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 057 意外的耳光

作者 ︰ 緋夜沙葬

蒼狼動兵出京,這便驚動了別家的人。仲華本意不想去責罰白武,但朱家與玄家紛紛指責白武的做法十分不適,實有不把皇族的威嚴放在眼中之勢,仲華不得已下,命玄家玄燁帶兵出征,將白武拿下押送回京。

玄燁正值壯年便繼承下了玄家,此時又正是立功的大好時機,便義不容辭地接下了這份差事。

白紋知道此事是白武全錯,只好默認了皇上的處理方法。

玄燁沒花多久便將白武押送回了京。

這一切,仲夜都看在眼中,但不好去參言。

仲夜每日都將最新的變化告訴給了越歌,越歌唯一擔憂的是遠去的蒼狼,有沒有好好接管邊關守軍。仲夜說︰「此事你放心,父皇早已派出暗衛傳去了召書。」

越歌點了點頭,嘆了一聲,道︰「此事因我而起……」話才起了個頭,仲夜便伸出食指擋在她的唇間。

他藍眸深邃,眸間星點。若要深究起來,此事也是白憐惹出,更何況越歌也是事件的受害者。她的溫柔,她的善良,總是深深的打動著他,令他不得不更加愛她。

白武被押送回京的消息最終傳到了白憐耳中,此次她終于一掃之前的囂張,面帶淚痕地敲開仲夜書房。

「我大哥會如何?」白憐直接問著仲夜。

他呆了下,才答道︰「本王不知。」這並非搪塞白憐的話,仲夜只是知道玄燁把白武押回了京,也只知道白武此時被關在天牢之中,但父皇的意思,他還沒有時間去詢問過。

但白憐卻不如此想,她知道一切都錯都是她自己,白武會這樣,也是因為她的那封信。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而她卻好好地活在王府之中,白武卻被關了起來。

白憐咬了咬下唇,臉色蒼白得如白紙一般,身體也微微顫動著,似乎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此時的她露出一種少女的柔弱,這讓仲夜微感詫異。

仲夜愣了下,卻听她說道︰「我知你素來討厭我,但此事還請你……還請王爺出面求情,這一切都只是我……都是賤妾造成的,與大哥無關……」

白憐終于服了軟,仲夜心里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總覺得眼前的白憐似乎變了一個人。

她若真的認識了自己的錯誤,他也並不一定要趕盡殺絕,非要白武血漸刑場才滿意。再怎麼說,白武也是天朝的一員大將。

仲夜蹙了下眉頭,正準備答應,卻見越歌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越歌見仲夜今日沒有過來,知道他最近很忙,便讓廚房炖了些甜湯,親自送過來。誰知走到書房邊,見門大開著,她愣了下朝里一望,白憐正站于書房中,她便進退不得的立在了門邊。

她向來靜如水,走路也好,說話也好,都動靜極輕,以至于背對著她的白憐,絲毫沒有留意到越歌的到來。

等到仲夜發完呆回過神來要說話時,便正好瞧見越歌。他本要說的話,便轉為另一句,道︰「歌兒,你怎麼來了?」邊說邊朝越歌走去,似乎白憐一瞬間成了透明人一樣。

越歌掃了眼白憐,臉上沒有表情,心里也沒多想,便對仲夜說道︰「我擔心你太忙,所以帶了些甜湯過來看你。」

仲夜看到越歌手里端著的湯碗,心里絲絲甜蜜,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接過湯碗,正要說些感謝的話語,卻突然听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從來都不曾對我笑過,你也從來不曾對人如此笑過,她究竟哪里好!她哪里值得你這麼對她?」

「啪」地一聲,白憐拍掉仲夜手里的碗,碗碎湯灑,地面一片狼藉。仲夜愣住,越歌亦是。

白憐的一張臉怒容充填,下一秒揚手對著越歌的臉扇了下去。

又是「啪」地一聲,卻是白憐捂住了臉頰,唇角有絲血漬滑出,眸間不甘流露,忿忿地推開二人,沖出書房。

仲夜首次動怒打女人,他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掌,只覺得剛剛那一瞬,腦中一片空白,手也不由自主的自己動了,此時稍稍冷靜下來,總覺下手重了一些。

越歌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她握上仲夜行凶的手,櫻唇動了動,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再過半刻,仲夜才反握住越歌的柔夷,說道︰「這湯灑了,還有麼?」

越歌點頭道︰「還有,我去拿。」

「算了,此時也不太想喝,歌兒就坐在這里陪我一會吧。」

「好。」

仲夜繼續看公文,越歌靜靜地等在一旁,心里卻有些擔心白憐。

是誰被自己喜歡的人打,也不會隨便算了的,只希望她不要想不開做出傻事。

越歌這頭還沒想完,就听外面驚慌的喊聲︰「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投湖了!」

仲夜與越歌同時站起,互望一眼,未說話卻默契地出了書房。

湖邊圍著一群家僕,白憐的貼身丫環也在其中,只是丫環的衣衫全濕,想必是她救的白憐。

仲夜與越歌還沒走近,就听到白憐哭泣著說道︰「你救我干嘛,讓我死啊,讓我去死啊!」越歌听得皺眉,當真是如此想不開。

丫環也哭著說道︰「小姐,您別這樣說啊,咱們回白家去吧,這里誰都不待見咱們,咱們別在這里待了,咱們回白家……」這些話說得那些看熱鬧的家僕,個個臉上羞愧。

眾人見王爺來了,紛紛請安,四下散去了,湖邊只留下了白憐主僕與仲夜越歌四人。

仲夜不知道如何對這哭死哭活的人說什麼,只能有些無奈地盯著白憐,心里除開一絲憐憫之外,更多的卻是煩躁。越歌從不會為此等小事哭鬧,為何她不能像越歌一樣。仲夜在心里暗想。

相對仲夜的煩躁,越歌的眼中卻是一片冰冷。受了一個小小的挫折,就尋死覓活的,如果她的前世也同她一般,那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蹲來,一把扯過白憐的衣襟,面帶怒容地說道︰「閉嘴!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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