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言!」楊國公臉色一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糾了出來,到底是有些個惱羞成怒的!
不過,楊國公的話,皇帝是一句也不想听了,這鳳星便是個大風箏,將這絲條定做好了,長長的,回府上也可以命人扎好,而且,還是前些日子,他便是存了這份個心思,「哼,昨兒個靜妃硬闖養心殿,朕當是她無意,卻不想鬧出個這麼大的動靜,原是早就安排好的!」皇帝沉了沉聲,這若是僅僅的把皇後降成靜妃,都過了這麼多天鳳星才顯現,這昨兒個要送離靜妃,似乎更顯示出上天的警示!
「皇上,微臣冤枉!」楊國公軟軟的坐在地上,這皇帝既然將話說的這麼絕了,便是信了楊國公存了那份的心思,說再多仿佛也是徒然!
「來人,將楊國公壓往大理寺,著令大理寺,刑部徹查此事!」皇帝擺了擺手,便有御前侍衛將楊國公拖走,楊國公口中大喊冤枉,可卻沒有一個人听,這原楊國公的部下,他們卻也沒有一個敢開口求情的,瞧皇帝的臉上,不悅的厲害,誰要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簡直是自尋死路,而且,皇帝也沒有直接下令處罰楊國公,他們求情也沒有理由!
皇帝沉著臉,他倒是很想將楊國公直接處置了去,這總是要給些個個大臣們一個交代,而且,若是楊國公倒台,靜妃被松了,那麼太子還能等的上帝位嗎,皇帝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卻是想不出,若是太子被廢,這該由誰接管大庸,三皇子嗎,可他身子不好,四皇子又還小啊!
「至于靜妃,即可送離,非召不得進宮!」皇帝聲音揚了揚,眼中一片的清明,「左相,身為百官之首,卻偏听讒言,著罰俸祿一年,已示懲戒!」皇帝瞧了納蘭燁華一眼,處置倒算的上公正,若是這楊國公這個主犯還沒有罰,先罰了納蘭燁華,到底會讓人以為他偏袒,可罰的不重不輕,可到底是讓納蘭燁華失了臉面,而且,這也是一個警告,若是有下一次,納蘭燁華可沒這麼容易月兌身了!
「皇上聖明!」眾人趕緊的說了句,納蘭燁華更是跪地謝恩!
「啟稟皇上,欽天監監正求見!」皇帝剛要說退朝,便有人進來稟報!
「快請!」皇帝一驚,趕緊的說了句!
那公公得了皇帝的吩咐,趕緊的將那人請了進來,只見得監正已經是年過六旬的老人,不過瞧身子還算的硬朗,步步生風,一身的朝服,更是顯得精神,而且,這欽天監所穿的朝服,與旁人的倒是不同,他的朝服上頭,繡著青雲飛鶴,平白的,倒是多了幾分的仙氣!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監正跪在地上,聲音渾厚,听著,比那些個武將還精神!
「監正快些免禮,來人,賜坐!」皇帝點了點頭,面上卻是和善了不少,也欽天監的官品其實並不高,可是因為他們懂得天象,這懂天的人,在別人的心中,便是神秘了,再加上這欽天監的第一任監正,能判吉凶,能預知天災,什麼大雨,大雪的都能瞧的出來,這欽天監的人更是被人奉為神明般存在!
皇帝對他們也客客氣氣的,听說他們可以預知國運,這麼說吧,如果一個人想要登基做皇帝,這欽天監的人說你不行,你就是不行,即便你做上了,也會被人反了!
而且,欽天監的監正平日里日很少出來的,即便是當初欽天監的人算出宮貴妃所出的是個煞星的時候,也不過是讓監副過來稟報的皇帝!今日,這監正竟然親自前來,想來是要有什麼大事要說了!
「啟稟皇上,微臣夜觀天象,發現鳳星黯淡,若再不解救,怕是鳳星會滑落!」這監正可不客氣,旁邊的宮人搬來了椅子,他便坐在了上頭,微微的皺著沒有,朝皇帝稟報出他瞧的事情!
「原是這事,想來是監正誤會了,昨夜所謂的鳳星也不過是有奸人的計策,做不得說的!」皇帝瞧著監正前來,心中到底是緊張的,怕會出什麼天大的事情來,如今听得監正說是鳳星的事,才微微的放下些個心來!
「非也非也!」監正搖了搖頭,「微臣夜觀天象,瞧著這帝鳳兩星有些個異動,若是再不阻止,怕是會滑落,大庸會因此受損,並非昨夜那風箏一事!」監正一臉的凝重,他生為監正,若是連真星與假星都分不出來,那豈不是讓人笑話!
什麼?這風箏一事,剛剛才查出來,這監正便知曉了,果然並非凡人,而且,听著監正這般的說,竟然是正的,大臣們的心中,到底是有些個恐慌的,可大庸受損,當初宮貴妃產子的時候,都還沒有說的這般的嚴重,眾人不由的猜想,究竟會發生什麼大事!
監正的臉色,始終是不好看的,他的眼楮掃過眾人的面上,瞧著大多露出了些個恐慌,不由的搖了搖頭,若是僅僅是帝鳳良心黯淡,或許還有破解之發,他雖然早就瞧出這鳳星有變,一直沒有說出來的原因便是,這帝鳳兩星竟然各有兩顆,這天下只能有一個主,怎麼會出現兩個,莫不是大庸要變天!
可是,任憑他怎麼推算,也算不出來,所以,即便是收到靜妃的信件,他遲遲沒有說話的原因!
「靜妃失德,擅闖養心殿,若是這般的饒了她,怕是百姓不服!」皇帝不由的皺著眉頭,若是別人說話,他或許可以一笑置之,可偏偏是監正的話,他不得不听,當初說二皇子是煞星,皇帝不信,還打開殺戒,那個時候,天災不斷,大庸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中,這好不容易熬過來了,這又出現個鳳星一事,而且,帝鳳兩星乃是國之根本,這兩星一旦滑落,大庸也走到了盡頭!
「啟稟皇上,這靜妃娘娘,並非天定鳳星,而真正的鳳星,卻是宮家女,韻寧貴郡主,她不僅僅是大庸的鳳星,還是大庸的貴人!」監正說完,眾人不由的一驚,這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後不是鳳星,一個剛剛及笄的丫頭是,而且,宮家已經倒台,若是因為個鳳星再起來,他們這些個太子黨,哪里還有翻身的機會!
「微臣恐有變,這韻寧貴郡主與太子的大婚,在這個月十五便是吉日,大婚之後,帝鳳雙星才可歸位!」監正的話,再起引起他們的注意,這韻寧是鳳星,那麼依他所說,太子便是帝星,他這話一出,太子之位,便永遠不會被廢!
皇帝皺著眉,卻是在思慮,一但同一他們大婚,這太子勢必是要放出來的,他這一出來,太子之位比以前還要穩了,可是,監正的話,他卻不得不听!
「那便依監正所言,著令太子與韻寧在這個月十五成婚,馬上著禮部去安排,至于靜妃就降為嬪位,以示懲戒!」良久,皇帝才下了旨意,這太子將來要做皇帝的,他即便是將靜嬪處死,也不會讓她被送離的!
這皇帝下了旨意,事情便算是了結了,下了朝,眾人突然覺得倒像是重見天日了一般!
這廂,納蘭靜倒是起的很早,她用了早膳,便趕緊的去瞧雨兒,過去的時候,納蘭軒與宮氏都在雨兒的床前守著,納蘭靜見了禮,才將一個小瓶子,放在了雨兒的鼻尖,不一會兒,雨兒似乎就有了反應!
「雨兒!」納蘭軒瞧見了,趕緊的喚了句,雨兒仿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楮睜的大大的,過了一會兒個才反應了過來!
「嫂子這麼久都還沒有用過膳,去讓小廚房,給嫂子送寫個粥來!」納蘭靜笑著瞧著納蘭軒與宮氏不停的問雨兒身子可是有些個不適,兩個人的臉上,更是一臉的緊張!
這粥取來的時候,納蘭軒還親自喂雨兒喝,雨兒面上一紅,本是要推遲的,可卻擰不過納蘭軒,宮氏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可是,眼楮卻是有些個濕潤了,瞧著兩個孩子感情這般的好了,到底是有些個感動的,記得他們剛成親那會兒個,鬧了些個不省心的事!
瞧著雨兒用完了粥,納蘭靜才著人將冷荷帶了進來,雨兒有些個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奴婢給夫人,小姐姑爺,大小姐請安!」冷荷緩緩的走了進來,瞧著眼底一片青色,想來昨夜也沒有睡好,不過,臉上卻是沒有了那一股子的傲氣了!
「這是怎麼了?」雨兒瞧著冷荷的模樣,到底是有些個心疼的,可是,卻也不信納蘭靜是個沒事愛罰人的主,眼楮不由的瞧著納蘭靜!
「冷荷,你可知錯了?」納蘭靜沉著臉,若是冷荷是個聰明的,這一夜應該會想到她錯在哪里,若是她還想不到,自己倒不介意幫嫂子解決了她,若是跟前跟著一個沒有心眼的人,與其被拖累,還不如除了去!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知錯了!」冷荷咬著唇,卻是重重的在地上給雨兒叩了個響頭,她垂著眼,昨夜她一夜未眠,細細的想來,若是納蘭靜真是個狠毒的,為何只是將她壓進來,卻不懲罰,然後,她將一天的事從頭想了想,才發現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的心這才相信,原來,納蘭靜是真心的為雨兒好!不過,她這個樣子倒是把雨兒嚇了一跳,她由記得當初瑜瑾背叛她,也是重重的叩了一個頭!
「奴婢不該不明事理的對人好心,奴婢瞧著瑜瑾雖然犯了錯,可說好了是讓瑜瑾在西院里盯著,可卻被大小姐關了起來,奴婢可憐她,便常常去瞧她,更是偷偷的給她帶這個吃的,正是奴婢自以為是的好意,卻是害了小姐,若是奴婢猜的沒錯,小姐暈到必然與瑜瑾有關系!」冷荷說到這,眼楮卻是直直的盯著雨兒瞧,臉上更是一臉的愧疚!
雨兒一驚,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自己已經饒了瑜瑾一命,雖說是讓她去了西院,是讓她靜心毀過,等過一段時間,自己還是會將她接過來的,而且,自己也已經答應她會救人,就說明,自己其實並不怪她!
「不錯,瑜瑾本就是太子的人,她幫太子也是應該的,她在你的手上,抹了一味藥汁,嫂子剛滑胎,身子不適,平日里要喝補身子的藥,而這味藥,正好與嫂子要用的藥相克,嫂子聞了那氣味,便會身子不適!不過,幸好我才察覺出她的意圖,早早的做了安排,嫂子中的不過是迷藥罷了!」納蘭靜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會告訴眾人,這瑜瑾一事,與鳳星,其實與納蘭燁華有關,畢竟這龜茲國的人都善用毒,讓他們知道的越多,其實越沒用好處!
「來人,將瑜瑾處死!」雨兒冷了臉,雖然心痛,可是,終究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有了準備,這一次,倒沒有那麼痛心了!
「小姐,宮里頭傳出來的信!」秋月從外頭進來,臉上有些個不好!
納蘭靜一驚,莫不是事情有變,趕緊的接了過來,瞧得竟然是監正出面,她的心不由的一涼,昨夜她讓秋月給一些個官員下了巴豆,他們光顧著月復瀉,自然是不能前去上朝,可是,沒想到,就因為一個監正,卻將自己費心安排的東西徹底的打破了!
納蘭靜緊緊的握著那手中的信件,這監正這個人,她是听說過的,她不信會有人能收買了他,難道,這就是天意,帝星,鳳星?納蘭靜緊緊的咬著唇,天意又如何,皇兒的仇不可不報!
「靜兒,可是出了什麼事了?」宮氏瞧著納蘭靜的臉色不對,趕緊的問出聲來!
納蘭靜這才驚覺,宮氏她們都在跟前,趕緊的笑了笑,卻還是將信件交給了納蘭軒!
納蘭軒越瞧,心中便是升起了濃濃的怒火,他們所做的一切,就因為監正的幾句便可以了了去了?這便是功虧一簣了麼!
「不會,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想要生存,就必須走下去!」納蘭靜冷著臉,手卻僅僅的握著,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卻不自知,終究是有太大的希望,突然間發生這種的轉變,在心里終究是不敢相信的!
「靜兒,無論如何,娘只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所謂的榮華富貴,娘的心里,從來都沒有期盼過什麼,你舅父何等的風光,最後卻不過也落得了個那般的下場!」宮氏瞧著納蘭靜的臉色有些個不大對,趕緊的勸出聲來,她雖然不知道納蘭靜對于此事上究竟做了什麼,可這個孩子是個有心思的,宮府出了那般的事情,到底是與楊府有關的,她心里對楊府能不怨恨嗎!
「娘,您便放心,女兒不會有事的!」納蘭靜漸漸的松開了手掌,臉色也好了許多,都說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身為女子也毫不遜色,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沒有一個人能做到事事如意,也件事權當給自己一個教訓了!
納蘭靜與宮氏與雨兒又閑聊了一會兒個,可心思卻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現在楊國公還在大理寺,太子一旦放出來,楊國公也會被救下,但是,若是現在再對付楊國公,必然會引起皇帝的懷疑,反而得不償失,不如等風頭一過,再做打算!
宮氏瞧著納蘭靜心思重的很,說了幾句,便趕緊讓納蘭靜回自己的院子,納蘭靜坐在院子中,微微的眯了眯眼,心中卻是在想,一步棋該如何走!
流翠與秋月在身後伺候這,她們瞧著納蘭靜,似乎比開始的時候,心思更重了,宛如浴火鳳凰,只有經歷的失敗,才有翱翔的那一刻!
納蘭靜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打在椅子上,眼中閃過一絲的冷厲,既然動不得楊府,便先拿那個人開刀,納蘭靜勾了勾嘴角,自己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一張可以讓太子身敗名裂的王牌,即便是他登上帝位又如何,只要這個人出來,他將會受到眾人的嘲諷!
納蘭靜輕輕的站來起來,讓流翠取了筆墨來,手舉起筆,卻在想該如何的開口,納蘭靜些的很慢,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些下的!
「將這封信件,教到德順王府!」良久,納蘭靜吹敢上頭的墨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秋月接過來,到底是有些個不解的!
「小姐,德順王到底是納蘭相爺未來的岳父!」秋月緊緊的皺著沒有,他們從未與德順王打過交道,而起皇帝有底打壓這些個王爺的勢力,平日里德順王雖然人在京城,可鮮少有人瞧見他出府!
「無礙!這信件交給德順王也好,交給月壹郡主也可!」納蘭靜輕輕的擺動衣袖,有些個事情,卻是更加的清明,太子是一國的儲君,豈會這般容易的倒台,想要扳倒太子,必須先做到盡在掌握,自己這一次是心急了,卻是沒有顧忌欽天監,成敗或許就在這些個不起眼的地方!
秋月面上更不解了,這月壹郡主不是個傻子嗎,納蘭靜為何還如此說,她應了聲,趕緊的退了下去,心中不由的思討,若是這月壹郡主不是傻子,那麼她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難道僅僅是為了活命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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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貴妃當年的事情,一直是個謎,後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黑暗啊,黑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