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 058 傳位于太子

作者 ︰ 緋夜沙葬

越歌突然的舉動,別說白憐被嚇得忘記哭泣,就連一旁的丫環與仲夜也為之震驚。平日溫和平靜的人,此時突然有幾分暴戾。

白憐很快回過神來,打開越歌的手,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你滾開,你來看熱鬧的麼?我樂意哭就哭,關你什麼事!」她雖這麼說,但眼淚總算是止住了。

越歌的表情並沒有為此變得溫和下來,她皺緊眉頭,極為不悅地罵道︰「你是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從小就被人捧在手中含在嘴里,此時受一點點小挫就要死要活的,像你這樣的人,索性找個偏僻的地方去死,省得別人為你傷心勞神,陪你哭天搶地的!」這席話說得極快,快到讓白憐听後愣了半晌,就連一旁的兩人,也同時听得呆滯。

哪里有人勸死不勸活的,丫環也不顧自己身份,回過神來就不平地說道︰「王妃,你怎麼如此……」

話沒說完,越歌轉頭瞪著她,呵道︰「你閉嘴!」丫環抽了口涼氣,嚇得不敢繼續說下去。

越歌轉回頭來,重重地扇了白憐一個耳光,打得她回過神來,卻也打得她怒目而視,嚷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

還沒說完,卻見明明一臉怒容的越歌笑了,白憐張著小嘴忘記說話,怔怔地看著越歌。她淺笑著說道︰「若剛剛你死了,還會在乎被誰打了麼?」說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憐,又道︰「好好活吧,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掃了仲夜一眼,淡淡地沖他笑了笑,轉身而走。

仲夜震驚得幾乎沒回過神來,他掃了眼坐在地上同樣發呆的白憐一眼,知道她已不會再去尋死,便丟下她朝越歌追去。

越歌只不過大白憐一歲而已,但二人的感覺卻像是差了二十多年一般。她總時不時的讓他疑惑她的年齡,就連那席話也不會是一個在室的女子說出,雖然他早就明白父皇為什麼特別喜歡越歌,但此時卻又迷茫了,父皇若是看到此時的越歌,會不會也與他有一般的疑惑。

仲夜追上越歌,說道︰「歌兒,剛剛……」

「剛剛只是被白憐氣極了,不過她應該不是傻子,此番也不會再去尋死了。」越歌打斷仲夜的話先淡淡地解釋了下。

面對她這一句半句的解釋,仲夜居然不知怎麼追問,他「哦」了聲,道︰「這樣就最好。」說完暗睨越歌,總覺得經過剛剛的事件後,她從熟悉漸漸變為陌生,但這份陌生又讓他產生一份莫明的悸動。

都說女子如紙般一目了然,而越歌卻是一本怎麼讀也不會厭煩的書。

白憐的跳湖事件之後,她居然意外的乖巧了很多,在府里也不如之前那般囂張跋扈。人都是善良的,她待人和善了,府中的下人們也自然親近了她些,最近仲夜听到的,幾乎沒了白憐初來王府時,家僕們對她的那些怨言了。

都說家和萬事興,誰也不願意家中雞犬不寧的,此時沒有那些亂七亂八的事情,仲夜總算松了口氣。

越歌知道仲夜不願去白憐那留宿,她也不再主動勸他。仲夜每夜都來越歌這里,二人的感情如膠似漆,越來越深。

天朝五十三年,年末

仲華突然宣布退位,皇位由太子仲稜繼承,傳位儀式定于天朝五十四年一月一日。

房門被人推開,風雪中夾著一絲酒味傳進了越歌的鼻中,她皺了下眉,輕輕說道︰「怎麼喝酒了?」

仲夜關好門,語氣郁悶地說道︰「父皇決定傳位給太子。」皇上傳位于太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越歌卻知道仲夜此時郁悶的源頭是為何。

她垂下眼,嘆了聲,道︰「我爹爹……真是多嘴了。」垂下的眼瞼擋住眸間的促狹。

仲夜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份抑郁讓越歌產生誤會,他連忙擺手,道︰「沒,沒有,我不是那意思……」

越歌睨著仲夜,心里暗為他慌亂的神色感到好笑,嘴上卻一本正經地問道︰「那王爺是何意?」她有意逗弄仲夜,連稱呼都改了改。

仲夜不知有詐,急切地辯解道︰「我真沒那意思,立太子之事早就過去多年,此時我對太子之位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只是外憂未解,父皇就傳位于太子,只怕地朝會抓住時機犯我邊界……」他認真的解釋,卻見越歌眼中笑意越深,心里一轉立即明白她在捉弄他,便停下話語,假意不悅地說道︰「原來你在捉弄我。」

越歌抿嘴淺笑,搖頭不承認,道︰「誰捉弄你了,反道是你,喝得一身酒氣回來。」說完皺了皺鼻,小手在臉前揮了揮,令清冷的五官添上一份可愛。

仲夜立馬摟住越歌,又解釋道︰「只是與玄燁喝了幾杯而已,我並沒喝醉。」他邊說邊親吻著越歌的耳垂,弄得她微癢。

立太子之事,早就在仲夜心中淡漠了,但他並未親口承認過什麼,所以越歌總是微微擔憂,此時不論是出于何種原因,至少仲夜親口說了出來,越歌總算放心下來。

越歌並不知道仲夜會有如此的改變,完全是因為她的原因。她的淡然,她的沉靜,潛移默化讓本來暴戾的仲夜,也學著平和了不少,別說仲夜,就連白憐也受著越歌的影響,這是越歌自己沒有察覺到的人格魅力。

一月一日很快來臨,越歌此時身份不同,作為定朝公主,是有資格參觀讓位儀式的。

她身著盛裝與仲夜一同出席,第一次見到越歌的人,無不為她的美而驚艷。

仲華看到越歌,便笑著朝她招手。

越歌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向仲華。路過越庸時,她微微福身,沖越庸笑了笑,輕喚了聲︰「爹爹。」喊完並未作停留,朝著前方而去,背影給人一種安定及穩沉的感覺。

越庸不由感嘆,越家在天朝這麼久了,還沒有哪個能達到越歌這種風光的地步,當初擔憂她在王府中不能得龐,後來又擔心她沒有生育會被趕出府,看來一切,都是多慮了。越歌從小都極少讓他操心,自嫁了人後,就更加不用替她擔心,她總是能在最苦的時候找到最舒適的方式活下去。

越庸偷偷拭了拭微濕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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