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繡人生 第九章 二妞的秘密

作者 ︰ 菜地歪蘿卜

車隊經過燕地就以開始飄雪。出了榆關,更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瑾兒在車里蓋著被子一路昏睡。

幾日里,道路越發難走。天不亮就啟程,天黑才住店,一天也只能走百余里。越往北去,城鎮越少,走了一天也走不到鎮上,只能在天黑前找寺廟過夜。

這都不算什麼,天氣太冷,幾個小娃子,都已經生病,沿途打听了最近的城鎮,也要等明天才能趕到。

二妞越發注意瑾兒的身體,自從魯地上岸,瑾兒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已經變成了一團肉包子。即便出了榆關,也沒見掉下半兩肉。只要不和生病的小娃接觸,瑾兒的身體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二妞,不敢掉以輕心。

這幾日來,每次打尖住店,二妞不管多忙,都要給瑾兒煮上一碗姜湯,生怕了瑾兒受了寒氣。

車隊里的萬老頭略懂醫術,看了田家小子,一直搖頭,恐怕田家小子要有不好。

為了幾個孩子的病,車隊連夜趕路。終于在第二天清晨到了鎮上。進鎮直奔醫館。

二妞帶著瑾兒成風直接住進了客棧,進門就要桶熱水,交代小二熬了一副草藥,匆匆吃了兩碗滾熱的面湯,小二把熬好的草藥,兩桶洗澡水都送到了房間,二妞把重要倒進木桶,扒光了瑾兒的衣服,就把瑾兒扔進木桶里,隨即自己也進了另一個木桶。

成風守在門口,還不忘自己找了一包牛肉,趴在門口大快朵頤。

瑾兒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宿,又困又累,已經在木桶里睡著了。

二妞更是一宿沒睡,一路抱著瑾兒,在木桶里,也昏睡了過去。

二妞是北疆的女子,家里有十幾畝地,家里7個孩子,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三個弟弟連個妹妹。家里賣二妞,就是為了給弟弟治病。那也是冬天,幾個年紀小的弟弟妹妹都患了風寒,雖然花錢請了醫生,買了草藥,幾天下來,小妹妹就先走了,然後,小弟弟也走了。再熬了兩天,大妹走了。家里實在沒錢去鎮上看病,只好兩吊錢賣了二妞。就是二妞走的那天,二弟也沒了。

所以,進了魯地,二妞就買幾條棉被,把馬車弄得暖和些,采買那麼多的東西,都是為了保暖。

各家依葫蘆畫瓢,還是有孩子病倒。北疆,風寒是可以很快要命的。尤其是小娃。

二妞被賣給了一戶山里打獵的人家,年僅6歲的二妞,負擔那戶人家的洗衣做飯,冬天,小手上滿是凍瘡。還要被獵戶家的女兒欺負。二妞實在受不了,偷偷跑了出去。冬夜里,又冷又餓,被呼期少爺的師徒發現,帶回家里。原本二妞的手腳要落下殘疾,呼期少爺求師父,師父要呼琦少爺到深山里找熊洞,殺掉一只黑熊,取了熊膽,熊油,熊筋。只有這冬眠公熊才能保住二妞的手腳。

呼琦少爺真的找到公熊,而且殺掉了公熊,取了熊膽,熊油,,熊筋,並背回了熊皮。二妞保住了手腳,從此,留在了師父身邊,學了暗器輕功。

後來,師父去世了,呼琦少爺也決定離開草原,帶著母親的遺骸去漢地尋找外祖。二妞也跟著呼琦少爺到了內地。外祖一家早以搬離。呼琦少爺一邊做生意一邊打听外祖一家的下落。在帝都遇到了宣王爺家的海華郡主。郡主不惜王爺斷絕父子關系,堅持要嫁給呼琦少爺。終究被王爺關在王府,那時,郡主肚子里已經有了瑾兒。呼琦少爺怕王爺一怒之下賜死郡主,夜闖王府,帶著海華郡主離開帝都。

郡主生下瑾兒就過世了。瑾兒出生就帶著病,呼琦少爺一路求醫問藥到了淮遠,遇到盛鵬鏢局大當家,瑾兒也保得一命。

也許是日久生情,也許是呼琦少爺太孤單了,盛鵬鏢局的小院子里,呼琦少爺收了二妞,雖沒有名分,對二妞而言已經足夠。從六歲那年冬天睜開眼楮看到呼琦少爺,二妞就發誓做牛做馬報答呼琦少爺的救命之恩。更何況不曾做牛馬,而是做了呼琦少爺的枕邊人。

二妞深知,呼琦少爺心里只有海華郡主,二妞也清楚,瑾兒是呼琦少爺最在乎的人。

大概是六歲那年凍壞了身子,二妞這些年不曾有孕。所以,二妞更是把瑾兒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

昨夜,二妞在馬車中,抱了瑾兒一宿。萬幸,早上到了鎮里,瑾兒只是有點手腳發涼。就這樣,二妞也怕瑾兒昨夜凍到,先要了熱水,煮了草藥,給瑾兒暖身子。

二妞實在太累太冷了。要照顧瑾兒,需要健康的二妞。

到了跡邊,也就回到了二妞的家鄉。那里還有她的父母,她出嫁的姐姐,如果大弟弟能去鎮上治病,應該是可以保住性命。

這些年,二妞想家,雖然恨父母賣了自己。

成風適時的叫了幾聲,叫醒了二妞,水以微涼。二妞穿上衣服,就把瑾兒從木桶中拎了出來,給瑾兒穿上了新衣,放在熱乎乎的大炕上,蓋好被子。二妞才顧上自己,換了新的棉衣棉襖,套上外衫。喊小二把水桶抬出房間。

二妞瑾兒,一起躺在大炕上,沉睡。成風警覺的臥在門口守護。

一覺睡到午後,瑾兒醒了過來,二妞也隨即起身,給瑾兒穿上棉襖棉褲,套上外衫,又加了件厚厚的暖風。這才抱著瑾兒出門。成風也跟在身後。

客棧大堂里遇到車隊管事,這才知道,不僅是田家小娃沒了,趙家的三妞也沒了。昨夜一路,兩個趕車的也都病倒了,還有幾匹馬熟了凍傷。

看來要在小鎮上停留很久。

二妞本該去醫館看看,但是實在怕瑾兒過了病氣也跟著病倒,索性二妞帶著瑾兒去街上采買物資。馬車也該修整了,馬匹,若是有凍傷,必須更換。越往北走越冷,只背一匹馬,定是不行的。車座墊子最好換成狼皮的。買些鹿肉干路上吃,鹿肉熱,吃食可抗寒。買幾盒熊油,預防瑾兒凍了手腳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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