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悲的是,她的那點戰斗力在江杰雲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先不說江杰雲要鎮壓安然的那點可悲的攻擊實在是太容易,單說這廝的皮實在是厚,天然抗打擊能力超凡月兌俗,安然是想當打虎英雄武二郎,但她只想把這只叫江杰雲的肉食動物打扁,沒想打死,所以自然也舍不得下狠手,這一不下狠手,在技略上她就首先輸了一城,她手下留情的力度落在江杰雲身上不能說跟按摩似的,反正也相差不遠了——別問她為什麼知道,她不傻,看這廝為了安慰她受傷的小心靈,假模假式的發出來的大呼小叫的躲閃和求饒就能看出來,跟她老爸被她老媽掐了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都是裝的,這是她老爸親口承認的!
她這是養了一只什麼怪物,嗯?皮憨肉厚的,揍都揍不動,是不是成年累月的喂他吃的那些肉全長在皮上了?
不行,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她就不信今兒她還真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了!上拳頭不是不好使嗎?我上牙咬總該行了吧?
可惜,這依然只是個美好的理想,安然的嘴剛瞄準了江杰雲的頸側準備結結實實的來上一大口,可還沒等她的嘴張到她的理想標準,就扯動了嘴角的傷口,不得不「嘶」的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嘴角皺眉停了下來。
這下,江杰雲真心疼了,皺了眉,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好了好了,不鬧了啊,讓我看看,破成什麼樣了?」
「都是怨你,都怨你!」安然臉上的脹紅還沒褪去,讓他這一安慰,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委屈上了,眼圈都紅了,淚汪汪的透著股楚楚可憐勁兒。結果先把她自個兒在心里寒得不行,照說這點小傷口算個什麼啊?還至于讓人一安慰就要哭鼻子?怎麼就這麼嬌氣?三五歲的小朋友葉子涵大概都不屑于干這麼丟人現眼的事。可眼淚是真的,心里的委屈也是真的。
完了完了,這下真是墜落到家了。不就是因為江杰雲這個男朋友那哄人的口氣嗎?她還真就因此而退化到低幼齡了,太讓人唾棄了!
這麼一想,安然真的想哭了。
安然嫌棄自己嫌棄得想哭,卻把江杰雲給心疼夠嗆,用手指小心觸了觸,皺了眉,輕聲道,「來,把舌頭再伸出來讓我看看。」
還看?還看個屁!
安然剛才還沮喪得直搭拉的眉毛一听這話立刻就要再次豎起。
江杰雲忍著笑,哄,「不鬧了,說真的,安小然,乖,讓我看看。」
再給你我就是豬!
安然的嘴巴閉得緊緊的,瞪著微紅的兔子眼無言的訴說著自己的堅持,士可殺,不可辱,揍是不給你看!
然而,在她男朋友江杰雲的眼里,她就是紅著眼楮瞪人的樣子也透著股可愛的嬌媚勁兒,忍不住湊上去啃隻果似的啃了一口紅通通的臉蛋,然後自然是接著被瞪,他的認錯的態度總是良好的,標準的只屈不伸,「我錯了我錯了,安小然,要不,我把舌頭也伸出來,讓你也親親我?」
一听這話,安然的眼楮瞪得都要月兌窗了,混蛋江小雲,你還敢不敢更無恥一點!
也不知道是戀人間真有所謂的心電感應,還是當你真的特別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無時無刻不關心著她的感受,以至于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你的每一根神經,看著安然的嘴角江杰雲覺著自己的嘴角也跟著不舒服起來,這下他也不粘乎磨蹭了,催促著安然收拾東西,「咱們趕緊回家,回家了上點藥。」
上什麼藥上藥!
安然直接白了江杰雲這明明心眼賊多,偏偏還能冒傻氣說出這種缺心眼的二缺台詞來。
還嫌不夠丟人啊?先不說這點小破傷口需不需要上藥那麼夸張,單說你听誰說接吻吻到必須得負傷到上藥的地步?這得使多大的勁?賣多大的力氣?再說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這怎麼負了傷是不是?
「我才不上藥!」安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忿忿的埋怨,把江杰雲月兌下來的濕衣服簡單折好和兩條用過毛巾一起裝進塑料袋帶回家里去,這都是要拿回家里的洗的。「你生怕我們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雖然這初吻都吻了半天了,安然這會兒才有點後反勁的不好意思了,後射弧明顯忒長。
一見她這樣兒,江杰雲果然給她笑出了一個在小言網文里標準的經典笑法——像一只偷了腥的貓。安然在心里吐糟評價——哼,笑得真賤!
安然恨恨的剜了他一眼,江杰雲皮厚得很,繼續笑著低頭幫她把她那一堆「搶險救災物資」收拾齊整。
安然恨著恨著卻突然慌了起來,用手去拍他的胳膊,「完了完了,江杰雲,你看我這嘴,這又腫又破的,回家我媽一定能出不對勁來,她要問我,我該怎麼說啊?!」
江杰雲倒覺得這沒什麼可為難的,安國慶和李彩鳳既然同意他們倆的事,自然對這種情侶間的親密行為也早有思想準備,雖然可能想是一回事,真正看到眼前又是一回事,但這個心理轉變的過程卻是必須的,而且早轉變總比晚轉變強。所以,他的建議是大大方方的直接說。不過,他想以安國慶和李彩鳳的想法多半就是心里清楚,嘴上也不會問的,畢竟按著老一輩的思路插手到小情侶之間問這種問題不太合適,頂多的對安然警告一番。但是如果真的問了的話,他還是那個意見,「你就說是讓我給親的。」
安然氣得又想咬他了,她可沒他那麼無恥,也沒他那麼厚的臉皮和膽子,跟自家老媽說讓男朋友給親了這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想了一番,安然最後干脆來了掩耳盜鈴,死馬當活馬醫,準備跟自家老媽耍臭無賴,「我就說我讓蚊子給咬了!」
別管老媽信不信,反正她就死咬著這個理由不松口,她親媽也不會對她嚴刑逼供,嗯,就這麼說了!
江杰雲無奈看了一臉堅定的安然一眼,這丫頭不好意思說出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在借機罵他,只是,誰見過有他這麼大只的蚊子?
安然朝他撅嘴——其實想裂嘴來著,可惜現在這個動作對她這個剛被「大號蚊子」咬得負了傷的病患來說有些高難度,于是便只能遺憾的改成撅嘴了,誰說沒見過,你不就是嗎?江大蚊子!
兩人披著雨衣走出教學樓的時候,雨勢又大了起來,一路狂騎,雖然有雨衣,路也不遠,但到了家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又半濕了,最可氣的是,等他們各自沖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的時候,外雨的一下子小了許多,這賊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
不過,好在,這雨還沒有馬上就停,而是斷斷續續的一直下到了臨睡前,才算正式的風停雨住,否則安然覺得自己會更受傷的。
只著傍晚的那一吻,仿佛是有另一扇門在江杰雲的心里被輕輕的推了開來,讓他總是不由自主的盯著安然看。倒不是說她以前就不吸引他的目光,只是一直覺得僅僅是看著,僅僅是抱著,或者啃一口臉蛋都不能讓他覺得滿足,真的恨不得把她一口口的吃下去。
他知道自己這種思想可能多少有些不正常,听起來像是電影里跟漢尼拔似變態食人魔,不過,他還沒真沒吃人的癖好。如果按照那些電影小說還有什麼專家的說法,他這種性格的形象多少與他的童年經歷有關,是不是真的有關,他不知道,也不關心,他只知道他對安然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的強烈,從打他認定了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打算放開她,著了魔一樣的,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不僅僅是愛情,親情,友情,也不僅僅是男女之間的欲念。他不知道該怎麼準確的形容,也不在乎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只關心自己該怎麼做。
今天的這個吻讓他覺得自己找著了另一種把她吃下去的方式,滋味很好,然而,那種想吃她的念頭一經釋放就再也壓抑不下去,像是一種極致美味的誘惑。
安然總說他是個吃貨,如果把這當成他總是想把她吃下去的想法放在一起來解釋,倒也不無一點道理,他看著她饞得很。
只是無論想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吃掉自家女朋友,江杰雲這個變態食人魔在家里當著安國慶和李彩鳳的面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憋著,一直憋到臨睡前,模去安然的房間偷偷去進行每天必須的晚安吻。
「安小然,讓我看看你的嘴,好點沒有?」江杰雲一進門就開始關心女朋友的傷勢進展恢復情況。
安然這個缺心眼的一時大意,隨嘴說道,「早好了,這點小傷算什麼啊。」可一說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又犯二了,看看江杰雲的那綠油油的小眼神吧,「沒好呢,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