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蘭馨接過茶盞,輕輕地揭開茶蓋,一邊用茶蓋撥弄著茶盞中的茶葉,一邊冷不丁地突然問道︰「太子妃,听說你前幾日跑去看潯陽了?」
嚴心儀剛端起桌子上的茶,還沒喝到嘴里,就听到了皇後娘娘的問話,只得答道︰「回皇後娘娘話,去了。」懶
高蘭馨呷了一口茶道︰「你去看望潯陽不打緊,可是卻害得哀家的潯陽是大病一場啊!太子妃,你可知道?」
雲天本來還不知道潯陽暈厥過去的事情,听到母後一說,疑惑地看著高蘭馨,問道︰「母後,此話怎講?難道潯陽妹妹的昏厥與兒臣的妃子有關?」
「有關,太有關了,你還是自己問她吧!母後都難以說出口,你的這個太子妃日後可得好好地訓教訓教,在這個宮里,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做婦人的本分就是守口如瓶。」高蘭馨表面上是說給雲天听的,其實字字句句都是在說給嚴心儀听。
嚴心儀是個明白人,她其實那日看到潯陽因為听到那件事情就突然昏厥過去之後,就已經後悔不該說了,今日來拜見高皇後,又看到了高皇後那冷冰冰的臉色,著實給了她這個新入宮的太子妃一個下馬威,她過去只是在家里听爹爹講過這宮里的高皇後是如何的厲害,今日算是真正地領教了。蟲
嚴心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給高蘭馨磕了一個頭,然後連聲說道︰「母後,媳婦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媳婦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多說一句話,不會多講不該講的事情了,請母後責罰媳婦吧。」
「哼,你知道錯了,可是還有什麼用呢?那件事情本來是沒有人知道的,可是你卻告訴了潯陽,潯陽是哀家最疼愛的孩子,也是她的姥姥最疼愛的孩子,可是現在呢,她竟然都不再願意去見她的外祖母了,你在宮中給哀家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哀家本來早就想治你的罪了,只是念字你尚在大喜之中,所以一直沒有去驚擾你,你應該知道吧。」高蘭馨嚴厲地說道。
嚴心儀的後背沁出一身的冷汗,她可是一門心思為著潯陽好,怕潯陽上了葉蘭駿的當,結果呢,反倒是惹了一身的腥,看來在這個宮中還真的是得處處小心才行啊!她一邊磕頭一邊連聲說道︰「兒臣多謝母後恩典,兒臣多謝母後恩典。」
高蘭馨並沒有讓她起身,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道︰「以後,你可得好好地管住你的那張嘴,如果再敢胡說,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嚴心儀一連聲地答道︰「兒臣知錯了,兒臣以後再也不會亂說了,請母後放心。」
一旁坐著的雲天對于母後責罵他的太子妃,顯得十分的冷漠,因為他的心里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十分抵制這個女人的,因此這會心里反倒是覺得有些痛快。他坐在那里冷冷地瞧著這個自以為高貴的女人跪在那里被他的母後訓斥著。
雲天看出了高蘭馨對他新近娶進門來的太子妃的不滿,覺得現在母後一定不會再維護著這個太子妃了,雲天的心里開始活動起來,他雖然是在大婚期間,可是他的內心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的如煙,那個讓他的柳如煙,即使是在和這個太子妃嚴心儀同床的一刻,他的心里想的也是如煙,他甚至要靠幻想著壓在身下的那個女人就是如煙來完成他們的夫妻之事,這讓他覺得尷尬,但是他沒有辦法,他不愛這個女人,他是奉母後的旨意與她完婚的,沒有感情的讓他感到痛苦,可是在新婚之夜,他又不能不盡到一個丈夫的職責,于是他只有靠想象,靠想象著身下的人就是如煙來與這個女人共行魚水之歡。
如煙,如煙現在還在潯陽的紫雲殿,自己大婚都這麼久了,也該讓如煙回到東宮了,不如趁現在母後責怪太子妃的當口,趕緊向母後提出讓如煙回東宮,也許母後就會答應。
雲天故意對著嚴心儀說道︰「母後的教誨,你可都听明白了?以後不許你在宮中再隨意地亂嚼舌頭,不然,我也定然不會輕饒你。」
嚴心儀覺得今日的太子也有些反常,往日都是非常的和氣,怎麼今日在高皇後面前竟然也會訓斥自己了呢?
高蘭馨終于听到了雲天也在幫著自己教訓這個可惡的太子妃了,終于看到了這個乖巧的孩子也學會教訓人了,高蘭馨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她是在為自己的這個兒子高興,感到欣慰。
高蘭馨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嚴心儀道︰「這次哀家就饒過你,不過哀家再也不想听到那件事情了,那件事情從來就不曾發生過,你給哀家記住了!你先起來吧。」
「是,皇後娘娘,兒臣謝過皇後娘娘。」嚴心儀心有余悸地說道。
待到嚴心儀坐定了,雲天這才站起身,走到高皇後面前,一拱手,說道︰「母後,太子妃剛剛入宮,對宮里的諸多規矩都還很不明白,所以才會犯下大錯,兒臣有個想法,還望母後成全。」
「太子有什麼想法,不妨說來,讓哀家听听。」
「兒臣是想讓那個婢女柳如煙回到東宮,服侍太子妃,一來呢東宮的能干而機靈的婢女實在找不出,二來呢,柳如煙熟知宮中的規矩,也能時常給太子妃提個醒。」
高蘭馨是個多麼精明的人啊,雲天的這點小心機如何能夠騙過她,她的心里明鏡似的,她知道雲天的心,不過這會,她倒是願意讓那個柳如煙回到東宮去了,倒不是她發慈悲成全雲天,而是想借柳如煙殺殺這個嚴心儀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