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進了高級病房,是醫院專門為高干準備的,說是為高干,其實是有錢就住,也無所謂什麼高干不高干的,反正房子閑著也是閑著,醫院不在乎多賺幾個錢,畢竟經濟第一。
病房里的環境很好,冰箱電視一應俱全,她打趣他說︰「嗨,老公,有錢就是好,看,高干級待遇。」懶
他望著她,只是笑。
病房的床很大,晚上,她舍不得他,就悄悄的躺在他身邊,他抱著她,她的頭倚在他的懷里,他會為她講笑話,逗得她咯咯咯的笑,她也會說一些公司里的新鮮事,還不忘諷刺他道︰「凌總,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您公司里您的那幫鐵桿粉絲可是想你想的都要快發瘋了,你要是再不回公司呀,估計她們全部都要香消玉殞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他笑著刮刮她的鼻子,「小東西,又亂講,是不是吃醋了呀。」
她很不屑的切了一聲,「我才不會呢。」
他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下頜親抵著她的發絲,有些嫉妒的說︰「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有了替補隊員了。」
「當然了,早就有第二任了。」
「說,他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勾-引我老婆,豈有此理,我滅了他去我。」蟲
她小巧的鼻子貼著他認真的聞,「老公你好酸呀。」
他也隨著聞了聞,「有嗎?我每天都洗澡的,不會吧。」
她認真的點頭,「很酸,掉到醋缸里了都,這吃的呀還是自己的醋。」
「小東西,又耍我,真是兩天不打,上房揭瓦。」說著就去擱她。
她笑著說︰「老公,饒,饒了我吧,我都快要笑死了。」
「那好,我問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還不行。」
「那好,姑且再信你一回,要是再犯,絕不輕饒。」
他又把她抱回到懷里,她緊緊的依著他,靜靜的听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令人安心,她听著听著,漸漸的睡了去。
他得病的消息對外絕對的封鎖,只是與他最要好的幾個朋友知道。
每一天高杰會把公司中需要處理的文件賬目拿到醫院,她怕他累,自是不用他來親自過目的,每一件事她都為他做好,她又要照顧他,又要工作的,只一個星期,人就瘦了一圈,他心疼她,怕她累,要自己處理公司的事物,她卻不肯,還說什麼現在就實行個骨感美,她這是減肥。
他有些不滿的說︰「嗨,小東西,你是想要搶班奪權不成,真要把我這個總裁架空呀。」
她拗不過他,把最輕的案子給他。
這期間,向東來看過他,他把她支開,兩個大男人,在病房里嘀嘀咕咕的說了半日,她一直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透過窗子,望向窗外。
時節已到了秋日,一片肅殺,小雪已是有幾日沒有看這窗外的風景了,此時秋色較前幾日濃了幾分,院子里種滿了菊花,開的頗為的熱鬧,一片慘淡的黃,絢麗的刺眼,她的眼楮有些潮了,不敢再看,抬起頭,望向那片明淨的天空,一行秋雁飛過頭頂,飛向遠方,只留下一片孤寂……
不知過了多久,他送了向東回來,望見了躲在陰影里的她,他悄悄走過去,從背後環上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臉輕輕的蹭著她的臉。
她回頭,望著他微微的笑,「老公,向東走了嗎。」
「嗯,走了。老婆,看什麼呢,這麼用心。」
「在看秋景。」
「秋天過了就是漫長的冬天。」他的聲音里透著些許的悲傷。
她的眼楮澀澀的,轉過身去,堅定的望著他說︰「凌飛,我在四季中最喜歡冬天,因為我和你相識在冬季,晶瑩的白雪見證了我們的愛情,雖然寒冷,但是有你在身邊卻總是溫暖,凌飛,相信我,冬天過後就是春天,答應我,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不要放手,答應我,一定要陪我走到路盡頭。」
她說的很急,說的很亂,和她的心一樣,仿佛怕被他打斷一樣,急急的一口氣說完,但她知道,他能听的懂。
他把她抱在懷里,輕輕的說︰「小雪,我的寶貝,答應我三件事好嗎。」
「嗯。」
「小雪,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陪你,就讓向東替我陪你走完余下的路好嗎,或是回到鄭南杰的身邊,這樣我會放心,我知道,他們會對你好。」
她僵在了那,猛地推開了他,氣的發抖,紅著眼楮大聲說︰「凌飛,你不是個男人,把自己的女人往外推,你是個懦夫,膽小鬼,你不用在這裝什麼救世主,如果要放手,那就放好了,我的死活不用你來管,我恨你,恨你!」
他望著她,淡淡的笑,「小雪,你恨我也罷,怨我也好,只要你答應我改嫁就好。」
空氣中傳來了啪的一聲響,她的手心生疼,他蒼白的臉上留下了五個指痕,她哭著說︰「閉嘴,你給我閉嘴,凌飛,你當我是什麼,廉價的商品嗎,想撿回就撿回,想送人就送人,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愛恨,除了你我不會再接受任何人,我的幸福就在你的手上,凌飛,你的霸氣哪去了,我問你,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打不垮,擊不爛的凌飛哪去了,一點小病你就這個樣子,急著安排後事,你這個樣子我瞧不起你,你知道嗎,你不但毀了自己,還毀了我,我恨你,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