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靜的臉色瞬間變的極為的難看,每個人都有她不可踫觸的底線,而劍少念就是納蘭靜不願意提起的傷,誠如斂堯所言,若是劍少念還在,或許她便不用這般的冒險,可無論因為什麼,劍少念離開了,他走的那般的決然,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想到這,納蘭靜的周圍圍繞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意!
斂堯瞧著納蘭靜突變的臉色,絲毫不不以為意,面上一笑,撕拉的一聲,他竟然拉開了自己的衣服,半露香肩,眼楮微微的眯著,那唇越發的紅了,整個人露出濃濃的媚態!
若是知曉他是個男子,若是尋常的人瞧見這般的模樣,定是將他想成了青樓的姑娘們,秋月緊緊的皺著眉頭,這簡直就是個妖孽!
「你瞧著我如何?」斂堯饒過馬匹,手微微的搭在馬鞍上,極盡媚態,「若是你交出兵符,輔佐本世子上位,本世子許你後位如何?」他越發的笑的璀璨,怕是即便是男子瞧見他這般的模樣,也不忍心拒絕吧!
納蘭靜不由的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劍少念突然不知所蹤,雖說將這兵符留給了自己,卻也是留了一個大麻煩罷了,自己也曾安慰自己他這般是信任自己,可是到了現在她終究還是不能自己欺騙自己,他或許從來都是利用自己,皇家的感情,果真是不能信,所謂的海誓山盟,抵不過江山的誘惑,可笑自己與他夜夜同榻,卻不知曉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納蘭靜心中越想越覺得惱火的很,瞧著斂堯的這張臉卻是越發的礙眼的很,她輕輕的翻動手上,藏在袖子中的銀針不由的朝著斂堯射了過去,斂堯自然是瞧見了納蘭靜的手段,身子微微的往後,輕松的避開了納蘭靜的攻勢,納蘭靜的冷笑一聲,他倒是聰明的,瞧見自己對付林公子的辦法,他竟然縱身飛起,便是朝著納蘭靜躍了過來,納蘭靜越發的沉著,眼瞅著他近在咫尺,納蘭靜微微的晃身子,那簪子里頭卻是發射出淡綠色的毒液,逼的斂堯趕緊的退回去,他還沒有站穩,納蘭靜的銀針越發的快了,那白霧彌漫,即便是斂堯武功高強,避不可避,腿上一痛,竟然著了納蘭靜的道了!
納蘭靜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卻是吩咐秋月趕著馬車離開,馬車所到之處塵土飛揚,斂堯竟然連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納蘭靜都對付不得,心中自然是有些個驚訝的,他瞧著納蘭靜有些個呆愣,可馬車走過他的身邊,卻是弄的他滿身是塵土!
斂堯不由的咬了咬牙,這個納蘭靜便是如個狐狸一般,你永遠不知道她有多少的手段,瞧納蘭靜自己出招,連旁人用的不用的,便可以輕易的將自己擊退,如何能輕易的敗給那所謂的林公子的,唯一的答案便是這本就是納蘭靜設的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納蘭靜這是以身做餌,她既然調查不到這林公子的真實身份,便用這般手段,現在想想,自己竟顯的這般的愚鈍,自己雖不知道納蘭靜有何手段,可是劍少念的暗衛是不容小窺的,他們又怎麼可能那般輕易的便被人引到了旁出!
斂堯的心中不由的贊嘆,索性納蘭靜是女子,若是她為男子,必定是人中龍鳳。斂堯的面上詭異的一笑,即便是在老虎嘴里拔牙,他亦是要做,如今好不容易劍少念離開,這兵符自然是要想辦法奪得的!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納蘭靜一下馬車,便瞧著流翠帶著幾個人正焦急的站在門外,瞧著納蘭靜的馬車一到,趕緊的迎了過去!
「可是出了什麼事?」納蘭靜微微的抬頭,這府上已經安排妥當,等讓流翠這般著急的,定然不是小事,瞧著雨兒沒出來,莫不是她身子,納蘭靜心一緊,雨兒是小產過的人,斷不能再出岔子了!
「稟小姐,今日王爺去上早朝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夫人剛送少夫人回了府去,太皇太後便下了懿旨,這會兒個夫人剛剛進宮!」流翠說的清楚,雖說納蘭靜現在權利大的很,可是宮氏到底是一個沒誥命的人,太皇太後下懿旨,她如何能反駁了去,再來納蘭靜不在府上,宮氏自個兒也不知該如何的拿捏!
「可派人跟著?」納蘭靜心一緊,這會兒個進宮可是危險的很!
「已經派人跟去了!」流翠應了聲,納蘭靜一听,卻是趕緊的上了馬車,「趕緊讓人趕上前頭,若是能瞧見母親是最好!」納蘭靜吩咐了秋月一聲,讓人趕了馬車進宮,她倒是不擔心太皇太後有膽子做什麼過激的事,畢竟現在若是忍怒了自己,她也別想有好日子,自己到底是害怕,萬一那林公子踫到母親,那後果卻也不是自己能想到的!
納蘭靜總是覺得這馬車太慢,心中倒是暗暗的祈禱,希望這林公子吃了敗仗,應該不會尋到自己的母親的!
納蘭靜進宮,自然沒有人敢攔著的,直到派出去的暗衛回來稟報,說是這宮氏卻也是在宮中,她的心才微微的放了下來,心中不由的猜測,這太皇太後尋宮氏進宮,想來也是為了瓖平王之事!
這太皇太後可是老狐狸了,即便是納蘭靜知曉宮氏現在是安全的,可是終究還是怕宮氏在太皇太後的跟前吃虧,下了馬車,腳下不由的加快了步伐,索性納蘭靜在這皇宮早就生活了多年,自然是知曉去慈寧宮的近路,只不過都是些個小路,平日里走的人是極少的!
都說什麼冤家路窄,到底還是有些個道理的,這納蘭靜每一次落單都是能踫巧遇見劍少峰的,比如這一次,納蘭靜正急急忙忙的往前走,這劍少峰卻是正巧從對面走來,瞧著他臉色依舊沒有恢復,身後跟了幾個宮人,也不知道是為了伺候他,還是為了監視他的!納蘭靜抬了抬頭,並不打算與劍少峰答言!
「沒想到逍遙王妃還有這閑情!」劍少峰瞧著納蘭靜,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現在的他竟然覺得納蘭靜高高在上,而他低入塵土,可是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甘的,那話到嘴邊,想都沒想便說了出來!
納蘭靜仿佛沒有听到,劍少峰現在雖然還是名義上的皇帝,這楊國公死後,還有誰會忠心的跟著他,現在納蘭靜手上有大庸所有的兵權,太皇太後又垂簾听政,這會兒個劍少峰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他的作用不過是告訴天下人,這大庸還有個皇帝!
「為何這般的恨朕,便是到了現在,你的心中還只有那負心之人麼?」劍少峰終究還是不適應納蘭靜無視他的感覺,他始終是不明白,納蘭靜似乎對他一直有一股濃濃的恨意,仿佛與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的心不甘,根本不見的以往那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冷漠,現在的他帶著幾分的頹廢,便是說出話,也帶著濃濃的酸味!
納蘭靜的本想離開,听到劍少峰這般的問自己,不由的停住了腳步,眼中帶著幾分的諷刺,如何這般的恨他,他自然是不知曉的,前世他讓自己受的痛,自然該讓他全數的受回來,這輸了江山,便是他最大的痛,納蘭靜突然詭異的一笑,卻是悄悄的吩咐了一聲秋月!
秋月面上一變,不過還是按照納蘭靜的吩咐,輕輕的抬了抬手,四周便出現了幾名黑衣人,「啟稟王妃娘娘,太皇太後命奴才們保護皇上,萬望王妃娘娘能高抬貴手,三思而行!」跟在劍少峰身後的宮人,自然覺得這氣勢不對,心中不由的提高了警惕,雖說現在的劍少峰待遇與個奴才一般,可是在名義上是個主子,他們終究不能讓納蘭靜除了劍少峰!
「放肆!」納蘭靜冷斥一聲,她瞧到了這些個人的似乎害怕自己殺了劍少峰,她的面上浮出幾分的笑意,自己不會讓劍少峰這般輕易的死去,自己要他好好的活著,讓他受著人間的苦難,死對他而言或許亦是一種解月兌!
太皇太後到底隱藏自己的實力太久了,這些個人哪里會是這些個暗衛的對手,不消片刻全數的倒在地上,「你到底想要坐什麼!」劍少峰這會兒個才覺得恐懼的很,他從來不知道,納蘭靜的心中究竟想什麼!
「皇上何必緊張,不過是幫皇上除了自己身上多余的東西罷了!」納蘭靜一笑,卻是不等劍少峰說什麼,微微的擺了擺手,暗衛們便是帶著劍少峰離開!
劍少峰眼楮睜的大大的,他恍然間明白了納蘭靜要對自己做什麼,她怎麼敢,劍少峰的心中終是不敢相信的,給一個皇帝淨身,簡直是聞所未聞,他想大聲的呼救,可是這些個暗衛們卻不他機會,在他張嘴的瞬間,便是掀起了他的衣服,緊緊的將的嘴堵上,納蘭靜連多瞧一眼都不願意施舍給劍少峰,現在的納蘭靜,手握兵權,說話堪比聖旨,就算是她今日真的殺了劍少峰,又有誰敢說半個不字呢!
「見過王妃娘娘,太皇太後便是知曉您要過來,吩咐老奴在這里候著!」到了慈寧宮外,華嬤嬤遠遠的便迎上來!
「有勞嬤嬤了!」納蘭靜一笑,將自己身上的戾氣收斂的干淨,瞧著面上分明只是一個溫婉的女子,若不是知曉她的性子,誰也不會想到她的手上亦是沾滿的鮮血!
進了慈寧宮,倒是安靜的很,宮人們都是在外頭候著,大殿里頭點這淡淡的檀香,沒來由的多了幾分的靜溢!
「瞧,哀家便就是知曉,逍遙王妃定然是過來了!」太皇太後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听到動靜,不由的朝著坐在下手的宮氏了一句!
「太皇太後聖明!」宮氏點了點頭,淡笑這應下!
映入納蘭靜眼中便是這般詭異的畫面,這太皇太後正對著宮氏一臉的笑意,「見過太皇太後,見過娘親!」納蘭靜微微的福了福,這禮數便也是做的周全!
這宮氏本是受不得納蘭靜這一禮的,畢竟納蘭靜的身份不僅僅是她的女兒,更是這大庸的王妃,可是宮氏並沒有起身,坦然的應下了納蘭靜的行禮,無聲的告訴太皇太後,這江山或許姓劍,可是能做主的並非是她劍家的人,便是在警告太皇太後莫要打什麼主意!
「便是快些個起身!」太皇太後似乎沒瞧動宮氏的意思,面上依舊是一臉的笑意,褪去以往的銳利,竟然多了幾分的慈善,「哀家老了,竟然是喜鬧了!」她微微的搖了搖頭,面上卻是瞧著納蘭靜,「哀家記得你母親也就是你這般個年紀,那會兒可是京城里頭出名的辣美人,除了你外祖父,可是沒有人能制服得你母親的,即便是進了宮,可從來沒向你這般規規矩矩的行禮!」太皇太後仿佛是在回想以往的那斷光景!
納蘭靜挑了挑眉,宮氏是將門之後,自然是帶了將門的風采,再加上武得一手的好鞭,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不過納蘭靜並沒有答話,太皇太後這般的說,定然還有下文,她倒是不急,倒是要瞧瞧太皇太後打的什麼主意!
「哀家記得那會兒,試兒可是對你上心的,哀家那時候還想著央了聖皇帝為你們指婚呢!」太皇太後似乎說到了高興的地方,也不顧得這有些個話,終究是不該在納蘭靜這個晚輩的跟前提起的!
宮氏的面上帶著幾分的不悅,「太皇太皇錯愛,民婦惶恐,只是此事到底是已經過去,都這般的年紀了!」宮氏微微的起身福了福!
太皇太後微微的嘆了頭氣,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宮氏暫且的坐下來,「過去了?此事斷沒有過的去!」太皇太後搖了搖頭,「試兒剛回來,便住在了逍遙王府,便是已經鬧的世人皆知,這個中的緣由哀家與你都是清楚的!」太皇太後的語氣帶著少有的嚴肅,瞧著宮氏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給她機會說下去,「哀家並非不知道情字一字,無論是因為什麼,你們終究錯過了那麼久,若是你願意,哀家便可以下懿旨,成全你們!」
「太皇太後三思,民婦並沒有這般的心思,至于王爺因何住在逍遙王府,此事並非民婦該揣測的!」宮氏的面上一驚,她以為太皇太後會威脅她離瓖平王遠些,可沒想到她竟然有意撮合,此事自然不能應下!
「這!」太皇太後似乎沒有料到宮氏的態度會這般的堅決,面上有些個為難,「哀家賜婚不過是心疼哀家的皇兒,你亦是做母親的,自然是明白哀家的心思,可此事到底強求不得,既然你不願意,日後不提也罷!」太皇太後的臉上有些個神傷!
「謝太皇太後!」宮氏趕緊的行了個禮!納蘭靜微微的一笑,這太皇太後真是好手段,若是她阻止此事,若是傳到瓖平王的耳朵里,定然是會恨她的,到時候此事怕不但不能阻止,還會將瓖平王推的遠遠的,這一招預先取之必先予之,倒是用的極妙的!
「罷了罷了,此事只希望試兒莫要神傷!」太皇太後擺了擺手!宮氏立在一旁卻也不說話,這太皇太後的意思怕是想讓自己將此事與瓖平王說的清楚,宮氏心中到底是不願意的,她總是覺得,如今她的兒女已經成人,若是再與瓖平王糾纏不清,傳出去可是對自己的這雙兒女不好的!
「母後!」正說著,便听得瓖平王呼喊的聲音,許是因為慈寧宮的下人攔著,這瓖平王才喚了一聲!
「瞧,說他他倒是到了,此事終究還是要讓他知曉的,如此便由得哀家再做一次惡人罷了!」太皇太後輕笑一聲,似乎是打趣的隨口之言,不過,這納蘭靜與宮氏都听的明白,太皇太後不過是想要她們暫且的回避,她們趕緊的起身,微微的福了福,便是隨著華嬤嬤躲在了屏風後頭!
「母後!」納蘭靜她們剛藏好,這瓖平王便闖了進來,索性他進來後這慈寧宮的宮人便跟了進來,人這般的多,瓖平王自然不會注意屏風後頭有人!
「都這般的年歲了,怎還是這般的魯莽,莫不的讓人笑話!」太皇太後輕輕的斥了一聲,不過卻沒有听出半分的怒意來!
「馨兒呢?」瓖平王根本不會去注意太皇太後的語氣,他回去之後便下頭的人說太皇太後宣宮氏進宮,他的心一緊,便趕緊的追了過來,到底是怕太皇太後對宮氏下毒手,也來不及顧及所謂的禮數,便闖了進來!
「瞧你這樣子,莫不是以為哀家是虎狼嗎,能吃了她不成?」太皇太後到底是不悅的很,自己養大的兒子,心心念的卻是旁的女人,怎樣都覺得難受的緊,「她剛剛便離開了!」不過太皇太後還是沒好氣的說了一聲!
「母後,別讓我恨你!」瓖平王根本沒有信太皇太後的意思,他的眼中帶著幾分的審視,目光如炬,卻是緊緊的盯著太皇太後,那冰冷的眼眸,瞧著太皇太後仿佛是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