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菲煙重生路 第四章

作者 ︰ 平沙落燕

每隔段時間,徐利鋒就會看一下藍菲煙的行程,她表面上看和普通的女人一樣,喜歡時尚、喜歡到處游玩,只是有個習慣,每到沒有事情的晚上,她總是會到廣場上閑坐,哪怕刮風下雨也照去不誤,若是有人叫她一起去玩,她也喜歡參加那些陌生人多的。從她以前同事那里套出的情報,她即使是出差,晚上沒事的時候也會去當地繁華的地帶閑坐。

她的行為在一般人眼里看上去大概只是個人的怪癖,在有經驗的人眼中,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至少徐利鋒和林旭就看出她是在尋找什麼。

徐利鋒說著說著就會不禁好奇,「哎,你說她到底在找什麼呢?」宇宙時代了,要想找人,只要有照片,或者沒有照片,說出些特征,也很快就可以找到,若是想找物,有了些線索也不能說找不到,這樣天天坐廣場像是踫機會一樣的,到底是找什麼呢?

林旭也十分的好奇,不過他對自己的好奇心控制的很好,這些都是些個人習慣,說嚴重點就是怪癖,但是也沒有妨礙到別人,更沒有因此影響工作,無法對她加以指責。

但是出身軍人的他很快意識到這種情況是有問題的,再三詢問了徐利鋒,確認了藍菲煙沒有和別人接觸的行為之後,才慎重的要求繼續監視她,以防止她是別國間諜,並且從現在開始,降低藍菲煙接觸機密文件的權限,以免出現意外。

徐利鋒著手安排好了之後,卻完全沒有發現她有可疑跡象,而且她這個習慣是在劉國的時候就有的,目前只算是延續下來,沒有證據只能暫時監視,目前逮捕她的話,只能引起劉國投降派舊人的恐慌心理,十分的不智。

有時,徐利鋒會看著她的資料問林旭,「你有沒有想過她不過是因為個人的愛好這麼做?」

林旭其實在內心並不想將她當成是間諜,但出于她怪異的習慣只能如此謹慎的處理,見她一直以來沒有間諜行為,心中只感覺松了口氣。沒好氣的對徐利鋒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和愛好,或許這是她的興趣,既然她沒有什麼問題,我看就不要重點監視她了,保持注意就可以了,她的保密級別依然是最低級的,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調高。另外,你若是有時間,不如幫我處理些公務。」

徐利鋒只對打仗有興趣,哪肯在辦公室里面和那些政治家費盡腦汁的勾心斗角,當下找了借口溜了,林旭也多了點時間休息,他早就知道徐利鋒不肯從政,幫他處理公務是每次打發他最好的借口,屢試不爽。

看著徐利鋒離開,林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才佔領這個地方,總是有數不清的事情要處理的,不像是將領只要打完了就可以了。他是總督,雖然是統領全局,到底是將軍出身,對這種繁瑣的事情也是十分厭煩的,卻不能像徐利鋒一樣一走了之。

藍菲煙今天正好因為要準備明天一個大型會議的資料,所以和同事們一起加了一下班,晚上7點多才從辦公室出來,過了平時的飯點,大家都餓的饑腸轆轆的。有些同事就提議正好一起出去吃飯,「好容易才弄完這些,我們去吃點好東西慰勞下自己吧。小菲你要不要一起?」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這種時間,一般是她去廣場的時間,所以不免就猶豫了一下,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馬上答應下來。

同事中活潑的馬上就不依了,拉著她的手打趣她,「天天都去看廣場,問你是不是約會你又說不是,既然不是約會,又沒情郎等你,你少看一天,廣場也不會掉塊肉的,走吧,難得大家都想出去吃好的。」

藍菲煙被她纏的沒轍,也不想表現的太特別和大家生疏起來,只能答應,大家一起在等電梯,她抬眼就看見林旭出現在走廊拐角,也是才下班的樣子,馬上大家都收斂了行動,氣氛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林旭今日也是湊巧,應付完了徐利峰,待批復完所有的報告,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刻了,他信步走出辦公室,剛略帶遺憾的想著藍菲煙可能已經下班了,今天無緣見到她,走廊的拐角就听到了秘書們相約要一起出去吃飯。

不知為何,听到她的聲音就會覺得有種安心的感覺,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林旭不免加快了步伐,幾步就走到了聲音的發出地。

林旭的歲數也和秘書們差不多,但上下級的關系,加上林旭是林國大貴族的身份,使得他和部下們無形中有了很多的距離,秘書們雖然也是年輕人,在他面前是從來都不敢造次的,也只有徐利峰這種和他從小玩到大,家世又相當的才能和他毫無芥蒂的在一起。

秘書中有很多是以前林旭當將領的時候的部下,是在職軍人,見了林旭要行軍禮,其他是林旭當了總督才調來處理雜事的,不是軍人,見了林旭只能行對帝國貴族的禮儀,行完禮就站在一邊都不敢出聲。

林旭看了看藍菲煙,她的神情恭敬,眼楮看著地面,無法看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心中極想和她們一起出去吃,但是看情況,秘書們是不太敢開口邀請自己的,藍菲煙也絲毫沒有這個意思。只能裝作沒有听見她們的話,點頭回應了他們的行禮,默不作聲的和她們一起上了電梯。

在電梯里,藍菲煙感覺林旭不停的掃了自己幾眼,心中在好奇他是不是也想跟著一起來,卻在心里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總督是何等的身份,怎麼可能和秘書們一起吃那些年輕人聚會去吃的並不高檔的飯菜?暗笑自己的多疑,她只能和大家一樣保持著沉默,等待電梯達到目的地。

林旭最近幾次和藍菲煙在一起研討政策,也多少表示出了一點對她的興趣,話里或多或少有些暗示和話里有話。這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怎麼樣,她都不信總督會看上自己,尤其是已經盡力的表現的平凡的自己。

也曾經看過很多的報道,這些大貴族總是在吃多了大餐之後,喜歡來點開胃小菜解解膩,而結果通常都是作為開胃小菜的平民女人傷心、甚至喪命。

藍菲煙自問從來沒有攀附權貴獲得榮華富貴的想法,也不想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做完,怎麼可能去管這種貴族之間的小手段?

所以藍菲煙根本就不可能有絲毫的回應。看見他也依舊是除了恭敬之外什麼都沒有增加,甚至內心對他的糾纏多了幾分厭惡的感覺。林旭見她毫無回應,眼中也流露出幾分失望,而這正是她想要的。

對于林旭的性格,這麼幾個月來,藍菲煙也從自己的觀察和同事們的閑聊中分析出了一二︰出身門閥世家,加上少年得志,自然是非常驕傲和自信的。以他的驕傲和自尊當然絕不肯做出那種用權勢來逼迫人屈服的事情,想必他也不屑于這樣得到一個女人。

對于那些偶爾吃點開胃小菜的貴族來說,如果小菜不是心甘情願,那就喪失了品嘗這種餐點的樂趣和意義。

有時藍菲煙也會想這是不是會給林旭一種錯覺——自己這種平民女子,頗有心計,在對他玩欲擒故縱的游戲,但又回憶起自己這麼久以來的表現,實在是無法覺得會有人相信這樣欲擒故縱的手段,而且這欲擒故縱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點,,分析來分析去,只能希望總督明白自己並不是那種可以陪他玩這種游戲的人。

秘書們很快離開,看來是直奔目的地。林旭心中一動,打電話給值班的生活秘書,低聲吩咐起來。

大概是確實累了一天了,秘書們的聚會沒有花費很多時間,年輕人熱鬧一陣子也就散了,畢竟加班很是辛苦,好好的慰勞一下自己的胃後,很多人還是選擇早點回去休息或者是處理自己的私事。

藍菲煙當晚吃完飯和平時一樣來到夜晚的廣場,只是晚了一個多小時,照舊選擇了自己常坐的位置,店里的人大多知道她,沒有等她吩咐就端來了她常喝的飲料,又順手放了一本雜志在她手邊,她對著侍者笑了笑,然後付了小費和餐費,本來這些店是喝完才結帳的,但藍菲煙是常客,點的東西也是每次都一樣,這是她的習慣,也就隨她了。

她翻開雜志並不看,只是放在面前做出等人的樣子,以防有人過來搭訕,目光又如常的投向喧鬧的廣場。一個人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拉開椅子坐下,「你不介意我坐在你對面吧?」

藍菲煙眉頭一蹙,正要開口說不願意,看見來人以後,立刻收斂了表情,如平常一樣低垂著眼簾,眨眼之後才抬頭露出標準而恭敬的笑容,微微點頭,「不介意,總督閣下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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