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在想什麼呢?看,你的眉毛都糾結在了一起,能告訴婉兒嗎?讓婉兒替您分擔好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左志清的寶貝女兒左小婉,這個左小婉從小就被左志清當做男孩子一樣的養大,左志清給她請了私塾先生,教她琴棋書畫,教她四書五經。別看左小婉年紀不大,可是學問卻不小,人也生的機靈標致,是左志清的掌上明珠。懶
「一家有女百家求。」左小婉長到了十七歲了,到左家來說媒的媒婆是踏破了門檻,可是左志清心里舍不得這個乖巧的女兒出嫁,所以是一再地挑剔那些媒婆介紹的男孩子,不是說人家這點不好,就是說人家那點不如他的婉兒,總之這個西京城中就沒有哪個男孩子能夠配得上他的婉兒的,這日子一長,上門提親來的媒人是個個都踫壁,也就沒有什麼人再願意上門提親了。左志清也並不著急,反正守著個標致的女兒,守著個金鳳凰,還怕找不到梧桐樹?而婉兒自己也樂意在家多陪伴爹爹。
婉兒的母親去世的早,婉兒和爹爹是相依為命,對爹爹也就分外關心,今日看到爹爹一個人坐在書房里長吁短嘆,就輕巧地走了進來,想為爹爹分擔些憂愁。
左志清看到了身邊的女兒,臉上的愁雲消退了許多,看著這個如花似玉般的女兒一天天長大,是越來越像她故去的母親,讓左志清不禁思念氣自己的亡妻來,是啊,婉兒的母親已經故去有十年了,這十年來,自己是南征北戰,長年在外,對這個女兒也是照顧不周,如今女兒長大了,還學會了照顧自己,這讓左志清倍感欣慰。蟲
左志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婉兒啊,爹爹真想卸甲歸田,與你一起過平靜的日子,爹爹為朝廷效力這麼多年,是真的覺得倦了,覺得累了,可是現在爹爹又放心不下,不忍看著我們多年為之效力的西楚王國的江山改變顏色,又無法隱身而退啊!」
「爹爹,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讓您這麼憂心?說給婉兒听听吧,也許婉兒能夠幫幫您。」婉兒捋著爹爹花白的頭發,說道。
「婉兒啊,你是無法幫助爹爹的,就連爹爹自己現在也是覺得有些無能為力了,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整個西楚王國都掌控在皇後娘娘的手中,皇上簡直就是成了擺設,擺設啊!這老皇歷上說的有,女人執政,禍害萬年,我們西楚王國將有大禍,爹爹是擔心那個皇後娘娘不僅僅只是滿足于垂簾,恐怕……」
「爹爹是擔心皇後娘娘還想要自己登基做女皇,是嗎?」婉兒一語道破了左志清心中的憂慮。
左志清嚇得臉色都白了,他將一個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婉兒不能再說下去,又警惕地看看周圍,發覺沒有別的人,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此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孩子,現在外面到處皇後娘娘的親信,她在朝臣中也大樹自己的黨羽,所以說話都得要處處當心才行啊!」
「爹爹,婉兒知道,不過,爹爹,婉兒不同意爹爹的說法,女人為什麼不能執政,誰說女人執政就會禍在眼前,女人只要是有才華,一樣能當一個好的皇上。」左小婉不服氣地說道。
「胡說,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女人是頭發長,見識短。哪里能夠執掌朝政,簡直就是亂彈琴。」左志清有些生氣地訓斥道。
左小婉覺得爹爹在這個方面還真是固執,雖然她的心里是不贊成爹爹的想法的,但是她看到爹爹激動的樣子,也就沒有再和爹爹頂撞下去,安慰了爹爹幾句,就到廚房去吩咐佣人準備晚膳去了。
高蘭馨在安平公主等皇親國戚的鼎力支持下,仍就穩穩地把持著朝政,朝堂上,那一籠紗簾依舊垂立著,紗簾後的那個女人依就把持著朝政。
太子大婚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這日,雲天帶著太子妃嚴心儀特意來到了高蘭馨的昭霞殿給母後請安。
雲天和太子妃嚴心儀雙雙躬身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吉祥。」
高蘭馨坐在梨花木的太師椅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本來,她對于這個新過門的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但是自從潯陽那件事情過後,讓她對這個嚴心儀有了新的看法,她一向不喜歡多嘴的人,一向不喜歡惹是生非的人,所以,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的母親的丑事告訴給自己的女兒的媳婦,她的心里對她開始反感起來,過去的那些好印象都隨著那件事情而飄走了,只剩下了討厭,不過高蘭馨是個心思很深的女人,她雖然心里開始厭惡這個兒媳婦,但是她的臉上依舊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
高蘭馨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說道︰「難得你們還能記得過來看看哀家,哀家也就心滿意足了,起來,都起來吧。」
兩個人站直了身子,高蘭馨又沖著一旁垂立著的劉尚宮,道︰「來人,給太子和太子妃賜坐,上茶。」
「是,皇後娘娘。」劉尚宮答應著,兩個婢女給搬了一張椅子放到了雲天和嚴心儀的身後。
劉尚宮又帶著一名婢女托著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三個茶盞,婢女恭敬地雙手將茶端給了雲天,又端給了太子妃,然後躬身走到高皇後面前,將高皇後慣用的一個白色茶盞雙手呈給了她。
高蘭馨接過茶盞,輕輕地揭開茶蓋,一邊用茶蓋撥弄著茶盞中的茶葉,一邊冷不丁地突然問道︰「太子妃,听說你前幾日跑去看潯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