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回到房間之後凌也不敢松懈,勤加修煉,但是無論兩人如何修煉,依然沒有進步,兩人對此很是沮喪——
文博更是懊惱不已︰「這空氣怎麼可能在體內流動呢,我看是他們走火入魔的幻覺吧。」
「你也別著急,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嘛,我們根本不是什麼奇苗,之所以不被冰封全依賴于古玉,所以他們可能對我們希望高了些,我打探了下,其實普通弟子修煉也得要個一兩個月,我們再加把勁,說不定就有突破了。」凌雖然自己心里也沒底,不過仍然出言安慰文博。
「凌,你說我們修煉這個就能回去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現在做的也只能如此,而且我知道我們必須留在這里才有可能找出回家的路。」凌其實也一直在疑惑,但是他們別無選擇。
他們日夜修煉,反復揣摩心法口訣,玉軒也勤加指導,其間掌門也詢問了幾次,指導了一番,可是兩個月過去了,兩人依舊一無所獲。
他們不禁有些失望了,難道這里的人體質與我們不同,所以只有他們才能修煉成功?兩人有些疑惑了。
最近他們心情都不是很順,事情的發展都不是朝著他們希望的方向發展,古玉探究毫無結果,心法修煉並無進展。還時不時的遇上幾個人渣,這使兩人心中郁結,整天愁眉不展。
又是尋常的一天,凌文博依舊一如往常,一大早便起床去廣場修煉。一路穿過人群,接受著各種目光的洗禮,顯然這些人對于他們的熱情已大不如前,更多的是投以同情的目光。
原本被寄予了厚望的人,原來不過是廢柴一個,這卻也讓不少人唏噓不已。有人憂愁自然有人歡喜,昊鵬這幾日氣色就相當的好,感覺走路都能飄起來似的,雖然這些日子昊鵬也沒有來找兩人麻煩,但是看著他這副得瑟樣,兩人依舊氣的牙癢癢。
晨練結束後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奔小屋埋頭鑽研。只覺得胸口憋悶,便獨自跑後山無人之地散散心。
獨自一人的時候,歷歷往事總能浮現心頭,回想自己一路走來的艱辛,拳頭不經意間已緊緊相握。他困惑、迷茫、心寒、無助……
他困惑虎毒尚不食子,為何父母卻能忍心將他拋下。
他迷茫,究竟他要怎樣做才能擺月兌困境,似乎無論他怎樣努力,到頭來卻是一個又一個的困難,不禁無奈與心寒。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努力,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強,努力的讓大家不再俯視他,他以為他可以做到,他以為艱難的日子將要過去了,不曾想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依舊是一個膿包,一個笑話,相握的拳頭漸漸松開。
山風中小小的身軀顯得無助與單薄,抬頭久久凝望著無盡蒼穹,似乎那里能找到他要的答案。
「天無眼!」長久的沉默後,凌輕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眼,夾雜著無奈。
「小小年紀竟如此多愁善感」身後傳來一小姑娘的聲響。
「誰?」凌警覺的轉身戒備。
「我倒想問問你是誰?看你穿著乾玉門下弟子服侍,倒像是本門之人,可是臉卻生的很,莫非你就是前些日子新入山門的二人之一?」說話者不過是一個5、6歲的小姑娘,年紀雖不大,說話卻很老成,小小年紀卻已極具氣質,讓人不敢輕視。
「恩」凌此刻心煩意亂,根本沒有心思去應付一個小姑娘,隨便恩了一聲便又轉過身去了。
「你……」小姑娘顯然沒想到會被如此輕視,一時語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是顯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她此刻也正在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微顫的肩頭也漸漸停止顫動,臉色平靜,看不出波瀾。
「哼!」雪白的長袖一揮,只聞破空之聲響徹天際。
凌也忘了自己到底站了有多久,天色已晚,寒風肆起,小小的身軀不禁打了個寒戰。當他轉身的剎那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麻木的雙腳提醒他,他已經站的太久了。
當他推開門的瞬間,只看見一雙焦慮的眼楮盯著自己,除了文博又是何人。
「凌,你這是去哪了?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這樣亂跑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何況還有個居心不良的小兔崽子等著咱呢,你……」
文博話音未落,凌已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床邊走去,他明白文博此刻的心情,換做是他也會這般擔憂,但是他累了,不想多說什麼,只想安靜的躺會,再躺一會。
文博看見這樣的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默默地熄了燈。
雖然一片寂靜,但是兩人都知道對方沒有睡著,前路渺茫不見其盡頭,但是他們還有彼此,一路走來的兄弟,足矣。夜還很長……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掃進屋中之時,外面已是嘈雜一片。
因前晚兩人都沒有睡好,因此略顯煩躁︰「一大早的吵什麼吵啊。」文博對著窗外怒吼。
凌也略顯煩躁,眉峰緊鎖,翻了個身依舊無法入眠,猛然坐起身來,惱怒的望著窗外。
看樣子今天二人是睡不成了,因此隨便梳洗一番就急急出了門,他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事讓外面吵成這樣。
打開門只見今日弟子們都早早起了床,三五成群的堆在一起討論些什麼,臉上既是興奮又略顯擔憂,也都急急的往廣場走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難不成是這里的新年到了?」文博對著也是一臉茫然的凌問道。
凌用茫然的眼神回應了文博的提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走!」一掃剛才的煩躁,文博也顯然有些興奮起來,他最喜歡湊熱鬧了,這些日子早已把他憋悶壞了,如今好不容易有熱鬧看,他豈會錯過。
凌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不多說什麼,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廣場中早已站滿了人,今日的人明顯比往日多出了很多,服侍也略有差異。
「哇,這是要搞派對啊,咋這麼多人」文博驚嘆。
廣場中文軒見二人站在那久久不過來,便含笑著朝他們走來,︰「二位師弟為何在此久站而不過去呢。」
「軒老弟啊,今天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熱鬧啊。」文博的興奮勁早就把一切忘之腦後,一邊軒老弟喊著,一手便要往人家肩膀上搭去。
好在凌反應及時,及時拉了他一把,文博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的笑了笑。
文軒如玉般的臉上也略顯一滯,但是片刻後便恢復春日般微笑,耐心的向二人解釋道︰「你們剛入師門不久,不知道也不為過,一年一次的比試就要到了,今日掌門師伯便要宣布此事,因此今日廣場中不僅主峰弟子在此,各峰參戰弟子也都早早在此等候了。」
「真人版比武大會啊,我最喜歡看了,要知道以前總是在電視里看這些,那些演員演的太假了,一點都不過癮,特技效果也不好……」文博全然不顧兩人驚愕的表情,在一邊濤濤不絕。
「敢問師弟何為電視啊,特技效果又指何物?」文軒早就被他說得一頭霧水。
「咳咳,師兄莫怪,這小子昨晚沒睡好,在講胡話呢,師兄別听他亂扯。」凌在一邊替他打著圓場,文博也是一邊訕訕賠笑。
這卻讓文軒更是困惑了,要說這二人年紀,文博顯然遠大于凌,可為何一個孩童說話卻如此老成,更像是兄長一般。文軒心中諸多疑問,卻也不能直言相問,只是困惑的搖了搖頭,也不多說什麼。
隨著一聲鐘鳴,掌門現身大殿之前,各峰弟子隨即止言,躬身行禮。
「好好,看到你們我就看到了乾玉山的希望,好一群青年才俊!乾玉山的未來就靠你們了。今日諸位相聚與此,想來也是知道一年一次的比試就要到了,這也是對你們一年來努力的一次驗證,希望諸位各展其能,比出我乾玉門弟子的氣概來。我也不多說了,各位好好努力吧,弟子們就先散了吧,各峰首座請與我入殿,我還有事相商。」說完掌門衣袖一揮便朝大殿走去。
弟子們見掌門師伯已離去又開始交談起來,二人發現算上主峰弟子,弟子的服飾主要分為5種類別,這說明除了主峰之外,還有四脈弟子。
玉軒見二人打量著各峰弟子,想來他們入門不久對各峰還不熟悉,就一一向二人介紹︰「乾玉山除主峰外還有四峰,分別為迎陽峰、回首峰、冷泉峰、飛來峰。迎陽峰位于主峰之東,有迎接第一縷陽光之意,首座是虛空師伯,座下弟子數百人,除主峰外人數最多。」
「回首峰位于主峰之西,如今首座是清風師伯,門下尚有百余人。」
「相比之前二峰,冷泉峰人數則相對較少,如今有幾十人在那修行,因凝蓮師叔是唯一一位女首座,因此冷泉峰下女弟子眾多,連掌門師伯唯一一位孫女也跟隨凝蓮師叔修行。因此人數雖少,卻也無人敢小覷」。
「人數最少的當屬飛來峰,此峰位于主峰之北,與主峰相距略遠,不似其他諸峰圍繞主峰,形狀怪異,有點突兀,似乎本不應屬此地,故而喚作飛來峰,似從遠方飛來之意。如今首座是吳凡師伯,座下弟子十余人。」
「為什麼同樣是一峰的首座,座下弟子人數差這麼多,那吳凡心里能平衡?」文博直言問道。
凌也不加阻止,因為他也有此疑問。
「咳咳,吳師伯向來不爭,想必不會因為此事煩心的,各峰人數自開派以來就一向如此,至于為何如此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二位師弟也別因此事困惑了,還是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比試吧。」
「啥?我們也要比試嗎?不是選出各峰較為優秀的弟子參加比試嗎?」。一听他兩也要參加,文博急的立刻跳了起來。
「咳咳,是這樣的,除了主峰之外,其他各峰的確是由首座選出較為滿意的弟子參賽,但是主峰弟子無論資質如何皆要參賽。」文軒不緊不慢的向二人解釋。
「這不是坑爹嗎?這是什麼規矩啊,我們才來多久啊,怎麼和人打,這不是拿我們當沙包嗎?」。文博極力抗議。
文軒沒想到兩人反應會這麼大,一時間也顯得無措起來。
「怎麼?怕了嗎?」。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兩人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哪個不受歡迎的家伙來了。
凌冷哼一聲,連頭都懶得回,跟個乳臭未干的孩子斗嘴可不是他的專長。
文博卻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可不管對方多大,也不管他爹是誰直接就對上了︰「你這個小兔崽子又來生事是嗎?你爹不管你,就讓爺爺我好好管管你。」文博說著便擄起袖子。
「就憑你?你有這本事嗎?」。冷笑嘲諷。
「哎呦,老虎不發威你還真以為是病貓啊。」文博揮著拳頭俯身盯著那一雙寒冷的眼神。
換做是在文博生活的年代,別人一定以為是文博在欺負小孩子,但是在這片土地上,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一邊拳頭緊握,一邊寒氣正濃。
「小心!」話音未落,文博只覺得被一股力量狠狠扯到了一邊,險些有些站不住腳。
「昊鵬,你就這點本事嗎?只會暗箭傷人?」說話者是一個5、6歲的小姑娘,稚女敕的臉上余怒未消。
凌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後山遇到的小女孩。
原來昊鵬趁著文博沒有防備,早就在身後凝冰成劍,正要出手之時被小女孩逮了個正著。
昊鵬顯然也有些震怒,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卻又不敢發作,只是一臉的不滿。
這邊文軒也已滿臉怒容︰「昊鵬!」
「師兄別發火,我只不過是試探試探他們而已,比試將近,我只是不想因為某些人丟了咱主峰的顏面。」昊鵬不但不知悔改,還在一邊狡辯,這使眾人更加惱怒。
「原來主峰弟子都是這般暗箭傷人的?看來我以前還真小看了你們,比試時我可得小心了,哼。」這邊小姑娘也看不下去了,出口反駁。
「我……」不知為何,昊鵬似乎對她有所忌憚,不敢直言頂撞,恨恨的離開了。
文軒也不加阻止,雖然對他很是不滿,但是依舊要給長老些顏面。
「剛才謝謝你啊,小妹妹,對了你叫啥名字啊?」文博彎著腰,用和孩子說話的口吻問著那女孩。
女孩抬眼望了文博一眼,又朝著凌瞥了一眼,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咦,這是怎麼了?誰有惹她了?這里的孩子怎麼都這麼奇怪啊。」文博有點模不清頭腦。
凌也不說話,只是朝著女孩離去的背影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玉軒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是禮貌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