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本宮當然恩準!」如煙覺得潯陽似乎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不覺喜上眉梢,趕忙答應了。
一乘輕軟的小轎出了宮門,直奔安義王府而去。
王府內,安義王柳承子也剛剛接到了皇上的聖旨,讓他盡快與潯陽公主成親,並賜給他可憐的妻子三尺白綾,命其自盡。懶
柳承子望著桌岸上放著的那三尺潔白的綾子,心里可真不是滋味,雖說皇上讓他做他的妹夫,是一種無尚的榮光,可是卻要讓他的妻子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是他不願意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麼說,陳氏也是他柳承子的結發妻子,在衛國那麼艱難的日子里,兩個人都一起相互扶持著走到了今日,可是現在,皇上卻下令讓他的妻子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覺得如刀割一般難受,可是眼見著桌岸上的那三尺白綾,他卻又不敢違抗皇上的聖旨,柳承子的眼里含著淚水,陳氏則是一臉的茫然,她原本以為跟著柳承子熬到今日,當上了安義王妃是能有好日子可以過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場死亡。
陳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桌案旁拿起了那條長長的白綾,徑直往大殿的中央走去,她命婢女端來一個高高的凳子,然後站了上去,將那段白綾用力往上一甩,白綾輕柔地飛上了梁柱,一端懸垂了下來,她將兩個端點結在一起,系成了一個死結,然後兩手握住,用力地試了試,感覺很結實,這才將頭套了進去,柳承子一直捂著眼楮,不忍心看眼前的一切。蟲
知道他覺察到陳氏已經決心離他而去的時候,他這才忍不住站起身,跑到了陳氏跟前,緊緊地抱住了陳氏的腿,淚流滿面,道︰「不能,你不能走啊!」
「王爺,可是我如果不走,那王爺又如何能迎娶公主?如何向皇上交代啊?」陳氏一雙眼楮全是茫然,她是個懂事的女子,她也不想給柳承子招惹麻煩。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啊!舍不得啊!想想我們那麼多年也都過來了,剛剛過上了好日子,你怎麼能走呢?」
「王爺,我也舍不得啊!可是,這不是沒法子嗎?」
柳承子的眼淚沾濕了陳氏的褲腳,可是,如果再這樣拖延下去,恐怕柳承子也會受到牽連。她橫下一條心,然後閉上了眼楮,將頭套進了白綾之中,然後就準備踢開腳下的凳子,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府外傳來了通報聲。
「潯陽公主駕到!」
柳承子心里一驚,潯陽公主?就是皇上的親妹子,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西楚國最美麗的女人?她到王府來了?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呢?柳承子是滿月復的疑慮,不過,有一點他很明白,那就是陳氏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在大殿之上的,不然公主進入大殿可實在是不禮貌的。
柳承子拍了拍陳氏的腿,道︰「公主來了,就是皇上的妹妹,潯陽公主,你我還是先一起見過公主再說吧!」
陳氏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他都是很听柳承子的話的,既然是對柳承子有利,那她當然是會去做的。
她輕輕地從板凳上走了下來,然後整了整衣衫,隨柳承子一同走到院門外迎接公主去了。
「臣安義王柳承子迎接公主殿下,公主吉祥!」柳承子躬身給潯陽請安到。
「臣妾柳陳氏給潯陽公主請安!公主吉祥!」
潯陽看了看眼前的這一對恩愛的夫婦,心中也覺得很是難過,這個陳氏有何罪過?可是卻要無辜地成為這場政治婚姻的殉葬品了。
「起來,都起來吧!安義王,您可是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大恩人,給潯陽請安,潯陽實在是擔當不起啊!」
「公主,您可是千金之軀,能屈尊來到我的王府,柳承子實在是榮幸之至啊!公主,請,請!」柳承子一邊恭候著潯陽,一邊說道。
陳氏畢竟是個沒有見過太多世面的婦人,只是恭恭敬敬第跟隨著柳承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潯陽隨柳承子走進了裝修豪華的廳堂,這個廳堂一看就知道是頗了一番心思裝飾過的,雕梁畫棟,處處都可看出奢華,潯陽暗自尋思著,皇上和皇後對這個柳承子還真是上心啊!一座王府竟然打造得如此奢華。
陳氏一直躲在柳承子的身後,低著頭,哀婉地站在那里,沒有一句話。
潯陽看了一眼仍舊吊在大殿中間橫梁上的那根長長的白綾,心中明白了幾分。她對柳承子和陳氏說道︰「王爺,王妃,可否領本宮到處看看,本宮想參觀一下王府,這里不久就要成為本宮的家了呢!」
「當然,當然!公主請!」柳承子的頭上冒出了些許冷汗,帶著潯陽往王府深處走去。
陳氏尾隨在他們的身後,依舊是沒有一點聲音。
當他們三人來到柳承子夫婦的寢宮,潯陽對柳承子說道︰「王爺,本宮有幾句話要對王爺說,請王爺讓下人都回避。」
「是,公主殿下!」柳承子沖著寢宮內的幾個婢女揮了揮手,那幾個婢女乖巧地躬身退了出去。
陳氏也欲轉身離去,潯陽叫住了她。
「安義王妃,如果本宮沒有弄錯的話,想必王妃已經接到皇上的聖旨了吧?」
「是,是!公主殿下!臣妾本來就是準備自行了斷的,只是听到公主殿下到了,這才……不過,公主殿下盡管放心,臣妾一定不會擋在您和王爺之間的,臣妾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