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不少人抽了口涼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君無菲心潮澎湃激昂,太像了!歐陽 長得太像一個人,一個埋藏在她心底已久的男人。原以為再也看不到這樣一張容顏。
就連聲音都那麼類似,只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對別人再冷,都不會對她凶,歐陽 說了什麼?拖她出去斬?
果真不是他,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眸光瞬間變得失落黯然,她苦澀地勾起了唇角。
歐陽 冷邪的眸光微微眯起。將被斬殺,她竟然只是一種落寞的神色?再定楮一看,她神色已恢復淡定,無一絲慌張,嘴角掛著笑容,仿若方才的落寞不過是看花了眼。
一隊侍衛進殿,永太妃連忙開口,「 兒,今日是母妃壽宴,壽宴之上不宜染血,不吉利,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還是放過君無 吧?」
皇帝歐陽澈也微笑著道,「永太妃說得甚是,壽宴之上,豈能血濺宮廷?」
「有何不可?」歐陽 冷然一笑,「血液溫熱,像征君無 為母妃奉獻的一顆碧血丹心,是最好不過的壽禮。」
「可是……」永太妃還想說什麼。
歐陽 冰冷地說,「無謂多言。」一擺手,侍衛欲上前擒拿君無菲。
「慢著。」不輕不重,清澈悅耳的嗓音,帶著讓人不得不從的無形迫力,侍衛不自覺地听從。
開口的正是君無菲本人,「睿王眉泛黑氣、嘴唇艷紫,每隔十日便心絞痛,紫氣已走到手肘。既然身體欠安,還請睿王多保重才是。」
一言道出睿王身體狀況,又知輕重不完全說破,絕對是醫術了得。永太妃聞言,神色盈起了激動。
以他的病為籌碼?歐陽 眼里閃過諷刺,無數的御醫、神醫為他診斷過,都徒勞,「本王決定的事情,從不更改。」
「君無 雖然貴命一條,怎麼著也不及王爺,王爺當三思。」無菲微笑著給他個台階下,「不如在下出一上聯為永太妃賀壽,倘若有人對出下聯,就將我五馬分尸。如果沒人對得出來,王爺就往開一面,取在下這條小命一事,就作罷。」
「我朝才俊眾多,」皇帝歐陽澈插話,「君無 ,你此般無疑尋死。」
「他要找死,本王自當成全。」歐陽 瞳孔里透著嗜血的冷森。
君無菲搖開折扇,風度翩翩地啟唇︰「四萬里皇圖,伊古以來,從無一朝一統四萬里!」
字字珠璣,氣勢雄魂,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在場的人都明白,接起得下聯,也不能對。永太妃與皇帝明擺著包庇護君無 ,誰願意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死活,去得罪皇帝與永太妃?
接著是安靜,然後是沉默。
「真是好句。」沒人敢接對,歐陽 豈會不明白,他冷酷的說,「誰能對出下聯,官升三級,賞黃金萬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直接提升官位的權力,只有皇帝有,當官的要升職,哪怕是官員一致同意,也得向皇帝奏請。歐陽 此舉,當著皇帝的面,無疑不把皇帝放眼里。
歐陽澈笑了笑,似是不在意。
又是一片喧嘩,眾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歐陽 又加了句,「本王再保他前程。」
看著他與心底的人如此相似的面孔,卻巴不得她死。君無菲心里有點難受,卻笑開顏,「沒人對得出來,我的腦袋可就暫時好好地掛在脖子上啦。」
輕松的語氣,有些頑皮的表情,惹來殿內不少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