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芳華的紫色身影在安曦面前停住,指月復有著薄薄輕繭的修長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頜,鳳眸里好像倒映進整個浩瀚的星瓊,波光璀璨。
「你喜歡朕穿紫色?」
朕卻喜歡你此刻只看得見我的目光,眼底,再無其他。懶
看著失神的安曦,秦玄陽薄唇揚起,手指輕撫她細滑的臉,「那就一輩子在宮中看著朕。出宮,此生,休想!」
那片柔融的星瓊突然變的清冷,安曦乍然醒來,揮開臉上的手,驚恐的退了幾步,看著跪滿內殿的人,急道,「他們……你想怎麼樣?」
鳳眼里是慣常的冷漠和凌厲,悠悠道,「護主不利,不該死嗎?」這些人若有一個嚴謹辦事,她便不會成功逃離,落進君臨墨的手中,險些給……吃干抹淨。
又是殺人,又是和她扯上關系。
「不!他們不該死!該死的,是我!」
安曦的眼中出現一絲決絕和堅定,這一次她絕不會讓別人再因她而死。
秦玄陽反剪著雙手,目不轉楮的看著安曦,是,她是該死,早在他登基當日她就該死,可恨的是,他卻從未真想賜死她。甚至,看過她月兌臼、溺水、碎骨、昏厥、吐血……到了現在,他居然該死的不想再見她受任何的傷了,否則,她被追回之後,迎接她的就不是一場泉水浴。蟲
秦玄陽輕輕闔目,安曦每次受虐後眼底的倔強不屈中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厭惡和恨意讓他的心越來越壓抑,他恨她,她恨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為何,他不想見到她眼中的恨。
「秦玄陽,放了他們。」
安曦堅定的聲音響徹在暄日宮的內殿,喚開了秦玄陽的眸子,「出宮的是我自己的主意。而且,你知道,若我真想出宮,他們攔不住我。」
「所以他們無能,該殺。」
縴細的身子一顫,如果他非要這樣,她只得……
安曦抬腳一踢,將身邊一個侍衛的佩劍踢出鞘,躍起抓在手中,架在喉嚨處,冷眼看著那一身紫。
「你現在就可以下旨殺了他們,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看見有人因我而死。」
「公主……」
「別過來!」
安曦厲眼一喝,叫住了想撲過來的阿婭,看著沖進來的禁衛軍,「誰再動一下,我就死在這。」
秦玄陽反剪在身後衣袖中食指正輕輕旋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鳳眸里的冷焰出現一點零星的波動,「天下敢威脅朕的,你是第一個。」
「秦玄陽,我知道,你一向很自信,可是,我們打個賭,賭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刀鋒更快?」
秦玄陽袖中的食指一停,微不可聞的輕輕嘆息,「朕,不殺他們。」
安曦一驚,眼中已然帶喜,「真的?」
「君無戲言。」
安曦長長吁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手中的長劍眨眼就被侍衛快速的奪去,警備的看著她。
嘁,她又不是‘搶劍帝’沒事誰要玩那破劍啊。
「過來。」秦玄陽冷冷的喚她。
安曦極不情願的慢慢走到秦玄陽的面前,她知道威脅他的後果肯定不小,可是,只要那些人能活,她吃點苦頭又算什麼。
「啊!」
安曦輕呼,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被一只長臂用力一勾,鎖在紫色的胸膛里。
秦玄陽抬起手,指尖擦過安曦被劍刃劃出血痕的脖頸,好決絕的她啊,剛才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吧,為了一些不值錢的賤命,竟敢以他都不舍要的命來脅迫他。
忽然,紫色衣袖一甩,秦玄陽單臂摟著安曦的腰月復,轉身走上階梯,坐在龍椅下,睨視殿中眾人。
「汝等護主不周,監察瀆職,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秦玄陽說著朝懷中的安曦看了一眼,別含深意,鳳目似乎還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處,木蓮、阿婭斷肢之刑,其余人等,剜去雙目。」
安曦一口氣生生提在喉嚨里,怎麼都緩不過來,什麼?她是不是在做夢?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求皇上饒命啊,奴才知錯了。」
「秦玄陽!」
安曦用力抓著他的衣襟,現在的她出離的憤怒,他是怎麼一個惡魔她都不管了,太殘忍了。
「再喊一句朕的名諱試試!」
「秦玄陽!你MD就是一冷血無情的暴君!」
嘶……
秦玄陽大力扯開安曦一邊衣襟,將她壓在椅背和自己的胸膛間,鳳眸冷鶩,「再鬧,信不信朕會在這要了你!反正在你的心底,朕就是莫名其妙陰晴不定霸道殘暴冷酷無情卑鄙變.態的人,這樣處決他們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好好看著,他們是因為你逃宮才這樣的。所以,別再逃了。」
耳邊的慘叫聲讓安曦根本無暇理會秦玄陽的警告,放肆捶打著他的胸口,聲音尖銳,「放了他們!你放過他們!你看清楚,老娘才是逃宮的人,有本事,沖我來啊,你傷害無辜的人做什麼!你殺了我啊!」
看著懷中歇斯底里的小人兒,秦玄陽胸口猛的起伏,大吼一聲,「你以為朕不想殺了你嗎!」好幾次話都嘴邊,卻怎麼都下不了決心殺她。
「你來啊,來啊,殺了我,放了他們,我……唔唔……」
秦玄陽突然將懷抱收緊,俯首吻住安曦,不殺她,誰都不能殺她,不準她死,也不準她再這樣歇斯底里的哭泣。
「唔嗯……秦……」
安曦覺得自己要被勒死一樣,他的手臂收的奇緊,不容她反抗一絲一毫。
她不想和他繼續糾纏,她不要這個嗜血成性的魔鬼踫她,小巧的齒鋒狠狠咬下,瞬間,口中便傳出腥紅的鮮血味道。
深邃的鳳眸陡然打開,對上她水意盈盈的翦瞳,近在毫厘之間,他的睫毛輕輕掃著她的睫羽。
薄唇卻依舊覆在她的粉唇上,不離,不閃,由她咬著,任鮮血流出,染紅兩人潔白的皓齒。
安曦的眼淚無聲的流下,看著那對美不勝收卻讓她恐懼的鳳眸,秦玄陽,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我背負不起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和那麼多個殘缺不缺的人生。
咬他的齒貝漸漸松開,原來,他是不怕痛的人。
她的唇再次被秦玄陽擷住,卻感覺他哺什麼東西到她的嘴里,逼迫她咽下,一股腥味……
啊!
安曦猛然睜圓眼楮,看著他,他居然給自己喂了一口他的鮮血。
安曦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她剛才喝了他的血,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喝他的血?冷,她覺得好冷,鋪天蓋地的冷意和腥紅在朝她撲過來。
「你們在干什麼?」
一聲爆喝,傳遍了整個大殿,所有的聲音全部都安靜下來。
秦玄陽鳳眸中翻騰的流光瞬息淡去,清冷再次浮現,放開安曦的唇,直起腰身,將她摟在臂彎里,朝殿下看去。
戴蓉雅暴怒的像一頭母獅子,鳳冠劇烈抖動,誰來告訴她,她眼前發生的叫什麼!
安曦顫抖的身子霍的抽搐一下,驚恐的看著整個內殿。
她驚不是戴蓉雅的出現,而是,滿殿人的目光,被處罰的宮人,行刑的刑官,維護安危的禁衛軍,還有隨著戴蓉雅一起進來的妃嬪們,所有的人都用一種驚世駭俗恐慌的眼神看著她。
哥哥吻妹妹!皇.兄親吻皇.妹!足夠驚世駭俗!
一抹紫色閃過,秦玄陽優雅如斯的換了一個姿勢,慵懶的倚著龍椅,看著下面,而那姿勢恰好擋住了安曦的容顏,將她整個人都融在他的懷中。
「好大的膽子,見了皇上竟不行禮。」
李晉山的聲音突然響起,拉回所有人的神志,眾人齊刷刷的行跪拜之禮。
「臣妾參見皇上」
「奴才參見皇上」
「平身」,秦玄陽的聲音慵懶的沒有一絲溫度。
戴蓉雅卻再也等不及的甩開殊嬤嬤的手,朝龍椅疾走過去。
今天,她非要了秦合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