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貌似是在問著人,可是不等葉鏡淵回答,又自顧自的說下去︰「可是,葉叔叔。嗚嗚~有人把人家的白色給侮辱了。你知不知道,人家一直穿白色。是因為人家一直覺得白色是天下最純淨的顏色啊……藍傾顏抽了抽鼻子,眼神如同被欺負了的小白兔一樣的純淨。再配上一襲白衣,那‘純潔’的程度,根本就不是那白蘭蘇可以比的。只不過,周圍看著的眾人,都不可抑制的寒了一下。
剛剛就是這個‘純潔無比’的人兒,鼓吹著自家的七殿下大人去對自己的母親下殺手的。現在再看這副樣子……眾人只覺得渾身汗毛直立。
就連一旁神色冰冷的封亦凌,此時那萬年不動的寒冰臉也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
封亦笙看著,淡若平常,那眼里的死水如同濃得化不開一樣,但是只要看了過去。便只有被俘虜的份……
葉鏡淵無語。這丫頭,裝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不過還是狠狠地瞪了那另外一身白衣之人。他知道顏兒只不過是借題發揮,但是在他看來,顏兒從來都不會做錯事。就算是錯了,那錯得也是別人!他要做得,便是無條件的幫她。替她鏟除!
現在這個女人惹到顏兒不開心了,那麼……就只有死!伸手揉了揉藍傾顏沐浴在陽光下的黑咕隆冬的腦袋︰「顏兒穿白色是最好看的,有的人就像你上次說的東施一樣,弄出來也只是丟人現眼。不過如果顏兒不想穿白色了,還有其它的顏色,回去之後為夫去幫你訂做。可好?」
藍傾顏察覺到身旁男人的心思,朝他燦顏一笑。按住他的手,示意讓她來。笑話,這個女人一開始便是她家小琴兒的情敵。她一開始都不準備計較了,這女人居然還真以為她要上了天了嗎?
‘銘哥哥?’‘蘇兒好想你哦’?
嘔……
這女人敢不敢不要將別人弄得這麼惡?她可是剛吃過飯才來的!
無名不著痕跡的避開了那伸過來的手,眉頭緊皺。也不知道琴兒現在怎麼樣了,侍書自從他給琴兒上好藥之後,根本就不準他踫她了。他想知道琴兒現在醒了沒有。
對于主動湊上臉來的白蘭蘇,直接忽視得徹底。
白蘭蘇在听到藍傾顏的嘲諷後,臉色一白。現在在看到無名這樣對她愛理不理的樣子,面容更加的慘無人色。配上那天真無辜的眼神,更是讓人看得罪惡,恨不得將那惹到這小美人的家伙給拎過來毒打一頓。好給這般純淨的人兒出氣!
白蘭蘇受傷地看著那神思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眼角帶淚︰「銘哥哥……你,你是不是還在怪蘇兒?蘇兒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蘇兒……都是被逼的……」這一下,直接將矛頭指向那‘逼’她之人。
知情的人一听就中,不知情的人雲里霧里。知情如膩歪在一起的兩人和封寒帝父子,不知情如皇後和宮人們。
那個封亦笙,不給他下劑猛藥他恐怕是不會有所表示的。而且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個道理她明白。這些事情總有會被捅破的一天,與其到時候的慌張錯亂,還不如現在就為自己鋪條後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逼’她之人。
不得不說,白蘭蘇的如意算盤打得精準。
只是卻忽視了封亦笙的能耐了。
想要這樣就逼他封亦笙就犯?那無疑是痴人說夢!封亦笙可以說是弟兄幾人中心思藏得最深的一個,讓人永遠無法模透這個男人想什麼。相較于如同寒冰般冷冽的封亦凌,陰險狡詐如封亦銘,一直不動聲色卻又在不聲不響之後將此人命所取得的封亦笙無疑才是最可怕的一個。
這種男人,別說只是白蘭蘇這麼點的聰明,就算是封寒帝這一代帝皇若是想算計,那結果也並不會那般的盡人意的。
對于這個女人的愚蠢,封寒帝不置一詞。這個女人,他相信,就算他不對付。那個藍傾顏也會對付吧,到時候恐怕更沒有好果子吃。
哼,一個賤人!
居然害了他一個兒子不夠還想害兩個?雖然他對他這個大兒子的確沒什麼多大的感情。就是因為這個兒子的心思太過深沉,讓人猜不透。
但是不管疼與不疼,這個兒子終歸是他的。現在有人這般三番四次的陷害于自己的兒子,作為一個帝皇,帝皇的尊嚴不容侵犯!
雖然小兒子遇害之事,這個大兒子也有份兒的。但是,這個女人……當真以為他堂堂一個封寒國的國主是個驢腦子嗎?想撇干淨?
哼,果真是他的丞相生出的好女兒呢。
想到那個丞相的上書……
看向白蘭蘇的眸子已經泛起了絲冷意。
就算封亦笙不怎麼受他待見,但是他的兒子他還不會將這種女人污辱了皇室!
無名看著她,好似第一次認識這個女人一樣的重頭審視。他那時候就是被這樣一雙純真的眸子給騙了吧?現在看著她這一副急于撇清關系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可笑。他當初究竟是怎麼被這個女人騙得團團轉的?不過看到這個女人居然還如此對自己不依不饒的,頓時覺得有些惡心。想到自己曾經還那般的寵她,不禁有些懷疑的撫上自己的眼楮,自己那時候眼楮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了?還是那時候失明了?
再想到現在因為自己受苦的司琴……這個女人和琴兒當真是沒有可比性,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想到司琴,無名不由得冷下臉︰「白小姐,自重!」
無名這句話還算留點顏面的,後面那‘自重’二字的確是實話。只是這讓一個丞相府的大千金來說,這句話無疑就是對著丞相府狠狠地抽了一耳光。堂堂一國丞相之女,居然如此不自重,當著皇上和眾皇子的面如此不自知的拉扯著一個皇子。
白蘭蘇原本想去拽無名的手,僵了一下。再听了無名的話後,咬了咬牙。將手放下。這個無名,當真是得寸進尺!她都這樣了,這男人居然還不知道見好就收!面上卻還是有些委屈的收回了手,盈滿淚光的雙眸,款款的注視著他,似乎在訴說著他的無情。
卻根本就沒想過,人家壓根就沒有要這人過來。
無名看也不看她一眼,饒過她,走到葉鏡淵他們的方向,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之後,眸光就沒有離開過那輛車轎。那里……有他的琴兒。
葉鏡淵看著他,挑了挑眉。眼神戲謔,你的老情人對你念念不忘呢。
不過,他還真不懂了。無名的實力他深有體會,可以說,就算自己對上他。自己也是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保證將這兄弟打垮。這個打垮不是指的武學方面,而是自身的能力。一個人武功再好,沒有頭腦那也是惘然。
而無名那般的人,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葉鏡淵皺眉,這個女人他從頭看到尾,也沒看見有哪個地方好。連自家女人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就算是和司琴來比,司琴也比那個女人好十倍吧?
這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無名那時候是不是沒見過女人了。
唔,反正自家女人就是好,連教出來的侍女肯定也好。
于是,這就是某個疼女人將心疼偏遠了的某人的人生觀。
無名看懂了葉鏡淵眼里的諷刺,有些無奈。那是對白蘭蘇的不屑。但是,他現在是當事人好不?能不能不要這樣挖苦他?
不自覺的再次撫上自己的眼楮……
藍傾顏一開始看到無名的動作一愣,繼而整張臉上都笑開了花,如同陽春三月新出的花朵那般明媚動人。不覺得,竟讓在場的人看得痴了。
哈哈哈哈,這無名,好樣兒的!現在居然還會去懷疑自己的眼楮了,嘖嘖,想不到這男人還沒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哈哈。
再看看自家男人的眼神,心里就更樂了。
無名撫著自己眼楮的手一頓,看著那笑得一臉明媚的人,抽了抽。他就是個犯劍的!居然還真的去模自己的眼楮了。
這下,停止大笑的某人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不厚道了。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呃,想了想,還是跑過去拍了拍無名的肩膀。安慰著︰「無名啊,你不要唾棄自己了。要知道,誰年輕時候沒看上過個把劍人啊!」
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照顧到了那些離得有些遠,卻不會武功的宮人……
無名滿頭黑線,這句話他有些同意,又有些不同意。年輕時候?那他現在就不年輕了嗎?他今年也才二十四歲啊!正值壯年好不好!
眾人的面頰也跟著抽了抽,這位……還真是夠損的。不過這形容詞,倒是得到了那邊封寒帝父子仨兒的一陣認同。
只不過,封亦凌和封亦笙那是在心里的月復泄就是了。
在車轎內的司琴和侍書听著听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小姐/主子,還是這麼損人不留情面呢。不過司琴心里是感動的,她知道,以自己小姐那股子的高傲是不屑跟一個女人玩這些的,小姐追求得向來都是直接動手解決。從不會這般,跟一個她看不起的人說話。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啊。
她知道小姐這是為了自己,才會和那個女人說話的。要不然,小姐平時肯定搭都不搭。司琴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覺,只覺得眼楮有些紅。
侍書安撫的避開了她受傷的手指上,輕輕拍了拍,一改往日的嚴肅略顯輕佻地道︰「司琴,你若是無法可報的話。還是以身相許吧。」說著還學著平時藍傾顏調戲她的模樣,勾起了司琴的下巴。
把司琴又逗樂了,剛剛的傷感也煙消雲散。「看你的樣子恐怕沒逃過小姐的魔爪了吧?你一開始接手的時候我都提醒你讓你小心點兒了,怎麼又是一個被禍害的呢。」說罷,還嘆了一口氣。
噗。
轎內的兩人頓時都笑開了。
在場人的武功要听到車內的動靜自然是輕而易舉了,藍傾顏感受著從四面投過來的怪異的眼神……
臉瞬間黑了。
這兩個死丫頭在說什麼呢?她就是看著她們白白女敕女敕的皮膚,忍不住而已。而且……不就是模了模小手,捏了捏臉蛋兒嗎?什麼叫被她禍害了的啊啊啊。這兩個臭丫頭!
不過心里想歸想,現在心里還是高興的,這說明司琴現在的心情變好了。這侍書真有辦法……當然,如果不要用她來……那就更完美了。
這邊晴空萬里,白蘭蘇那里明顯的沒有那麼的光明了。白蘭蘇看向藍傾顏,再看到被葉鏡淵半摟著的人兒時,心中的嫉恨極速增加。
然而在看到葉鏡淵時的眼神,那是痴迷的。她長這麼大,一直以為這封寒國的三位皇子是天下最俊美的男子了。可是再看到這個男人時,她才知道天下,是有多大……
藍傾顏注意到這個女人的表情變化,撇撇嘴,剛剛這個女人不是還對著無名要死要活的嗎?怎麼轉眼又看上她家男人了?
想著,便瞪著身旁的男人。都是你惹出來的!
葉鏡淵苦笑,這也不是他的錯啊。而且他根本就不理會那個女人。怎麼錯還是在他身上?不過,自家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那,他可不可以將這點理解成為吃醋?手又收緊了一分,寵溺地看著她。眼里仿佛沒了其他人的存在,獨有她一人。
「你,你是誰,怎麼可以這要說蘇兒?蘇兒,是……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惹姐姐討厭了……姐姐,蘇兒改好嗎?」白蘭蘇那眸子純潔無暇,眼中淚點盈盈地看著藍傾顏。那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又帶著絲絲的討好,就像一個小妹妹在討好一個萬惡的大姐姐一樣。直叫不知情的人,內心狠狠糾了一把,看向藍傾顏的眸中都充滿了責怪,仿佛藍傾顏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一樣。這樣一個純真的姑娘,這位還真是心狠!真不知道這人的心是用什麼做的。
而藍傾顏呢?
藍傾顏哀怨地看著葉鏡淵,眼中竟有淚光閃動。別誤會這次不是裝的,也不是真的哭,而是在憋著。尼瑪的,如果不是顧及著自己的形象她真想吐那個女人一頭。
無名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雖然他也顯些想吐,但是他不是當事人,感覺沒那麼強烈。不過他還真有些服了白蘭蘇了,居然可以把這刀槍不入的女人折騰成這樣……
葉鏡淵心疼地看著她,一只大手輕輕覆在某人的眼簾上。溫柔地說著︰「顏兒,想吐就吐吧。」
藍傾顏搖頭,才不要!她又不是真得那麼想吐,只不過一時沒梗過來,被這女人給惡心到了而已。
皺眉,不過卻還是沒說什麼。目光凌厲地射向那個‘天真無邪’的人兒。聲音不似對著某人的溫度,冰冷荒涼︰「你最好給本尊好好說話,再說出什麼惡心的話,本尊定不會輕饒!」
「我……」白蘭蘇含著淚,小心翼翼的,還想說什麼。
卻被葉鏡淵一揮衣袖,整個人被撞向了封寒帝的方向。眼看著馬上就要撞到了,左右兩側守著的封亦笙和封亦凌同時出掌,穩住了白蘭蘇的身形。不過手卻沒有接觸到白蘭蘇。
這個女人,他們踫一下都覺得多余。
在接過的同時,兩個一向不喜將情緒表露在面上的人,此時都不約而同的皺眉。對視一眼,眼里亦有著不可忽視的震驚。怎麼會……這個男人,居然要讓他們兩個合力才能穩住?而且,他們敢肯定,那個男人,只是以示警告,並沒有出全部的實力。
在徹底穩住了白蘭蘇之後,兩兄弟同時雙手一撤,也不接了。任由白蘭蘇狠狠地摔在地上,反正那股沖擊他們也幫這個女人擋下了,摔一下也摔不死。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
封寒帝和皇後看了看兩個兒子嚴肅的表情,再看看狼狽摔在地下的白蘭蘇……對看了一眼,黑線同時劃過。
白蘭蘇那實在是稱不上好的表情,看著被葉鏡淵護在懷里的藍傾顏……本想下意識地裝出樣子來質問他們,可是想到這個男人剛剛說得話,還有剛才自己九死一生的情況……頓時將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其實她不知道,如果葉鏡淵想讓一個人死,那根本就沒有生的情況!只不過,要不是某人要自己慢慢整,恐怕面前的應該只剩下一具尸體了。
葉鏡淵眸光環視一圈,觸及到他冷冽的眼神,那些面帶責怪暗地里指責著藍傾顏宮人們紛紛垂下腦袋。不敢再多看,多想。笑話,如果要當正義者的前提是搭上自己的命,那除非是有人神經了才會當!
------題外話------
嗷~‘賤’之一字……又是禁詞~
找了同音的‘劍’來代替……各位湊合著看吧~(揮著小手帕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