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風雨大作,室外轟隆隆的巨響震的人害怕。銀白色的亮光一閃一閃,透過厚重的帷幔從縫隙里冰涼的投射在沉悶的小屋,大床上床單雪白,柔軟的蠶絲被里卷縮著一團的人兒終于有了清醒的跡象。夢中,再次看到父母被撞時血淋淋的場景。女子一身冷汗驚嚇坐起,從前面到背後的衣衫已經全部濕透。夜夜糾纏的夢魘幾乎讓她沒睡過一場好覺,緊緊咬住被角才能抑制大喊出聲的狂亂。
樹倒猢猻散,原本巴結養父母的親人現在因為家道中亡,全部跑來問瀟子淇要債,為了替穆父穆母還債,她糊里糊涂簽字畫押把自己賣給了聿琰。
很狗血的劇情,但這是事實。
這是個陌生的房間,瀟子淇起身拉開窗簾,推開窗戶,豆大的雨滴拍打著孱弱的嬌軀,胸前濕了一片。
「聿少在房間等你,請你過去。」突然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嚇得子淇尖叫出聲,倉皇回頭才看清原來是那個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手下。阿元幽靈般站在自己身後,瀟子淇立馬拽起被單蓋著鎖骨以下的身子,用手捂著嘴,唯恐高聲尖叫惹來不快。
「這麼晚了,他找我有事麼?」
驚魂未定的瀟子淇大口喘著粗氣不太明白的問。昨天自己命懸一線,是有個男人伸出援手把自己從逼債人手中搶救了出來,模模糊糊听到一句帶回去什麼的,還沒來得及回拒便被劈昏了,昏睡了一天現在才醒來。
「聿少給你三分鐘,現在還剩兩分鐘。主子的話你服從即可,無須多問。」凌厲的眼神瞬間射過來,沒有溫度的聲音在這漆黑的暴風雨夜里顯得異常陰森。
主子?什麼時候自己成了別人的奴隸了。
「知道了。」打了個寒顫,吞了吞口水,低頭乖乖的應答到。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怯懦的跟著阿元一路小跑,東走西拐大約二百米的腳程,終于在一道黑色實木門前停下。
「咚、咚、咚。」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少爺,瀟小姐帶到。」阿元平淡冰冷的聲音多了一絲恭敬,欠了欠身,然後頷首靜默的等待里面主子的指示。
「帶進來。」一道低沉卻又穿透力的男聲響起,子淇不自覺的想要往後退,不料撞到了阿元結實的身體。
「是,少爺。」
瀟子淇背後被人推了一把,趔趄一大步被強力沖進了房間內,往前沖了好幾布才站穩。門被關了上。緊張的瀟子淇右手緊緊握著左手手腕,頭低到已經不能再低。空氣仿佛被凍結。瀟子淇慢慢抬頭,看到了窗邊的人影,嚇得向後退去,手在門上模索起來,卻怎麼也模不到門把,一種在黑暗中求生的本能逼迫的她驚慌失措,在門上拼命敲打起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瀟子淇停止拍打,身子緊貼門上,心跳聲听得異常的清楚。
背後,一陣溫熱,一股男性的氣息壓在她身後,將她禁錮在門與胸膛的空隙之間。
「少,少爺,您找我?」這樣緊密的貼合她真的很不適應。瀟子淇雙收推拒著男子。
男人緘默,臂彎一收,反剪住瀟子淇的手,這名男子的身高至少一百八十七,瀟子淇的頭被按壓在他胸口處動彈不得。被雨水打濕的冰涼的身體感受到男子的溫熱後止不住的顫栗。
危險,很危險的氣息。
就在瀟子淇反抗不得準備開口求饒的下一刻,炙熱的火苗竄進她的朱唇,狠狠封住求饒聲,撕扯著她的唇片。
瀟子淇大吃一驚,覺得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嘴里的血腥味蔓開,不安的扭動著身子,企圖擺月兌桎梏,很顯然,她在做無用功。
「放開我!放開……唔……放開我……」
「怎麼,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男人終于開口,聲音無盡蠱惑,嘶啞卻不失性感。
就在女子快要休克的時候,男子像是玩夠了,手一松,瀟子淇虛弱無力的靠著門滑落至地板,大口喘著氣,用衣袖擦拭著嘴唇,一副嫌惡的模樣。
「是處女麼?」男子手插口袋,好以整暇的睥睨著縮成一團的人。語氣,帶著一絲明顯的輕蔑。
「轟隆隆——」
瀟子淇狼狽的一怔,像個受驚的小白兔迅速豎起耳朵,直立起腰板。從小她就最怕打雷下雨的夜晚。室內一片漆黑,閃電鬼魅的光打在男子精致的五官上,一明一滅,讓她不寒而栗。
意識到男子剛剛問的問題,瀟子淇白皙的小臉在幽暗中漲的通紅。他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她氣結,轉而手撐著門艱難的站起來,仰面對上男子清冷深邃的眼眸。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你幫我還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再!見!」很是堅決。
轉身找個半天,依舊模索不到門把,瀟子淇倒吸了一口涼氣,驀地被男人重重的壓回門上。
瀟子淇痛呼出聲︰「你放開我!放開!」
「韓筱雨……」她身子忽的被扳正,黑亮的晶眸被迫仰視著他。
「你想怎麼樣!」瀟子淇激動地大喊。
呵,果然是她的軟肋。
「你激動什麼。」玩味的睨了她一眼,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跟著我,我會把他的病治好。」不是商量,是命令。
她垂著眼瞼,緊咬下唇,不語。
切,你誰啊,我們很熟麼。真恨不得甩他一巴掌,懶得解釋,瀟子淇絕望的閉上眼楮︰「把門開開。」
「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然後把衣服弄濕,若隱若現的,再裝模作樣的喊著︰‘不要啊不要啊’,這是你勾引男人一貫的伎倆麼。你真行,難不成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呵。」真毒舌。
「怎麼才肯放過我。」硬的不行,軟的總吃吧。不理睬男人輕蔑的話,她依舊閉著眼,淡淡的說著。
瀟子淇有預感,自己正在跳入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看你表現。」這個男人帶著一貫的霸道和玩味的口吻,渾身充斥著不容忽視的氣場。
「我不明白。」她明白,只是自己做不來。
「嘴夠硬!」他可沒有一世紀的時間跟她耗下去,「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