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錯,棄妃不承寵 從今後,我再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

作者 ︰

十年前,當時不過才十三歲的少年被母親派去中州執行刺殺任務,可是沒想到那個被刺殺的對象無論是武功還是地位都太高,那個人身邊高手如雲,以至于所有的死士都被當場殺死,只有他仗著年紀小,身形單薄,藏在了一具死尸下面,將血涂了滿臉,又閉了氣息這才避過了一死。文字首發

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之後,他便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游蕩,他沒有盤纏回北漠,就連吃飯的錢也沒有,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又因著天生的藍眸到處被人叫妖孽雜種,人人避之不及。天生的傲骨令他不願彎腰乞討,可是肚子實在太餓,于是他便開始學著偷竊。

他也著實偷了不少錢,吃了幾天飽飯,可是第三天,當他將手伸向一個牽著個小女孩的年輕女子時,卻被那女子當場捉住。他反抗,宛如遇到危險的野獸齜開了獠牙,周身布滿殺氣。從小被母親當做殺人機器培養,十三歲的他武功已比一般高手高上許多,而且他滿身的戾氣更是令一般人膽寒。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想到,這名相貌絕美,看上去柔弱的女子武功竟比他高出太多,他在她手下敗得很慘,他怕這女子會將他送去報官,立即想要逃跑。

但那女子卻緊緊扣著他不放,她細細端詳了他半晌,忽然道,「我可以給你錢,但你得答應幫我做一件事!」

他一心想逃跑,又自知自己不是這女子的對手,于是便想著先應下再說,若是她強人所難,他再想辦法跑就是。

可是他卻沒想到,這女子竟是要他照顧她女兒,也就是她一直牽著的那名小女孩一晚上,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帶著小女孩不方便,要他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安全。

「就這麼簡單?」他看了眼那名安靜地站在女子身邊,左臉上有一道傷,卻依然如瓷女圭女圭一般白皙可愛的小女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女子聞言卻輕輕一笑,「看起來簡單的事,往往是最不簡單的!」

「小阿蘿,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讓哥哥照顧你一晚上,你要听哥哥的話好不好?」女子嗓音輕柔,滿盈著母愛,她將小女孩的手交給少年,眸光里有著不舍與矛盾。

她想必也是擔心讓一個陌生少年照顧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太過冒險了,可是她應該確實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事不得不去做。

「娘親放心,阿蘿會听哥哥的話!」小女孩聲音軟軟糯糯,神情乖巧,令少年的心驀地莫名一軟,但他又迅速提醒自己,他是不可以有感情的,更加不可以心疼這樣一個小女孩!

而直到此時,少年才發現小女孩的眼楮竟然是看不見的,真是可惜了那麼漂亮的眼楮,他想。

用那女子給的錢買了一些好吃的,少年帶著小女孩待在女子安排的客棧里,他大快朵頤,卻只扔了個饅頭給瞎眼的小女孩,自己舒服地躺在床上,卻讓小女孩坐在冰冷的凳子上。可是那小女孩卻毫無怨言,她一直很安靜,安靜地啃著那無味的饅頭,安靜地坐在那里等她的娘親回來。

他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從床上爬起來,他一把搶過小女孩手里的饅頭,塞給她一只雞腿,「吃!」

小女孩卻彎起唇角笑了,她循聲將雞腿朝他的方向遞過來,「哥哥吃!」

他忽然覺得眼眶一澀,他從記事起,為了能吃飽肚子,都是在籠子里和野獸爭食,後來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為了一個饅頭,都要同那些與他一起被訓練的少年爭個你死我活,最後連人都殺了才能吃飽。其實他剛才將那雞腿給小女孩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詫異,還有一絲絲後悔,卻沒想到,小女孩竟然一點也不在意他之前讓她啃饅頭,又將那雞腿遞給他,要他先吃。

他從小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對于人,他只知道有死人與活人的區別,什麼貌美與貌丑,在他眼里一概沒有意義,他看人,已經形成了習慣,那就是如何能夠一刀下去了結性命。此時,他卻細細端詳起小女孩來,他這才發現,小女孩長得真是非常漂亮,有四分像她的娘親,剩下的六分應當是像她的爹爹吧。

他撇了撇嘴,又躺回了床上,腦子里,卻是涌起了不忿,憑什麼她一個瞎眼的小女孩有娘愛,而他卻從小就被母親各種訓練,從小到大他除了練功進步,或者殺了母親要他殺的人,才能見母親一面,其他時候,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度過。

就這麼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他忽然听見房頂上有聲音,多年的殺手訓練令他對于危險十分敏感,來得人不少,看樣子還是沖著這對母女來的,他立即翻身下床,下意識就想要逃跑,可是卻在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小女孩時,腳步猛然頓住,心思在那一刻急轉,他決計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可是若是帶著小女孩一起跑,可能連他自己也保不住命。

算了,各安天命吧,他也只是花了她娘一點銀子而已,如果小女孩死了,他就去給她燒很多紙錢,連本帶利還給她!

這麼想著,他稍微不那麼愧疚了,于是悄悄打開門就跑,可是就在他下樓的那一瞬間,卻听到房間里響起小女孩的驚叫聲,「哥哥,是你嗎?」。

他回頭,看到屋里有影子閃動,心里突然一緊,他又沖了回去,站在門外,沖著里面叫道,「高大人,您怎麼在這?」這高大人是中州的衙門捕快,也是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他明顯看到那些殺手身影一窒,連忙沖進去,趁著屋里人驚慌的瞬間,出手攻向其中一人,搶了小女孩就跑。

「上當了!追!」那些殺手立即就追了上來。

「抱緊!」他將那小女孩背在背上,施展輕功,專撿小巷子跑,可那些殺手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有兩個將他們包圍了,他背著小女孩警惕地看著那兩人,而當那兩人刀劍攻來的時候,他原本是下意識,毫不猶豫想將那小女孩送上去擋劍的,卻又在最後一刻反應過來,忙閃身躲避,胳膊上卻吃了一劍,鮮血噴涌而出,他拼命沖了出去,躲進了他藏身的破廟里,那里面還有許多小乞兒,也有丐幫的人,他想那些殺手不至于蠢到得罪丐幫。

事實上他賭對了,那些殺手進來晃了一圈,一見到有丐幫的人,立刻便撤退了。

小女孩自始至終都咬著牙不出聲,他想,也許是嚇壞了吧,可是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她從小到大,面對這樣的追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早就習以為常了。

那女子是快天亮才找了過來,一見到小女孩平安無恙,她明顯是松了口氣,他胳膊上的傷是小女孩模索著包扎的,那女子又重新為他上藥,包扎好,她看他的眼里,有著感激。

那之後的幾天,他便跟著這對母女流浪,他告訴自己,他是因為跟著她們有飯吃,才會這樣做的。後來在中州他們又遇到幾次刺殺,但有那女子在,每次都是將所有的殺手殺死,他曾問過小女孩到底是誰在追殺她們,她卻搖頭,說不知道,說從她出生時起就一直這樣。

再之後他們去了緋城,那女子讓他叫她清姨,她說她在找幾味十分珍貴的藥材,她要去治小阿蘿的眼楮,她說小阿蘿的眼楮是被毒瞎的。

他心中對小女孩不由生出一絲憐憫,這麼小就被毒瞎了,真是可憐!

到了緋城的第三天,清姨又出去了,而這一去,竟然是一個月杳無音訊。小女孩嘴上不說,可是她大大的漂亮眼楮里,卻是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沒走,他竟然就這麼陪著小女孩一直等著她娘親回來。

也許他是被她唇邊的那溫暖的微笑迷惑了,她似乎有著一種天生的能力,能讓人感到和煦柔軟,她從不抱怨她瞎掉的眼楮,她對生活總是很樂觀,日子再苦,她也從來都不哭,她就像是他生命里偶然照進的陽光,只要一和她在一起,他就覺得心情舒暢,心底里那些戾氣和陰暗都在慢慢消失。

銀子很快花完了,他又去偷了幾次,但小阿蘿卻說偷竊是不好的,于是他竟然放下了驕傲,就這麼牽著她的手,一路乞討。也許是小阿蘿長得太漂亮,眼楮又瞎了,過往的人很心疼她,對他們總是很慷慨,吃飯是不愁了,他們每晚就窩在破廟里,相互依偎著入眠,漸漸的,彼此都習慣了這種生活。

多少個夜晚,小阿蘿總是窩在他懷里,模著他的臉,甜甜的笑著叫他「楚哥哥」,還說長大了要嫁給他,讓他的心也跟著暖融融的,可他表面上卻依然故作鎮定,少年老成已是改不掉的毛病了。

有一天,他撿了一個風箏,用討來的銅板買了線,他自己動手修好了風箏,帶著小阿蘿去外邊放風箏。她雖然看不見,但當他握著她的手,教她松開那長長的線,讓風箏高高飛起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牽著手中的線,讓風箏高飛的快感。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做她手里的風箏,無論到何處,都有一根線將他們緊緊相連。

一個多月後,清姨回來了,她似乎是受傷了,臉色很不好,但眼神里卻跳躍著開心,她說她終于找齊了藥材,可以治好小阿蘿的眼楮了。

然而他卻沒等到小阿蘿眼楮復明看到他的那一天,就被母親派來的人找到,帶回了北漠,分別的那一天,小阿蘿知道他要走,哭得很傷心,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以往就是被殺手追殺,受了傷,她也沒掉一滴眼淚。

回北漠之後,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那些嚴苛的懲罰,他雖身為北漠的大皇子,卻從出生就背負著妖孽的罵名,因為他天生的藍瞳而被人鄙夷恥笑,母親待他更是嚴酷到不近情面,這一次任務失敗,加上他私自在外面待了那麼久,荒廢了武功,母親竟是親自動手抽了他一百鞭子,直到他的後背整個潰爛,鮮血淋淋,她方才住手。

那之後,便是嚴酷到極致的訓練,他每每都只剩下了半條命,卻都是在一想到小女孩那陽光般溫暖的笑容時,又重新鼓舞振作。

直到他被送到南川做質子,一晃將近十一年過去了,他雖私下里也派人去尋過,卻再也沒見過那對母女,直到那一個大雪之夜,她忽然從天而降,初始時,他並沒有認出她,只是覺得那一對眼眸十分熟悉,而當他看到她扔給他的藥瓶時,他心中卻是一動,那有著蓮花紋的白色小瓷瓶,他也有一個,是當年臨走時,清姨給他的,里面裝著一些荼蘇島的秘藥。

之後他便對她上了心,一直悄悄觀察著她,而當他在那大雪後的梅林里,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跳舞時,他便有六分肯定,她應該就是他尋覓已久的心底里的那道陽光了,可是待到查清她果真就是莊大夫,看著她變得平凡無奇的臉,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然而最終的肯定,還是信王府的那次宴會,他撫琴,她跳舞,而一支舞蹈,他卻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當年,清風月下,他曾親眼看到清姨手把手教著不過八歲多的小女孩跳那支舞,她說那舞蹈叫做「翻雲覆雨手」。

自此,他終于找到了她,可是卻也發現她竟已然成了他人妻……

楚連城陷在回憶里,劍眉緊緊鎖在了一起,他抱著綺羅,那麼地緊,像是對待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那般珍視。

幸虧老天待他不薄,竟然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將她還給了他!

楚連城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那種淡淡的松竹香味。綺羅將臉埋在他頸邊,聞著這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她的心早就激動的不能自已。

「楚哥哥……」這一聲聲楚哥哥,更是叫的嬌軟,令楚連城的心又麻又癢,軟玉溫香在懷,他只覺得身體一震,熱氣騰地冒了上來,好像……有哪里開始腫脹起來……

楚連城不敢再抱綺羅,他怕再抱下去,自己就要失控了。

「阿蘿,」他輕輕推開綺羅,垂眸看著她突然變化的臉,藍瞳里劃過疑問,「你的臉……」

綺羅微微彎了唇角,她取出那顆金色的丹丸,「是鎖顏丹,娘親怕我被那些殺手認出來,所以讓我換了顏。」

楚連城看著綺羅瑩白手心里那顆丹丸,劍眉倏地擰緊,「鎖顏丹?你竟然有鎖顏丹?」

「是師傅給我的,怎麼了?楚哥哥?」綺羅問道。

楚連城從綺羅手心里拿起鎖顏丹,沉聲道,「你知不知道,鎖顏丹關系到天岱皇朝埋在關外的寶藏,江湖中許多人都在尋它?」

綺羅搖頭,「有這回事?」

楚連城想了想,又告訴綺羅,「小心收起來,以後千萬不要拿出來給別人看到!」

「好!」綺羅應了一聲,依言將鎖顏丹收好。

她一抬眸,卻見楚連城正目不轉楮看她,不由紅了臉,「怎麼了,楚哥哥?我臉上有東西嗎?」。

楚連城一愕,忙轉過臉去,尷尬道,「沒有,對了,阿蘿,你方才怎麼會吐血?」他迅速轉換話題,「身子有沒有事?」

綺羅眸光霎時暗了下去,「沒什麼……」

要她如何向別人提起,她深深愛過的男人,竟然會在她的酒里下毒,她到現在還十分迷惑,他為何會有此舉,不過一想起他今日被封為太子,而蔣勝男又是他的太子妃,她心頭便是一慟,或許,他是怕她再糾纏于他吧,又或許,他是怕她不願出嫁,妨礙了他通往皇權之路!

呵!他也實在是太小看她了,心殤了,心碎了,她對他的愛也已經到頭了,她又如何還會再去糾纏他?

楚連城見綺羅眸光黯淡,絕美的玉顏上染了落寞,他不由深深蹙了劍眉,銳利的藍眸里有精光一閃而逝,卻最終什麼也沒說,而是握緊了她玉手,將那只仍然在顫抖的手包裹在了手心里。

「阿蘿,讓我照顧你!」他輕輕吻了吻滑如羊脂白玉的素手,藍眸里漾滿了水紋。

綺羅的手觸到他溫熱的薄唇,嬌軀不禁輕輕一顫,長而翹的睫羽撲閃了下,她輕聲道,「楚哥哥,我……想去找娘親……」

楚連城倏地擰緊了劍眉,「清姨不會允許你回荼蘇島!」他想了想,「而且,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那些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追來!況且,你現在是和親郡主身份,如果你不見了,南川與北漠可能會開戰,你忍心嗎?」。

其實楚連城才不在乎南川和北漠打不打仗,而且他也知道,就算和親郡主不見了,南川和北漠也是打不起來的,只是他明白,以綺羅的善良,她一定不會忍心看到生靈因她而涂炭,所以想要將她留下,這是最好的理由。

果然,綺羅沉默了,她知道只要還有路走,娘親就絕對不會同意讓她回荼蘇島繼承島主之位的。而楚連城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因為她走了,南川和北漠打起仗來,那她豈不成了罪人?

「你放心,從今往後,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楚連城在她耳畔柔聲道。

車輪轆轤,一路往北,已是六月炎夏,氣溫很高,馬車內雖布置舒適,但也顯得悶熱了,然而綺羅卻不覺得熱,她體內有寒氣,又加上原本就是冰肌玉骨,連帶著,一直摟著她的楚連城都覺得觸手沁涼,暑熱一掃而空。

綺羅有些累,身累,心更累,她偎在楚連城懷里,自知道了他是她的楚哥哥之後,她對他就卸下了所有防備,全心全意信任他,而這一點,也成為楚連城日後非常頭疼的問題,早知道她會將他看做哥哥,他就不告訴她當年的事了!

「殿下,十里亭到了,要不要下去歇一歇?」馬車外,柳眉總管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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