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定月報頭條︰喬少莊主痴心不改,婚宴私會東果郡主。
顧氏屈尊做小,地位前景堪憂。
臨風山莊婚宴中,身披喬玉書的少莊主披風,手拿莊主夫人碧玉短劍的朱玉潤成了茶余飯後人們最熱衷討論的話題之一。
據霧華山的知情人爆料(該知情人是此二人的師弟,消息絕對可靠)︰此前喬朱二人因一年一度‘秋千會’中突然殺入的顧氏導致關系破裂,婚約解除。
喬朱二人一向是飛龍門的招牌情侶,平日更是相敬如賓,郎才女貌,琴瑟和鳴。此顧氏乃本屆沙溪第一美人,據傳和喬少莊主有親密的身體接觸,被飛龍門上下當場抓包。東果郡主當即怒斬青絲,拂袖而去。
因偷情事件粉碎萬千樹葉和江湖名媛芳心的喬少莊主卻並未正式迎娶顧氏,出于臨風山莊老莊主和江湖輿論的壓力,只好納顧氏為側妻。此一舉動,使得大多數人都對喬少莊主的痴情表示了肯定。
據可靠消息——喬少莊主之所以保留正室的位置是因為東果郡主。更有知情人士透露︰臨風山莊婚宴當日,兩人避開眾人,雙手相執、淚眼朦朧,無語凝噎。
秉著負責的態度,本報執筆現場訪問了部分樹葉,對話如下︰
「要我說,喬少莊主一定是被人陷害,不得以才娶了顧氏。」一名樹葉憤憤地說。
「也許是喬少莊主打算來個齊人之福,結果郡主不認頭……」該說話的男子即時被眾多樹葉冒火的眼神噎回了後半句,雖然筆者再三追問,無果。
「這個……可能性不大,肯定有人給喬少莊主下了藥,要我說——都有東果郡主那樣的美人未婚妻在抱了,何必還要那什麼瘦兮兮的顧氏。」
「你沒看到那天晚上少莊主和郡主無語對視、淚眼漣漣的樣子。我的心都痛了。」一名混到臨風山莊婚宴上的樹葉痛心疾首的說著。
「哼,要我說,少莊主真是負責,要是我,這種送上門的女人,我連看都不看一眼。」
…………
具體私會地點不便透露,但從目擊證人的數量來看,兩人余情未了的可能性極大。不排除東果郡主與喬少莊主復合的可能性。相反,顧芸芸第三者身份本就遭人詬病,入門又是二女乃身份,前景堪憂……
…………
要說臨風山莊婚宴當日,除了喬玉書外,朱玉潤倒是遇到了不少故人。
「本尊師父,最近又在練什麼秘籍丫?」朱玉潤笑嘻嘻地挽著黎海龍的胳膊問道。
黎海龍本是堅決不來這個丟了師門大臉的婚宴。後來听說朱玉潤也會赴宴,為了見見自己最喜愛的女弟子,黎海龍老不樂意地拉長著臉來了。直到望見朱玉潤,才笑逐顏開。
「還不是雕西瓜花膩歪了,就雕蘿卜花了。」黎海龍似乎被朱玉潤的賴皮傳染了,說話也帶上一貫的朱氏風格。
黎海龍年紀也不過四十左右,加上保養得當,乍一看去,比二十**的年輕人還要小上那麼一兩歲。一個成熟男人,臂彎上一個清純嬌美的少女,看得眾多人士大嘆‘神仙眷侶’。
「胡說!明明是我們少莊主和郡主才是神仙眷侶~~」——眾多樹葉一臉的抑郁。不理會這些小粉們的抗議——
兩人仍然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少女清朗的笑聲,燦若春花般的笑臉,真是應了**一句,讓人浮想聯翩。
看客席上,兩個男人同時黑了面孔。
「輕浮!」憤憤地喝光一大杯米酒,林逸風公子如是說。
嚴宣徽坐在角落里喝著悶酒,只是望向兩人的目光,明顯的帶了一絲殺氣。對著身後的逍遙和樂天招了招手,樂天沖著逍遙怒了努嘴,逍遙才一臉不情願地上前。
明顯堂主心情不好,嚴宣徽附耳對著逍遙輕輕說了幾句,只見逍遙臉色大變。樂天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逍遙去了約莫有一刻鐘,便回來復命道︰「堂主,沒有。」
「逍遙,你確定飛龍門門主對老夫少妻沒有興趣?」逍遙見嚴宣徽面色不善,趕緊上前答道︰「屬下查了,黎門主確實不喜歡這個類型的,黎門主與夫人鶼鰈情深,自夫人去世便一直未娶。而且屬下特意觀摩了黎夫人的畫像——黎夫人是端莊……」
逍遙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嚴宣徽的黑臉嚇了回去。
「當然,郡主也很端莊……但黎夫人的長相很宜室宜家……」又一個黑臉,「當然,郡主也很宜室宜家;但黎夫人的……」在嚴宣徽的無數黑臉下,逍遙索性拿出黎夫人的畫像。「堂主,您還是自己看看~~」
嚴宣徽接過畫像,臉色依然賽過黑炭,將畫像啪地一聲拍在桌上——「還說對老夫少妻沒有興趣~~」,桌面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面容清秀,青春可人。
逍遙無耐地苦笑︰「堂主,那是十五年前的畫像也~~~~」
正在逍遙郁悶地回到嚴宣徽身後時,朱玉潤也挽著黎海龍回到座位上。一聲冷哼傳入耳來,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人听得卻是一清二楚。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林逸風身後一個淺綠色的身影。身形縴細,分明是個女子。
「不知道郡主的孩子多大了?」一個冷冷的女聲在朱玉潤耳邊響起。朱玉潤愕然地望著林逸風身後的女子,莫名其妙。
原本坐在位置上,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朱玉潤的身材,但剛剛朱玉潤挽著黎海龍走過來的時候,眾人卻看得分明——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經綠衣女子一問,眾人的目光更是全部直鉤鉤地望向某些位置。朱玉潤登時又羞又臊,紅色從耳根一直蔓延到白女敕的臉蛋。
眾人被這一場面完全嚇到噤聲,開腔也不是,不開腔也不是。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兩下清脆的耳光聲打破了沉寂。
「我們家小姐當時就不該發善心救你這個婬婦。」綠娥沒好氣的望著眼前捂著臉的綠衣女子。
那綠衣女子可不就是當日在古鶴當眾果舞的那人,綠娥這一提醒,不少人都認出了她。那綠衣女子本想同綠娥廝打,見眾人紛紛指指點點,當下紅了眼眶,扭頭要跑。
不料想,手臂卻被綠娥一把拉住︰「這婬婦不知死活,惡言傷了我家小姐,還想逃去哪里?主人家還不出來主持公道?」
見綠娥發了飆,侯在一旁的侍從頃刻間將綠衣女子強制按住,跪俯在冰冷的地上。那綠衣女子眼圈泛紅,面上卻做出不在乎的神情。邊掙扎邊大聲的說了句︰「胸大無腦。」
綠娥大概是沒見過敢對自家小姐這麼放肆的人,愣了片刻,抬手就要扇下一個重耳光。朱玉潤卻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扯了扯綠娥的衣袖。綠娥這才心有不甘的放下了手,退到朱玉潤身後。
「其實也不盡然,」朱玉潤面帶笑容,但從聲音里,眾人都听到了一絲哽咽。連她自己都有點開始佩服自己的隱忍。努力地憋回眼淚,朱玉潤恢復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起碼從現在的處境來看,姑娘的小胸對你的腦袋沒能提供任何有用的幫助。」
胸大一向是少婦的象征,朱玉潤平日里也總是里三層外三層地把腰身裹得看起來厚實一點,胖姑娘總要比孩子他媽感覺好。——今天真是出門不利,朱玉潤恨恨地想。
「阿淺,還不住口。」林逸風冷冷地說。「這賤婢就交給郡主處置。」
朱玉潤冷笑,「林公子客氣了,可惜我府上不養閑人。」
一旁的黎海龍連忙打圓場,「潤兒不是想看蘿卜花,為師新練了兩手,趕緊秀給你看~~」朱玉潤淡淡地掃了地上的女子一眼,便轉過頭去看黎海龍雕蘿卜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