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忍著鑽心的疼痛,將腳上的血泡一個個地挑破了,鮮血淋灕的兩只腳令人慘不忍睹。
如煙腳上被挑破的血泡還在不停地冒著血,雲錦看了,心疼地說︰「你看看,你看看你,叫你不弄,你非得要弄,你看,現在血都止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啊?」懶
本來還在睡覺的小魏子被雲錦的叫聲給驚醒了,猛地爬起來一看,看到了如煙鮮血淋灕的兩只腳,他不禁叫出聲︰「天啊!太子妃娘娘,您?」
「沒什麼?別大驚小怪的,外面的人不知道,也許還以為我們在里面搞什麼鬼呢!小魏子,你起來的正好,你把那個燒木炭的火盆子搬到我跟前來,快!」
「太子妃娘娘,您現在要那個火盆子做什麼啊?」小魏子不解地問道。
雲錦也是滿臉疑惑地望著如煙。
「叫你去搬,你就去搬啊!我當然是有用處了!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如煙說道。
「是,太子妃娘娘,小魏子听您的。」小魏子說著就將火盆子搬到了如煙的跟前,如煙看到燃燒了一個夜晚的炭火已經完全熄滅了,火盆里只剩下了些木炭灰,如煙用手試了試,已經不燙手了,只是還有點余溫。
如煙伸出白皙而縴長的手指,在火盆里撮起一些木炭灰,然後一點點地敷在自己的腳上,將那些流血的傷口覆蓋住。蟲
「如煙,你在做什麼?你這是哪里來的土辦法?會讓你腳上的傷口發炎的。」雲錦著急地說道,然後就要用手撥去如煙腳上的木炭灰。
「太子殿下,你別擔心,這個止血的法子,宮里的宮女們常用,有的時候,宮女們被主子打得皮開肉綻,或者是不小心磕破了皮,哪里有什麼止血藥來止血,都是用的這種土法子,很管用的,只是傷口好了之後,會留下難看的疤痕,不過現在顧不了那麼許多了,首要的是我得把腳治好,我得站起來,得做事。」如煙堅定地說道。
雲錦和小魏子看到如煙是如此的堅定,也就不再阻攔,如煙將自己的腳上涂滿了木炭灰之後,又從那塊藍布布包裹上撕扯下長長的兩塊布條,將自己的腳包裹好。當這一切做完之後,如煙已經是汗流浹背了。她坐在地板的邊沿喘著氣,腳上鑽心的疼痛依然在襲擊著她。
「如煙,你歇會吧,今天的早飯我和小魏子去做,就可以了。昨日我們已經全部都學會了。」雲錦說道。
「對,對,對!太子妃娘娘,您歇著吧,我們去做早飯。」小魏子也說道。
「那也好,不過,記住,還是只能煮稀粥!別忘記加點鹽!」如煙無奈地說道。
巧婦難為五米之炊啊!如煙難過地坐在那里,自己一個女人每頓喝點稀粥尚且覺得肚子餓,何況雲錦正是一個壯年男子,這每頓若是只有稀粥,可怎麼能夠承受呢?當務之急是得想辦法多弄些米,蔬菜和油,看來在這個地方得做好長期生活的打算了,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也都說不定啊!來的時候,為了逃命,實在是太過匆忙了,真是沒有想到這里竟然這麼艱苦。
如煙正想著,雲錦和小魏子就已經端著煮好的咸粥走了進來,有了昨日的經驗,今天的咸粥煮的更好了,水和米的比例恰到好處,如煙望著雲錦,笑了。
吃完了早飯,如煙問雲錦道︰「太子,您身上還有多少銀兩?」
「還有一點,不過,現在就算是拿著銀子也沒用了,都不能出這個院子的門,有銀子也沒辦法買到東西啊?」雲錦說道。
「把你身上的銀子全都拿給我,我自有用處。」如煙說道。
雲錦不解地看著如煙,然後將身上所有的銀子,包括一些細碎的銀子也全部都掏了出來,對如煙說道︰「就這麼多了,全都在這里了。」
「恩,有總比沒有好啊!」如煙將所有的銀子都收了起來。
三個人又略微歇息了一會,如煙覺得腳似乎不那麼疼了,這才試著站了起來,然後在地上慢慢地走了幾步,雖然疼痛還是鑽心,但是比起滿是血泡的時候,要好的多了。
如煙看到雲錦和小魏子都已經依靠在窗邊打起盹來,便輕輕悄悄地挪動著腳步,往屋外走去,她先慢慢地挪到了井水邊,將插在頭上的一根玉簪拔下來,從懷里又掏出了一把小小的梳子,對著那清清的井水梳起頭發來,那烏黑的秀發披散下來,像一溜黑亮的小瀑布似的,如煙輕輕地梳著自己的頭發,然後又用手撩起清涼的井水洗干淨了自己的臉,雖說還是穿著衛國男人的衣裝,可是那如雲的秀發襯托著那花兒一般的面龐,竟然比那月中的嫦娥還要嬌艷幾分。
如煙對著水中的倒影將自己的秀發盤成了一個高高的錐形發髻,然後又將那唯一的一枚玉簪斜插在發髻中,她站起身,剛要往屋子里走,卻發現門外的兩個小侍衛正呆呆地看著她。
如煙沖著他們笑了笑,然後緩緩地走到了門邊,依著門站著,好讓自己疼痛的腳少出一點力氣。
一個小侍衛的臉不由得紅了,不好意思地對如煙說道︰「您就是西楚王國的太子妃娘娘吧,您長的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是嗎?其實,我並不是西楚國人,而是地地道道的衛國人,是衛國的女子,因為有著衛國的血統,所以才好看啊!」如煙柔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