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又是個小娘兒們!弟兄們——,一起上!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黑影齜牙唾了一口沫,就舉劍殺過來。
肅然間白袂乍飄兮,恍若飛仙翩躚于松巔翠林,風回影動時,且听環佩鏗鏘之聲,清 悅耳宛如鐘磬敲樂。而地上數人早已暈頭轉向,驚恐萬狀,不知間身上又多了一條莫名的傷口,嚇得他們正欲四處逃竄。
「姑女乃女乃饒命女俠饒命啊饒命」
「不行!不行!」白衣故意擺手搖頭,「除非這位姑娘原諒你們,否則姑女乃女乃我——只好送你們去見閻王爺去了!」
數人立馬又轉向若琬,苦苦哀求,「姑娘饒命」
「那你們為何」
若琬見那幾人也並未真把她怎樣,便心生不忍想要就此放過他們。不料山路間遠處停了一輛青緯馬車,從車內傳來了一聲輕視的蔑笑。
「作為一個殺手竟然如此貪生怕死,真是有辱殺手寨的名聲啊?」
「你——」
那幾人聞言臉色驟變,帶頭的黑影正要驚惶開口,卻嘎然止聲倒在地上,後面幾人也皆應聲倒下。
「啊——」若琬見狀,忙不迭尖叫了一聲,遮住臉不敢看,那幾人腥紅的喉嚨上插著一根銀針,表情猙獰,死不瞑目。
身旁的白衣倒是像司空見慣,處之泰然,只是臉上帶著一點點怨氣。
「哼!做人心機太深,做事手段太狠。」
若琬不知她所雲何意,腦中忽然想到了木屋中的皇上,一顆心又變得急躁起來,「謝謝女俠相救,還有一個人在林中,我現在要去找他!」
「既然你稱我為女俠,那我就陪你一起去找吧。你看你身上到處都有傷,先回車上,我讓香菱給你涂點藥。」白衣爽快的說道,臉上不悅的表情早已煙消雲散,眉笑雲舒,超然灑月兌。
揭開車簾,若琬才發現車內光線通明,極為寬敞。和車內巧妙富麗的裝飾相比,車外根本就是瞞騙世人雙眼的幌子!
車里還坐著一女一男,女的跪坐在矮幾邊,紫綢羅裙,雲髻堆翠,五官精致小巧,惹人憐愛。
男的悠閑的倚靠在白狐皮毯上,手執羽扇輕搖,身上的粉紅色大寬袖雲緞華服光滑游離,此人瞟過若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若琬卻從未見過如此妖魅般的男子,柳眉鳳目,櫻唇雪齒,發不束冠,僅用一根粉紅色緞帶松松挽就,兩鬢隨意垂下的烏亮發絲更覺嫵媚美艷,連女子也未必能及!只有那雙狡譎的黑色眼眸,清高而玩世不恭,好似從未將眾人放在眼里!難道剛才殺了那幾個的人就是他嗎?
若琬局促不安的坐下,白衣也緊跟著上來,斜看了一眼男子,坐在了若琬對面,關心的叮囑道,「你不用管他!此人專用美色迷惑女人,不過是個紈褲公子,你若不睬他,他也耐你無何!」
男子一臉謔笑,倒不反駁。他身邊的紫衣女子反而有些不平,反駁起來,「白衣小姐這話可說得不在理,我家公子可從未誘拐過女人,那些女人可都是主動投懷送抱的!再說了,我家公子對白衣小姐可是真好,反倒是你自個兒不領情!」
白衣並未觸動,隨即又向矮幾邊紫衣女子吩咐,「香菱,把從家里帶來的金瘡藥拿出來,給這位姑娘涂上。」
「對了,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叫什麼?」
「我姓梅,名若琬。」
說完,白衣又順勢指著男子和女子,繼續補充了一下,「他叫顏蘭曦,他身邊那個姑娘是他的侍女,叫香菱。」
「姓顏?!」若琬感到有些驚訝,「只有皇親國戚才姓顏,莫非他——」
「你猜得沒錯!這個專門揮霍家里錢財的公子就是西南藩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