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色的身影似乎也感應到她的目光,撇過頭向她看了一眼,深色妖媚的眼神,嘴角邊劃過很快閃過一絲魅笑,才一瞬便很快轉過了身去,快如風影般進了酒樓。
「你在看什麼?」
「我我」懶
他狐疑的盯著她受驚的目光,又掃向她剛才看過的地方,卻什麼異樣的人也沒發現。
若琬心里竟然沒來由的一陣恐懼,那不是錯覺,她不可能看錯的!尤其是他轉過身來笑的時候,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可是世上怎麼會有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我們回去吧」
「才剛出來就要回去嗎?我們再逛逛吧!」
他的心不由一沉,親自帶她出宮來,她卻想要回去,和他呆在一起那麼無趣嗎?可是之前她是那般想出宮,或許只是因為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不同的吧!
看到他執迷的眼神,她只好選擇妥協,可是她心里卻被突如其來的巨大問號填滿,索性想一探究竟。
「我想去那間酒樓里坐坐」
坐在富麗堂皇的酒樓里,她四顧環視,卻沒有看到剛剛較他們之前進來的那道黑色的人影。
蟲
倏地感到一絲冽寒的殺意襲來,他目光一凜,側目一揚手中的茶杯,
「砰——」的一聲輕響,將飛速射向她身後的一枚暗器彈掉了,她愣愣的看著他,驚魂未定的樣子。
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暗器,是一根很長很細的針,他竟感到一陣後怕,要是他剛才還慢一點,這根針就已經插進她體內了!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十分凝重,難道是他們的行蹤暴露了?!還是有人想混水模魚?!
她正要彎身去撿那根針,他眉目一蹙,截住她,
「別撿!小心那上面有毒!」
她一怵,立馬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只听見他突然低沉的一聲,
「我們走——」
他拉起她的手,立馬起身要走,一想到此刻潛伏在她身邊的危險,他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暗下來,雇了一輛馬車,便急匆匆的往回宮的路上趕。她坐在車內時,一直沉默不語,卻始終是看起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什麼人了?」
他狐疑的揣測著,是在酒樓前的時候,她才變得有點異樣的,也是因為之後他們進了酒樓,她才遭到暗襲的,這一切未免太偶爾了!
她驚愕的抬首看了他一眼,卻不知該不該說,若真是自己弄錯了,那她豈不是在妖言惑眾,擾亂君心嗎?
「其實我今天在酒樓前看到一個人很像」
她邊說時,他用手撩開車幃向外窺了一眼,腰間的軟劍遂一抽出,一腳踢開了車門,駕車之人猝不及防被劃了一劍,跌下車去,他凜重說了一句,她驟然一驚,
「這不是回宮的路!」
他旋即勒了一下韁繩,掉轉了馬車的方向,奔馳中黑暗里突然飛持而下了幾道蒙面黑影迎面襲來,他立馬回望了一眼車內與欲出來的的若琬,迅速拉上了車門,
「別出來——!」
她被隔在了車內,外面傳來的一陣鏗鏗鏘鏘的金屬踫擊聲,擾得她的心惴惴不安,為什麼會這樣?就像是自己把他帶入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那些人是沖著她來的,是因為無意中看到了那個人嗎?
車門外忽然傳來幾下輕咳,她怦然一驚,現在也是料峭的寒夜,加上他們此行本就輕裝從簡,打斗時,他的身體的不適極有可能給他造成致命的弱點。
打開門的一霎那,一陣冷冽的寒風刮面而來,他驀然一驚的回頭看她,一道寒光直面襲來,她傻眼呆住,整個人卻忽然被人用力一下推倒于車內。
他悶哼了一聲,回劍狠狠向最後那一人面上就是一下劃去,那人一聲慘烈的叫後,掉下車去。他吃力的靠在車門上,緊咬下唇,劇烈的喘息,右手卻緊緊抓住左上臂,又汩汩的鮮血從手指縫間無聲無息的淌出。
她驚慌的爬起身,湊上前來,看著他流血的手臂,嗚咽不止,
「你流血了」
「別怕很快就到宮城的東門了不會再有事了」
他不以為然的笑咳了幾下,俊逸的臉更顯慘白,血還在流,黏糊糊的沾在她手上,心顫不已。此刻的她是悔恨不已,這一次又是因為救自己,每一次在她最危險的時候,都是他奮不顧身救了自己,這樣的人,她該怎樣去恨呢!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卻是暖烘烘的一股熱流,讓她眼里一酸,忍不住想哭。
守門的士兵一見是皇上受傷了,頓時一陣驚慌大亂,連忙上前來扶駕,又趕緊派人去通知侍奉在皇上身邊的成公公。唯恐稍有差池就會被革職降罪。
不遠處的一片黑暗里,站著兩個狹長的身影,其中一人微微弓背,眼中似是不解,
「那些人不像是我們的人?難道是頭兒你另外派的?」
一雙妖媚的眼楮在幽暗中詭魅的閃爍,鷹般隼利的盯著前方宮門前的人影,嘴角的邪笑充滿興味,
「哼!人家的一場苦肉計,咱們正好趕上,不過是捧了一回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