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已經失蹤超過24小時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蕭天策把能調動的暗衛都調去找兒子了可還是沒有什麼頭緒。這人仿佛人間蒸發般杳無音訊。可是這太不符合常理了。鳥兒飛還得有個影兒呢,何況蕭延是個大活人呢。到底他去了哪里,或者被什麼人給挾持走了?如果是綁架的話這時候也應該收到綁匪的電話了。
最後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蕭天策決定親自去趟香港去找兒子。臨行的時候再三告誡韓凌不要招蜂引蝶,好好的在家呆著等他回來。韓凌不置可否。他知道,即便自己想逃也一定逃步遠。一是有父母跟著,二嘛,他就不信蕭天策那麼多疑的人不會在他身邊安插什麼耳目。他費了不少勁把自己綁來囚禁在身邊不可能不做任何防護措施。
綜上所述,他只能選擇呆在家里,好好陪陪爸媽,一家團聚享受下天倫之樂。
蕭天策走了,韓凌的日子也徹底清閑下來。翻翻雜志、看看大片兒、偶爾寫寫文、幫媽媽做些家務,倒也過得充實。只是每天晚上必至的長途電話搞得韓凌比較頭大。電話那頭的人自然是蕭大老板。
「什麼?你兒子找著了?怎麼找著的?在哪里?」韓凌披著被子蹲在床上,一手拿著電話。他有個奇怪的習慣,喜歡蹲著。即便是打電腦,也喜歡蹲在椅子上。當然,是在沒外人的情況下。畢竟,雖然感覺上舒服了可是外觀上看著很不雅。
電話那頭蕭天策氣定神閑道︰「是啊,找到了。這小王八蛋說是去找我了,其實並沒有離開家多遠。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山洞里躲著呢,想過把離家出走的癮,讓我去找他。結果身上的干糧和水都吃完了還耍倔不肯回家,後來暈倒在山洞里了。幸虧我在他身上裝了定位儀,否則他餓死山洞里也不會有人知道。因為月兌水太厲害現在還在醫院接受治療。我等他情況稍微穩定一些了再過去陪你。」
韓凌久懸著的心可算放下來了。
「沒事就好。我這邊有吃有喝的你不必擔心好好陪你兒子吧。」
蕭天策听了冷笑一聲︰「怎麼,你不想讓我回去?」
韓凌隨口回了一句︰「有點兒。」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他听到了電話那頭蕭天策的磨牙聲,盡管不大。因為電話效果太好了,連一絲雜音也無所以听得是一清二楚。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要知道,蕭天策可不是尋常人,再演一出綁架好戲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嚇壞父母了。
「你再說一遍?」聲音冷得仿佛結了冰。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擔心你兒子怕他有,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將來會後悔。小孩子的身體畢竟比不過成人。」
蕭天策怒極反笑,道︰「你倒是挺關心他的嘛!比我這個親爹強多了,仿佛你才是他爸。怎麼,他給你了什麼好處不成,讓你這麼關心,以至念念不忘?說!」
韓凌無語了。大哥,那是你自己的孩子好不?你怎麼還吃他的醋?
「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派人去把你抓回來?!」
韓凌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信。我太信了。您大老板,手下多得是保鏢打手,隨便派出一個來也能抓我不費勁。」
「你信就好辦。多的我也不說了,好好在家呆著等著我去。如果你膽敢和我耍什麼花花腸子,後果你知道。我會把你扒光了鎖在我的床上,天天干你!讓你肚子里充滿我的精||液。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提醒你。」說著惡狠狠的掐斷了電話。
韓凌無奈,只有照他說的在家呆著等著他來。可是一直等到臘月二十九,蕭天策也沒來。可是他的保鏢倒是盡忠職守,就連韓凌陪同媽媽一起上街采購年貨都要在後面跟著。毫不知情的韓媽媽當然沒有發現,可是「心懷鬼胎」的韓凌一直留心觀察,到底讓他發現了保鏢的蹤跡。為此,韓凌郁悶不已。連個年都沒過好。一直到大年初四才接到了蕭天策的電話。
「你是打算自己回來,還是我派人去接你?」
韓凌心中打鼓,可嘴上強辯道︰「你不是在我身邊派了個保鏢嘛。還是24小時監視的那種。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就讓他‘押送’我回去不就行了?何必那麼麻煩再派個人來呢?橫豎反正你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我這個小人物,再跑還能跑到哪里去?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即使我跑了,你也會對我父母下手的。」
電話那頭蕭天策笑意盎然,顯然心情不錯。
「嗯,不錯,長記性了。那你就自己買張飛機票回來吧,到時候我到機場去接你。有阿豪在你身邊我還是挺放心的。
韓凌知道反對無效,只好妥協。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能不能過完初八再回去?我這邊還有些親戚沒走呢。」韓凌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初八啊?那就是還有四天。也太久了……」剛想說不行,只听韓凌又道︰「誒呀就四天啊。你就忍忍吧,就當是為了我。人家會領情的。」
蕭天策听了一笑︰「好!四天就四天。只是,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領情’究竟是怎麼個領法兒!」
韓凌訕笑著不知說什麼才好。
又扯了一段閑話,蕭天策因為公事甚忙率先掛了電話。韓凌長出了一口氣,渾身月兌力般撲倒在床上。過了今天晚上,就剩下三天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可是嘆氣歸嘆氣日子還得過下去。雖然只剩下三天了,也得好好規劃,不能虛度了。韓凌打算抽出一天累陪老媽逛街,第二天呢叫洋子出來聚聚,最後一天在家連休整再陪老爸。一年到頭才回來這麼幾天,真感覺時間不夠用。該死的蕭天策!要不是他催得急,自己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反正自己那工作在那兒都能做。韓凌在心里將蕭天策詛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可是,又能如何呢?
第二天一早韓凌就陪著媽媽開始逛街。吃過早飯不到九點二人就出發了,先去了位于解放路上的百盛購物中心,這是W市最大也是價錢較貴的商場之一。先去了位于一樓的化妝品專區。幫母親挑了一套去皺的化妝品,包括潔面、水、乳、早晚霜、眼部喱以及睡眠面膜。全套下來,將近4千。韓媽再三阻止而韓凌眼都不眨的就去付款了,刷卡。當然,刷的是蕭天策給的卡,花的當然也是蕭天策的錢。不花白不花。韓凌又拽著媽媽上了二樓的熟女館挑了一件淺灰色羊絨皮草領大衣,一條米色珍珠邊裝飾的無袖連衣裙以及一雙百麗的黑色後系帶牛皮過膝靴。一套下來竟花了一萬三!韓凌還要給媽媽買項鏈被韓媽拒絕了。誰的錢都是錢,尤其是兒子的錢。他掙錢不容易而且掙的又不多。做母親的不忍心花孩子的錢,自己多花一分孩子就少花一分。最後沒辦法,韓凌只好說要給爸爸買羊毛衫和皮鞋,母子兩人才繼續逛了下去沒有馬上回家。
中午,兩人沒有去韓凌提議的大館子而就在商場地下一層的美食廣場吃了午飯。韓媽媽喜歡清淡的所以要了荷葉竹筒飯,而韓凌喜歡吃肉要的是台式鹵肉飯。母子倆相對而坐,邊吃邊聊。話題無非是圍繞著韓凌的工作、在帝都的生活以及,婚姻問題。
事實上,以韓凌這個年紀還不算大齡未婚男青年,家里不應該這麼著急。可是,目光敏銳的韓媽有點發現兒子在性取向問題上有著不好的苗頭,想要趁著還早趕快糾正。等到一發不可收拾那就糟糕了。
韓凌從小學畫,志向當然是考美院,當畫家。只是美院的孩子大多思想前衛,打扮新潮,行為「不端」。韓媽怕一向文靜有些「軟弱」的兒子被「帶壞了」所以死活不同意考美院。無奈之下,韓凌考了B大學了日語。為此母子之間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疙瘩。正因為如此,韓媽不敢把他逼得太死,只能是采取懷柔政策甚至是哀兵計。
「不要拿洋子來當擋箭牌。你和洋子雖然好,可是並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這點媽媽和你許阿姨(洋子的媽媽)都已經知道了。」
韓凌無聊的用勺子攪動著盤子里的飯,隨口應了一聲。
「韓凌,媽媽在和你說正經事,不要總和我打馬虎眼。」韓媽放下了筷子,板起臉。她不想教訓兒子,只是,為了他的終身幸福不得不這麼做。
「知道了。我不和您打馬虎眼還不成嗎?」韓凌委委屈屈的低下了頭。他不是不想為自己辯白甚至是和媽媽頂嘴。但是他知道,媽媽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他好。想要他早些成家立業。只是,他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而已。在韓凌看來,婚姻就如腳上穿的鞋。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不幸的婚姻就如不合腳的鞋,留之無用棄之可惜。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買鞋之前試好尺寸,不要將不合腳的鞋買回家。
「這還像個話。听媽說,媽知道你還沒玩夠,不想早早就結婚。也行,可是你得有個女朋友先處著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即使是玩也玩不了幾年了,總有要收心的時候。」
韓凌忍不住回了一句︰「收心和結婚不能劃等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