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走!」
低醇的男聲不溫不火,听不出喜怒。
白宛央以為她耽誤了時間,知道他今晚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哦’了一聲,以超英趕美的速度跑下了樓,關河洲眯眼看著她低垂著頭擦肩而過的背影,他走兩步,退後兩步,狐疑看向陸向東,「你老爸對她真的有那心思?」
嘎?
陸向東本來覺得白宛央有一半是在開玩笑,被關河洲很當回事的一問,迷茫了,「不會吧?」
這個揚聲的‘吧’字听得關河洲很不順耳。
直到回到車上,一路開著,他還在想這事。
想著想著手腳有點不受控,車速節節高漲,隋語堂雙眼發亮,激動地拍著皮椅直嚷嚷,「對對對,就是這樣!」
她是最喜歡飆車的主兒,低于150碼她就鬧心。
這個點了,路上的車子本來就少,每一輛車車速都不低,好幾輛都超了過去。
隋語堂不滿意了,「大關哥,能再快點嗎?」
關河洲轟油加速,甩了一輛又一輛,隋語堂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扒在後窗上握著拳頭從頭頂往胳肢窩做拉桿運動,「YES!YES!」
超過200碼的時候,白宛央提心吊膽了,「孩子在車上呢,別瘋了!」
關河洲猛地回過神,減速,慢吞吞地跟在一輛面包車後面吃油煙。
隋語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蔫在後座,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龜速行駛中,關河洲突然主動開口,「你和陸教授真有那麼一回事?」
白宛央以為他在跟隋語堂說話,乍一看,那妞已經歪在車門上睡著了,她仔細一尋思,臊得不行,她隨口說說他竟當真了?
關河洲沒得到她的回應,越發不悅起來,‘吱’,將車停在路邊,扭過頭來望著她,意味深長道,「沒想到哇,你還挺重口味的。」
她面向窗外,手指不自然地絞了絞衣擺。
車內的空氣凝重起來。
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一踩油門,瘋了一樣往前奔去!
十分鐘後。
「這……這是去哪兒呀?」白宛央終于看出這不是回家的路線,不安地側頭問。
關河洲在後視鏡里瞟了一眼後座,隋語堂把麥子佔有性地兜在懷里,那架勢,就算是睡著了別人也搶不走。
他嘴角一抽,「先去我那里住一晚。」
眼下,這也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白宛央雖然不願,卻沒理由反駁,如果僅僅是她一人去,那未免有些曖昧,加上後面這一位,情況就不同了。
道路兩旁的高樓大廈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幽幽靜靜的林木草地,當矗立在半山坡的豪宅映入眼簾時,白宛央的困意消弭得無影無蹤,她半攏著嘴透過擋風玻璃欣賞著這巍峨高大佔地廣闊的建築,夜色也掩蓋不了這比城堡宮殿還要氣派的奢華,這人,當真是有錢人!跟她,果然不處在同一階層!
他下車,佣人來迎接,「關先生,您回來了?」
「安排好了嗎?」
「是的,一切遵從您的吩咐,月嫂和乳娘都在里面候著呢。」
「嗯。」他打開後車門,把隋語堂叫醒。
「到了?」她朦朧著眼,頭往關河洲懷里一扎,「你抱我。」
他將麥子交給佣人,「好好照顧著。」
「是,請您放心。」
白宛央听明白了,不盡咂舌,麥子就在這里借宿一個晚上而已,他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