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河洲把隋語堂抱進臥室,白宛央百無聊賴地在客廳逛。
麥子不需要她了,她真的成多余的了。
早知道她借錢打車回自己家了。
「你上來。」
關河洲站在樓上喊她。
白宛央上去,張口就問,「她不肯把麥子還給我怎麼辦?」
「我有辦法。」他指了指她的眼,「有黑眼圈了。」
「啊,是嗎?」白宛央連忙去模,「麥子晚上要吃女乃,我連續多天沒睡過好覺了。」
「今晚好好睡,我會讓人不要去打擾你的,明天你大可以睡到自然醒。」他帶她走進一間裝潢很大氣沉穩的房間,「家里很久沒招待過客人了,那些客房總是閉著門,空氣不是太好,你就住這間吧,進去看看喜不喜歡。」
她也沒多想,進去四處瞧了瞧。
一眼就相中了那張e的大床,她忍住想要尖叫著爬上去翻跟頭的沖動,矜持地坐在床沿彈了彈,「挺好的。」
「喜歡嗎?」他雙眼晶亮晶亮。
「喜歡。」她如實回答。
「晚安。」
「晚安。」
白宛央說完才反應過來,忽然就緊張了,「你小心點!」
「知道了。」
他一走,白宛央就趴在床上埋頭在虛軟的枕頭里聞了聞,一股混合著陽光和綠茶的清爽氣息迎面撲來,她深深地嗅了幾下,嗯,好像還有一種她說不上來的氣味,跟關河洲身上的男人味兒有點兒像。
實在是太困了,她衣服也沒月兌就睡著了。
一夜噩夢纏身,各種離奇凶險的情節,刀,槍,血,僵尸,異形,巨蟒,連史前巨鱷都出現了,她和一群老幼婦孺躲在木屋里瑟瑟發抖,門外一只霸王龍在徘徊,尋找著獵物,她身邊一個女人抱著小孩,哇,一聲啼哭,鱷魚火紅的雙眼唰地對準了他們,嗷嗚,血盆大口讓人驚悚,啊!她尖叫著醒來!
雪白的房間,柔軟如雲朵的大床。
面前一閃,關河洲裹著浴巾沖出來。
兩人相視一望,她詫異他為何在此,他氣息有些不穩,「做夢了?」
白宛央扶著霍霍作痛的太陽穴,「事情辦完了?」
「什麼事?」
「麥洛海的後事啊。」
「你晚上淨想這個了?」他語氣不善地詰問,看她越發烏青的眼底,更是神情凝重,「就這心理素質還做什麼警察。」
他的話,譏誚,冷淡,像塊兒冰。
白宛央胸悶,氣短。
好在她也不指望他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軟話,心理落差並不大。
他威武果裎的身軀在眼前矗立著,每一寸都隱著含蓄的張力,在燈光的斜照下擁有完美的視覺映像,于她頭頂遮下濃烈的陰影,無形中帶來一種讓她窒息的壓迫感,她又想到了那場顛鸞倒鳳的歡愛,她的反抗在他的橫征暴斂下根本不值一提,他強悍得讓她吃不消,想及此,她的目光有些張皇地游離,只管低垂著頭不吭氣,裝活死人。
「還早,再睡會兒吧。」他走到衣櫃前,拉開,從里面拿出一套家居服,進去浴室換上才出來,白宛央盯著他敞開的櫃子里那些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西裝、襯衫、領帶,她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這是……你臥室?」
他點點頭,走向她,床深陷,他和衣而眠。
這樣,他們兩個算是共用了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