱疲,她心情糟糕透了,眼下被他這樣凶巴巴地盯著,無端的有些惱火,「這是我私事,你管不著。」管他警餃有多高,她跺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