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表白,也許吧,書上說,男人在失意的時候最容易墜入愛河,何況他又是一個出了名的情聖,濫情的可以,應該更容易一些吧。可是,他要是真個表白了自己又該怎麼辦呢,是接受,還是拒絕,或是趁機羞辱他一番,她心中沒了主意,只是臉不由的紅了起來。懶
她還在思忖,他的眼眸中燃著兩團小小的火焰,邪妄的說︰「寶貝,你不是一向都很聰明的嗎,怎麼今天腦袋這麼不靈光?」
她紅著臉說︰「我,我想不出。」
「寶貝,再好好想想,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件事。」他低柔地說道,黑眸中的火焰轉為兩汪溫柔深淵。
他灼人的熱氣吹到她臉上,她覺得心跳得好快臉頰滾燙,「我,我不用你送。」
他依舊溫柔深情,「太太,我向上帝發誓,我真的沒想送你,我是叫你買單的。」
她听了差點沒留鼻血,真想踹他一腳才解氣。心說,真小氣,摳門到家了,絕對不是個男人,不由得暗嘆自己命運不濟,掏錢買單之時,心痛異常。
他開車在門口等她,為了省下打車錢,她二話不說就要上車,他卻說︰「嗨,歐陽雪,等等,把你腳下的沙子跺跺干淨再上來,我這可是新買的寶馬。」蟲
「為富不仁,招搖過市。」說完,她轉身回去,專門在泥濘處狠狠的踩了兩腳泥才回來,上了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在車上使勁跺了跺腳,心說,老摳門,心疼死你,活該。
他薄唇微勾,「喂,歐陽雪,你什麼時候才能淑女點?」
她也不客氣的說︰「喂,凌飛,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大方一點呀。」
他笑問︰「我小氣嘛?」
「很小氣很小氣,我無語。」她抱著胳膊說。
「下次請你吃飯好了。」
她一陣沉默。
「怎麼,不敢去?」
「嗯……」她思忖片刻,「我是在想,全市那個飯店最貴。」
他切了一聲,用她的話回她︰「富家小姐,輕浮奢侈。」
說完,兩人都笑了。
他把車停在露天的冷飲部外,「小雪,去喝芒果汁。」
他點了兩杯芒果汁,一個聖代。
她一勺一勺的吃,冰涼的冰糕進了肚,減輕了胃里酒精的灼燒感,她抬眼望他,他星眸閃爍,熟悉而又眷戀,初夏的晚風吹在臉上,暖暖癢癢的感覺,像小孩子的手,吹散了她的發絲,他挽起她凌亂的發絲,順手別于她的耳後,他的手指與肌膚輕微的劃過間,她芳心不由得一顫,忙低頭去喝濃香的果汁。
喝完果汁,她挽著他上了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他車開得極慢,象蝸牛在爬,她吃的飽,喝了酒,車里又暖,眼皮子像墜了鉛,今天的她特別的困,只一會,就靠著他睡著了。
睡著睡著,她覺得,有人抱了抱她,然後自己就枕上了枕頭,不知誰又為自己蓋上了被子,暖烘烘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薄荷香和煙草的氣息,踏實的感覺,她向溫暖靠了靠,睡夢中,她感覺到了唇畔輕微的踫觸,縈繞著的淡淡芒果的香味,這般的溫柔,如此的甜香,像極了小時候秋日里山野中找尋到的蒲公英的踫觸,癢癢的感覺,她屏住呼吸,只怕吹散了這蒲公英的種子。
許久,她醒了,揉了揉眼楮,抬眼細瞧,自己竟睡在他的懷里,身上嚴嚴實實的蓋著他的西裝,他沒有睡,依舊吸著煙,車子里彌漫著濃重的煙味,車窗外的夜色濃的化不開,她看了看手機,已是凌晨四點,不禁大叫︰「凌飛,你這是什麼破車,三十分鐘的路你走了四個小時,還寶馬呢,我看是寶驢還差不多,驢車都比這快,整個一個牛車,破車。」
「喂,歐陽雪,正因為是好車才要小心開,再說我喝了不少酒,酒後駕駛再開快車會出交通事故的,我可是身價過億的堂堂凌氏集團的總裁,這樣死了太不值了,話說回來了,身邊要是坐個美女這樣死了也算是個風-流鬼,可是身旁坐個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婚姻多麼堅貞不渝呢,有損我浪子形象,哎,不值不值,怎麼想怎麼都不值,所以要慢——慢——開——」
「嘿,說什麼呢,要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我還不值呢,我找誰說理去,幸好沒事,要不黃泉路上還得和你搭伴,想想都郁悶,最倒霉的是到了上帝那里呀,他老人家還得以為我對你有多麼情深意重呢,上帝再一個走神,也不去調查調查,下輩子說不定還會遇上你,晦氣到家了。」
他眸光帶威,「歐陽雪,你說什麼。」
她一陣輕咳,轉移話題,「凌飛,講點公共道德好不好,你到底吸了多少煙呀,嗆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吸二手煙對身體危害是很大的。」說著,搖下了車窗,路燈昏暗,她抬頭仰望星空,星子大而明亮,她輕輕的說,「飛,今夜的星星真美。」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她不說走,他亦不急著離開,似乎都等著對方先開口,她等著他隨她一起回家,他盼著她喚他歸來,兩個人就這樣坐著耗著,直到清晨火紅的朝陽穿過厚厚的雲朵射出第一縷陽光,滿天的星星都散去了,她再也沒了留下去的理由,她才有些依戀的說︰「凌飛,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