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嘯世 第五十三章 終顯許言蹤

作者 ︰ 江南霧中雨

第五十三章終顯許言蹤

彭澤縣,長江大堤上。

天s 有些雖然空中沒有多厚的雲層,卻讓人感覺非常的壓抑,江風裹著熱氣迎面吹來,濕綿綿的,讓人很不舒服。

雖然這雨水已經停了有六日,中間有幾日甚至還出了太陽,可長江的水位一直降得很緩慢,只是因為上游的區域雨水時降時歇,讓人好不著惱。

此時的江堤上緩緩並肩走來兩位中年男子,其中一位身穿明黃長袍,腰別y 帶,一頭黑灰的長發攏在背後隨著江風肆意地飄散著,此人面目威嚴,卻不乏親和之s ,龍行虎步之間自有一股久為上位者的氣勢,卻是楚國皇帝楚棣。

而走在楚棣身邊那位自然便是他的胞弟容王楚楠了。

他們兄弟二人一邊行來,一邊不低聲地ji o談著,直到那一處好似新砌而成的江堤上,才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站在江堤上,眼望那一片渾黃呼嘯而去的江水。

而跟隨他們而來的百來個皇家禁衛頓時散到兩邊,高度戒備著四周,不敢有絲毫懈怠。

「皇兄,咱們腳下便是那日許言被江水沖走的決口處!」楚楠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抬腳輕輕地踮了踮,說道︰「那日,此處決了一個十丈開外的口子,北軍的將士按之前許言所授的方法立不起人牆,許言趕到之後,帶著他一名屬下便躍入了水中,如此才算把人牆給立了起來!皇兄,此次這彭澤縣的大堤上,若是沒了他,恐怕這江南西路早成一片汪洋了!」

楚棣黯然地地點了點頭,俯身蹲下,伸手使勁地扣出了一掊沙土,放在鼻尖深深地一嗅,好似如此能聞到許言身上的一絲氣息一般,「朕不信他便這樣走了,上天既然把他賜還給了朕,如何會再把他帶走!」

說著,楚棣揚開手中的沙土,輕輕地拍了拍手掌,走到楚楠的身邊,似是問自己又似問他道,「已經過去七天了,這沒有消息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消息?」

楚楠愣了愣,跟著點了點頭,楚棣的表現有些出乎他意料。在他以為楚棣只是欣賞許騰的這個兒子,想要委以重任,可如今看來他對許言的感情,卻不是君臣之間那麼簡單。

「此子卻是我楚國百年難得一見的俊才,翠微閣火燒梁太子,靈隱寺外單騎救駕園琴簫合公主,疏密院一喝困龍驤,鳳山m n一曲退龍祺,如今便是連這京城說書人口中的演繹也傳到了軍中!」楚楠忍不住笑道。他笑自然不是質疑說書人說的這些,而是想起了自己那日和許言在府中的那番談話。

「如何是演繹?」楚棣濃眉一皺,卻是誤會,微微有些不滿地揮手道,「朕告訴你,這每一件都是確有其事。」

「你知道,他到臨安賑災之前的那夜,在御書房是和朕怎麼說的嗎?」楚棣抬眼望著正y 解釋的楚楠,卻不待他相問他說他是朕手中的劍,替朕斬盡這世間的魑魅魍魎,行朕不行之事,行朕不願之事,行朕不忍之事;他要讓疏密院做我大楚的脊梁,風雨阻亦不彎曲,雷霆轟亦不彎曲,天地合亦不彎曲……!」

楚棣一字不漏地把許言這番話說給楚楠,想起許言當初說出這番話時那一臉決然的xi o模樣,心中悲痛著亦歡喜著,那緊皺的眉宇間,漸漸地浮起濃濃的親昵之s 。

楚楠滿臉震驚之s 地望著楚棣,這番話真的是許言說的嗎?他年不過十八,卻是如此準確地把握住楚棣的心思,著實有些讓人驚疑。

「吃驚了吧?」楚棣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微微一笑道,「朕當初听完他這番話,心中的震驚亦不在你之下!」

楚楠自失地搖了搖頭,笑道︰「子均兄得子如此,夫復何求?」

楚棣聞言,不置可否地望著江面,各番滋味涌向心頭。

楚楠見楚棣面l 憂郁之s ,正想出言寬慰他幾句,卻見慕容格一臉喜s 地沖過禁衛,朝他們飛奔過來。

楚棣此時听到把急促地腳步聲,轉過身來,見慕容格那滿臉的喜s ,心中微動,不等慕容格跪下,便一把拉住他,急聲問道︰「可是許言有消息了?」

慕容格心中雖然j 動難捺,可在皇帝和容王面前不失了臣下的儀體,斂起臉上的笑意正s 道︰「陛下,王爺,昨日從湖口縣傳來消息,一些回到家中的百姓說起,他們在山中避難之時,見過有一人身穿白衣伏在木樁上,順著從彭澤而來的洪水漂過山腳,一直往鄱陽湖而去……,這一定便是我家大人了……!」

「哈哈……!」楚棣聞言,放聲長笑,眼角淚hu 閃動,「朕就知道,朕的……朕的nv婿不會這般輕易撇下朕!」楚棣喜極之際,幾乎便要說出了那兒子兩個字。

楚楠聞言亦是大喜,一把緊緊地抓緊慕容格,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著,眼中的熱淚再也抑制不住,傾瀉而下。這些日子,他一直強忍著內心的悲痛,不讓旁人知曉,眼看時間已經過了七日,心中愈加絕望之時,卻突然听到許言的消息,由悲到喜,卻是再也控不住自己的情緒,喜極而泣。

雖說,此人並非一定就是許言,可一身白衣幾乎便是許言的標志,又是從彭澤而來,在楚棣等人的心中以為定是許言無疑。

「七弟,你速加派人手到湖口縣,給朕在湖口縣和附近的鄱陽湖中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地去找!」楚棣深呼了幾口氣,勉強按捺住內心的振聲道。

「皇兄放心,臣弟這就是安排人馬!」楚楠高聲應下,帶著慕容格飛奔而去。

「言兒……真的是你嗎?」楚棣別著手站在堤沿,任那江水撲打在自己的身上,心中默默地問著……

「言兒……,言兒,你該醒醒了!」黑暗中,許夫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許言的身邊,抬起她的手不停地撫m 著許言的臉,焦急地喚道。

「母親……!」許言猛然醒來,一把便抓住許夫人的手,泫然道,「母親,孩兒想你想得好苦啊……!」

「娘知道了,娘這不是來看你了嗎?」許夫人一臉慈愛地望著許言,抬手替許言理了理頭發笑道,「娘的言兒長大了,會疼人了,你的嫦兒娘看過了,娘中意得緊呢!」

許言羞澀地靠在許夫人的懷里,滿足地笑著。

「言兒,娘問你件事!」許夫人摟著許言,輕聲地問道,「娘走後,你父親可是又有相好的了?」

許言忙從許夫人的懷里坐了起來,急聲道︰「娘,你都听誰說的?這如何可能,父親不是這樣人!」

「為娘都看見了,那nv子夜夜都守在你父親旁邊!」許夫人說著,神s 一黯,哽聲道,「那nv子便是b 死為娘的伍若彤是不是?」

「母親,您誤會了,師姑只是自覺罪孽深重,這才守望著父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許言安慰道。

誰知許夫人徒然變s ,恨聲道︰「連你也騙娘嗎?你都忘記娘是如何死的嗎……?」許夫人說著一把推開許言嘶聲喊道︰「你這逆子,你不念著為娘,卻還要你父親把那賤人留在府中,娘恨啊……!」說著,疾步遁入黑暗中。

「娘……!」許言悲呼著,他想追上去,可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許夫人的身影剛一消失,一身桃紅長裙的虛洛嫦輕身從幽暗中走了出來。

「嫦兒……?」許言抹去眼中的淚水,驚喜地喊道。

「言哥……!」虛洛嫦飄灑著幽怨的淚水,邁著碎步一把就撲進許言的懷中,「言哥,你把嫦兒給忘了嗎?為何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怎麼會呢?」許言幸福地環抱著虛洛嫦,疼惜地笑道,「九江府這邊連發大水,我不是走不開麼,你怎麼來了?」

「你不想我來嗎?」虛洛嫦抬眼凝望著許言,「你可是有事瞞著我?」

「嫦兒,你想多了!」許言心中一慌,笑著掩飾道,「我有何事要瞞著你?」

虛洛嫦黛眉微皺,紅著眼從許言的懷中掙月兌了出來,怨道︰「那我問你,那夜你和那名nv子在千佛林的湖里都做了什麼?你們那般纏綿,你心中可還有我?」

「嫦兒,你听我說……我是身不由己……!」許言情急下便又想抱住虛洛嫦,可虛洛嫦憑空一閃,躲到了旁邊。

「你別踫我……!」虛洛嫦尖叫道,「我惡心……!」說著,虛洛嫦淚奔而去。

「嫦兒……!」許言聲淚俱下呼喚著,跟著跑了出去泣聲道,「你相信我……,嫦兒……!」可無論他如何追趕,明明抓著她的手,卻總是追不上她。

虛洛嫦跑到一處懸崖邊上,回頭對許言嘶聲喊道︰「許言,我恨你……!」說完縱身躍下山崖,便化作一道紅光,消失了……

「嫦兒……,嫦兒……!」許言猛然睜開眼楮,大口地喘著氣,這才發覺是自己的一個夢,卻依然心有余悸地捂著閉著眼連著咽了好幾口唾沫,才緩過氣來。

此時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另一只手微微擴動,忙睜開眼側過臉望去,卻見一身著青衣的清麗柔美nv子映著昏黃的燈光坐在邊愕然地望著他,而他的另一手正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許言如同觸電了一般回自己的手,拍了拍頗為昏沉的額頭,這才掙扎著從上坐了起來,靠身後那隔在牆壁的木板上,仔細地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那日許言確實被洪水給卷走了,沒入水中後,卻踫到身後釘在水中的木樁,當時那最後殘留的那一絲意識和強烈的求生y 望,讓他伸手便抱住那根木樁,而那時郁結在他羶中的真氣已經炸入四肢,手掌中的真氣不得他的控制便要從掌心中噴涌而出,卻踫上了那根木樁,那根木樁應聲便斷在了他的懷中……

如此被沖出一段距離後,便被那段木樁給托到水面上來翻滾間,卻是讓剛反應過來的譚思揚等人尋他不得。

他憑著手指間的余力本能地扣住木樁,便隨著洪流一直漂向了湖口縣,最後來到了鄱陽湖那大孤山的附近,被這青衣nv子發現,這才把他救上山中。

許言閉目沉思了好一會,才睜開眼楮,看見到青衣nv子依舊坐在邊望著他,忙拱手致歉道︰「在下許言,剛才失禮之處,還望姑娘勿怪!」

那青衣nv子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抬手端起旁邊的一碗米漿遞到許言的面前。

許言微微一愣,接過後詢問道︰「敢問,可是姑娘你救了在下?」

那青衣nv子黛眉微蹙,好似對什麼有些不滿一般,輕輕地點了點頭,便也不再理會許言,抬身走出了房間。

許言有些莫名地望著這青衣nv子離去,心中嘀咕著︰難道此nv是個啞巴?

許言雖然他自己不知道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後口的疼痛已經絲毫不在,肋間的傷口也恢復了許多,只是覺得四肢僵麻,把那米漿放在正想起身下走動走動,卻見那青衣nv子手拿一個j ng致絲袋返身又回到了屋內。

她見許言正翻身想要下終于開口道︰「躺下!」言語簡潔,不帶一絲情感,卻不容許言拒絕一般。

許言望著她那清澈無暇的雙眼,心中竟然絲毫沒有違抗的意思,又重新躺倒在了

那青衣少nv待許言躺下後,淡漠地坐在一邊,抬手從絲袋中拈出一根不同于往日的銀針,移到許言的對著那羶中x e輕輕地刺了下去……

許言只覺羶中x e微微刺痛,跟著一股真氣如清流一般緩慢地淌入那羶中x e本是人體最為重要的x e道之一,若是重擊之下可讓人內氣漫散、神志不清。許言雖然不知道這青衣nv子意y 何為,可他對這青衣nv子這般作為,毫無抵觸,只是閉目凝神,感受著羶中那微妙的變化……

那隨著銀針沒入羶中x e的真氣漸漸的凝聚一團,只見那青衣nv子一聲輕嚶,x e中的那團真氣好似人的心髒一般,竟然有節奏地擴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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