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珊為她整理一下衣帶,羨慕的說道︰「主子真是美人啊,怕是男兒也比不上。主子您真真是俊透風流,穿這個出去,不知道多少的公子見了您又要向您丟香帕子了。」
「再有人亂丟香帕子就罰掃大街,主子我是那種花心的人麼。」黎漠漠瞪了一眼碧珊。「也不知道是誰收了人家男兒的香帕子,天天在懷里揣著。」懶
碧珊一听頓時紅了臉,扭過來不作聲。「主子,馬車備好了。」碧華的聲音像是碧珊的救命符,碧珊一听忙道︰「主子,奴婢去請桑公子。」說完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真是,不過就是收了條帕子,至于這麼不好意思麼。」黎漠漠還真沒想到碧珊臉皮這麼薄。
黎漠漠看著穿了一身湖蘭色長衫的桑青,桑青眼中有著焦躁與不安,他很緊張,小眉頭都皺了起來了。
「青兒,不怕,有我呢。」黎漠漠拉著桑青上了馬車,她們之前經歷了那麼多風雨不是也都過來了麼,現在都是好日子了,她們還有什麼怕的。再說了空鏡竟然說他死了,連這等欺民的事都做出來了,她還有什麼好懼的。
「恩。」桑青點了點頭,看到黎漠漠堅定的眼神安心不少,桑青靠到黎漠漠的懷里,希望家人可以理解自己,給予祝福。馬車很快就駛進了皇宮。蟲
黎漠漠自然明白等著自己的絕對不是慈眉善目,不說是鴻門宴也差不多少。心里多少是有些準備,只是不知道對方會怎麼難為自己。
桑家人來的是桑凌和二公主桑婧。「凌姐姐,好久不見,婧姐姐,久仰。」黎漠漠拉著桑青的手同二人打招呼。
桑凌對黎漠漠有些忌憚,這女子很不一般,臉皮很厚,而且常常做些讓人驚訝的事來。桑婧不了解黎漠漠,只是冷漠的點了一下頭。「青兒,過來。」桑婧向桑青招了招手,桑青松開黎漠漠的手,向桑婧走過去,囁囁的叫了一聲︰「二姐。」
「你這孩子。」桑婧當著黎漠漠的面把桑青擁到懷里,好一頓抱。黎漠漠微笑著看著她們,沒有絲毫的不悅,就是一個擁抱唄,而且對方還是桑青的家人,她不可以小氣的去吃這個飛醋。
「凌姐姐,婧姐姐,小妹備了薄酒給姐姐們接風洗塵。」黎漠漠在桑婧抱了好一會桑青之後,將人拉回了自己懷里。「請!」
「請。」桑婧撇嘴一笑,大步走在前。
黎漠漠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們一定不會這麼罷休的,絕對絕對有什麼坑等著自己跳。
果然,一坐下來,對方就開始難為她。「听說七殿下文采出眾,不知可否吟詩一首,就以酒和花為題呢?」
你母親地,黎漠漠臉上堆著禮貌的笑,心里卻大罵桑婧,你就是想看老娘出丑是吧,老娘偏不出丑,氣你肝疼!
黎漠漠抿嘴笑,好一會才靦腆的說道︰「既然這樣,小妹也就獻丑了。」我就借用風流才子唐伯虎的詩,震你一震。黎漠漠大步走開,將窗子打開,桃花都開了,真美啊。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一首詩把在座的幾人全震了,就連桑青都傻了,從來不知道黎姐姐這麼有才。
黎漠漠歪著頭看桑婧,這女人還有什麼想說的,嚇傻了吧?黎漠漠清了清喉嚨,笑堆了一臉,得意的問︰「不知婧姐姐可還滿意?」
桑婧哪里還有半句怨言,太有才了,太出乎她的意料,借著飲酒掩飾她的尷尬。
「既然說到酒了,小妹也有一題,不知婧姐姐可有興趣一答?」來而不往非禮也,怎麼能不給她回禮呢。
這個面子還是要的,桑婧挺直了脊梁。「請出題。」
黎漠漠微笑著叫了碧珊,附耳在她耳邊嘀咕著,碧珊領命出去,不一會就端著兩壺酒,四只一樣大的酒碗,還有一只稍小些的酒碗放到了桌子上面。
「婧姐姐,兩壺酒,每壺八兩,四只酒碗,每只酒碗可盛酒四兩,這里還有一只小酒碗,可盛酒三兩。請姐姐只用這三兩的酒碗,把酒壺里的酒分給我們四人喝吧。」這題在現代簡單的很,可是在古代這種數字游戲就稍稍有些難了,這種題仔細想想都能答出來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桑婧坐在那里好一會也沒動。桑青拉著黎漠漠輕聲問︰「黎姐姐,為什麼不直接倒碗里?」
「小笨蛋啊,如果直接倒碗里,那還叫題嗎?」黎漠漠刮了一下桑青俏皮的小鼻尖。「你也可以試試看啊。」
桑青站起來,將酒倒進三兩的酒碗里,再從三兩的酒碗把酒倒入四兩的碗里。黎漠漠點了點頭,第一步驟對了。
現在是一瓶中有五兩,另一瓶是八兩,小酒碗是空,一碗有三兩。
桑青如法炮制,將四個酒碗都裝了三兩酒,然後又分別將兩只各剩二兩的酒壺拿起,先倒光一個,再倒另一個,另一個剩了一兩酒倒不下,將那一兩酒倒進有了三兩酒的碗里,現在只有一只碗是四兩,其余全是三兩,而他手里的酒已經沒有辦法再分了。
「黎姐姐,分不出來了。」桑青晃著那只只剩了三兩酒的灑壺。「無妨。」目光轉向桑婧,輕聲問︰「婧姐姐可分得?」
黎漠漠將酒碗里的酒全都折回了酒壺。想讓我出糗,看你出不出糗。黎漠漠暗自得意,這題在酒桌上面也就是即興的題目,只要稍稍用點時間都能想得出來,當然要糗也得這個時候糗桑婧。
「這個,這個,我一時也無法倒均。」桑婧揉了揉眉間,糗大了。黎漠漠輕聲笑。「那這酒就由我來分好了。」
只見黎漠漠把酒碗分別擺在四人的面前,然後一手執壺一手拿小酒碗就開始倒酒,先在桑凌面前的酒碗里倒了一個三兩,再把手中的小酒杯倒滿,然後將手中酒壺里的二兩酒倒進桑婧的面前。
再將手中小酒碗的酒倒回到空壺里去,現在這只壺里有三兩酒,將此壺放于一邊。然後將那個滿壺酒的酒壺拿起,將酒倒進小酒碗,從小酒碗再倒進一旁的酒壺,再這樣倒一遍,此壺的酒原本有最初的三兩,現下只能盛五兩,所以小酒碗第二次倒進的酒余下一兩,正好倒入桑凌面前那只三兩的酒碗里,剛好四兩酒。「凌姐姐,請用。」黎漠漠微笑著,現在她已經分出一碗酒了,剩下的很快就能分好。
手中的酒壺因為連續倒出了六兩,現在只余二兩,將酒倒進小酒碗,然後從旁邊那只被倒滿酒的酒壺里再倒出一兩,現在是一只酒壺七兩,另一只空,小酒碗滿三兩。
幾人都把目光放在黎漠漠手中的酒壺和酒碗上,都看著她是如何分均勻的。
黎漠漠又把小酒碗的酒倒回了空壺里,然後用之前的方法,從余七兩酒的酒壺里倒滿小酒碗,再從小酒碗倒進之前的空壺里。現在空壺連倒進兩次酒,已經有六兩酒,七兩酒的壺再一次倒滿小酒碗,因連倒出兩次,此時只余一兩酒了,把這一兩倒進桑青面前的酒碗里。
現在是一只壺六兩,另一只壺空,小酒碗為三兩。將小酒碗的酒倒進有六兩酒的壺里,壺被倒滿,碗中剩下一兩,倒進自己面前的酒碗中。
「青兒,剩下的你來分吧。」黎漠漠已經把不好分的地方都分出來了,剩下的就簡單了。
桑青將那只重又被倒滿的酒壺拿在手里,先倒出一個三兩將黎漠漠面前的酒碗斟滿,再倒出一次,便將自己面前的酒碗斟滿,最後剩下的二兩才倒進了桑婧的碗里,剛剛好,一人四兩酒,不多不少。
「哇,真能分出來,好棒,黎姐姐你真棒。」桑青說者無心,只是桑婧听者有意。皇甫黎這個紈褲女子竟然會演算,真是不容小覷。那既然她會算,她也出一題。「七殿下竟然如此會演算,我這里也有一題,七殿下來算一算如何?」
黎漠漠眯著眼楮,你這死女人,就是想讓我出糗是吧
,我剛才已經給你留了面子了,你既然不看青兒的面子非要我糗,那也別怪我不給你留情!
「好啊,婧姐姐說說看,小妹一定盡力而為。」黎漠漠喚碧珊為自己準備墨和紙,估計對方也不會出個簡單的,弄不好她還听不明白呢。
「雞兔同籠不知數,三十六頭籠中露。數清腳共五十雙,各有多少雞和兔?」桑婧將題說出來,黎漠漠笑了,就是一個二元一次的方程嘛。
黎漠漠操起桌上的筷子,然後蘸了墨便在紙上開始算,怎麼著她也是大學畢業了。這個很容易就能算出來的。假設雞為只,兔為Y只,那麼+Y=36,=36-Y,2+4Y=100,2(36-Y)+4Y=100,解Y=14,那麼雞就是22只了。
「二十二只雞,十四只兔子。」黎漠漠不到一分鐘就把答案算出來了,這次可讓桑青賺足了面子,這題當年就是桑婧也算了兩個時辰才算出來的。黎姐姐竟然如此快的就算出來,他的女人好棒!桑青紅寶石一樣的眸子直閃紅光,晃的黎漠漠都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