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琊殘璩
舌尖傳來淡淡的苦澀,卻比不上心中的萬分之一,他的臉陰沉著下人,可手上的動作卻輕柔了許多,眉宇間帶著抹不開的濃愁!
「咳,咳!」納蘭靜正睡的香甜的時候,卻是被嗆到了,她不悅的睜開眼楮,這天色尚早,卻是誰這般的不安生!
納蘭靜的眼神不由的帶著幾分的惱怒,她睜開眼楮卻是瞧著劍少念正端著一碗藥,正想再喂下來,「你怎麼今兒還在這,不用早朝了麼?」納蘭靜歪了歪身子,卻是沒有瞧見站在一旁的流翠,聲音里帶著軟軟的甜膩!
「靜兒!」劍少念的手不由的顫抖,那藥碗竟然掉在了地上,納蘭靜一驚,瞬間倒是清醒了,「你這是怎麼了?」她以為劍少念是出了什麼事情一般,伸手便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靜兒,你的聲音!」劍少念睜大眼楮,表情卻是帶著幾分的傻傻的感覺,納蘭靜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硬朗,根本不像是先前那軟軟的感覺,若是不瞧著她臉色還沒有恢復,光憑借聲音,他到是因為納蘭靜已經好了一般!
納蘭靜淺淺的一笑,倒是嚇到了她,原是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了,原來是因為自己的大好,才這般的驚訝,「許是因為孫太醫新取的藥,見效了一般!」納蘭靜輕輕的說了句,不過自己也能覺出,這精神到底是不錯的!
「藥,對這藥!」劍少念這才想起來,這麼好的藥,卻是被他不小心打碎了,著實可惜的很!
「王爺,奴婢再去熬一碗便是了!」流翠憋著不笑出聲,以前總是皇家的人高高在上,可自從認識了她們家姑爺,在自己小姐跟前,毛手毛腳的倒像是個孩子!
劍少念不好意的笑了笑,趕緊讓開讓流翠將地上的碎片給收拾了,「過來!」納蘭靜不由的白了一眼,手足無措的劍少念,等著流翠離開,她才喚了一聲!
「娘子,不知所謂何事?」這麼多天終于熬過來了,這一刻他的心終究是松了松,倒是有心思打趣了!
「瞧你,這手上還沾了藥汁!」納蘭靜拉起他的手,卻是從旁邊取了帕子來,眼神中帶著淡淡的笑意,認真仔細的為他擦拭那手指上的藥汁!
「靜兒!」劍少念垂著頭,卻是瞧著納蘭靜抬起的胳膊上的膿瘡倒是好了些,他喚了一聲,卻是掀開她的袖子,露出整個胳膊,果然,並不是他瞧錯了,是真的好了許多!「靜兒!」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經過這斷日子,他甚至都想到納蘭靜要是去了該怎麼辦,每一日都揪心的疼,如今瞧著納蘭靜終于有好轉了,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思,卻也不是尋常人能體會的!
「瞧你,我這不是好了麼,若是讓下頭的人瞧見他們尊貴的王爺此時如個孩童一般,莫不的讓人家笑話!」納蘭靜雖然打趣劍少念,可是瞧著劍少念這般,心里頭也不是個滋味,這種生死相依的感覺真好!
「瞧見便瞧見,本王倒是瞧瞧誰敢笑話!」劍少念冷哼一聲,臉抬的高高的,仿佛多麼的不可一世一般!
「好,好,我們尊貴的逍遙王最好了,沒有人敢笑話,可是稟告王爺,我餓了!」納蘭靜可憐兮兮的抬著頭,這聲音卻是疼霎了劍少念!
「快傳膳!」劍少念趕緊坐在納蘭靜的床邊,突然他猛的站了起來,「記得備些個清淡的!」劍少念對著門外的人吩咐完了,這才安心,不過臉上卻是仿佛有些個不知所措的感覺!
「好了!」納蘭靜拉了拉他的手,都說是小別勝新婚,雖然她們日日見面,可到底說話的時間少,經歷這一難,感情卻是更加的濃厚了!
納蘭靜到底是先用的藥,早膳的時候,劍少念瞧著納蘭靜想出去用膳,不願意在床上躺著,索性便將她抱了出去,倒是將納蘭靜羞紅的臉頰!
「可去瞧瞧縴夜?」用完了早膳,劍少念瞧著納蘭靜的神色不錯,想了想還是將此事說了出來,納蘭靜吩咐秋月留縴夜活路,想來是要事情要問她的,若是不問清楚,劍少念的心里卻是不安的,萬一縴夜的幕後還有人,若不及早查出來,他自然是日夜難安!
「你知道了?」納蘭靜到底是些個驚訝的,她並不以為秋月做的有多麼的神不知鬼不覺,而是覺得縴夜若是真下手,定然是有把握劍少念不會察覺的!
「傻瓜!」劍少念輕輕的將納蘭靜抱在了懷中,「日後也莫要自己這般的行動!」說實話他的心里還是擔心的,縴夜是他的人,他自然是清楚的知道縴夜的本事的,秋月根本無法與她抗衡,即便納蘭靜有什麼手段,縴夜可是在死人堆里出來的,哪里能那般輕易的制服,再來秋月這丫頭他倒是注意了,對納蘭靜可謂是死心塌地的,若是平白的失去這麼一個人,納蘭靜一定會難過的!
「她到底是你得力的手下!」納蘭靜往劍少念的胸膛靠了靠,感受到他心跳的聲音,心里莫名的平靜!
「你呀,是個縴夜也換不會一個你!」劍少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有時候他真的希望納蘭靜不要這般的善解人意,希望她可以自私一些!
納蘭靜輕輕的點了點頭,手主動的環住劍少念的腰,說實話在她的心底或許還算不上全然的相信劍少念,她是怕,她強撐著想清楚事情的經過,卻是讓劍少念的制止了該如何,孟微她們再來一次,她不一定能應付了!
納蘭靜的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這個男人似乎在給自己他的全部,至于她身子不適,她原是沒想那麼多的,孫太醫的醫術她斷然不會懷疑的,人是吃五谷雜糧的,誰能沒病沒災的,等到劍少念告訴她真像的時候,她的心才開始警覺,後來再加上孟微前來,她這才想明白,這院子里頭都是劍少念的人,外人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只有他自己的人,再加上此時已經泄漏了出去,更是確定了她的想法,若非劍少念那一次將縴夜打傷,掉出了艾草的香囊,才有了線索,這艾草原是掛在床角燻蟲子的,到沒有人多注意它,納蘭靜讓秋月拿去交給孫太醫,若是孫太醫說這艾草與自己並有關,便讓秋月再用這一招!
這縴夜便是被人關在旁邊的廂房,納蘭靜被劍少念扶著,便走了進來,卻是瞧著縴夜狼狽的躺在地上,雙手被綁在柱子上,嘴里頭卻是被堵著白布,身子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她緊緊的閉上眼楮,卻是連納蘭靜她們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瞧那似乎在皮膚下亂串的蟲子,心中倒是有些個驚嘆的,這種東西她是听過的,听說是一以前一個特別狠毒的皇後,為了折磨後宮的妃嬪才研制的,便就是喜歡瞧她們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這種方法都是毒辣,卻是連求死都做不到,後來漸漸的失傳了,卻沒想打在這瞧見了,足以看到劍少念對縴夜卻是一點情分都沒有留!
「讓她醒來!」劍少念從懷里又掏出了一粒藥丸,便是讓人給縴夜服下,說實話他到底是有些擔心納蘭靜說他心狠手辣,可是瞧著納蘭靜的神色,似乎並不想說什麼,他的心才松了松,對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縴夜害的納蘭靜受了這麼大罪過,斷不能讓她輕易的死去,讓她嘗嘗人世間最痛苦的感覺!
服了藥丸,縴夜卻是幽幽的轉醒,她眼楮里散著淡淡死灰,可是瞧見納蘭靜與劍少念並肩而立,瞧著劍少念小心翼翼的護著納蘭靜,心里頭便是難過的很,「這麼多年了,你卻為了她這般的對我,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麼?」縴夜的心里滿是苦澀,這麼多年她習慣了跟在劍少念的身後,仿佛那樣她會覺得劍少念是她一個人,她即便是冷漠的殺手,即便是只能躲在暗處的暗衛,可是無論有什麼願意,也抑制不住少女的情動!
「任何人都無法與她相比,即便是我的父皇,誰想害她,我定不放過!」劍少念的聲音狠歷,眉眼之間滿滿的戾氣,他的柔情卻只在納蘭靜的身顯露出來!
咳咳,縴夜軟軟的趴在地上,這一瞬間,她所有的夢便破碎了,昨夜,她明明瞧見劍少念已經在納蘭靜的身邊歇息了,所以自己才大膽的去奪衣,可是為什麼,突然間她的心突然明了,原來,原來便是連劍少念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她睜大了眼楮,突然想到劍少念想要殺自己的時候,是秋月救下的,定然是納蘭靜的意思,她便是有話要問自己,她狂笑了一聲,即便是她此生無法得到劍少念,有他最心愛的人陪著自己,亦是一件美事!
「你不想說,我亦沒有什麼想問的!」納蘭靜淺淺的一笑,可是她一開口,卻是讓縴夜驚呆了眼楮,她的聲音分明與以前一樣,根本沒有以前那般病怏怏的感覺!
「你喜歡他,我並不會阻止,是因為我的男人有讓女人癲狂的本事!」納蘭靜抬了抬頭,神情中帶著幾分的得意,她這話倒是讓劍少念極為的受用!
「若是憑你斷沒有那個膽,敢對我下手,至于她怎樣說服的你,我並不想知曉,我只是覺得順安貴人倒是個厲害的,能將花粉的藥性掌握的這般的清楚!」納蘭靜嘆了口氣,雖然順安貴人已經去了,這藥怕是她以前便交給了那人,自從上次順安貴人暴露出來以後,自己自然特別的注意她接觸過的花種,不過到底是孫太醫的醫術高明,自己這麼一點,他很快便查了出來,自己的身子才好的這麼快!
「哼,要殺要剮悉听尊便!」縴夜冷哼了一聲,她的心已經死了,與其受盡折磨,倒不如痛快的死去,她貪婪的瞧了一眼劍少念,將他的聲影深深的留在自己的腦海中,她閉上眼楮,希望,希望下輩子自己能有機會,陪在他的身邊!
「哼,你知道嗎,我救你,並非是有話要問你,而是不想讓你死那麼早,秋月斷她一臂,取其一眼!」納蘭靜的聲音冷冷的,她不是所謂的神佛,不會善待害自己的人,即便是雙手沾滿鮮血,也要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
「啊!」秋月狠了狠心,生生的將縴夜的眼挖了出來,秋月疼的厲害,她剛要叫出聲來,卻是被旁邊的黑衣人堵上了嘴!
「將這東西送給博翰王,說是我送給他的禮物!」納蘭靜微微的撇過臉去,她瞧見這麼血腥的一幕,自然是不適應的,只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她為的便是震懾所有人,讓他們知道背叛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你懷疑是他動的手?」劍少念的臉陰沉的嚇人,即便他還是疼愛那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皇弟的,可是若是讓他知曉他有害納蘭靜的心,別怪他變的六親不認!
「不是!」納蘭靜搖了搖頭,卻是不想再多說什麼!
劍少念心思微轉,他卻是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可是瞧著納蘭靜並不想追究,他卻是硬生生的壓下了心中的怒意,他到底不想納蘭靜日後會對劍少玄有愧疚的,這般也是在尊重她的決定!
「好,出來這麼久了,也該累了,我扶你回去吧!」劍少念柔聲對納蘭靜說話,卻是將滿身的戾氣藏的干淨,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縴夜強撐著身子,眼楮盯著離去的背影,心里頭苦澀的厲害!
「蟻刑!」若是縴夜以為這便是算了,你便是小瞧了劍少念的怒氣,他雖然不能對劍少玄動手,這怒火自然是由縴夜承受的!
「是!」黑衣人雖然同情縴夜,可誰也不敢多說半句,縴夜有今日卻也是她應有的下場,不得不說,劍少念卻是很好的震懾了所有人嗎,讓她們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再來,這暗衛本來是能決定主子身家性命的人,若是連暗衛都不能信,這人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秋月倒是好奇,這劍少念的手段都是她不曾見過的,這黑衣人行刑的時候,她又不由的跟了過去,卻是瞧著那些個黑衣人輕輕的在縴夜的身上化了幾道口子,卻見得他有取來了一小壇蜂蜜,秋月倒是好奇的很,都是听說這有在傷口上撒鹽的,倒是沒劍過撒面的,那人的手法倒是精確的很,這蜂蜜便是全數的倒在傷口里頭,一滴都沒有流在外頭,等過了一會兒,秋月便才知道這是為什麼,之間的那地上有不少的螞蟻爬了過來,一個個黑點點,卻都爬在了那傷口上,秋月這一次終于忍不住了,倒是吐的干淨,她的心里覺得劍少念簡直就是惡魔一般的人物,太嚇人了!怕是任何一個瞧見過這場面的人,都不敢輕易的背叛劍少念,一旦被發現,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誰也承受不住啊!
這廂,納蘭靜微微的躺在床上,劍少念趕緊忙乎著給她端茶倒水,誰也瞧不出他能用那般的手段!「流翠,你去告訴孫太醫,將方子改成治花柳的方子!」納蘭靜眼微微的眯了眯,這縴夜既然將事情透露給孟微,想來她決計不會那般輕易的罷休,這麼好一個讓自己身敗名裂的機會,她定然要好好把握,自己倒不如來一個將計就計!
「對不起!」劍少念輕輕的抱著納蘭靜,瞧著她好不容易身子好些了,便忙乎著對付這些個人,終究是自己害她這般的費心!
「我們是夫妻,斷不要再說這般的話!」納蘭靜環著劍少念的腰,這到底是自己的選擇,沒有誰對不起誰的一說,只是,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我的心里到底是擔心表哥的!」納蘭靜听韻寧那麼一說,心里頭總是放心不下的!
「嗯,狐符已經傳來信了,劍少峰到底是有動作的,不過門面上倒不是龜茲國侵犯大庸,說是出了匪徒,若是我想到沒錯,宮將軍怕是還不等回京,便得了信,直接先去平亂!」劍少念自然是了解納蘭靜心中所擔憂的,他頓了頓趕緊的說,「不過我已經派狐符一部分的精英先趕過去打探消息!」
「可龜茲國善于用蠱毒,我心中卻怎麼也放心不下!」納蘭靜嘆了一口氣,這宮里不過出了幾個龜茲的人,這蠱毒便是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能出,若是龜茲皇室有意要對付表哥,她真的沒有必勝的把握,再加上劍少峰又會在背地里出動作,宮驁的處境到底是危險的很!
「你呀,剛好了心里頭便只顧擔心旁人,放心好了,若是龜茲國發生政變,誰又還能有精力來做這些個事情!」劍少念不由的嘆了口氣,在納蘭靜的心中,她的夫君便是那般的無能麼,便是連這麼點是有擺不平,還敢迎娶她麼!
「你的意思?」納蘭靜眼楮一亮,這的確是是個好辦法,若是有什麼事情牽制住龜茲的人,倒是可以讓他們無暇顧及!
「十五年前,和貴人的父皇被自己的親弟弟趕下皇位,發生過一次政變,當時雖然親先帝一黨死了不少,可是現在的皇帝始終沒有尋到和貴人的皇弟,而就在半個月前,她的弟弟突然出現,倒是號召了一些個人維護他,可是他的勢力到底太薄弱了,只要我們幫主他,讓他與現在皇帝的實力相當,兩個人誰也無法奈何誰,那麼誰還有精力將自己的人派出去,與大庸周旋!」劍少念一臉的笑意,他自然是知道納蘭靜在意宮家人,斷然不能袖手旁觀的!
「謝謝!」納蘭靜與劍少念相擁在一起,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只不過,他們的事跡卻是不知為了傳到宮外,成了說書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傳聞這逍遙王英俊瀟灑,卻是獨寵逍遙王妃,被了她血洗安府,為了她活活的用極盡凶殘的手段去折磨宮女,只為了給逍遙王妃解悶,一時間倒是給劍少念他們增加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這日子總是一天天的要過去的,「今兒殿試,也不曉得新科狀元會是誰!」流翠坐在納蘭靜的身旁,瞧著納蘭靜看著這些日子的賬本,心中覺得有些個無聊,不由的尋了個話題!
納蘭靜抬了抬眼皮,瞧著流翠這無趣的樣子,倒是覺得好笑,不過她卻也沒有說話,這上官尋到底是與她想的一般,不得不與自己的合作,這會兒個她正是準備將上官家的布料接來到京城,不過這科舉一事,卻也是極為的重要的,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次科舉,自然是極為的重要,這亦是個拉攏人的好時機!
「王爺回來了!」流翠趕緊的起身,微微的福了福便退了下去,將這一方天地留個這兩個人!
「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納蘭靜有些驚訝的嘆了一聲,卻是將手上的賬本放了下來!
「嗯,劍少峰怕我們將這狀元搶走,卻是殿試結束便宣布的狀元的名字,今兒還要在宮里頭準備晚宴呢!」劍少念點了頭,輕輕的吻了納蘭靜的唇一下,這才回答!
「青天白日的,莫讓人瞧見!」納蘭靜的臉不由的紅了起來,「這新科狀元,你可識得?」納蘭靜卻是趕緊轉移了話題,不過也著實的好奇,這些人日子劍少念與劍少峰都是拉攏了不少的才子,就是不知道和新科狀元究竟是誰的人!
「從未听聞過!」劍少念搖了搖頭,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這新科狀元也並非是劍少峰的人,「他是淮州人氏,名喚斂堯!」
「哦?這斂倒是個稀奇的姓氏,不過這堯乃聖明的君主,這個名諱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敢叫的!」納蘭靜被這新科狀元提起了好奇的心思!
「可不是,這殿試的時候,劍少峰便率先發難,這個斂堯倒是從容,說什麼自小他的父親便希望他陪伴在君主身邊,為君分憂!」劍少峰輕笑了一聲,「不過這個斂堯不得不說是個難得的人才,見解獨到!」
「哦,能被你這般的夸贊的,想來該是不錯的緊!」納蘭靜倒是越發的好奇了,這劍少念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跟前夸獎過誰,如今對這個新科狀元卻是贊不絕口!
「那是自然,這世上除了你的夫君,怕沒有人能壓的住他的了!」劍少念瞧著納蘭靜對旁的男人這般的興趣,心里頭倒是吃醋的緊,他倒是忘記,這人也是他提起來的!
納蘭靜不由的白了他一眼,不知他是與誰學的這般油嘴滑舌,「這會兒劍少峰想來正在拉攏他,你不去湊個熱鬧?」
「這個斂堯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豈能因為劍少峰的幾句話,便是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語氣浪費時間,倒不是在這里偷半日閑涼,陪陪我這美嬌娘!」這開始劍少念還說的認真,到了後頭,索性便是用唇將納蘭靜嘴堵上,做他對喜歡的事情!
這深秋的夜來臨的也比往常要快,納蘭靜今日穿了一襲白色錦緞的裙子,上頭是用湘繡繡上的碎花,卻是穿著層疊的羅裙,雖然顏色素淡,也不少莊重之意,頭發隨意的梳了一個墮馬鬢,一根翡翠的簪子斜斜的插入發絲,不過納蘭靜特意讓流翠為她上了個淡妝,讓臉色瞧上出蒼白些,畢竟她在名義是上病了這麼久的人!
可即便是這樣,納蘭靜不僅沒有舍去她半分的美麗,卻是更添了幾分女子的柔媚,「真不想讓你去參加這個什麼宴會,真希望能將你藏起來,你的美也只有我一個人能瞧見!」劍少念不由的呢喃,臉上一臉的不情不願!
納蘭靜甜甜的一笑,卻也不說什麼,不過雖說成親這麼久了,對于劍少念表現出對自己的愛意,她還是極為喜歡的!
外頭早就準備了好攆,到了宴會外的時候,已然是掌燈時分,劍少念輕輕的扶著納蘭靜,仿佛生怕納蘭靜會不小心跌倒一般!
「皇兄,皇嫂!」劍少玄的聲音卻從旁邊傳來,納蘭靜與劍少念同時抬頭,瞧著劍少玄倒不像是自己偶遇,倒像是等了很久一般!
「何事?」劍少念一瞧見劍少玄,馬上收斂的臉上的笑意,便是連聲音都冷了下來!
「我!」劍少玄一時語塞,「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的聲音很低,若不細听卻是听不到他在說什麼!
劍少念還想發難,卻是被納蘭靜拍了拍手,她讓流翠與秋月扶著自己,微微的往前邁了一步,眼神中一片的清冷,「從前她也算的幫過我,這一次饒她一命,以前的種種一筆勾銷,若是讓我再發現她有別的動作,這手臂與眼楮下次便是該從她的身上取下!」此事到底是因為納蘭靜才發生的,自然該由的納蘭靜自己說清楚,再來劍少念能放過她一命,已經是為了納蘭靜做了極大的讓步,不然她以為她現在還能好好的活著麼!
「對不起!」劍少玄的聲音壓的很低,千言萬語卻只能說成這麼一句話!
「里頭倒是熱鬧!」納蘭靜似乎沒有听到劍少玄的聲音,她一臉笑意的抬頭,滿臉的溫柔,卻只對劍少念一個人綻放!
「好,我們去瞧瞧!」劍少念寵溺的說了一聲,兩個人卻是越過劍少玄走了進去!劍少玄只能獨自瞧著他們的背影,其實他很像問問納蘭靜的身子,其實他很像告訴納蘭靜,他的心與劍少念的一般,一樣的疼的厲害,可是終究還是什麼也來不及說!
納蘭靜根本不再瞧劍少玄一眼,此事雖然與劍少玄無關,可到底因他而起,自己沒有必要受了苦,卻還要故意他的感受,除非是自己犯賤,這已經是自己對他們最大的容忍了!
今日來的大多是朝中大臣,便是連後宮的妃嬪也來的不多,納蘭靜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全數的放在這對璧人的身上,男的英俊邪魅,女的柔媚,多麼的和諧,雖說孟微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納蘭靜的五官雖然比不得她的精致,可是納蘭靜就是有那股子的魔力,能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
劍少念的手小心翼翼的扶著納蘭將坐下,不過瞧著眾人的目光,臉上不由的閃現幾分的怒容,納蘭靜倒是不在乎這些,她清晰的感受到,有一雙眼楮正在大量自己,納蘭靜從容的坐下,卻是輕輕的咳了一聲,手不自覺的將袖子拉長,似乎是在掩飾什麼!
「皇上駕到!」太監的聲音落下,眾人趕緊的行禮,納蘭靜跪在地上,感受到孟微不死心的打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秋月早就來稟報,自己的藥渣被孟微的人偷了去,想來她是很快便有動作的!
「眾愛卿免禮!」劍少峰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愉悅,便是還沒有走到主位上頭,便讓眾人起來,「斂愛卿快些個入座!」看來他是真的要拉攏斂堯!
眾人坐定,納蘭靜不由的抬了抬眼,到底是想瞧瞧這新科狀元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劍少念都那般的夸獎,怎麼會是他!當納蘭靜瞧到他的面容,一臉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