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之四
七、
韓佳荷的第一個反應是震驚,第二個反應是羞愧,第三個反應是吐口而出︰「她還活著嗎?」
魏狄克輕輕說︰「師母,她沒問題,只是磕了藥。你放心。」
副市長薛地海的第一個反應也是震驚,第二個反應是震怒。他怒不可竭地沖上去,一只手拉過被單蓋住女兒的身子,另一只手去拉林直之。
林直之一點反應也沒有。薛地海第一感覺是他已經死了。有點困惑有點害怕地看了一眼魏狄克。魏狄克說他們都磕了藥。
薛地海明白了,他瞧瞧四周,沖進臥室的衛生間,接了一盆水,出來,喊開正摟著女兒穿衣服的韓佳荷,讓他把女兒抱到一邊,把半盆多的水全倒在林直之的頭上、臉上。
林直之一激靈,像夢中遇見鬼一樣,一下子從床上彈跳起來,愣愣地站立在床上。胯下那宗黑乎乎的東西,抖啊抖的。
韓佳荷「呀!」一聲捂住臉,轉開身去。魏狄克看了卻想笑。還有點羨慕︰這小子,看不出來,這狗東西還挺大的!
薛地海跳上床,狠狠地抽了秘書一巴掌。
林直之呆滯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3秒鐘後,又轉動了一下。
第一次轉動是無意識的,3秒鐘後的轉動,眼珠子定在了薛地海臉上,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5秒鐘後,林直之嘴里喃喃地吐出3個字︰「薛市長?」
薛地海又一個巴掌掄過去︰「你這個畜生,你還有臉叫我!」
這一個巴掌,算是吧林直之徹底打醒了。「薛市長,我怎麼在這里?」
「畜生,我正要問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林直之看到薛厘軟綿綿地躺在韓佳荷的懷抱里,視線下轉到自己的身上,這才發現自己是全身**地站在那兒,驚呼一聲,雙手捂住了胯下那個令人羞恥的東西。
薛地海又高高揮起手,要拍向林直之。韓佳荷喊了一聲︰「地海,不要打他了!」
韓佳荷心里還是有點數的,眼前這情況,說不定還是自己這個刁蠻任性的女兒造成的,說不定這個秘書也是無辜的。
薛地海听妻子這一聲喊,也心有靈犀地明白了妻子的心思,高高舉起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沒有繼續掃下來,他惱怒地︰「你這個畜生,我看錯了你,我叫你找阿厘,你卻把她、把她……了!」
「阿厘?我了阿厘?我怎麼會……」林直之的話戛然而止。他再看看床的另一邊,韓佳荷摟著還半果著身體的薛厘,又看看自己**的身體,又看看薛地海一雙憤怒得噴火的眼楮。林直之突然間總算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原來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間,「」了領導的女兒!
他的身體在突如其來的巨大驚恐中,控制不住地索索發抖,發抖到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噗通」一聲跪倒在領導腳邊︰「薛市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對不起!對不起!」
八、
深夜11點半左右,林直之作別女朋友許雲哪,奉命去尋人。
想到領導的女兒薛厘林直之不禁鄒了鄒眉,嘆了口氣。
這個漂亮的、刁蠻任性的女孩子,套用一句老歌詞,叫做「讓我歡喜讓我憂」。
他憑著對她的了解和理解,知道她不高興的時候不會一個人買醉,應該又是呼朋引伴去某個地方了。于是打了幾個手機號碼,給他的幾個朋友和同學。
他的第3個電話就是打給薛厘的同學施白羽。
林直之通過薛厘的介紹和引見,和施白羽等那一批同學有所接觸。林直之看得出來,施白羽在暗戀這薛厘。而薛厘卻一無所知,只把施白羽當同學,當哥們。
施白羽接起電話,他說自己在家里。林直之問他阿厘是不是也和他們在一起。施白羽嘴里就含含糊糊,有些說不清,有些不願說了。
施白羽作為薛厘的「哥們」,是知道薛厘喜歡她老板的秘書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有些排斥林直之了,不想讓也加入到他們之中。
林直之已經知道了答案,不想和他?嗦,直接打的去施家別墅。
進了別墅,一樓大客廳里的熱鬧、混亂的局面,讓他大吃一驚。
客廳里坐著、站著、躺著、扭著十幾個人,燈光閃爍,忽明忽暗,音響開到最大。
有人在,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獨自喝酒,有人在踫杯,甚至有人在吸毒!
十幾個人都在忘乎所以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林直之接著燈光,好不容易在一張沙發上找了斜靠在那里、手里拿著一瓶啤酒的薛厘。
他連忙過去拉起她,想把她拉出去。
薛厘一下子揮開他的手,另一只手拿著酒瓶子就往他腦袋上砸過來。
這還了得!
林直之頭一歪,閃過去了,然後抓住了她拿啤酒瓶的手。
「**的,你干什麼啊?你讓老娘清淨一下好不好啊……直之,是你啊!」薛厘驚喜地跳起來,「直之,是你!真的是你!你願意來見我了是不是?你不是說你要結婚了你有女朋友了你不願再見到我嗎?」
「薛市長讓我來找你。你快跟我回去吧,他們急壞了!」
「又是薛市長,又是你老爸!直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你自己本來是不願來見我的是嗎?你只是奉你領導之命來找我的,是嗎?只是這樣嗎?你自己是不想見到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阿厘,別鬧了,回去再說吧,好嗎?」林直之哄她。
「不去!我不會回去!你去告訴你的薛市長大人,我不回去了,除非……是你要我回去,我才回去。你真心實意來接我回去,我才回去。」
「阿厘,我就是真心實意來接你回去的,你看這麼遲了,你再不回去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行,你說的真心實意跟我要的真心實意不是一個意思!」
「阿厘……」林直之剛說出兩個字,腦袋上就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他抬起頭一樣,是阿厘的另一個同學馬基才。
馬基才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磕了藥,走路晃晃的,站都站不穩。「你是誰啊?阿厘阿厘叫的這麼親熱。阿厘是你叫的嗎?阿厘是你什麼人啊你是阿厘什麼人啊?」說罷又要揮拳打過來。
薛厘撲上去,用力推開馬基才︰「阿才你干什麼啊?你干嘛打他?」
「我看他欺負你,我就打他。他叫林直之嘛,他不就是安個小白臉林直之嗎?你老爸的秘書,你說你喜歡的那個人啊,你剛剛還說上午被他給撇了。現在他送上門來了,我們揍他一頓,給你解解氣!」馬基才說著又沖上來,要打林直之。
薛厘攔住他,死命一推,把他推了個踉蹌,「騰騰騰」後退了幾步,一坐在了茶幾上,直接把茶幾給坐裂開了。「嘩啦啦」一陣聲響。
馬基才人沒事,拍拍就站起來了,不過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客廳里的許多人的注意力。大家都玩這邊看來,看到了站在那兒的林直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分鐘後,音響關了,喝酒的不喝了,唱歌的不唱了,坐著的站起來了,站著的過來了。
十幾個人把林直之團團圍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