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通苑洋子和人合租的房子的客廳里,洋子和常勝正為尋找韓凌而一籌莫展。
煩躁的洋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而反觀常勝卻一臉死相的窩在沙發里抽煙。玻璃茶幾上擺著的煙灰缸里已經滿是燃燒殆盡的煙頭。
半晌常勝忽然道︰「我看要不就報警吧。帝都這麼大,找一個人實在不容易。有警察來幫我們找,這概率就大多了。他們的辦法多多,總比我們像沒頭的蒼蠅般亂撞要好得多。再說,你是了解韓凌的。他不是個愛和人開玩笑玩躲貓貓的人。他如今消失不見多半是出事了。如果我們再這樣放任不管的拖延下去,耽誤了營救的寶貴時間可怎麼辦啊!」
洋子的腳步沒有停還在來回的走動。
「我說你是豬腦袋啊!他現在失蹤還不到24小時,得失蹤超過48小時的公安局才能立案偵查。我們現在報案也白報。萬一,我說萬一啊,他只是和我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躲起來讓我們去找他,而我們呢卻報了案。等警方介入調查,查來查去發現這只是個惡作劇。到時候不僅韓凌不好交代就是我們也不好向警方交代。到時候你能說,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僅僅是個惡作劇?」
常勝狠狠的吸了兩口煙然後將還剩大半的煙摁熄在煙灰缸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三個曾經在關老爺面前拜過把子的,發誓一生一世都做好兄弟的。如今,韓凌出了事難道我們要袖手旁觀不成?!」
洋子皺起了好看的眉。
「常勝,我知道你關心韓凌。可是,越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冷靜。我承認我是沒有你沉著冷靜足智多謀。但是,我和你一樣有著一顆關心並擔心韓凌的心。我們倆都是他的朋友,是他在這個城市里最親最近的人。我和你一樣希望他健康平安。我是說暫緩報警,但並沒有說要見死不救袖手旁觀。」
常勝雖然表面依然沉穩面無表情,但是語氣中卻夾雜著幾絲急躁。
「那你什麼意思?」
洋子坐回沙發里拿起夾空里剛剛喝剩下的礦泉水猛的喝了一大口再慢慢擰上蓋子,借著這個機會來平復情緒理清思路。
「我看我們先暫緩報警。明天一早向單位請個假,然後分頭去找人。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再挨個打電話問其他認識他的人有沒有見過他。如果到了明天晚上還找不到人,我們再報警。還有,暫時不要把他失蹤的情況告訴他的父母。免得二老著急上火再生病了那就更加的添亂了。」
常勝听了沒做聲,但也沒反駁。只是面色凝重的靠在沙發里一臉的疲憊。洋子通知他韓凌失蹤的消息時他正在單位加班。一接到電話連晚飯都沒顧上吃就跑來了。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下班時間外面又剛剛下了一場中雪,馬路上的車排起了長長的車龍。為了趕時間,常勝隨即將車停在了路邊的一處臨時停車場里,自己步行了四十多分鐘到地鐵站坐地鐵。由于正值下班高峰地面交通又因積雪幾乎陷入癱瘓所以地鐵里面十分的擁擠。推推擁擁的被踩到腳是常事。常勝穿著輕薄的毛呢大衣還是熱得大汗直流。一個看年紀和打扮像是白領的女人,穿著8厘米的高跟鞋整個腳都站在常勝腳上,常勝也沒說什麼。為了韓凌,他忍了。他不忍也不行,車廂里實在是太擠了他要是把那女人推開,女的再一不小心跌倒了,人這麼多再發生踩踏事故可就不好了。常勝雖然是個男人,但心地善良心思細膩有同情心,頗具紳士風度。從小到大,從學校到工作單位,圍著他的女人不在少數。估計這便是女人們對他青眼有加的原因所在了吧。
這邊常勝和洋子二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韓凌那邊的處境也不甚樂觀。
高大強壯的蕭天策將瘦弱的韓凌壓在牆上,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他。由于方才的奮力掙扎,韓凌身上裹著的真絲睡衣的領口已經滑落到了肩頭,下擺也是皺巴巴的凌亂不堪。男人粗重的喘息和韓凌微弱的抽噎聲響徹在房間里,格外的旖旎。
「嘖,你眼淚汪汪的樣子性||感極了。讓人忍不住,忍不住一口吞了你這塊甜得膩人的水果糖。」蕭天策低沉的宛如黑絲絨般的聲音夾雜著七分欲||望三分戲謔。
韓凌的身子如風中落葉般止不住的顫抖著,拼命扭著頭躲避著蕭天策的親吻。
「放開我!你這個騙子,變態!你說話不算話!你說只要我好好寫文你就放過我的!」
男人听了冷冷的一笑,鉗制韓凌下巴的手更加的用力。
「沒錯,我是說過只要你好好寫文就放過你。但前提是你的文從速度和質量上都得令我滿意。看看你那華而不實的文,通篇描寫的除了環境就只有對話,絲毫沒有人物的心理活動!如此空洞的文怎麼能算得上是一篇好文呢?我一向是個挑剔的人,不好的東西在我的眼里根本就沒有通過的可能。我們蕭家從不養廢物。你的文不能令我滿意,而我呢還要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我還不能討點兒‘利息’嗎?何況我並沒有真的把你怎麼樣。我奉勸你如果識趣的話還是閉上你的嘴停止折騰。不然,真的‘擦槍走火兒’了後果自負。」
聲音冰冷的如同一條毒蛇。可是韓凌此刻反倒不怕了。其實怕也沒用。如果人家真想怎麼樣,就憑自己是無法反抗的。逃又一時半會兒的逃不出去。如果是尋常人肯定乖乖閉嘴任人魚肉了。那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可是,韓凌卻並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有的時候他比較冷靜理智遇事可以做出準確的判斷,可是多數時候他還是比較沖動的。就比如說現在。
「放開!喂,你說你家不養廢物,那好啊,我又沒非得賴在這里讓你養我。既然我寫的東西不合你胃口,你大可以另請高明!我認識許多的優秀作者,不少還是大神級的。不如由我牽頭兒介紹個好的給你,你放了我。」
男人掐著韓凌的下巴一把把他甩到了床上。
「放肆!居然敢跟我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你想讓我放你嗎?我偏不讓你如願。反正你人已經在我手上了,想要捏圓捏扁還不是都隨我高興?文呢雖然寫的不好可是聊勝于無。你還是繼續寫下去。你可以選擇不,但是,別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你的朋友付洋子我剛才又看了看她的照片。你還別說,小模樣長得不錯。這要是經過細致的培訓包裝,肯定能火過當年的武藤蘭。」
見韓凌憤恨的咬著牙齒一言不發,男人低低的笑起來。
「怎麼不說話了?還想讓我放了你嗎?」
「你,你這是非法拘禁加恐嚇!信不信我可以去公安局告你,就憑這一條也夠判你個兩年三年的了。」
男人沒做聲從床上起身整了整衣服,緩緩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你想告我,可以啊!只要你能逃出去再說!今天就暫時放過你。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別逼我使出絕招。听說你父母都已經退休在家了,反正一天也沒事干再哪呆著都是呆著,不如我把他們接到帝都來……」
韓凌一听到父母,徹底泄氣了。
「好了,你別說了。我听你的就是。不過也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動我的家人和朋友。」
男人听了嘴角上挑,轉身開門離開。走到門口看見大個子保鏢還站在門外,身旁跟著管家鄭太太。
「老板,你為何不把他……?」男人伸手打斷了保鏢的話。
「大餐還是慢慢品嘗才有味道。沒有什麼能比獵心更有意思的了。」
保鏢阿德似懂非懂的模了模光頭。
「老板的意思是……希望他主動……?」
蕭天策得意的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辛苦你了,都守了一天了。等會兒阿信來交班兒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听說你女兒生病了,你回家看看她吧,呆幾天再回來。到賬房上拿個五萬美元,就當是我送去的慰問金。」
大個子有點不知所措。
「老板,這……」
「行了,你拿著吧。是你應得的。你休息期間我會把丹尼爾調回身邊和阿信一起,我的安全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好好的陪陪女兒。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這麼多年了,跟著我南征北戰的也沒正經歇過。」
大個子光頭保鏢阿德還想繼續說下去,被蕭天策用手勢給打斷了。
「謝謝老板!」
男人不以為意的笑笑轉身又對鄭太太道︰「叫阿信過到小鷗那邊吧,我今天歇在那兒。這里的防衛也不能松懈,去把藏二藏六調過來守在這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絕對不能放他出去。呆會你叫人給他送一杯溫牛女乃來,里面加點安定。我要確定他今天晚上可以安安穩穩的呆在房里睡覺。」
鄭太太斂眉低目的答了一聲「是」。
蕭天策走出了幾米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道︰「老鄭家的,明日一早你吩咐廚房,讓他們給韓凌炖點補湯。再請王醫生來給他看看。怎麼好像營養不良似的。做我的人,要白白壯壯的才好。」後面那句話卻仿佛是在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