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混話!她宮馨以前喜歡的是納蘭燁華,以後亦是,從來都不是你,你是哀家的親子,哀家自然會幫你,可是卻管不得她宮馨,你便是個實心眼的!」太皇太後本是怒氣很重的,說著便緩了下來,到最後卻是如同商量的語氣一般!
「王爺,您這次真的誤會太皇太後娘娘了,您的心思娘娘哪有不放在心上的!」華嬤嬤瞧著兩人人吵鬧的厲害,不由的開口勸解,卻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封懿旨,「這是太皇太後早就命人擬好的,便等著那宮氏應下,便為王爺與她指婚,可偏生這宮氏亦是個倔強的,不答應此事!」華嬤嬤說的極為的緩慢,且又從旁邊的桌子上呈了一對玉佩讓瓖平王瞧,說這是太皇太後打算賜給宮氏的!
「本王不信!」瓖平王冷冷的撇了一眼,即便是華嬤嬤說的再好,在他的心中,這太皇太後斷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自己,她以皇家名聲如命,這皇家媳,豈能娶一個不潔之婦,他斷是不信的!「母後你有什麼目的直說也罷,莫以為兒臣不知曉母後的心思!」
「放肆,哀家還能害你不成!」太皇太後這次真真是氣的厲害,畢竟這屏風後頭躲著宮氏與納蘭靜,她終究不願意讓人知曉這臉面上掛不住的事情,她已經刻意的壓下了自己的怒火,可偏生這瓖平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的威嚴!
「如何不會?這世上還有母後不會做的事情麼?」瓖平王不由的冷笑一聲,似乎太皇太後說了多麼可笑的事情一般,「十六年前母後是怎麼對皇兄與宮貴妃的,別以為這世上只有母後一人知曉,那般殘忍的手段都能用上,兒臣這比皇兄豈不是小巫見大巫罷了!」瓖平王越說心中越發的緊了起來,生怕太皇太後對宮氏如何!
「放肆,哀家做過什麼事情,逆子,哀家怎有你這般的逆子!」太皇太後氣的用手指著瓖平王,恨不得狠狠的將他的腦袋敲開,瞧瞧他的里頭都放了些什麼東西,莫不是都被宮氏迷的厲害,不過太皇太後還是有顧及的,有些個事情終究還是怕納蘭靜猜到什麼的!
「您自己做了什麼,難道還需要兒臣一一的說出來麼,皇兄是不是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他的一生卻是毀在他母後的手中!」瓖平王眼中帶著濃濃的嘲弄,皇兄一輩子不信人,可是他最不敢相信的人,便是自己的母後!
啪!太皇太後終是沒有忍住,即便是宮氏她們藏在屏風後頭,她亦是已經忍不住了,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對自己而言相向更讓人心痛!「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到頭來卻是落了個這般的下場!」
「別說的這般的好听,你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你的權利!」瓖平王冷哼了一聲,覺得這太皇太後簡直是強詞奪理,在自己的跟前還這般的做作,簡直是好笑!「後宮都是你的爪牙,你只手遮天,若是馨兒無事便好,若是有事!」瓖平王說著,眼中帶著幾分的狠歷,便是瞧著太皇太後心中發 !
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頭,莫不是那件事情還另有隱情,納蘭靜微微的轉眸,卻是瞧著宮氏的臉色不好的緊,手緊緊的握著,眼楮緊緊的盯著外頭,仿佛能透過屏風瞧見瓖平王一般,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想來心中卻也是不好受的緊!
「造孽啊,你便是這般的喜愛那宮馨,別忘記了你的兒子是因為她的女人才落的那般的下場,她們母女莫不是是這天家的克星不成!」太皇太後臉上憤怒的厲害,指著瓖平王的手都是有些個顫抖!
「兒子,我從來都未踫出她,何來的兒子!」瓖平王嗤笑一聲,他成親到現在從未踫過旁的女人,這劍魂不過是她與個侍衛的兒子,能為她的女人死,那是他的榮幸,「這一聲,本王就只要馨兒一個女人!」
太皇太後听到瓖平王的話,面上一愣,竟然忘記了反應,她的皇孫竟然並非瓖平王之子,即便是瓖平王許下的誓言,都無法平息這件事帶給她的沖擊!
「希望馨兒她不會出事,不然本王會讓這天下人都為馨兒陪葬,包括尊貴的母後您!」瓖平王朝前走了一步,緊緊的盯了太皇太後一眼,突然一笑,卻是大踏步的離開,不再與太皇太後說半句話!
「放肆!」太皇太後對著瓖平王的背影,想來想去也只能說這兩個人,可偏生瓖平王就如同沒有听見一般!
听不到瓖平王的腳步聲,大抵是走遠了,納蘭靜與宮氏才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太皇太後坐在主位,黯然心傷,臉色卻是難看的緊!
「你都听見了,他為了你卻是什麼也不管不顧了,便是連哀家這個母後他都不要了!」太皇太後的聲音很低,似乎是心中難受的厲害,「若是真有心,便該與他將清除,莫要誤了他一輩子!」太皇太後抬起頭來,卻是直接對著宮氏下了命令!
宮氏的心一緊,即便是她已經知曉瓖平王沒有踫過王妃一下,可是听到他當著太皇太後的面講了出來,心中的感想卻有不同了,只是她微微的福了福聲,也沒有應下太皇太後的話!
「娘,您先回去,女兒有事想要請教太皇太後!」納蘭靜知曉宮氏心中不舒服,有些個事情終究是躲避不得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該將的清楚,倒是希望給他們單獨的空間閑聊!
宮氏點了點頭,與太皇太後見了禮便退了下去,納蘭靜本一臉的擔憂,可瞧著宮氏已經離開,眼神卻是帶著幾分的銳利,「太皇太後當真是好計謀!」納蘭靜冷笑了一聲,即便是當著眾人的面,她的面上亦是少了那份的尊敬!
「不知逍遙王妃何意?」這太皇太後也是會演戲的,這剛剛是受傷的模樣,這會兒哪里能瞧出半分的不悅,分明就是一個深謀遠慮的婦人!
「何意,太皇太後剛剛的戲演的真好!」納蘭靜剛開始還真信了,可是越想心中越是狐疑的厲害,怕是太皇太後根本就不是想拆散宮氏與瓖平王,她倒是希望他們能在一起,現在劍少念不在京城,若是瓖平王與宮氏成親,這兵符遲早也的交到瓖平王的手上,這樣這天下還是劍家人說了算,真真是好盤算的!
「是又如何?」太皇太後面不改色,她便是篤定納蘭靜是希望宮氏與瓖平王在一起的,不然她斷不會然瓖平王留在逍遙王府,也正因為如此,太皇太後更沒有什麼顧及!
「連親自都利用,太皇太後的手段當真狠歷!」納蘭靜亦不惱,能坐到太皇太後這個位置,即便是為了爭皇位太皇太後的地位卻從未被罷黜,這等的能力,又豈是尋常人能有的,只是,瓖平王一世情殤,太皇太後這般的利用,讓他揪心,真不知道太皇太後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太皇太後听了納蘭靜的話,面上帶著幾分的笑意,「這女為娘媒,亦是千古奇談!」太皇太後並不示弱,卻是笑話納蘭靜做女兒的,竟然為自己的娘親尋男人,簡直是聞所未聞!
兩人的眼神卻是帶著濃濃的敵意,誰也不甘示弱,似乎都是想要將對方打敗,突然納蘭靜莞爾一笑,帶著無盡的風采,「既然如此,那便祝太皇太後您心想事成!」納蘭靜說的聲音很慢,明明是祝福的話,卻是在這一刻說倒像是詛咒!
不等太皇太後說什麼,納蘭靜一笑便轉身離開,出門的時候卻是正巧踫到一個宮人想進去,瞧見納蘭靜出來,如同瞧見洪水猛獸,趕緊的退到一邊,納蘭靜倒也不在意,輕啟蓮步,帶著女子特有的婀娜緩緩的離開!
「見過太皇太後娘娘!」那宮人瞧著納蘭靜出來,趕緊的走了進去,聲音似乎因為疾走听起來倒是多了幾分的顫抖!
「出了什麼事,卻是這般的不穩重!」華嬤嬤瞧著太皇太後的臉色難看的緊,不由的訓斥了那宮人幾句,不過是為了轉移太皇太後的視線!
「這,稟太皇太後娘娘,皇上皇上他被淨身了!」那宮人被華嬤嬤這麼一訓,不但沒有好轉,卻是越發的顫抖的厲害!
「什麼!」原本在椅子上坐著的太皇太後不由的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的不敢置信,「是納蘭靜對不對!」太皇太後氣的厲害,這世上有只有納蘭靜這般的大膽,她說著,便是連納蘭靜的誥命都不稱呼了!
那宮人垂著頭,也不敢回話,生怕說錯什麼,掉了腦袋去,「娘娘您先莫急,或許事情還有一線的轉機,先讓太醫瞧瞧才是!」華嬤嬤趕緊的安慰太皇太後,這段時日,太還太後是強撐著身子,她著實害怕太皇太後身子承受不住!
「作孽啊!」良久太皇太後才出了一聲,眼楮恨的似乎能滴出血來一般,她便是懷疑為何納蘭靜能那般篤定的對自己說話,原是因為她根本就是料定了自己無法將她如何,自己剛得到了韻寧有孕的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卻是出了這般的事情,日後皇帝不能有孕,這韻寧便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劍家唯一的希望,太皇太後不甘心,若是這般,即便是瓖平王娶了宮氏又如何,這江山還是他宮家人說了算!
她突然想的明白,以前劍少康出事,定然是韻寧與納蘭靜的計策,自己與在皇宮中爭斗了這麼多年,如今卻是被兩個丫頭利用,如何能甘心,太皇太後冷笑了一聲,納蘭靜你似乎高興的太早了,即便是你擁有兵符有如何,這玉璽卻還在哀家的手上!
「華嬤嬤,吩咐下去,知曉此事的人,全部賜死!」太皇太後吩咐了一聲,劍少峰出了這般的事情,斷不成傳出去,滅口是皇家最慣用的手段,她想了想卻有又吩咐了華嬤嬤幾句,臉上帶著幾分的陰沉!
「娘!」納蘭靜出去以後,卻是瞧著宮氏還等在外頭,不由的喚了一聲!
「靜兒,我們離開可好?」宮氏瞧著納蘭靜安然的出來,雖說現在已經放心,可是面上卻還是有著濃濃的擔憂,一個女兒家過著在刀尖上的日子,著實太辛苦,在外人眼里她或許是手握兵權的奇女子,可是只有宮氏才能瞧見納蘭靜多麼的難過!
「娘親以為我們避開,她們便會留我們的性命麼?」納蘭靜搖了搖頭,「從踏入皇宮的第一天氣,就注定了這是一場生死搏斗,沒有退路!」納蘭靜眼中帶著濃濃的哀傷,若是上一世自己沒有嫁給劍少峰,若是尋個平常的官家自己,或許自己就不會含恨重生,亦不會有今日的困局!
只是納蘭靜的眼楮突然一亮,太皇太後既然已經知曉事情的真像,她無法對韻寧下手,便一定不會與自己的罷休,古來便有得民心者得天下,劍少念遲遲不肯登位,卻是因為不願意奔赴這謀逆的罪名,不然這江山便也坐不穩,若是劍家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天下人還是忠于劍家的人,即便是自己手握兵權,想要肖像這皇位,少不得人阻止,到時候烽煙四起,各地必然少不得心懷不軌之人,借著討伐亂臣之名,揭竿起義,到時候這皇位亦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所以,納蘭靜一笑,卻是輕聲的吩咐了秋月幾句,既然表姐有那份心思,自己便幫她奪了這天下!
宮氏瞧著納蘭靜主意已定,不由的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手緊緊的拉著納蘭靜的手,在這段最難的日子,自己便該陪在她的身邊!
馬車緩緩的駛出宮外,前頭的馬夫已經尋了旁的暗衛,經過鬧市的時候,馬車走的極為的緩慢,「讓開,讓開!」納蘭靜坐在馬車上,卻是听到前頭似乎鬧的很!
「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馬車被迫停在了一旁,納蘭靜掀開馬車的簾子,卻是瞧著外頭有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馬蹄卻是踩踏了不少小販們的架子,可那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去將他攔下!」納蘭靜不由的吩咐了暗衛一聲,若是任由他這般的疾馳,這鬧市上人的這麼多,莫不的會出了人命,不過,這人真正是對自己的母親上心,想來他剛剛已經回了逍遙王府,瞧著宮氏並沒有在府中,還以為太皇太後故意騙他的,想來這會兒便是要朝太皇太後要人吧!
暗衛攔下瓖平王倒並沒有廢些力氣,只要一提宮氏的名號,這盛怒之下的瓖平王,卻是瞬間冷靜了下來,趕緊隨著暗衛走到了馬車的地方!
「馨兒你無礙吧?」納蘭靜掀起了馬車簾子,瓖平王卻是正好能瞧見宮氏安然的坐在里頭,瓖平王緊繃的心這會兒個才放了下來,他微微的伸了伸手,想走進去緊緊的抱著宮氏,平息一下自己緊繃的心思,可是到底礙于納蘭靜在跟前,生生的止住了!
「無礙!」宮氏的面上依舊冷的很,「外頭人多,回去再說!」宮氏抬了抬頭,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不過語氣到是軟了許多!
「好!」瓖平王趕緊的應了一聲,剛剛那緊繃的臉,卻是在這一刻仿佛是輕松了不少,臉上不由的露出幾分的笑意,尋常的時候宮氏巴不得他趕緊的離開,這會兒個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緣由,竟然讓自己回去再說,瓖平王越想笑意越濃,卻似以為宮氏終究被他的誠心所動!
終于回了府,瓖平王趕緊討好的扶宮氏下場,宮氏緊緊的皺了皺眉頭,卻是避開了瓖平王伸出來的手,瓖平王悻悻的收回了手,這失落也不過是片刻,不過是轉瞬間,瞧著宮氏已經進門,趕緊的追了上去!
「來人,給瓖平王收拾東西,將他送出王府!」當宮氏說了第一句的話的時候,瓖平王有些個呆愣,卻是連納蘭靜都沒有想到,以為宮氏的心中該是有些個感動的,卻沒想到竟然是這般的模樣!
「為什麼?」瓖平王的聲音很輕,眼中卻是滿滿的隱藏不住的失落!
「這里廟小,容不下王爺這尊大佛!」宮氏根本連眼皮都不抬,似乎已經下定了主意,沒有轉圜的余地!她微微的撇過頭去,皇家的人,終究還是不要有太多的焦急!
「為什麼,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的!」瓖平王雙目赤紅,聲音里卻是帶著濃濃的祈求,仿佛只要宮氏一句肯定,他做什麼都值得!
「王爺說笑了,王爺尊貴之軀,哪里能有不對的地方!」宮氏不願意再與瓖平王多做糾纏,說了這麼一句,卻是吩咐下人的人趕緊的收拾,腳下便是趕緊的朝里走去!
「是不是母後說了什麼?」瓖平王猛然間抬頭,平日里宮氏雖然也會說這般的話,可是卻沒有今日這般的決裂,瞧樣子,分明帶著濃濃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