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之前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他清澈的眸子里蓄了些許失落,「朕的對你的心意,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不堪。」
「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她站起身,走到庭院中的草地上。
人工培植的青草,一片碧綠,微風拂過,草香清幽,花圃中的花兒類別並不多,簡單優美,整個院中的景致並不復雜,卻很是雅觀大方,賞心悅目。
風拂青絲,衣袂飄然,她僅是靜靜地站著,那麼端莊清純,有一種攝心動魄的美,傾世韶華。
歐陽澈凝視著她幾乎移不開眼,瞳仁中升起一股隱隱的情素。
子溪亦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光是瞧著她,就覺得是一種視覺上的極致享受。
靜,靜謐得連風吹過的聲音都听得清楚。
「朕不會放棄你。」他的嗓音不輕不重,帶著一抹堅定。
魏子溪有點意外,由此話看來,皇帝歐陽澈已經向君無菲表示過愛意,被拒絕了。多了一個男人喜歡她,而且還是當今皇帝。一種強大的威脅感浮上心頭,他不由握緊了雙拳。
君無菲沒有說話,神情寧靜若水,看不出在想什麼。
「小寶呢?」歐陽澈轉移了話題,「朕想看看他。」
「皇上想小寶了嗎?」一道好听稚女敕的嗓音傳來,君小寶小小的身影正好走進院子。
歐陽澈回身,只見君小寶穿著一身紅色的繡紋綢緞小衫,小巧的衣服穿在小小的身上,配上一張精致絕倫的臉孔,雙眼圓骨碌、水亮水亮的,臉蛋兒白里透紅,可愛極了。
一個讓人僅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喜愛歡的孩子。
魏子溪多瞧了小寶幾眼,有點遺憾,這麼漂亮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是啊,朕想小寶了。」歐陽澈蹲,伸手理了理君小寶胸前有些褶皺了的小衣襟,「好一段時間不見,小寶有沒有听娘親的話?」
「小寶很听話哦。」一副乖等的模樣。
歐陽澈淺淡一笑,「小寶真懂事。」
「皇帝叔叔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小大人似地拍拍拍歐陽澈的手背,撒嬌地問,「皇帝叔叔是專程來看小寶的麼?」
猶豫了一下,「是……」
「叔叔真好。」雖然不想他做自己的爹爹,娘親說多交個朋友不是什麼壞事。
歐陽澈瞥了君無菲一眼,心思一動,笑著問,「小寶,你說皇帝叔叔做你的爹爹好不好?」
居然利用一個孩子來套取君無菲的心。魏子溪心里不屑,又認為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書上說,皇帝的後宮不是三千佳麗?」君小寶撓了撓小腦袋,「皇帝叔叔都有三千個女人了,還是別做我爹爹吧,不然小寶怕你一個不夠分哦。」稚氣的聲音清脆可愛,讓人直想疼到骨子里。
歐陽澈莞爾,「那是別的皇帝。朕的後宮,現在沒有女人。」
「為什麼?」小寶圓骨碌的大眼里寫滿了不解。
「朕不需要那麼多女人,原本後宮里是有幾十個,朕沒給她們名份,遣散了。」連政權都無法掌握,又有何心戀色?
「你不喜歡她們,才不要她們的嗎?小寶不太明白。」
「你還小,不懂這些。」歐陽澈模了模小寶的腦門,「你只要說想不想朕做你的爹爹?朕做了你爹爹以後,會很疼愛你,經常陪你玩,給你買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打了個手勢,護衛莫問帶著幾名下人搬了三個大箱子進院。
打開箱子,第一箱是很精致的童裳成衣,第二箱是各種玩的,木偶、捏面人、小風車……等等,第三箱是各式的糕點、蜜餞零食。
「菲兒,朕知道你現在不缺錢,也不會接受朕的饋贈,這幾箱小玩意兒是朕親自挑選購買,送給小寶的。」歐陽澈說得誠懇,「一點小小心意。」
「都是送給我的?」小寶神色有點興奮,歐陽澈點頭,「都是送給小寶的。」拿起一件衣裳在小寶身上比劃,「正好合適,小寶穿了一定很好看。」
真會收買小孩子,魏子溪臉色有點郁悶,他怎麼沒想到送小寶禮物呢。
君小寶拿起歐陽澈手中的小衣服疊好放回箱子里,「娘親說,小寶不可以隨便收人家的禮物哦。小寶謝過皇帝叔叔的好意,禮物還請都帶回去吧。」
歐陽澈意外君小寶居然自己推辭,「皇帝叔叔不是外人,給你的禮物可以收。」
小寶搖搖頭,「叔叔的好意,小寶心領了。」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孩子用的玩具,小孩子喜歡的吃的,衣裳也是朕命人按你的尺寸做的,別人用不上。」歐陽澈一臉為難,「小寶若是不收,朕也沒有孩子,這些東西就沒用處,浪費了。」
「不會浪費的。」小寶想了想,認真地說,「皇帝叔叔是天子,普天之下都是叔叔的臣民。京城還有很多貧苦的百姓家里的小朋友需要吃的用的,叔叔若是真認為用不著,小寶可以代為將這些禮物都送給有需要的小朋友,還會告訴他們,是叔叔您的厚賜哦。」
五歲的孩子能想到如此完美的拒絕對策,又不至于讓對方有生氣的理由。歐陽澈不禁覺得小寶非同一般的聰明,看了看一旁的君無菲,始終沒有管小寶的言行,說明對小寶很放心。
清雅一笑,「朕就謝謝小寶了。」眼里的失落一閃而逝。看來上次不是錯覺,君小寶確實刻意在疏遠他。
「來人,」小寶呼喝一聲,一名下人走了過來,「小少爺有何吩咐?」
「將皇上帶來的禮物分發給窮苦人家的孩子。」小大人似地下令,小模小樣兒的,還頗有威嚴。
「是,小少爺。」下人又喚來幾名僕叢,將箱子都搬走。
「小寶真是玉雪可愛,聰穎之極。」歐陽澈走到君無菲身旁,「朕真心很喜歡他。」
「謝過皇上厚愛。」她面色冷淡,「我跟小寶還有事,皇上想必很忙。」
明顯在下逐客令。歐陽澈唇角微哂,「朕改日再來看你。」又對小寶說,「小寶,有空進皇宮來玩,朕隨時歡迎。」
「謝謝哦,」小手揮揮,「皇帝叔叔慢走。」
歐陽澈與帶來的一干護衛離去。出了君府,莫問稟報,「皇上,屬下發現魏子溪躲在沉香榭里。」
「朕知道,」歐陽澈頷首,「剛進沉香榭,朕就發現了。」
「他會不會對君家小姐無禮?屬下听說先前魏子溪光明正大想進君府探望君小姐,給君府回絕了,藏身沉香榭,肯定是偷偷溜進去的。」
「你都能發現魏子溪的行蹤,依君無菲的身手,肯定瞞不過她。無須操心。」
「是。」
……
沉香榭院子里,君無菲朝小寶使了個眼色,小寶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眼屋檐下,立即會意,拉住她的手,「娘親,小寶想玩躲貓貓,你陪我玩好不好?」
「好。」無菲微笑著點頭。誘出魏子溪,不方便由她出面,免得魏子溪對她的身手起戒心,由小寶出馬再適合不過。
「娘親背過身不許看小寶。」
「好,不看。」
「娘親要數三十聲才可以來找小寶哦……」女敕女敕的聲音叮囑著,小小的身子忽東忽西地地藏。
「一、二、三、四、五、六……」君無菲出聲數著,嗓音若黃鶯出谷,格外悅耳動听。
魏子溪凝望住她的背影,縴細窈窕,溫柔高雅,清新可人,又有一股說不出的獨特氣質,似乎,溫柔婉約並不是她的本性。
君無菲……真是愈加看不透她了。
衣袖被人扯了扯,魏子溪才猛然發現,不知道誰到了他背後,注意力在君無菲身上,幾乎讓她奪去了全副心神,警覺性變得如此低,前所未有過的情況。神情閃過懊惱,低頭一看,見君小寶正仰著小腦袋看他,「魏叔叔,你也在跟娘親玩躲貓貓麼?」
「是小寶啊。」魏子溪微松一口氣,壓低嗓音,「恩,我也在跟你娘親玩捉迷藏。不要告訴……」話還未說完,君小寶忽然大聲向君無菲喊道,「娘親,魏叔叔也玩躲貓貓,你也要找他哦!」
魏子溪臉色一僵,藏在這兒行蹤被徹底暴露了,有點感覺小寶是故意的,可看他天真無邪的小臉,看不出任何心機,肯定是無心的,心頭不禁有氣無力。
「出來吧。」君無菲冰冷地說了三個字。
魏子溪只得從暗處走出來。
「魏公子出身名門,貴為京城首富,偏要做個偷入別人家的盜賊。」君無菲面色不佳,「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失了身份?」
「本公子只是來……」想說看她,見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到嘴的話硬是咽了下去,「上次本公子送你的夜明珠沒帶回,來取回的,之前讓小廝通稟,你們府里下人攔著不讓本公子進。我只好親自進來。」
「你是說想送我,我不要,又被你扔了的那顆吧?」指了指草叢里,「那破玩意兒一直都在草堆里,沒人要,沒人撿,你去把那破爛撿走,省得髒了我的地方。」
「你……」魏子溪氣結。還真被她當成了個撿破爛的。
「還不去撿?」見他沒動,她催促。
魏子溪沉下面孔,高傲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挫敗,「君無菲,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怎麼樣?」
「不可理喻!」他狐疑地眯起眸子,「你不是很溫順,氣度很優雅嗎?」
「再溫順的貓咪也有脾氣。」君無菲微笑,「魏公子只是不了解真正的我。」
「本公子確實讀不懂你了。」他不是滋味地道,「就因為我不答應嫁你,你就生氣了?」
「有什麼好氣的?」她似乎覺得他的話有點不可思議,「方才皇上來看本小姐,魏公子應該躲在院子里挺久了吧。本小姐不缺市場。」
他嘴唇動了動,「你以為皇帝歐陽澈會真心待你?」
「魏公子覺得呢?」
「他不過……」並不曉得無菲即是無 ,他想反駁,又無話可說。君無菲一個下堂棄婦,還帶了個不知與誰生的兒子,歐陽澈能圖她什麼?
看了看小寶漂亮絕倫的小臉,又瞥了眼君無菲,忽然有點羨慕小寶的親生父親。能得此絕世佳人,又生了個聰穎異常的兒子,有福氣。
「那個人是誰?」有點嫉妒地問。
君無菲有點明白魏子溪的問題,還是反問,「你指的誰?」
「小寶的親生父親。」他說。
「死了。」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無所謂又坦然的態度,看不出她心中究竟在不在乎那個男人,他有些相信她的話,「拜堂的那天,你不是說過,小寶是我的兒子麼?」
「我記得魏公子不止一次公開場合說小寶是野種。」
小寶眼眶里浮起水霧,表情可憐兮兮的,「魏叔叔,我不是野種……」
將小寶小小的身子抱了起來,輕聲誘哄,「是叔叔不好,叔叔那是瞎說的,以後不會再那樣說小寶了。叔叔會很疼小寶……」
「真的嗎?」女敕女敕的嗓音怯生生的。
「真的。」
「魏叔叔真好!」小寶在魏子溪臉上波了很響的一口,魏子溪受寵若驚,呆了下,立即對小寶喜愛得不得了,心潮澎湃不已,「小寶,我做你的父親好不好?」忍不住問了與歐陽澈一模一樣的問題。
「要問娘親哦,」小寶想了下下,「小寶的父親也是娘親的相公,要娘親喜歡才行。只要娘親願意,小寶就很願意。」四兩潑千金,把問題打回原形。
小家伙沒有拒絕,魏子溪心情還算不錯,「無菲,看在小寶這麼喜歡我的份上,你不該再同我鬧別扭了。」
君無菲一頭霧水,「我與公子有鬧過別扭?」
「何必非要糾結于誰娶誰嫁。」
「那公子嫁給我。」她漾開燦爛的笑容,水瞳清澈,洋溢著淡淡的溫馨,似驅走了所有的陰霾,驚艷的美。
魏子溪的心一陣悸動,一顆不曾燥動的心狂跳不止,幾乎立即就想答應她,嫁!只要能與她在一起,嫁!
差點沖出口的話被理智堵回,「男子嫁人,還是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會被笑掉大牙。君無菲,你存心為難我。」
「魏叔叔,你說話好凶……」小寶漂亮的小臉浮起幾份懼意,眼神有些怯生,似被嚇著了。
「是叔叔不好,」魏子溪立馬軟下態度,神色也變得和氣,不悅地對無菲說,「看吧,嚇著孩子了。」
說話語氣硬點也能嚇到君小寶?君無菲瞄了眼兒子,見他趁魏子溪不注意,大眼調皮地眨了眨,哪有怕的痕跡?逗魏子溪玩兒呢。
「小寶,去做功課。」君無菲淡淡地說了一句,小寶只好拍拍魏子溪的肩,「放我下來。」
魏子溪依言放下他。
「魏叔叔,我先走了哦。」揮揮小手,那走的是一步三回頭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魏子溪的感情有多深。
魏子深心里升起濃濃的不舍,「小寶乖,魏叔叔改天會來看你的。」真想一直陪著這麼可愛的小人兒。
「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君無菲臉色淡逸無波,「我曾說過,你若不願,就別再相見。來人,送魏公子出去。」
丫鬟綠梅從院外走進,比了個請的手勢,「魏公子請……」
「你就如此不講情面?」魏子溪臉色是又失望,又氣憤,「本公子對你已是再三忍讓。」
「自找的。」君無菲已有些不耐煩,「滾吧。」
「你……」魏子溪赫然瞪大眼,以為听錯了,「你說什麼?」
「滾。」她紅唇吐出個清晰的字,不輕不重,嗓音清雅怡人,如天簌般的好听。
魏子溪惱了神色,臉色鐵青,「還沒有人對本公子用過一個滾字!你竟然敢!」
「有何不敢?」她唇角盈起諷笑。有點裝累了,總是裝得溫柔可人,溫雅端莊,懶得裝X,原形畢露,小事。
幾個箭步,魏子溪已欺近她前面,巴掌高揚,面色狠戾。
她清雅端莊地站著,水瞳清然,沒有一絲懼意,眼神里盈著一絲輕蔑。只要他的巴掌落下,還沒踫到她的臉,就會叫他償償什麼叫斷掌之痛。
瞪著她美絕塵寰的臉,看似溫和無害,無形中有一股威嚴的震攝,魏子溪心中蔓延開一股懼意,一是下不了手,再則,有點不敢下手。
對,不敢。他竟然不敢對她下手。
又一次,魏子溪震驚了,「休棄了你之後,第一次見你,驚為天人。原以為你溫柔端莊,知書達禮,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我看錯了,不僅如此,你端莊淑雅的背後,似乎隱藏著另一層面具。你,再不是曾經的你。」這樣的她,似乎更有吸引力。
「那得多謝拜堂那天老天爺的垂憐,沒把我撞死。」她的面色又恢復溫文爾雅,「你該滾了。」嘴里吐出傷人的話,她的表情卻在笑。
他放下高揚的手,目光里盈滿復雜。終是邁步出院。她喚住,「等等,把你上次送的夜明珠撿走。」
「丟棄了的東西,本公子從來不回撿回去。」他步子頓了頓,「唯有你。」深情低啞的三個字,有些無奈,有些感傷,有些動容。
走遠了,魏子溪忍不住回頭,見她淡然地站在庭院中,衣袂隨著風輕飄,靜逸爾雅,似欲乘風歸去,本就不屬于凡間。
魏子溪的心又一次動容,像是一株芽苗兒滋生在心田。數十步路,他回首了數十次,她怡然地站著,不曾看向他的方向。
有一種錯覺,似乎一生,他的目光都會駐足于有她的地方。而她,卻不會多看他一眼。
「魏公子,您是喜歡小姐的吧?」丫鬟綠梅小心翼翼地說道,「您方才的表情,真的是看得出整顆心都在小姐身上。」
「是麼。」魏子溪心思有點恍惚。
「若是您真那麼喜愛小姐,就依了小姐,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綠梅把問題想得很簡單。
「本公子不願在世人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自問為了一個女人,還沒有到連尊嚴都不要的地步。
「魏公子……」綠梅心酸地搖了搖頭,「可惜公子喜愛的女子不會是奴婢,奴婢也不配得到公子的愛。不然,奴婢願意嫁給公子,哪怕是為妾、為婢,只要能陪在公子身邊,奴婢都會很高興。」
魏子溪靈機一動,「既然你這麼愛本公子,那就替本公子辦點事。」
「公子請說。」
「以後關于君無菲的一舉一動,都幫我盯著,暗中向我報告。」
「這……要是給小姐知道,饒不了奴婢。」
「當心一點,就不會知道了。你說的愛本公子,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
「奴婢听公子的就是了。」……
吃過了晚飯,君無菲換了身男裝又去了睿王府,經過王府大廳時,睿王歐陽 正在用晚膳,陪同他一起進餐的,還有曼雅公主。
楚曼雅右頰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她正幫歐陽 撥蝦殼,將蝦仁放到他碗里,「王爺,請慢用。」
歐陽 雖然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比起往常凍得死人的表情,還是柔和了許多,「有勞曼雅公主了。」
楚曼雅眉目含情,羞澀不已,「承蒙王爺不計前嫌,與本宮共進晚膳,本宮感激之至。」
「公主要是喜歡,以後本王都可以陪你一同進膳。」
「真的嗎?」楚曼雅雙眼雪亮,神色興奮,「王爺對本宮真好!」
你儂我儂,情素暗藏,濃情密意,一對狗男女。
當沒看到兩人,君無菲目不斜視地走過,歐陽 喚住她,「站住。」
無菲停步,沒有轉身,「睿王有事?」
「見到本王,禮數呢?」面色有點臭。
「王爺你好。總行了吧?」話音方落,人已沒了影子。
「王爺,君二少大約還有事,走得急了點,他一時無禮,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曼雅溫柔地幫著君無 說話。
「到睿王府,他能有什麼事。」歐陽 薄唇微抿,「是公主太善解人意,還幫襯著他。」
要的就是歐陽 贊賞的效果,何必與君無 明面上對著干?「以前是本宮的錯,本宮已經悔改了,敬王爺一杯。」方舉杯,歐陽 人已起身,「晚膳用得差不多了,本王先行一步。」
「王爺……」不甘心他就這麼走了,起身跟上。
夜幕深濃,像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星星光閃爍,月兒斜掛在天空,皎潔的月光給大地披了一層銀白。
君無菲在臥房里方準備就寢,院子里傳來一陣嬌笑聲,「王爺好壞,都取笑人家。」
「何謂取笑,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本王?」
「曼雅願時刻都陪著王爺,只是怕君二少不同意…」
「他是什麼身份,你心里有數。不必理會。」
談笑間,歐陽 攜著曼雅公主一道進門。楚曼雅的身軀像沒骨頭一樣癱軟,幾乎是掛在歐陽 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