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笑著便來到了廣場邊緣,廣場上乾玉山的年輕弟子們排列整齊的在修煉,玉軒立于這些弟子們的最前面,掌門靜靜的看著弟子們的修煉,時不時的指導幾句。
「就是那個巨柱把我弄暈的?」文博看著廣場中央的巨柱問凌道。
「可不是的,被冰的直直的。」
「誒,太丟臉了,形象都沒了。」文博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凌回頭看了文博一眼︰「你有什麼形象啊。」
「這你就不懂了,想當年我可是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的極品大帥哥,多少美女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啊。」文博顯然極為不服氣的反駁。
這邊兩人有說有笑,全然不知遠處一雙歷經風霜,深邃而若有所思的目光正靜靜的看著他們。
文博身體好了後便不在原來的地方住了,搬了過來和凌住在一起,第二天兩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了。
文博自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翻了個身便想繼續睡覺,可是事事總不盡如人願,剛一翻身,便便凌給拖了起來,還未弄清狀況就被凌摁倒了臉盤里,冰冷的水倒使他清醒了幾分。
等他們梳洗完畢出去後,廣場上已經站了很多弟子,兩人過去原本在各自交談的弟子們都回頭打量著他們,時不時的低頭交談幾句,這讓兩人很是不爽,不過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听說你就是能抵御神柱冰封的那個少年。」說話的是一位8、9歲模樣的少年,姿態很是高傲,讓人覺得很不舒服,身後還站著兩人年齡與他相仿的少年。
少年話語一出,周圍的人止言圍過來看熱鬧,第一天修煉就遇到這樣的狀況,是兩人沒有想到的,雖然不想第一天就與人結仇,但是被一個8、9歲的小毛孩如此輕視挑釁,兩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自然也不會好言相待。
「就是我,怎麼著?」凌冷言道。
少年自是沒有想到兩個新人膽敢用這樣的語氣回答他,臉色一青,凌忽然覺得周身一冷,一股寒氣直逼體內,抬眼向那少年望去,只見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中更是寒氣逼人。
凌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他搞的鬼,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就連這種原本應是純淨之地的修仙之所,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8、9歲的孩子眼中竟會如此陰冷,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體內寒氣漸濃,凌不禁打了個冷戰,但是隨著寒氣侵體,凌體內的一股暖流也隨之涌出,顯然寒氣並不是暖流的對手,越來越稀薄,很快消失不見。
凌只覺身處春日般,周身暖流涌動,經脈像是被洗滌了一般清爽舒適,他輕輕握拳,覺得力量涌動,他很喜歡這種感覺,整個人感覺充滿力量,很精神。
凌笑意正濃,一邊卻寒氣更甚,少年眼中陰冷之色更深,臉色鐵青,掌中寒光四起,轉眼楮,一把冰劍便握與掌心。
凌文博對視一眼,覺得情況不妙,雖說凌不怕寒氣侵體,可是他們手中並沒有武器來抵御那鋒利的冰刃,腳下不知覺得退後了一步。
少年並沒有因為他們後退的腳步而停止前行,他手握寒冰利器,步步緊逼,周圍的看客們也都吸了口冷氣,卻沒有一個出來相幫,這讓凌對此地的印象下降了不少。
「逃啊,快逃啊,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你不是能連神柱都不怕嗎?怎麼啦?竟然對我的小小的冰劍害怕至此,哈哈,什麼奇苗,不過膿包一個。」少年面露冷笑,緊緊相逼。
兩人心中雖早已罵了他千百遍,但是忌憚他手中的兵器,也不敢稍作松懈。
兩人一直往後退著,漸漸覺得背後寒氣四起,側目一看,便是那入天巨柱,凌雖然不懼此柱,可是文博體內並無護身法寶,不禁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文博。
文博此刻也心下一驚,他已經吃過虧了,自然知道這跟柱子的威力,萬萬不敢再往後退了,但是前面又有少年舉劍相逼,「豁出去了」文博心想,「不就一個小屁孩嘛,我就不信他有多大能耐」。
文博剛想沖身向前,被一聲喝令之聲止住了腳步。
「住手!」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一襲白衣裹身,身材修長而儒雅的少年立于眾人身後。正是玉軒。
眾人忙讓開一條道路,恭敬行禮,就連那狂妄少年,也不得不低頭行禮。
文博心里松了口氣,心想總算得救了,不過他沒有見過玉軒,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他只要知道這個白衣少年能壓住那個狂妄少年就可以了。
「昊鵬,你在干嘛?」玉軒此刻面色嚴肅,儒雅中帶著一絲威嚴。
「杜師兄何必惱怒,我只不過是試試他是否真如傳言一樣是個難得一見的齊苗罷了,萬一他是個廢物,那不是讓大家白高興一場,也損了掌門清譽。」昊鵬狡黠的狡辯著。
一向儒雅的玉軒卻也不吃他這一套,臉色鐵青,不怒而威。
「哼,他是不是齊苗也用不著你來探測,掌門清譽也不是這樣容易便毀的,孫師弟多心了。」玉軒袖袍一甩,並不給他情面。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何必這麼大火氣。」昊鵬此刻仍舊沒有認錯的傾向,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哼,你也知是同門師兄弟,又為何凝劍相對,我看在孫長老的面上一直對你隱忍,加上你年紀尚青,只道你是貪玩,如今看來又豈是貪玩二字可以搪塞的,你若再如此,休怪我不講同門情分,就連孫長老也護你不得!」玉軒此時怒不可遏,雖然臉上仍未月兌稚女敕之色,但是已極具威嚴,讓人生畏。
昊鵬眼看師兄是真的怒了,也不敢再放肆了,灰溜溜的溜回了人群里,但是面色倔強,仍舊不肯道歉,眼神中怒意未消。
後來凌才了解到,孫昊鵬是孫長老的兒子,孫長老雖結婚多年但是一直沒有子嗣,好不容易老年得子,自然是寵了一些,再加上長老地位尊貴,弟子們對孫昊鵬也是多半謙讓,才使得他自小就這般欺凌同門。弟子們對他大多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雖說他性格不好,但卻也不是個膿包,他也算是個較有天賦的苗子,再加上父親親授技藝,本事遠在同齡師兄弟之上,小小年紀便聲名顯赫,成了乾玉山的種子選手之一,所以自小便受到了各種贊賞。
不過他雖這般厲害卻也不敢輕觸神柱,因此听聞一少年竟敢觸神柱而無事,掌門親自邀請他入山,又加入主峰修行,小小年紀便被喚為奇苗,他膨脹的自尊心豈能隨凌在此遮住他的光芒,因此才對他嫉恨不已。
初入師門就這樣不順,還不知要和他們相處多久,兩人真想趕快找出古玉秘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晨練開始了,兩人初入師門,因此玉軒只是先傳授了他們一些心法口訣,要他們先體會心法要訣,了然于心後放才會教授他們入門基本功。
雖說他們身在主峰,但也不是能常常見到掌門的,平時修煉都是由玉軒指導教授的,掌門過些時日也會過來看看弟子們的修行情況,指導幾句後便又離去了。
凌也了解到,玉軒乃是掌門親授弟子,也是掌門唯一一個親傳弟子,從歷代的掌門傳位看來,玉軒很可能就是下一任掌門人選,再加上自小玉軒便跟隨掌門左右,處事得體,為人謙和,身手也很是了得,深藏不露,因此師弟們對這位師兄也是恭敬有加,就連狂妄如昊鵬者也不敢多加放肆。
凌與文博兩人雖然背了心法也有幾天了,雖然字都背出了,可是也悟不出什麼道理,只覺得艱澀難懂,凌實在是想不通,難道背出了這些字就能御劍而行,凝冰成劍了?
雖然凌心中抱怨,但是仍然默默牢記,細細揣摩,因為他心中抱有一絲希望,也許這些口訣與古玉有著某種聯系,也許它們便是開啟古玉秘密的鑰匙。
又過了幾天,到了玉軒查看兩人成果的時候了,兩人雖然將口訣背的挺溜,但是理解與運用算是一竅不通。
玉軒也不加以指責,畢竟要靠自己領悟這些先輩們遺留下來的精髓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接下去幾日的修煉中,玉軒要教授他們入門基本功,「運氣」。讓自然之氣在體內流動,感受身體的各個部位。
這些東西兩人只在電視與小說中才見過,以前這些在他們心中只是圖個娛樂,誰要是在電視里演個氣功啥的兩人也當是作秀,只道是無稽之談。可是見過他們御劍飛行與神柱威力之後,兩人知道絕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盡管知道,讓兩人去掌控那些看不見模不著的「氣」談何容易,玉軒說要集中精力,兩人都快要念「唵嘛呢叭彌吽」了。玉軒說要靜心,使人與天地融為一體,兩人差點沒去會見「周公」。
玉軒雖然對兩人的表現略顯失望,畢竟是對于他們給予了厚望的,不過他也沒有給他們過多的壓力,只叫他們細心領會。
有人失望自然也有人高興,昊鵬早已竊笑了好幾天了,只因為前些日子遭到了師兄的責罵,也不好多生事端,只能安靜地看著他們修煉。
以為是遇到了對手,原來不想是兩個膿包,竊笑之余不禁又有些惱怒,自己竟會為了兩個膿包而遭了師兄責罵,越想越氣,終于按捺不住,想來消遣他們兩句,好緩解心中郁氣。
兩人此刻正在試著靜心運氣,文博運的都快見到香車美女的時候,一聲令人不悅的聲音傳入了兩人耳朵。
「奇苗,在運氣呢?前些日子小弟眼拙,竟敢挑釁掌門親自挑選的奇苗,真是罪過啊,你看奇苗就是與眾不同,運氣都快運到姥姥家去了,哈哈哈哈……」昊鵬毫無約束盡情的笑著。
凌、文博早已怒火中燒,本就修煉不順,又遭這小屁孩這般嘲笑,兩人怎能忍下這口氣,文博更是拳頭緊握,站起身來,面帶怒氣,居高臨下的看著昊鵬︰「雖然我不會運氣,不過你再出言不遜,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飛你。」
「哇,我好怕怕啊,大叔,你能用的也只是拳頭了吧,我真的好怕怕啊,好怕你的拳頭還沒踫到我的衣角,就被我的利劍刺穿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哈哈哈……」看來昊鵬的郁氣此時早已消失,佔上風的成就感使他很得意。
「奇苗自是不敢當,但是我知道一點,真正肚子里有貨的人是不會整天嚷嚷的,只有半桶水才會整天亂晃晃。我沒什麼本事,我的拳頭自然不及你的利劍快,不如我們比比誰被神柱冰封的速度快吧,哦,對不起,神柱封不住我。」凌也看不慣他這幅德行,雖然他年紀尚小,但是不教訓一番,心中不快。
「你!」方才還一副囂張的臉上立刻陰沉下來,眼中寒光四起。
「不好好修煉,都圍在這里干嘛!」
正在這時玉軒的聲音從人群後響起,眾人聞之散開。
「昊鵬,又是你,上次對你的警告你可記在心上!」玉軒臉色一沉,頗有些惱怒。
「師兄誤會了,這次我可沒動手,我只是與他們熟絡熟絡罷了,怕上次的事情疏了師兄弟情分。」
「誰要與你熟絡!」文博怒氣未消,怎會吃他這招。
倒是凌在身後拉了拉文博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惹事。
來日方長,身在他人屋檐下,總是要更為謹慎,何況他們現在並不是昊鵬的對手,玉軒也不可能時時跟在他們身後護著他們,他們還需要隱忍。
凌順著昊鵬的話語給他打了個圓場,大家也都不想把事情鬧大,也就不了了之,各自去修煉去了。
凌自小的經歷也使他形成了倔強不服輸的個性,今日之事雖然不了了之,但是心中卻也不斷鞭策自己,無論到了什麼地方,只有強者才不會被人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