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鳶閑庭信步地走在大街上。
想吃東西,餓了。微微翹起嘴角,美食,果然是自己最主要的動力啊。
閉上眼,鼻子不可覺察的微動了一下,嗯,猛地睜開了眼,那邊的香味最為濃郁,看來,那邊應該會有好吃的。想到這,她的步伐微微加快,朝西南方向走去。
「公子,屬下已派人去解決樊家余孽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天香聚,軒轅皇朝最大、最貴的酒樓酒樓,。這里普通一頓飯的錢是普通一家三口的十年費用,所以軒轅皇朝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進得天香聚,上的金鑾殿」,雖然說有些夸張,但是也可以進一步的看出,天香聚的消費之高、名氣之盛。很多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都以來這里消費為榮,因為,天香聚所掛的牌匾則是由皇上親筆題字,據說,皇上與這天香聚的老板交情頗深,這可謂面子之大,身份之強悍,也因如此,眾人對天香聚好奇,更對其老板好奇。不少多事的人也曾試圖尋找過,只是,最終都無獲而返。
蒼言端坐在天香聚一樓的雅間,他的面前半跪著一個人,一個被黑衣遮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由于他低著頭,所以並不可看見他的容貌,他不強壯的身材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嗯,做得不錯,記得把那些人的東西都帶來,」蒼言玩著手中的茶杯,好像思考到了什麼,「這樣不保險,把尸體也帶來吧,記住,我要完整的。」
「是。」黑衣人起身,緩緩後退,到達角落的時候,身影與陰影融為一體……
「羽梵訣,怎麼可以被這種小家族撿到呢,真是暴殄天物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巷中
「父親,你怎麼了,怎麼會流血,父親,父親,你怎麼了。」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抱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嚎啕大哭,臉上盡是不知所措。
「逸兒,為父不行了,你,你趕緊逃命吧,咳咳,」男子噴出一口鮮血,「都是那個所謂的神功羽梵訣帶來的啊,呵呵,都怪為父愚笨啊,以為這世上真的有友情可言,咳咳,逸兒,快走吧,家,不會放過我們的,羽梵訣,我已經毀掉了,都是因為它,家族都毀了,毀了啊,」男子的臉上盡是瘋狂,不過說到最後,臉上更多的是悔恨,「快走,逸兒,快走,家的人來了,記得,我們的仇人是家,好好活下去,等到能報仇的時候,殺殺殺,殺光他們。」男子臉上的悔恨盡數消逝,「逸兒,好好活下去。」依戀看著他的兒子,眼中,盡是不舍。掙扎的坐起來,凝聚全身僅存不多的功力于左手,抓著小男孩,甩了出去。
「父親,父親。」許是因為年齡問題,男子講的話小男孩並不懂,他只能把父親的話記牢,他相信,他長大之後,就會明白了。可當他記著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遠離地面,遠離父親,向空中飛去。
他看見了,就在父親拋掉他的時候,父親身後出現了兩個人,他看見了,那兩個人把刀深深插進父親的身體,父親的心髒。
他記住了,他拼命的睜著眼楮,把那兩個殺害他父親的人深深記住,心,燃起了熊熊怒火。
「砰」,他落地了,落在偏僻的小巷,呆呆的抱著膝蓋,兩眼無神。
父親死了,死了,家里的王伯死了,表妹春憶死了,女乃媽死了,死了,都死了,死了!
「啊,父親!」那瞬間,他淚流滿面。
本不願記住的畫面,這一刻,涌泉般向他腦海聚集。那一幕幕的血腥,仿佛在拉扯著他的腦海,讓他頭痛欲絕。
他掙扎起身。
大家都死了,父親為了救他也死了,自己不能死,不能,報仇,他要報仇。眼眸,逐漸的變紅,異常的妖冶,他要殺,殺光家,家,家!!!
頤鳶停下腳步,她剛剛听到一個聲音,很熟的聲音,好像已經認識好幾年一樣,奇怪,在這里,除了爺爺,她認識的人最多也這麼幾天吧,怎麼會感覺那麼熟呢。
再回想下,搜索搜索,啊,頤鳶的眼楮猛地睜大了,小逸,小逸的聲音,小逸。來不及思考,身影一動,猛地消失。
「我要殺了你,殺,都是你們,是你們。」樊逸的眼眸更為的紅,愈發的妖冶。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男子,一個全身被黑衣裹滿的男子,眼中散著淡淡的殺氣,根本不理會樊逸對他的怒目,緩緩抬手。
公子說過,不要損傷的尸體。
「我不可以死,不可以,不可以。」他知道面前的人想把他殺死,但是他不可以死,他還要報仇。
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起來,體內那微弱幾乎可以不計的內力也拼命的用著,能用的力量都用上,他不可以死,逃,只要逃出這里他就有救了。
身後的黑衣人也動起了身,猛地追上去,根本不因為樊逸是小孩就手下留情,他只知道要竭盡全力去完成任務。
感覺到黑衣人的靠近,樊逸絕望地閉起雙眼。
父親,孩兒不孝。
「咚」,一聲絕響,讓本已絕望的樊逸睜開了眼,扭頭向後看。一個單薄的身影站在本欲殺他的黑衣人面前。
不知為什麼,這個身影讓他感覺很熟悉,感覺好像全世界都不要他,那個身影依然會牢牢抓住他,感覺,很安全。也許這感覺很盲目,但是為什麼,他還是那麼堅定不移地相信著?
眼中那妖冶的紅色漸漸消失,恢復清明。
閉上眼,倒下了,他,太累了。
倒下之前,他听見那個身影的主人說話了。
不怕了,他不再害怕了,因為,姐姐在……
頤鳶怒視著面前的黑衣人。
這是第一次,她穿越以來第一次那麼生氣,居然有人,要傷害小逸。差一點,就差一點,小逸就要又要在她面前消失。她不允許,不再允許任何人傷害小逸。
她在顫抖,她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小逸,盡管,他不是真的小逸,但是,只要有一絲相像,她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眼中的怒火仿佛就要月兌眶而出,但是她還存著一絲理智,知道這里不是個好地方,一個好地方去了解誰要傷害小逸。不管是為了什麼,她也要把傷害小逸的人都消滅掉,她不允許小逸在她身邊再遭遇危險了。
耳微動,轉身扶住欲墜地的小逸。
望著懷中那熟悉又陌生的臉,她喃喃道
「小逸,別怕,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