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清月 第二十七章 記憶(下)

作者 ︰

事實證明,她,極為適合生活在黑暗——

他們長大了。

在被帶回去的當天知道了她身世的真相。她的爺爺——沫 ,是dying集團的董事長,一個讓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人。

dying的成立不知道要追溯到他們家第幾代的祖先,但就是歷史悠久,百年的累計,讓它立于不敗之地。dying是一個神話,一個存于黑暗世界的神話。它是一個殺手集團,擁有著全世界最優秀的殺手。dying亦正亦邪,因為只要出得起價錢,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都照殺不誤,而每單生意的成功率,幾乎都是百分百的完美。

沫 ,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殺手,也是最多仇家的殺手。他有一個兒子,但卻沒有要他兒子接班的意思,一絲一毫的殺手能力,都沒有培養兒子,沒有人知道,他有一個兒子,沒人知道,他有的是一個普通人的兒子。他一直默默地保護著他的兒子,鮮少與他相見,讓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活著。

他的兒子平凡的活著,結婚,然後不久,有了一個女兒,給她取名為沫漪芹。但,沒有事情是可以永遠隱藏著的,平靜,也不可一直的維持。在女兒還差五天就要滿月的時候,他父親的身份就被查了出來。殺手的仇人,都不太可能是普通人,何況是世界第一頂級殺手。而她的父母,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所以毫無疑問的,她和她的爸媽輕易地擄了。那些人以她和她的父母做威脅,逼迫沫 單身前來,並交出dying,然後自行了斷,不然就殺了一家三口。

一般人也許再不願,都會無奈的照做。但他沫 是誰?他的頂級殺手的稱號前面,永遠不落下——瘋子,兩個字。所以,他暴走了。

準備以一己之力,與他們同歸于盡。但是,沫 低估了那群人的無恥和卑劣。他們感覺得到沫 要與他們同歸于盡的意圖,所以,想到了比殺人更好的辦法。他們拿出各種槍,向沫 掃射過去。沫 再天縱奇才,一時間也被止住了腳步,不得上前。

然後,就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他的兒子,兒媳,被人制住了手腳,動彈不得,他的孫女不知道被帶到了那里。什麼都做不了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畜生都不如的家伙,凌辱他的兒媳,傷害他的兒子。他的兒子,被他們一刀一刀的割著,刀刀避開重要部位,不讓他死,還硬按著他的頭讓他看著他的妻子被凌辱。他的妻子,對他慘然一笑,「照顧好女兒。」然後咬舌自盡。

「不!」霎那時間,他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只感覺心被狠狠的砸碎,「父親,請代我照顧好小芹,我,不曾恨過您。」他的聲音,在槍林彈雨中,落入了沫 的耳里,字字清晰。奮力迎上身上的刀尖,刺穿了胸膛,眼楮狠狠地張著,死不瞑目。

兒子該恨他的,若不是他,兒子的一家三口該是多麼幸福。他第一次,落了淚。笑了,「好好好,你們每個人,我都記下了,來日方長,我會讓你們知道,比生不如死更難受的滋味,會是什麼的。」毫不停頓的,帶著一身殺氣,離開了。

他以為他的孫女肯定必死無疑,但是還是不肯放棄的尋找著,終于,讓他發現她還活著,他便把她帶了回來。

然後他告訴他,她父母的仇,必須由她親手報,所以,他會把她培養成跟他一樣,甚至比他更厲害的殺手,去報仇。

就這樣,她就開始了一連串的地獄訓練,不,是一連串比地獄恐怖百倍、千倍的訓練。而小逸,一直不離不棄陪在她左右,一起苦,一起喜。

不得不說,她似乎就是為殺而生的,殺人的天賦,讓沫 自嘆不如,所以當她十五歲的時候,她接替了沫 的寶座,成為新一代dying的董事長,世界級殺手的no.1。為了磨練自己,她早就在十歲的時候開始接任務,花了五年時間,她把一切技巧中的瑕疵,一一去除,當之無愧的接下了殺手第一的寶座。

而在那五年里,她的大傷小傷,都是小逸為她治療的。因為小逸,剛好與她相反,她的天分在于怎麼殺人,而小逸的天分則是怎麼救人。所以每次她要出任務的時候,他總是不離她半步。十五歲之後,她開始復仇行動,花了整整兩年時間,把當年的仇人,一一虐殺致死,雞犬不留。

接著,沫 昭告了天下,從此正式退到幕後,讓出集團掌控人的位置。瞬時間,眾人一片嘩然。沒人肯信服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所以各種挑戰,紛紛而至。而她,則是做了一個極為膽大的舉動,把所有約戰的人,叫到了一起,讓他們一起上。

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比她的資格老,所以听到如此挑釁的話語的時候,眾人怒了。好一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頭,坐井觀天,不自量力。也不管人數的公平與否,紛紛沖了上去。然,事情的發展卻不是他們的心中所想。

她只花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讓他們全部倒下,帶著小逸,飄然而去。眾人心中大寒,不自量力的原來一直是他們自己。

她因此一戰成名,也因此墮入了瘋狂。

那一次,dying集團接了個很奇怪的任務,號稱不敗的dying居然敗在這個任務上兩次,派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在殺手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一個任務在三次內若不能完成的話,就不可再插手其中,並要向外公布自己的失敗。dying的不敗神話,不能毀在她的手里。所以她接下了這個任務。

那個任務很簡單,只要取照片上的人的首級便可。資料上寫著︰弗成,三十一歲,第五十七位世界級殺手,報酬一百萬美金。

她有些奇怪,第五十七名殺手可以殺掉她派出去的兩次人麼?要知道,世界級殺手的前一百名,dying就包攬了百分之八十,五十七,並沒有那個能耐才對啊。慎重起見,她親自去深入調查。可是查了很久,她也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難道真是被派出去的人不小心,陰溝里翻了船?

離交任務的時間還有一天的時候,她不再多想,帶著小逸就準備去做任務了。

他們到了目標家中,小心地潛了進去。一個小型的公寓,遠離市區,在夜晚顯得特別安靜。不費吹灰之力的,他們進入了房子內部。不是他們太厲害,而是公寓里根本沒有任何阻攔他們東西。進的了前一百的殺手,會那麼粗心大意麼?她一時間停下,「撤。」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她寧願不要那個虛名,只求小逸可以平安無事。

可惜,太晚了。所有的燈,同一時間亮了起來,形如白晝。她把小逸拉到身後,只求他的安全。

「沫漪芹,你跟你爺爺一樣,讓人討厭啊。」一個大月復便便的禿頭男人,走了出來,聲音嘶啞難听。

她認出來了,這個男人是費成,剎那,她便知曉了這是一場陰謀,一場針對她的陰謀。若是只有她一個,她還能全身而退,但是小逸的殺手技巧只是皮毛中的皮毛,根本等同手無縛雞之力,看著快要擠滿小公寓的人海,要是想帶著他全身而退,希望渺茫。

「哼,一群垃圾,光明正大打不過就來這些偷雞模狗嗎,果真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她冷哼,由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一絲膽怯的表情。

「呵呵,等會,你就會求饒的。」費成拿出一把手槍,向她發射過去。

她正準備躲開的時候,小逸卻忽的站在她面前,用身體擋下了。

她大驚,扳過他的身子查看他有沒有事,卻發現,槍里裝的並不是子彈,而是針筒,只有她小指一半大小的針筒。

「解藥。」毫無疑問的,這一定不是好東西。

費成的神色有些怪異,沒有說話。到時他身後一個極其猥瑣的男人站了出來,哈哈大笑,「那是最烈的藥,解藥是什麼,你該知道的,若是三十分鐘內沒有‘解藥’的話,暴斃身亡。可惜啊可惜啊,本來這個是拿來對付你的,不過沒關系,相比起你,我想,更多人喜歡他的。」那男人婬邪的目光流連在小逸的身上,讓她恨不得挖掉。

「姐姐,你快走。」藥效發作,小逸的身體泛起了微微的潮紅,本來就讓人迷戀的聲音,此刻帶上一絲沙啞,更讓人瘋狂。听到小逸的聲音,那群男人的眼楮紛紛驟起亮光,婬邪的亮光。

「不可能。」她的殺氣驟然而發,她怎麼會扔下他。這群畜生。她的眸子越來越冷,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打在小逸的頭上!好在她雖然自信,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對,所以在臨行前吩咐了手下,如果她和小逸半個小時內沒有回去的話,立刻帶著人手去救援,只要撐住,撐住半個個小時,他們就會得救了。

可惜,她太想當然了。

「孽子,你還不快快抓住她!」費城大吼,不過,對象卻是小逸。

她看到小逸在顫抖。不,她不願意相信,她不願意相信這從開始就是一場陰謀,她不願相信小逸的接近開始就是一場陰謀,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對不起,父親。」小逸低聲,但還是繼續站在她的面前,一動不動。

她嘴角扯出了一個自嘲的弧度,他隱藏的是那麼的好。她是該為自己悲哀,還是為他的演技所折服。

那些人听到這個「驚天大消息」後,紛紛笑道,「費城,你這個兒子不听話,就賞給我們怎麼樣,我們替你好好教育他。」教育二字,極為重。

費城眉頭皺了皺,「這種廢物,你們要就拿去,不過先把那個小妞抓到先。」當初把小逸放在那個孤兒院也是因為小逸不討他喜歡,不過沒想到他攀上了新的dying掌門人。對他來說,小逸不過是利用工具,最終,他還不是會听自己的,他可是他的父親呢。

沫漪芹渾身顫抖,世上,居然會有這種父親。看著小逸堅定不移擋在她面前瘦弱的身軀,那一刻,她相信著,他對她的感情,不曾假過。

「嗚嗚嗚~」不遠處,傳來這樣的聲音。沫漪芹听聞大喜,因為她听出來了,那是dying直升機特有的聲音,不過救援怎麼比她說的時間早那麼多。

但,「小逸,」她猛然抱住他,「我們回家。」

他顫抖,感覺到她心里的話語。燦爛一笑,他很高興,因為她不怪他,她不怪他!但那飽含淚水的眼眶,緊緊的閉上了,他不能跟她走了。

dying直升機的聲音,讓那群人亂了,沒想到他們設下的防御,在dying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人在瘋狂的時候,沒有理智可言。沒人再顧忌沫漪芹的近身是多麼厲害了,紛紛沖向二人,只為抓住其中一個,然後能活命。

她可不是乖乖待宰的羔羊,她的準備,遠比他們想的要充分。拿出各種高殺傷力的武器,紛紛激射過去,每一顆子彈必葬送一條生命,不多時,倒下了一半的人。

「逆子!還不快快動手。」費成亂了,盡管神色還是不變,但是恐懼漫滿了他的眼。他似乎明白,他的兒子,沒有听他話的意思。

「去死吧。」沫漪芹不容許那個男人侮辱小逸,盡管他是他父親。槍口毫不遲疑的對準了那個男人的胸膛,扣下了扳機。

「噗」,子彈打進肉里的聲音,但是,中槍的卻不是那個萬惡的男人。

「小逸!」她不敢置信的喊著,扶住了他墜落的身子,她不要他受一點傷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替那種人擋下子彈,那個人從來沒有把他當兒子啊。

「姐姐,小逸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小逸不想,不想的,」他捂著傷口,粲然一笑,「可是,那個男人,他是我父親,雖然,他從來沒當過我是他兒子,但是,我還是不能看他受傷啊。」他用力抬手,想撫上她的臉頰,抹去她的淚痕。

沫漪芹立刻抓著他的手,放到她臉上,「小逸,你把命還他了。跟我走,跟我走!」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她看到,小逸眼里訣別之意,那悲哀到深處的訣別。她看懂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走。

費成似乎被小逸的話語驚住了,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表情似乎被凍結了。

那群人可沒有絲毫憐憫之意,上前的腳步不曾停止一秒,眼看,就要抓到了二人。

沫漪芹就這樣呆呆的抱著小逸,絲毫沒有反擊的意思,小逸若死了,她絕不獨活!

那些人臉上大喜,更加篤定他們活命的幾率是百分之百了,可惜,命運總是那麼變化多端。

援兵進入了眾人的所在地,把那些最前的人紛紛殺了,手法干淨利落。

「主子,快走。」援兵雖然來得不少,但是那些尋仇的人更多,他們最多可以堅持五分鐘了。

「姐姐,快走吧,小,小逸不想走了。」看到了援兵,小逸似乎松了口氣,這下,他才可以安然的死去了。

「我說了,你不走,我不走。」一字一句,堅定的看著他的眼楮。

「主子!」帶著援兵來的風岈急了,主子怎麼那麼沖動呢。

「風岈,扶我起來。」小逸有些喘,似乎快到極限了。

小逸在dying的身份很特殊,因為他是殺手里面的醫生,別人殺人,他救人,怎麼看怎麼奇怪。但是卻沒人對他不尊重,因為沫漪芹是他們所追隨的主人,而小逸,則是多次在生死邊緣把沫漪芹救回的人,所以dying上下對他都很感激。

「是的。」風岈把小逸從沫漪芹的懷里扶了起來。

沫漪芹不知道小逸想做什麼,但是她還是把小逸交給了風岈。

來的援兵,把三人圍成了一個圈,被擋得敵人甚至看不到他們的臉。

小逸站了起來,「我想試試殺人,起碼一個都好。」走到最外圍,讓風岈把槍遞給他。

沫漪芹皺眉,她覺得小逸似乎想做些不好的事,但是,一時間,卻想不到他到底想干嘛。

小逸推開了風岈的攙扶,雙手拿著槍,姿勢極不標準,但是他也不在乎。

開了好幾槍,卻沒殺到一個人,他有些黯然的笑著,垂下了頭,「姐姐,小逸很沒用的對吧。一個人都殺不了,幫不了姐姐呢。」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染出了一朵朵紅梅。

「不過沒關系,小逸會證明自己是很有用的。」抬頭,眼楮燦如星空。

「不!」她知道,小逸想做什麼了,伸手,以她最快的速度向小逸伸手

但,已經晚了

剛才他站著,是在攢著力量,能一鼓作氣跑到敵人圈里的力量,所以當他攢夠的時候,早就奮力跑了起來,沒人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所以離他最近的風岈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是,他不是她的累贅啊,從來都不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她不允許,不允許啊。看到小逸離她越來越遠,她沖上去,想把他救回來。

回過神的風岈卻不讓她如願,緊緊地拽住她,「主子,不要上去,不要上去。」

沖進敵人圈里的小逸毫無懸念的被抓住了,「沫漪芹,你還不停手,我殺了他你信不信。」是剛剛那個猥瑣的男人,他正用著搶抵著小逸的頭,就這樣提著小逸,絲毫不顧小逸汩汩流血的傷口。

「你試試,我比我爺爺狠,用歸于盡,一直在我考慮範圍。」她冷冷地說。

猥瑣男一時被噎住,說不出一句話……

「姐姐,下一世,我們一定會見面的,下一世,我一定要一直陪著你。」小逸絲毫不在乎腦門上的槍,他本就是來赴死的,因為這樣,她的安全才能確保。

「好,下一世,我會找到你的。」她揚起了笑容,雖然伴著淚,可是,還是那樣重重的印在他的心里。

沫漪芹正了正身子,環顧一周,「我們走。」轉身,離去,毫不猶豫。

她知道他會是什麼結局,可,她不能回頭,因為一回頭,她就絕對會留下,與他共生死。但是,她不能負了他的心意,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在求死,他對她的愧疚,讓他無法再伴她活下去,只因這一切,都是他父親造成的。

風岈有些驚訝,但是他還是選擇服從。猥瑣男卻急了,「你不能這樣,沫漪芹,你怎麼能對丟下他自己走,你不可以,不可以。」這讓風岈暗自冷笑,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猥瑣男是多麼正直之輩呢。

沫漪芹沒理他,往外的腳步越來越快,她的手下掩護著。

「撕拉」衣服被撕開的聲音,不響,卻深深入了她的耳里。「老子要死,也要讓你難受。」張狂的笑聲,成功讓沫漪芹停下腳步,但她依舊沒回頭。

然後,她就听見小逸的悶哼聲,握拳,用力著,指甲被她嵌入了肉里,她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痛楚,依舊的用力著。她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不光是聲音,還有站在她身邊的風岈的憤怒,除了她外,所有人都看見,小逸在承受什麼。

「禽獸,禽獸,放開我兒子。」費成似乎在最後一刻,懂得了做父親的責任,狠狠的推搡著,想把猥瑣男推離小逸的身上。

「禽獸?哈哈,費成,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們什麼的啊,哥幾個,好好嘗嘗這滋味,反正都得死了,我們就享受享受,沫家大小姐養的小白臉的‘功夫’。」猥瑣男用槍在費成兩條腿上各開了一個洞,因為費成離得近,加上精神的恍惚,實力早就不如從前,所以才輕易的中了招。

人在面臨死前,都會瘋狂尋求一線生機,卻也在知曉必死無疑地局下,毫無顧忌。

猥瑣男一說,有不少人走到他身邊,不懷好意地笑著。

「不不不,你們這群禽獸。」費成這一刻,淋灕盡致的表現出一個父親該有的樣子。

沒有人听他的,甚至有不少人上前,在他身上踩踏著,讓他痛不欲生。

「姐姐,快走,然後,殺了我。」小逸嘶啞的聲音讓猥瑣男他們更為興奮,小逸的悶哼聲讓人听著越來越痛苦。

「走!」這一個字,似乎用盡她所有力氣,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剛剛她對著費成的那一槍,打在小逸身上,是在左邊的胸膛,可是小逸的心髒在右邊,那一槍,不是致命傷,所以如果她不趕緊殺了他,他只會越來越痛苦。

不多時,dying眾人走出了包圍圈,上了直升機。

「炸了它。」沫漪芹閉眼,冷冷的吩咐道,可惜身體的顫抖暴露她的情緒。上直升機前,她看到了小逸是怎樣的痛苦,滿身是血的被人壓在身下,那一刻,她差點抑制不住沖進去的沖動,可是她知道,就算把小逸救了回來,小逸也會再次尋死的。他那麼純潔無瑕的人,那群畜生怎麼能,怎麼能……

風岈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他知道,主子不是無情的人,可她卻不得不下這種決定,這樣的死去,會讓逸大人不再受侮辱。

投射彈藥的按鍵,一咬牙,他按了下去。逸大人,好走。

一滴淚,伴隨著彈藥綻開的亮光,從她的眼角落下

小逸,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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