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革命的影響還在繼續。「傳統武斗」天天發生。我上的學校也不太平，社團十幾個，有時候學校鬧得不能上課，我樂得清靜，撲在文字上，開始寫中篇小說，並畫了許多四格漫畫和日漫風格的漫畫，趁現在有時間和精力都寫寫畫畫，也在到處找書看，書太少，只讀到《理想國》之類的哲學書籍，以及許多革命名著。還有幸看到傳說中《少女的心》的手抄本，晚上，貓在被窩里看完，就象維多利亞時期閱讀地下小說，純是沒什麼意思，比起薩德差遠了。這一切仿佛回到了我19歲通宵寫小說的時候，每次寫完，全身酸疼，但內心卻是無法形容的快樂。
清早，我在操場上跑步，有些美帝小資生活的嫌疑。邊跑邊思考問題。
「王喜同學，早啊。」有人在叫我，我回過神來，是我的數學老師，余清佩老師，是個美女，年紀輕，20歲。
「你好啊，余老師。」就是因為漂亮，經常被一些流氓學生騷擾，常常躲在辦公室里哭。今天，她穿了白襯衫，外套件蘭色毛無袖背心，下著黑色長裙，披著長發，戴紅色發卡。一個民國女大學生的標準打扮，很青春、可愛。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今天上午第三節是余老師的課，四十年前中國的課本我認為安排的比後來合理，不用高中時期就要掌握微積分，我抱怨過那個太難，當時教我的老師告訴我，雖然沒人買菜時會用微積分算帳，但多算一題得帕金森綜合癥的幾率是不是少個百分點。他是個好老師，所以我數學一直很好，現在看著手中課本上的初等代數真是小白，做完習題，埋頭寫寫畫畫，。過段時間，有人坐不住了，大聲喧嘩，余老師說他幾句，那男生理了個平頭，站起來罵人。我鄙視這種行為，好狠斗勇技術含量最低，羞辱孫柔嘉的學生用的可是英語。余老師忍不住提高音量訓斥他，平頭男一個健步跨上講台，余老師逼的往後退了幾步。
「看你那樣，穿得這花哨，一定是資本主義小崽子，只會勾引男人。」
「你胡說。」余老師的臉氣得通紅。
「我胡說？把毛衣月兌了，讓我們看看你資產階級的賤樣。」平頭男堵在門口，底下三四個男生在吹口哨，看樣子是同伙。
「流氓！走開。」余老師想推開他，逃出去，平頭男力氣大，把她推了回來。
「月兌不月兌。」平頭男獰笑道，把一把一尺長的匕首釘在講台上，班上立馬安靜。余老師嚇住了，眼淚滑落下來，手已經放在衣沿上。
「誰這麼大聲音，有沒有公德心啊，又吵又鬧的，這家伙還讓不讓人睡覺啊，人家明天還要上學呢。」
班上的人望著我站起來哄堂大笑。沒辦法，不想呈英雄的，他做的太出格了。
「哦，我當她偷的什麼人啊，原來是個小白臉。」
「那是您老太丑，她要公豬也不要你。」事有輕重緩急，沒辦法只能這樣說。班上又一陣哄笑，余老師的臉更紅了，我把她護在身後。
「你活膩了吧。」平頭男嘴不贏一拳打過來，，我一讓，側踢在平頭男胸口，他後退幾步，班上馬上站起來六個人，比我想象的多，大毛、小歪、志偉也站起來。平頭男煩了，月兌了上衣，穿著背心，胳膊上紋著個可笑的「虎」字。平頭男撞過來，企圖拿刀子，我一彈腿過去，他擋住了，手臂青了一塊，坐倒在地上。比較滿意現在的身體，比較好用，以前都踢不到肩膀（看出是什麼把式了吧，沒錯，這就是以後風靡中國從8到80歲人人都會的跆拳把式，要被人知道了，又要說我里通外國）既然豁出去了，我也不講什麼客氣了，朝平頭男走去。收拾殘局的人總是來的不是時候，教導主任走進來，也就是大毛他爸，大毛這斯趕緊坐下。教導主任看到正在哭的余老師，也看到我和平頭男，還看到釘在講台的匕首，他很生氣，大著嗓門喊︰「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
我跟著他走進辦公室，教導主任要我和平頭男靠牆站，到外面安慰余老師。辦公室的老師正在聊天打屁。一年老的教師叫我名字，招手讓我過來，是我的語文老師，姓曹，我叫他曹爹爹，為人嚴肅，一臉深深的皺紋是十年風吹雨淋的痕跡。
「打架了。」
「噯。」
「噯什麼噯，光榮啊。」
「不是。」
「不是？還打架。」
「語文考了100分。」
「真的，是曹老師教的好。」
「不敢，沒教你以暴制暴。怕你驕傲，作文得扣5分。」
「哎…………」
「嘆什麼氣，為你好，高考少的得意忘形。」
「恩，是。」
「以後讀什麼學校。」
「沒打算讀了。」
「什麼，什麼，我怕你皮癢，你不讀，我揍你。」
「老師您剛才不是說不要暴力嗎？」
「這是暴力嗎？這是棒下出孝子。」
「………………」
老頭閑得慌消遣我呢，隨口答應著。教導主任叫我們回去寫檢討，這事就揭過了。放學和大毛他們回家，我把這事情清楚的告訴我爺爺，好漢不吃眼前虧。那平頭男，叫王磊，是狠毒之輩，後來進了鐵路系統當了段長，走私貪污、打架勒索都干過，他哥哥王博，是我爺爺帶出來的徒弟，有本事的人，做到副部長，良好的官聲都被他弟弟敗光了。我爺爺帶我到萬松園王磊家，王磊和他爸爸在吃飯，他爸爸听說他打架，大怒︰「你他媽就這本事。」拿掃把要打，給我爺爺攔住了，說︰「小孩子打打鬧鬧很平常了。」我趕緊上前鞠躬道歉，說︰「這事，怪我沖動了。」王磊沒想到我為他扛罪，我沒那麼善良，今天的事可大可小，撕破臉可不好。
「王師傅，您怎麼來了。」他哥王博回了，他跟我爺爺是師徒之情，嘴巴特甜，我爺爺很喜歡他，簡單講講打架的事情，送了帶的兩瓶酒，王博知道他弟弟什麼貨色，人家主動承擔責任，也不說破，留了我們吃飯，我爺爺和他干掉了兩瓶白酒。這是件小事情，我是怕麻煩，放低點姿態，不想找麻煩，王磊也不敢做什麼出格舉動，否則拿刀調戲老師夠他喝一壺了。有時做人低調可以省去不少力氣，但不是代表好欺負，這個道理，我懂——
分割線
感覺這章寫的不太好，找不到狀態了，武漢的夏天真的很熱，讓我很不舒服。哎，希望涼快些，狀態在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