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取自先秦•莊周《莊子•達生》︰「今汝飾知以驚愚,修身以明污,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也。」是而名曰︰司馬昭然。
他有著俊美的容貌。
他是南詔的第三個皇子。
他的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德妃。
第一次被父皇抱在膝上看折子的時候,他就挑出了某位朝臣折子上的錯別字。那時,他才三歲嫻。
第一次听到父皇讀出某道折子的時候,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當中的關竅所在。那時,他才七歲。
所以他被稱為神童。
所以從小,父皇對他就和別的皇子不同奠。
即便他不是長子,即便他看上去和女孩兒無異,面容姣好,身子羸弱。
只是因為父皇的寵愛,他越發的意氣風發。越發的嚴格要求自己,甚至于有時候覺得父皇身後的那把椅子也很好看。
只是,他知道他的這些想法不能告訴旁人,于是他就偷偷的告訴他的母妃。
可是沒想到,他剛體提了個開頭,母妃的臉色就微微變得難看了。
他奇怪,卻也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也就是從那時起,他才開始留意他的母妃。
他發現每次父皇從母妃那里離開的時候,母妃的臉上都會有著淡淡的哀傷。甚至于有時候還會偷偷的哭泣。而在看到他的時候,又會立馬佯裝出笑臉來。對他,仍如一貫的溫柔,一貫的有求必應。
只是隨著他越來越大,越來越被父皇喜歡,母妃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淺,最後每次見到他的時候,母妃的眼底都帶著淡淡的哀愁。
他不懂!
只有十歲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備受父皇寵愛的母妃會這麼哀愁。
所以,他就努力的做母妃喜歡的事情。
比如,母妃喜歡他畫畫,所以他就多畫,甚至于他的每幅畫里只有他的母妃。而畫里,他的母妃永遠都是笑意盈盈。
有一天。
母妃問他。「然兒,你長大了想要做什麼?」
他想也沒想,就回答,「想要和父皇一樣。」
母妃靜靜的看著他,聲音也越發的柔和,「和你父皇一樣嗎?」
「……可是,那要很苦,很苦的!」
苦嗎?
他不明白,回頭仔細回想,所有的人見到父皇都要跪拜,父皇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嗯,好像父皇每日里還要看折子,說那些他不太懂的話。
如果這些就是很苦很累的話,似乎也不算是什麼吧?!
他點頭,「然兒不怕!」
「……也不怕冷嗎?」母妃又問。
「冷?」他有些怯懦了,
從小到大,他最怕冷了,父皇說,練功夫就可以不冷了,所以才練功夫,可是既然母妃說冷,那就一定很冷。
「有多冷?」他問。
母妃看著他,眼楮卻好像是透過他在看別的什麼人。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母妃才說,「就是……很冷,很冷!」
「……」他不解,看似母妃什麼都沒和他講啊!
倒也是看出了他的茫然不解,母妃又道,「看似高高在上,可就是身邊的人也無人可信,最重要的是︰就是喜歡的人也不能喜歡呢!」
「……兒臣不懂!」他還是搖頭。
他喜歡母妃,父皇也喜歡母妃。
怎麼會是喜歡的人也不能喜歡呢?
「唉……」母妃又是一聲嘆息,最後母妃的手拂過他的頭,「你會懂的!」
「……」
他沒有再問,母妃也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他沒想到這一次的談話竟是和母妃的最後一次談話。
轉天,他再次回到母妃這里,看到的卻是那一地刺眼的血痕。
而那一地血痕,竟是直接刺激的他連著一個月都是那樣的夢境。
整整一個月。
他終于從夢境蘇醒。
也似乎總算是明白了母妃的用意。
母妃!
對他最好的母妃離開了。
而離開之前,對他最殷殷的期盼就是不想他去搶奪那個位置。
父皇身後的龍椅,很大,很貴重,更是沾滿血腥。
……甚至于當中就有母妃的血。
所以,為了母妃的安寧,為了讓母妃放心,他決心躲開。
而且,他一定要躲開。
于是,從他醒來的那個月開始,他就開始避開那些大小的政務,他就開始慢慢變得不務正業,慢慢變得放蕩不羈。
漸漸的,那些神馬神童的稱呼沒有了。
漸漸的,曾經看向他的各種目光也都變了顏色。
漸漸的,他的身體越來越好。
只是似乎,心里的某一處有些泛空。
終,有一天,他偷偷的溜出宮。
街面上看到的一切都那麼新奇,他們身上穿著的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布衣,就是宮里最下賤的隨侍穿的衣服也不過如此。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麼開心,就連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想的是什麼。他們說的話也是那麼直接,不像是宮里那些人說話都要拐好幾個彎。
在這里走著,走著,他忘了時辰,甚至于最後覺得肚子餓了,才知道自己出來已經三四個時辰了。
想必宮里已經亂成一團了吧!
想到這里,他就往狹小的巷子里拐過去。
只是那些巷子竟是這麼有趣,怎麼走也走不到頭,就在他幾乎都不知道走到哪里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家糕點鋪子。
說是糕點,因為他聞到了類似糕點的味道,可是看著那些糕點,又不知道能不能吃。
猶豫了半響,他道——「這個,我要了!」
結果,卻是遇見了一個小女孩兒。
她明明不過才六歲的樣子,可眼楮里透出來的機靈卻是分明狡黠。怎麼看也像是某個大臣的孩子,只是她太過貪吃的樣子卻是讓他卻之不恭。
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卻是覺得很開心。
因為她說——「就是你以為自己有錢,那又怎樣?當中可是有一文錢是你自己掙來的?」
因為她緊跟著又說——「浪費錢財也就罷了,可你有沒有想過香糕的感受啊?」
他突的感悟。
他突的茅廁頓開。
當他回到宮里之後,他變得開心。
緊跟著,他辦了一件讓父皇極其歡喜的事情,他以此為由,搬出了宮廷,有了自己的府邸。
而看著自己府邸門口的獅子,他只吐出兩個字,「安樂」從此後,他自稱安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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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轉瞬就逝。
他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安樂王。
他縱馬游街,他不學無術,他夜宿京城第一煙花柳巷醉湘閣連續長達一月有余。更是皇帝最不寵愛的皇子王爺。
可即便這樣,還是傳言「南詔有安樂,俊逸又風華,瀟灑翩間,美玉賽瀾河。」
他不語,一笑置之。
卻知道這定然是父皇的計謀。
只因為就在父皇賜給他府邸的十年前,父皇就對他說過,「昭然,不管你怎麼想,怎麼做,父皇都不會放棄你!」
就那一句話,幾乎讓他立刻就放棄了想要離開宮城的念頭,可想到那個眼楮里閃著精光的小女孩兒,他還是決意離開。
只是即便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他都不曾尋到那個小女孩兒的蹤影。即便他明知道那個小女孩的身上有著那麼一個明顯的標志,就是她的耳後有著一顆那麼剔透那麼晶瑩的小紅痣。
……即便他自以為自己這十年不止親手掙過「一文錢」了。
挫敗嗎?
花了整整十年的功夫,也培養一批只效忠自己的衛士,竟然連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兒就沒有找到!
而最讓他惱怒的是,父皇竟親自賜了什麼婚。
還是什麼柳相的庶女,人稱南詔國最為恭謙柔順的女子。
恭謙柔順嗎?
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母妃才是南詔,又或是整個大陸上最恭謙柔順的女子。
那個才不過十六歲的丫頭,憑什麼?
無奈之余,約了醉湘閣的子楚同游郊外。
幾乎夜深了才回來。
只是想到醉湘閣太遠,他們兩人就住宿到了一家客棧。
他的房間和子楚的相鄰。緊鄰入睡時,想到隨身帶著的行囊里面還有一壺酒沒動,就到了子楚的房間里,和他共飲。
而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們。
視線里不帶任何殺意,可那感覺卻是讓他很不舒服。
隨後,他附耳在子楚耳邊,和他換了房間。
只是在他剛躺到床上,卻發現了不對勁,身子一陣陣的發軟,明顯就是中了輕微的迷藥。
足以有意識,卻又是無力反抗。
那個人是在什麼地方下的毒?而且目的又是什麼?
他屏息,壓住對他來說並不算是什麼的藥量,等著那人的到來。
……終于,就在他身上的藥性幾乎要解了的時候,一個人影進到他的房間里。
映著月光,他知道那是個女子。
只是一路行來,她都是模著牆邊桌椅……難道是個瞎子?
他挑眉,突然好整以暇的等著這個女子一點兒一點兒的靠近。
而在那個女子到了床邊,她卻突然做出讓他都不得不瞪大眼楮的舉動。
——她,竟然在月兌衣服。
更甚至月兌得絲毫不剩。
這個女人!
真是大膽!
只是看到那露在月光之下的美麗胴體時,身下的某處卻也開始蠢蠢欲動。
他自認自己這些年的耐力漸佳,經常出入花叢對于各色美女也是見怪不怪,可面前的這個女子,這個美好的身形卻是讓他有些按捺不住。
而緊跟著她就爬上了他的床。
她想要做什麼?
難道是那些個長的不怎樣的女子,想到的某些個下三濫的念頭?又或者是子楚的風流債?
只是腦袋里也不過只是浮現出這些個念頭,就再一次錯愕。
因為此次,他看到了她的模樣。
她的容貌嬌媚,就是每一寸肌膚都蕩漾成波。
她很美。
美的幾乎帶著某些妖冶的味道。
而現在,就在他的面前,她一邊月兌著他身上的衣服,一邊竟然還輕吐著唇舌,面色嬌羞的嫵媚傾城。
「這位爺,妾身是第一次……還請爺……溫柔點兒……」
說著,她把他的一只手拉到了她的胳膊上,直接往那顆鮮紅的痕跡上模過去。
……
美色在前。
他並非柳下惠。
她也並非只是羞澀不敢有絲毫動作的女子。
就在她的唇生澀的印到他身上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都幾乎倒流。
就在她的手指拂過他身下某一處的地方,那里直接叫囂著要了她。
這個小妖精!
他猛地翻身。
身上的小女子只來得及驚呼了聲,就被他給壓在身下。
沒有多說話,他低頭直接吻住了這個不知道是天上仙女下凡,還是修煉成精的妖精的唇。
而結果,也似乎真是一如他所想的那樣美好,那樣誘惑。
好一個***!
她的味道猶如迷人的春水。
她的身子柔軟的滑若無骨。
她身上的處子之香更是迷迭重重。
而她的身子更是敏感的讓他心動。
大掌所到之處,她的身子都隨著微微顫抖。
再也按捺不住,他分開她的腿。
手指探入,那當中的絲滑還有敏感都在告訴他,她,果然是處子!
再抬眉,她臉上更是清楚的印著某些強忍痛意的痕跡。
他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所以,又怎麼會對她狠心?
他低頭,一手在她的身下肆意撩撥,一邊吻上她的唇,並沿著她的耳垂緩緩而下。
而隨著指下這個身子越來越敏感的顫栗,他的身子緩緩沉入。
突的,他的眼角看到了某一處讓他不得不留意的地方。
就在這個女子的耳後,竟清晰的有著一枚他怎麼也尋不到的紅痣。
那樣的剔透,那樣的晶瑩。
就是在夜色里也這樣迷迭來的他的眼楮。
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幾若狂喜,身下也因為踫觸到的那一層薄薄的阻礙,控制不住的直入最深處。幾乎同時,這個女子驚呼了聲,受不住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好痛!」
他沒有說話,這一刻,似乎就連她的聲音也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兒。
只是此刻,也由不得他去深思。
那身下緊緊吸著他的柔軟幾乎要把他逼瘋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在她的身上動作起來。身下的人只能緊緊的攀著他,隨著他的動作起伏。
一開始她還喊痛,可後來她哭了,再後來,則是求著他放過她。
他怎麼能放開?
不管她是不是那個小女孩兒,既然膽敢設計他,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即便她原本想要設計的人不是他,而是子楚。
可一想到若非是他先前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那此刻在子楚身下輾轉&承歡的人不就是她?
本想著動作再輕柔一點兒,讓她舒服一點兒,可想到這個可能,身子就有意識的更是沖擊的厲害。
最後,直接酥麻到骨髓的快意沖擊到了他的腦顱。
他,也釋放了。
身下的人兒似乎暈了過去。
他也翻轉過身子,攬過她,睡去。
天尚未明。
她偷偷離開了。
拖著在下地的時候差點兒跪倒在地的身子,幾乎是苦不堪言的離開。
他都看在眼里。
看她的衣著,看她的頭飾,她就是京城人士。而且出自大家。再看她的舉動……
所以,這回找來,應該並不算是難吧!
當她走後,他翻身,再度睡去。
只是還沒等他睡一會兒,神色匆匆的子楚就跑了過來,「昭然,昨兒我們被——」
後面的話沒說,屋子里的氣息還有他此刻饜足的神情就讓子楚恍然大悟。
「你——」
「什麼?」
他也沒說什麼,起身披上衣服。
淡淡的看了子楚一眼,「走吧!」
「啊?哦!!!」子楚很是嫉恨的瞪了他好幾眼,最後憤憤然。「我一定要知道是哪個女人敢算計我——」
他不置一詞。
若是那個女子真個是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兒的話,那她應該不是這麼容易被子楚查到才對。
……
只是倒是還沒等他查出來什麼。
他的婚期就已經到了。
他很是無奈的把所有的事宜完成,也很是無奈的挑起那個話說是南詔國最恭謙柔順女子的面巾。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
面巾下的女子竟是那樣熟悉的讓他震驚的模樣。
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就是那晚的那個女子,更有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兒!
而再听著她嘴里說出來的那些話,他幾乎想要爆笑出聲。
這個小丫頭!
就是她!
沒錯了!
……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已經踏進了父皇的棋局。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甘之若飴。
這個小丫頭,注定是他的!
那就夠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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