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滾滾取夢來 第十六章 戰地醫院的毀滅

作者 ︰ 鳥人劉胖子

十六戰地醫院的毀滅

姚一玨是模黑地往戰地醫院去,張家莊那一幕不斷在她眼前晃過,所以她現在想的就只是快點回到醫院。見到許長剛,恩斯坦,劉紅梅,不論是誰,只要認識就行。

路走了一半的時候她覺得很累,便倒在樹下睡了一會兒。但是野外蚊蟲實在太多了,咬得她根本就睡不著,別說睡覺了,就是停下一會兒那蚊子也夠你喝一壺的了。既然睡不著,她索性就繼續趕路。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天上沒有一點雲彩,月亮的光將大地上的一切都照出朦朧的影子來。整個山村都是黑洞洞的,沒有一點燈光,也沒有一點聲音。

這麼晚了,想必大家都休息了吧!姚一玨心里想著,她今天一天沒回,也不知道讓他們擔心了沒有?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她現在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麼都不想。

門沒有鎖?姚一玨推開門,是忘了鎖還是故意給她留則門哪!她笑著搖搖頭,剛剛走出去兩步,就絆著什麼東西摔倒了。姚一玨痛呼一聲,爬過去看看是什麼東西,還沒走近,鼻腔里已經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仔細一看,她忍不住尖叫起來,竟然是一具尸體。

不,不只一具,院子里全是尸體。怎麼回事,她在做噩夢嗎?姚一玨打了自己一耳光,不是做夢。這個時候一間屋亮起了燈光,門也被打開了,走出一個人來。姚一玨嚇得又叫了起來,轉過身就想逃跑,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姚一玨,是不是你?」

這是張小玲的聲音沒錯,姚一玨停下來一看,果然是張小玲。她的旁邊又出現一個人,那是許長剛「姚一玨,你跑到哪去了?」

看著熟悉的臉孔,姚一玨終于放下心。她走過去問「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呢?」

「死了死了,都死了。」許長剛喃喃地說。

三個人在屋里面坐下,這是很詭異的場景,屋里是三個活人,屋外全是尸體。許長剛大概把醫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吃過中午飯,許長剛就和張小玲上山去找姚一玨,但找了幾個山頭也沒見到人。就在下午五點多,他們在山上看見100多個日本鬼子進了醫院所在的小山村,開始屠殺,除了上山找人的許長剛和張小玲外。全都死了,但是沒有找到恩斯坦的尸體。

張小玲突然哭起來「你知道嗎?陳潔瑤本來是沒有死的,她是自殺的。」

姚一玨垂下頭,她當然能理解,在這個把貞操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年代,被日本人糟蹋了那真的是比死還難受。

醫院里住著的87名傷兵,村子里100多口人,秦影笛,劉紅梅,陳潔瑤被摧殘至死。恩斯坦畢竟不是中國人,很可能還沒有遭毒手,這讓姚一玨稍微有點欣慰。

姚一玨也把她遇到的事情,包括被日本人血洗的張家莊,一一都說了出來,听得許長剛和張小玲又忍不住流淚。本來他們是準備要離開這里的,但是為了等姚一玨所以才決定還在醫院待上一晚。

休息的時候,許長剛也不敢再一個人睡一個房間,就在姚一玨她們這打了個地鋪。可姚一玨怎麼也睡不著,今天發生的事在她腦海中烙下印來,得意洋洋的日本鬼子,中國婦女的淒慘哀叫。讓她不由得對日本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憎恨,身為21世紀的人,這樣的情緒在以前也許並不明顯,但親身經歷了之後,就刻骨銘心,忘都忘不掉。

睡不著,如同她第一天到這個年代,睡在劉大春家的床上一樣,只不過那個時候她是無盡的彷徨,而現在是無盡的怨恨。

晉綏軍獨四旅旅部

「你說什麼?位于辛莊的第六野戰醫院讓小鬼子給端了?」旅長華振中十分火大的看著眼前報信的副官。「這個醫院位置很隱蔽的,怎麼會被發現的?還有那新二團又是干什麼吃的?」

副官也覺得很委屈,他模模鼻子說「據新二團團長楊光遠說,本來是張家莊的據點暴露了,要去張家莊的話。駐扎在遼縣大亞灣的日軍是一定要從辛莊一帶過去的,估計是不小心暴露了野戰醫院的位置吧!」

「那張家莊又是怎麼回事?」

「就是200多個傷兵在那休養,被叛徒泄了密。日軍派了一個中隊前去剿滅,雖然我軍得到消息已經提前派人去通知他們轉移,不料日軍非常神速,在他們轉移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就到達張莊,估計應該也從村民的口中知道了轉移的方向,四個小隊包抄上去,200多傷兵無一生還。」

華振中心中郁悶啊!好端端的就損失這麼多,那些傷兵還不要緊,尤其是野戰醫院很麻煩。

「那辛莊和張家莊的善後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照日本人的三光政策,估計沒什麼活口了,我會派人去把那些尸體掩埋的。」

「這就好,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華振中揮揮手說。

「是,長官。」副官正想離去,又被華振中給叫住了。

「等等,關于第六野戰醫院的重組工作就由你去安排一下。」補充完這一句,華振中才說道「沒什麼事了。」

早上姚一玨她們是被院子里的聲音給吵醒的,記得昨天院子里只剩下尸體的時候還被嚇了一大跳,以為詐尸了。出去一看原來是來了許多兵,他們三個人的出現也把那些兵給嚇了個結實,估計也以為詐尸呢?

「你們是……」一個看起來挺文雅的男人站出來問。

許長剛回答說「我們是醫院的工作人員,請問你們是?」

那男人一下就笑了「沒想到這野戰醫院還有三個人沒有死,你們好,我是新二團的政委,我叫劉偉,是奉命來處理辛莊的善後工作的。」

「劉政委你好,我是第六野戰醫院的院長許長剛,這是醫院的護士張小玲和姚一玨。」

劉偉對姚一玨和張小玲報以一笑「三位受驚了,還請到團部稍作休息,等我們把這邊事情處理好,還要和三位商量一下重組野戰醫院的計劃,旅部已經把重組的任務下達了。」

三個人來到新二團團部,見到了楊光遠和他夫人宗玉,對于這件事情他們也很傷心。宗玉更是掉下淚來,不久前還朝夕相處的姐妹,轉眼間就天人永隔了。

後來在商量醫院重組的問題上,姚一玨卻表示不想再待在醫院,她想參軍。

經過張家莊和辛莊這兩件事後,她已經不能滿足只是在醫院救傷員而已,她想上的是戰場,就和林坤成一樣的決心。

許長剛見她態度堅決便沒有強留,只是有些唏噓可惜了人才。楊光遠就想姚一玨留在他們團當個什麼話務員之類危險性小的兵算了。

姚一玨當然拒絕了,開玩笑,叫她一個過來人去參加那勞什子的晉綏軍,可能嗎?要干當然就干八路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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