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此時,張庭站了出來,跪在中年男子前面,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男子接到目光,頭埋得更低了,隨即,張庭不緊不慢道,「臣並無強行讓陛下立臣女為後,臣不敢當此榮耀,只是……陛下,如今雖天下太平,但敵國仍不死心,死死盯住北燕,只要北燕內部動蕩,必是烽煙四起!」
「只有陛下立了皇後,才可穩定民心,穩定皇位啊……臣不求憶兒為後,但陛下必須盡早立後,才可讓對北燕虎視眈眈的敵國死了心……」
「夠了,朕說話,你們听不見嗎?」。隨著這句話的結束,司徒絕痕衣袖一揮,怒氣沖沖的走下金石的台階,「退朝!」
「退朝——」司徒絕痕身邊弓著背的掌事太監突然直起身子,又扯了扯尖細的嗓子,隨即也快步跟著司徒絕痕一步一步走下了金石台階。
「皇上,皇上三思啊……」望著司徒絕痕的背影,殿下仍有臣子不死心。
但遠去的背影沒有絲毫要理會他們的意思,這算是喜,或悲?見殿上之人已走遠,眾人一哄而散,嘴里還依然念念有詞。
殿外,剛剛在朝堂說話的男子在丞相面前停下,雙手抱拳,「丞相恕罪,下官,沒能在皇上面前助貴妃娘娘奪得皇後之位……反倒……惹怒了皇上……」男子在張庭面前顯得有些自責,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張庭連忙扶起男子,「大人何罪之有?皇上有這樣的反應,本相早已料到!」
「這……下官愚鈍,不知丞相是何指意?」中年男子再次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躬身。
「哈哈哈……」張庭突然大笑起來,待到笑聲止,才道,「陳大人,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要問那麼多,好好辦事,本相保管你加官進爵。」
語畢,張庭拖著隨風飄動的官服,輕盈的踏下了石階,留男子一人,在殿外幾番思索,終不得其解,也罷,丞相是百官之首,自然能做到一言九鼎,為他加官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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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更深,偏偏天空沒有月亮的蹤影,一道黑影借著夜色的掩護,翻過高高的院牆,潛進了深宮。此時,打雜的宮人已全部退到了各自的住所,只留一個身材瘦弱的小宮女在殿外打盹兒,張貴妃的寢宮此時空寂無人。
張芊憶此刻正打開了窗戶,靜靜站在窗前,觀賞窗外沒什麼好看的風景,遠處,一面湖倒影著月色,泛起銀光,讓人享受著靜靜月下的美,可現在,卻讓人看之無味,自從新來的那批秀女入宮以後,皇上再也沒有來過她這里,夜夜流連柳碧閣,似乎已經淡忘的她的存在……
一國之君,後宮有多少女人,她入宮十年,受寵也不過是近三年,新歡,舊愛,他們人前相敬如賓,整日死守著那個整日流連花叢的男子,盼望著他何時能來自己的寢宮,這樣的日子,太平淡,太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