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狂風亂作,餐廳里面卻是溫暖如春。舞會結束之後,夏依依就有些累了,趁著她們三人不注意的時候,拿了一杯紅酒隨意的坐在了角落里的沙發上。舒言玥見她居然拿了酒,正要說教一番,被她以石榴汁的借口給瞞了過去。三人要過來陪她,都被她一一打發走了。
剛才舞會的一幕,讓她心里很亂,現在的她需要靜一靜。
偌大的二樓只有一桌客人。
韓野手里甩著佐羅面具,吹著口哨,邁著輕松的步伐走了上來。楚艾梵自然是不在的,此刻的他正在下面和幾個金發美女聊得很開心。沈謹華也在下面和幾個美少女聊著天,看起來玩的不錯。沙發上只坐著沈津嚴,處理著似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文件。
看見他滿面春風的走上來,合上筆記本,笑著問道︰「看你這一臉的賤相,莫非有著出人意料的發展?」
韓野將手里的面具隨手一扔,往沙發上一倒,一手擱在沙發背上,一手拿起酒杯對著他一舉,喝干了紅酒。笑著說道︰「三哥這人有時候不太靠譜,不過今天這個面具舞會的主意倒是出得不錯。」
沈津嚴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笑著說道︰「看樣子,夏老師芳心已經被你俘獲了?」韓野拿起空酒杯對著侍者示意了一下,侍者立即走過來給他滿上。他嘿嘿的笑了一聲,「笨女人就是只兔子,明明心里藏著我的,就是死不承認!膽子小的要命!我決定溫水煮青蛙,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讓她接受我!」
「情有可原啊!換作我是她,我也不可能對這個未成年心懷期待。畢竟,女人的青春短暫,經不起折騰。」
韓野沒好氣的說道︰「今天是我生日,我已經成年了。再者說了,別人不了解我,大表哥你還不了解嗎?我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我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幼稚,好不好?」
「是,你外表年輕,實則內心黑暗。」
「什麼黑暗?我那是成熟,成熟知道嗎?」韓野嚷嚷。
沈津嚴笑了一下,的確小五子從小就比別人成熟很多。而且這小子是個天才,還記得他剛接手沈氏的時候,遇到過一次危機,是這小子幫他擺平的。那時候,他才十五歲。這人對商業有著非常敏銳的直覺,要不是他的未來已經被姑父安排好了,等他畢業之後,他還真想把他拉進沈氏來。當然,沈氏的水對他來說太淺,即便日後他真的投身商業,過個幾年,也定然會打造出一個和沈氏媲美的商業王國。
「是,你比別人都早熟。」他笑著敷衍,完全是對小孩子的口吻。韓野心中十分不爽。
兩人說話間,已經起身站在了走廊上,靠在扶手上,看著下面衣香鬢影的場面。
「死老外,他坐在那里做什麼?」韓野看著宴會一角,氣呼呼的說道,「你要是敢把手放上去,信不信等會我就削了你的手臂?」
沈津嚴一看,一身月白色旗袍的夏依依安靜的拿著一杯酒坐著,有個非常帥氣的金發帥哥坐在她邊上,笑著和她說話,那只手隨意的擱在沙發背上,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他輕輕的擁抱著夏依依一樣。不過,看起來夏依依的興趣倒是不高,沒有搭腔。
「笨女人!你不會走開啊?你在那里做什麼,等他請你吃飯啊?」韓野氣急敗壞的說道,「大表哥,她手里拿著的是酒嗎?」
沈津嚴看了看,說道︰「是酒。」
「什麼?她居然敢喝酒?」
沈津嚴奇怪了,「你都可以喝酒,她為什麼不可以喝?」
「你懂什麼?她的心髒比別人弱,不能喝酒。」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個外國帥哥見美人不搭腔,非常有禮的欠了欠身,然後離開了。倒是夏依依喝完一杯酒之後,又從侍者手里換了一杯紅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看起來酒量還不錯。
「她還喝?」
韓野氣壞了,立即轉身想要往下走,奪回她的酒杯。
沈津嚴拉住他,說道︰「你這會下去,剛才的努力就白費了,信不信?」
韓野回身,慍怒︰「難道就讓她這麼一杯接一杯的喝嗎?」
「急什麼?」
說著,沈津嚴走過去對侍者低聲說了幾句,侍者听了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下樓。
韓野看著那個侍者端了一個托盤,拿了幾杯石榴汁放在上面,然後站在夏依依身邊。夏依依剛好又喝完了一杯紅酒,將空杯子放在托盤上,隨手又拿了一杯。
韓野這才笑著對沈津嚴道︰「大表哥,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沈津嚴這時的目光卻不放在夏依依身上,而是看著另一側的角落里,那里站著一個東方女子,正低聲的和一個人發生了爭執。這個女人很眼熟,好像就是叫什麼季夏的。她是夏依依的閨蜜,能來也不稀奇。看表情,她和那個人是熟悉的?怎麼會在這里發生爭執?
看了一會,那個人離開了,季夏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轉身看了一圈,這才往夏依依在的方向走過去。
收回目光,他隨意的說道︰「我听說韓濬哲也到南邊來了?」
「嗯,上個月我出事之後他現身的。」
「你懷疑上一次的事情是他做的?」
韓野揉了揉眉心,「就算不是他,和他也月兌不了關系!他正盤算著要啃下天上人間!和他認識之後,但凡我有點什麼好東西,他都要搶走!可恨!」可恨的是,他偏偏搶不過他,太氣人!
「老實說,小五子,我也不希望你踫黑道。你是知道你以後要走的路,踫了這些東西,以後要漂白可不那麼容易。」
「哈——」韓野嗤笑,「老頭子讓我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要我按照他的規矩來,可以啊!有本事,當年他不要弄出什麼私生子啊。現在要我服他?上帝都看不過去!」
沈津嚴皺眉。小五從小對姑父就很崇拜,直到韓濬哲的出現,瞬間擊潰了姑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他這才會離家出走的。
「小姑快回來了吧?」
「快了吧。她已經知道韓濬哲的事兒了。」
「你呀,生怕天下不亂似的。」沈津嚴指責。
「不是我要天下亂,是老頭子自己沒擦干淨!」韓野不屑。
「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姑父的仕途會受到影響?過了年就要換屆了,姑父是很有可能再往上爬進入權利中心。韓濬哲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姑父這次就沒希望了,仕途也就到頭了。」
韓野不在乎的聳聳肩,「那也是他自做孽。」
「你呀……」沈津嚴無奈。
「放心吧,」韓野沉吟了下,「輕重我還分得清。」
沈津嚴嘆了一口氣,但願吧。小五向來和韓凌走得近,事情會怎麼演變,真的很難說。可惜自己始終是個外人,有些事情說多了反而不好。但願小五真的有分寸。
想了想,他說道︰「韓凌這個人……」
「大哥怎麼了?」
「以後能夠離得遠就遠一些吧。」沈津嚴說道。
韓野疑惑,正想問清楚的時候,看見夏依依居然放下了手里的石榴汁,往酒水台走去。
「笨女人!」他低罵一聲,打算走下去。卻發現一道背影突然出現在夏依依面前,二話不說的抱住了她。韓野的臉瞬間陰沉,手指關節 作響。現在他真的很想揍人啊!
沈津嚴低笑了一聲,很沒義氣的拍了拍他肩膀,說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你還需努力啊!」
「混蛋!」韓野低罵,卻沒動身下去。他不想讓笨女人難堪。
楊岸出了王羽柔房間後,依然還是到了二樓的餐廳。一找到夏依依,就把她緊緊的抱在懷里。仿佛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剛才做得選擇是正確的。
過了一會,他放開夏依依,皺著眉問道︰「你喝酒了?」
夏依依剛拿起一杯紅酒,突然被人抱住,第一反應是要踩那人一腳,然後將酒倒在他的身上。酒杯剛剛舉起來,就听見了他的說話聲,知道是楊岸,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一時愣在那里。
轉過她的身體,楊岸疑惑的說道︰「你怎麼會喝酒呢?你以前不是滴酒不沾的嗎?」
夏依依手里拿著酒杯,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因為喝了酒,原本清澈如山泉的眼楮,此刻看起來醉意朦朧,有些媚態。
「不知道會喝酒的我,你喜不喜歡呢?」她笑著問。
月牙白的旗袍,牛女乃般白皙的肌膚,鮮艷的紅唇,這一切足以讓一個男人心跳加速。楊岸心底的疑惑卻逐漸變大了,「依依,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說著,他奪下她手里的酒杯,想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時候,才猛然間發現自己的外套落在了王羽柔的房間里里。扶著夏依依,他說道︰「走吧,我送你回房。」
夏依依卻堅持,「楊岸,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是喜歡那個不染俗塵的夏依依,還是喜歡現在**自主,汲汲營營的夏依依?」
「有什麼區別嗎?你就是你。」楊岸哄道,「好了,別無理取鬧,讓別人看笑話。」
夏依依卻推了他一把,酒意上涌,她有些站立不穩,口齒不清。
「當……然……不一樣了……因為是完全不一樣的夏依依啊……」
楊岸皺著眉看她,看她快要摔倒,立即伸手扶住她的腰。
「好了,別鬧了。都喜歡,我都喜歡。」他隨意敷衍。
「哈哈……」夏依依忽然輕笑,「不,你喜歡的是以前的夏依依,不是現在的夏依依……」
說著,她一把推開了楊岸,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去。侍者立即將她的外套拿過來,想要給她披上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推開了。侍者想不到她有這麼大的力氣,踉蹌著往後退開了好幾步。楊岸追上來,道了謝,拿過他手里的外套,追上了夏依依。
一拉她的手臂,他有些不悅的說道︰「別鬧了,依依。你明明不會喝酒,還逞什麼強?」
夏依依突然安靜了,乖乖的任由他擺布。
「楊岸……」她抬起頭呢喃,手撫啊模著他的側臉,笑的如此清純,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有那麼一瞬,楊岸似乎又看見了以前的夏依依。那個不愛說話,總是靜靜笑著看你的夏依依。
「楊岸,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很低,柔柔的,像春風拂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楊岸覺得此刻的夏依依根本就沒有任何醉意,現在的她和剛才醉酒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疑惑間,夏依依已經不再說話了,安靜的靠在他的懷里,就像之前無數個日夜那樣。這個樣子讓楊岸找回了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感覺。
電梯門開了,他帶著她走了進去。
「這麼巧?楊總也在這里?」
里面的人看見是他,打了個招呼。
楊岸一愣,立即笑著道︰「原來是沈總裁,還真是有緣,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見你。」說著,還對他身邊的韓野點了點頭。心中一邊猜測著韓野和他的關系,一邊緊了緊放在夏依依肩膀的手,挑釁的看著他。
自從他們進來之後,韓野的眼楮就沒離開過夏依依。見她像一只溫順的綿羊一般靠在楊岸懷里,心底的怒氣一直在翻滾。身上的冷氣一層一層的往外放,臉色黑得也快滴出水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楊岸對他打了招呼。
「看起來,小依好像醉了?」沈津嚴笑著說道。
「小依?」楊岸疑惑他怎麼用這麼親昵的語氣說話。
「是啊。我和小依之前就認識了。」沈津嚴笑著說道,「今晚,玩的還開心嗎?」
听見他儼然一副主人的口吻,想起之前通知里說的是有人生日包下了整個餐廳,請所有酒店里的人一起慶祝的事情。他疑惑的問道︰「今晚是沈總裁的生日嗎?」
沈津嚴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我的表弟。」說著,他看了一眼韓野。
「是嗎?」楊岸的笑僵在了臉上。原來不良學生是他的表弟?
原來宴會上人人猜測的主角居然是眼前這個不良學生?這讓他感覺有些慪,感覺承了情敵的人情,讓人十分不舒服。就好像莫名奇妙的,他輸給他一般。
好在,現在的夏依依現在乖巧的靠在自己懷里,這是他現在可以扳回一局的地方。
「叮——」
電梯門開了,楊岸笑著說道︰「我們到了。感謝沈總裁的盛情,沈總裁要是不嫌棄,明日我請吃飯,以示感謝。」
「再約吧。」沈津嚴淡笑著說道。
楊岸點了點頭,「那就再約。」
說完,對韓野挑釁的一笑,扶著夏依依出了電梯。韓野想要跟出去,卻被沈津嚴一把拉住,眼帶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門慢慢合上,韓野用力的一甩手,怒氣沖沖的吼道︰「你拉著我干什麼?笨女人喝醉了!那個禽獸還不得把她吃干抹淨啊?」
沈津嚴轉了轉被他甩痛的手腕,說道︰「說你是小屁孩,你還不承認。你沒看到那個王羽柔也來了嗎?你放心,今晚上你的夏老師保準什麼事兒都沒有。」
「真的?」
沈津嚴懶得理他,這時電梯也到了頂層,他率先走了出去。
韓野想下去搶回夏依依,又有些躊躇。他知道夏依依心中的顧慮,生怕不顧一切的沖下去,反而適得其反。煩惱的耙了耙頭發,按照他以往不管不顧的性格何至于如此被動?早就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了。偏偏在夏依依這里,他總是要顧及到她的感受。而讓自己的行為受到了限制。
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對身邊的一個保鏢說道︰「等會你下去,盯住他們。如果十分鐘,不,五分鐘內,那個禽獸還沒有從笨女人房間里出來,你就按下火警鈴,知道沒有?」
「五公子,真的要這麼做?」
「當然。」
保鏢點了點頭,照做了。
這邊,楊岸扶著夏依依回了房,讓她坐在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夏依依淺笑著喝了一口,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楊岸覺得今晚的夏依依有些反常,這一刻她的表現,太過違和了。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不舍和留戀,還有悲傷。就好像……就好像她即將要遠離,甚至消失一般。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想找個話題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看見了電視機旁的牛女乃杯,他問道︰「我記得你從來不喝牛女乃的,現在怎麼會喝了?還有,你不能喝酒的,為什麼你今晚也喝了?」
「我從來不喝牛女乃,而且滴酒不沾。」夏依依輕輕的說道。
楊岸發現她這一刻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了,她動過手術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話也沒有了以前的細聲細氣。雖然也溫柔,但總覺得好像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可是,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又是那個溫順,善良,嫻雅的夏依依。
難道是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
這種感覺好奇怪,好像夏依依變成了兩個人一樣。
「楊岸,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為了工作,就那麼拼命。你的胃不好,不要總喝咖啡。」
楊岸笑了笑,「我怎麼覺得你在交待遺言?」
夏依依沉默了,低下了頭,掩去了眼角的淚意。她,的確是在交待遺言。也許不用多久,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會有她這個人了吧?
這時,楊岸的手機響了起來。楊岸一看未接來電,眉頭一皺,直接就掛了。不一會,又響了起來。
「是羽柔的吧?」夏依依笑著道,「你接吧。」
楊岸按了掛斷鍵,笑著說道︰「不是的,是同事打來的,不礙事的。」
夏依依低下頭沒說話。
電話再次響起來,楊岸無奈之下,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外面,接起來。不一會,他臉上滿是焦急的走進來,拉著她的手說道︰「依依,我有個同事不見了,這麼晚了,外面又是暴風雪的,我怕有危險。你在這里呆著,我讓舒言玥她們來陪你好嘛?」
夏依依看著他,良久之後,問道︰「非去不可嗎?」
「依依,你知道的。如果他們有事,我難辭其咎……我……」
「那你去吧,小心點。」
楊岸舒了一口氣,「那我走了。我讓言玥她們過來陪你。」
夏依依乖巧的點了點頭。
楊岸立即開了門走出去。
夏依依貪婪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門關上了,她才低下頭,喃喃的說道︰「我知道羽柔也是愛你的。可是,你們就這麼等不及嗎?」
她又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說的對。其實,一直以來,王羽柔都不是個好人。她從來都是這樣,但凡是我有的東西,總是以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心甘情願的讓給她。就是未婚夫也一樣。我還沒走呢,她就迫不及待的來搶了。」
「你也別急。我在這個世上也留不了多久了,等我離開之後,這具身體就完全屬于你了。」
「是,我的確傷心。我傷心的不是王羽柔對楊岸的覬覦,我傷心的是楊岸的變心。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在他的心里王羽柔已經比我重要了。我和他兩年的感情,比不過幾個月……說什麼天長地久,山盟海誓?何其諷刺?」
「不,不。你不用道歉,這和你沒有什麼關系。只能說男人的心不夠堅定。」
「我知道你對韓野有好感。有了我這個前車之鑒,你可得要萬分小心。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男人就是偷腥的貓,面對女人的勾搭,沒有不動心的。那個韓野年紀還這麼小,心性就更不穩定了。你如果選擇了他,以後可能還有再吃些苦頭。」
「呵呵——」她輕笑了一聲,繼續自言自語,「你也不用反駁,愛上就愛上了,何必自欺欺人。你為他做那麼多事,難道僅僅是師生情誼?別騙人了!要我說,既然愛了就不要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到時什麼都沒有得到,後悔也晚了。其實,不過談一場戀愛罷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麼?」
「按理說,你比我果敢,做事干淨利落,為什麼在韓野的問題上如此拖泥帶水?不過一場愛情游戲,你怕什麼?」
「好了,你的事情我不管了。嗯……雖然時間不多,但是讓我再享受一下做人的感覺吧。」
她自言自語的在房間了走了一圈,然後拿著睡衣浴袍走進了衛生間。看著鏡子里的人,她的手輕輕的撫啊模著眉眼,紅唇,很留戀,卻無奈。
浴缸的水已經放滿,她躺了進去,閉上眼楮。
不一會,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閉著眼楮,她接起了手機。
「喂……」
「楊岸,你來了……」那頭傳來的是王羽柔的聲音,電話像是在無意中踫到的一般,不一會,楊岸的聲音傳了過來,「羽柔,你不要這樣。放下刀,好不好?」
「不——」王羽柔哭喊,「如果今後我要失去你,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羽柔,羽柔。你別激動,別激動,放下刀好不好?有話咱好好說就行,你把刀放下好不好?」
「不!楊岸!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對不對?你只是跨不過心底的那道坎,是不是?楊岸,我真的什麼也不要,我不會妨礙你和依依的,我只要能天天看見你就好了。」
「羽柔……」
「楊岸,如果你不同意,我現在這把刀就會從我脖子上割下去。反正沒有你,我活著也沒有任何意思了!」
「羽柔……」
「楊岸,如果真的有來生,我會讓你先愛上我的。不,如果真的有來生,我不要遇見你!我不要這種球而不得的痛苦!」
「唉……羽柔……」
電話里有一瞬間沒有聲音,不一會,傳來了王羽柔破涕為笑的聲音。
「楊岸,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是愛著我的對不對?」
「我……」
「楊岸抱緊我,不要放開我。」王羽柔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在依依面前,我還是她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得力干將。楊岸,我只求你偶爾會想起我,好不好?」
「唉……你呀……」
電話沒有斷,傳來了一陣陣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楊岸,吻我……」
「羽柔……」這次不是無奈的聲音,而是充滿了情意的低語。
接下來,夏依依听見了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她從浴缸里站起來,心痛瞬間襲來,她以為自己是面無表情,其實已經是淚流滿面。她以為她已經料到結局,應該會平靜的對待。事實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出了房間。
沈謹華一邊滑著舞步,一邊吹著口哨往大廳里走去。忽然間,在他學著剛才跳舞時的轉身的時候,被人從後面重重的撞了一下。力道太大,以至于他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他對著那個只剩下一道殘影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不要讓我踫到你,不然拳頭伺候!」
說著,他忽然覺得那個穿著浴袍,赤著腳的女人有些熟悉。
「不會是小五的夏老師吧?這麼晚了,外面又是風又是雪的,她要去哪里?」
------題外話------
以為今天會萬更,但是時間不允許了。看來葉子說得高嘲部分,要留到明天了。看著葉子托著病體的份上,大家伙原諒葉子一次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