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無雲 第九章 爆發的可愛

作者 ︰

「巧巧,你去哪里了?」

「可愛,對不起啊,我沒趕上你的生日party!」我連聲賠罪。可愛卻急急的拉起我的手,滿臉擔憂的道︰「還什麼party!人家都急死了。袁凱叫我出去就是跟我聊了聊天,喝了杯水,沒什麼的,可是我一回來你就不見了,等到現在都不回來……」她說著說著,眼眶不由得紅了。

我趕緊安慰︰「別哭,別哭。生日的人是不可以哭的哦!」

「生什麼日啦!早過12點了!」可愛嬌嗔一句,氣呼呼的拿起鬧鐘給我看。原來果然已經一點多。

「對不起……」我詫異道︰「這麼說,你們沒有開party?」

「當然沒有。」菲兒也生氣了︰「你走的時候表情那麼嚴重的樣子,誰還有心情慶祝啊?尤其是可愛!好幾撥人來寢室下面約她,她都沒走,一直說要等你。」

「……」我不禁怔住了。

不是因為可愛為了我放棄了慶生。而是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在今天,那個人會選擇向可愛表白,並且送予她一只價值不菲的水晶鐲。明明會這樣才是的啊……

並非我太執著,而是我越來越搞不懂……

「巧巧,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頓了頓,將心里的疑惑暫且擱置一邊,正色道︰「不過,今天發生了大事。你們听我說……」

我將今天發生的事源源本本的對她們說了出來。因為就算我不說,過不了幾天,這事情一樣會在學校里傳得滿城風雨。紙畢竟包不住火。我不希望下次,她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再被人利用。

曾經,我就是那樣,有什麼事都不對她們說,將她們的關心拒之門外。每當有什麼事情,總是習慣自己解決,自己扛。結果卻讓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我受累。

那樣的苦果,我一次也不想在嘗……

可愛和菲兒听完,久久的不能言語。尤其是可愛,一張俏臉已經失去了血色。我知道她一向重視和袁凱還有南方之間青梅竹馬的情誼,卻沒想到袁凱只會利用。今天若是袁凱有一念之差,還不知道遭人強暴的會是誰……這種事情光想想就夠讓人不寒而栗。我知道她消化需要時間,便也不再出聲打擾。

「巧巧,袁凱那人鬼心思多,你說他會不會找你麻煩?」菲兒蹙眉道。

「他不敢。」今天發生的事樁樁件件,到現在我也感覺有些支撐不住,只覺得上下眼皮打架,無限渴望枕頭。听菲兒操心,我也不甚在意,只隨口回道︰「他怕那段錄音泄露出去,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畢業呢!這種時候哪還敢搞事?」

「錄音?巧巧,那袁凱不是……」可愛听我手中抓著袁凱的把柄,不由又反過來為他擔心。

我看了她一眼。這傻孩子永遠都把別人的事放在自己前面。哪怕袁凱這樣對她,她還是一心為他著想。

「放心好了。沒有錄音。」我知道不只是對袁凱,換了是我,她也會一樣付出全心的關懷。對這樣的她,我總是不忍心讓她心里藏著個疙瘩。當下解釋道︰「那段錄音,我听完之後就親手刪掉了。這麼說只是讓他有個忌憚,免得他再生事。」

「嗯!」可愛終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臉上露出了今晚以來的第一個微笑。

我雖然甚感疲倦,但是真到躺在枕頭上,卻失去了睡意。

耳邊可愛和菲兒的鼻息漸漸綿長,四下靜寂。我的腦細胞反而異常活躍。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好在知道是今天經歷太多,失眠也屬正常反應,心下倒不煩躁。只是靜靜的,一邊數著兩個丫頭的呼吸,一邊默默想著心事。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這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在狹窄幽暗的街道上,我獨自一人冒雨飛奔。心里各種惶恐,各種驚慌……猛然回頭,一片雨水組成的牆壁向我當頭塌下。雖然是水壁,卻壓得我不能呼吸。窒息中,耳听一人低聲淺笑,「喬巧,你是逃不了我的。」

驟然驚醒,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抱著被子將自己活埋其中。

推開被子,新鮮空氣撲面而來。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不少。仰頭看去,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可愛和菲兒不知所蹤。按我對她們的了解,這種時候,她們當是在外面操場晨跑。

起身。推窗。

校園里綠化格外的好。經過一夜的春雨洗滌,那翠綠蔥蔥郁郁,如詩如畫,幾欲將人融化進去。我一時間不由看得痴了。

「巧巧。」可愛正從操場回來,見我站在窗口,便向我揮手招呼。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我便松了一口氣,知道昨晚的信息並沒有在她心中造成什麼陰影。

我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忽然,只見可愛身後的道路上,一道人影飛快的沖了過來。

我笑容一斂。雖然距離尚遠,倒也不妨礙我辨認出那人的身份︰那不是袁凱那貨是誰?

「他來干什麼?」

難得清早大好的景色,看到如此不和諧的身影,我心里多少有點不爽。另一方面可愛見我神色有異,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回轉頭去。

「喬巧!喬巧呢?」袁凱奔到樓下,扯開嗓子就嘶吼起來。一時間,宿舍樓上下窗口「呼啦」一聲多出了無數頭顱。有內心八卦者好奇詢問,更有不少清夢被擾者咒罵埋怨。本來寧靜的氛圍,霎時間蕩然無存。

我冷冷的居高俯視袁凱,壓根不準備答話。

袁凱一抬頭,剛好看見我正站在窗邊。面色一滯,反而說不出話來。

可愛目光停在袁凱臉上,便再也沒有移開。只是從我的角度,已經無法得見她的表情。

我心中一凜︰這傻妞,昨天才跟她分說了厲害,她這該不是一見袁凱,就又掉鏈子了吧?

對我來說,袁凱這種貨色來多少個我都不怕,只是這丫頭著實不能讓我省心。現在見她光是看著人,又不說話,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不行,不放心!我得下去看下。

想到這里,我正要轉身下樓。在這當口,忽然「啪」的一聲脆響。

我的心里著實漏跳了一拍。

急忙回頭。就見可愛的手揚在半空,而袁凱的臉偏向一邊。

神、神馬情況?

整幢宿舍趴在窗戶邊上看熱鬧的人在這一瞬間集體沉默。片刻之後,「哄」的炸開了鍋︰

「哇塞,她打了,她打了!」

「這女的好厲害!」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剛才怎麼了?」……

別說旁觀的眾人,就連我也被可愛這一下爆發驚得呆滯在場,半晌三魂七魄也沒能歸位,心里只是一個勁的吶喊︰「不是可愛,不是可愛,這貨絕對不是可愛……」

袁凱被可愛這巴掌一抽,頓時像是噎了一口氣,半天沒能緩過勁,只是張著兩只又大又圓,好似金魚一般的眼楮,滿臉不可置信的瞪視著可愛。

這是可愛?

我見下面情勢急轉直下,反倒不急著下去了,順勢又將肩膀靠上窗框,好整以暇的在上面這個絕佳位置觀賞起來。目光掃過可愛左手的時候,我還在想︰那是今天的早餐吧,看樣子,是包子還有豆漿呢……嘖嘖,先拿上來讓我邊吃邊看,該多好?

可惜,世上的事總是不能盡如人意。

「你……你干什麼!」袁凱終于驚醒了一般,聲嘶力竭的咆哮出來。

這要換了是我,沒準會再給他另半邊臉來個對稱,外加一句︰「滾!」。要是換了刺蝟,一定是反唇相譏,極盡挖苦之能事。就算在場的是菲兒,在得知了昨天的陰謀之後,也必然會忍不住斥責幾句。但現在站在下面的卻是可愛。

只听可愛聲音顫抖。畢竟她別說打人,還當著身後一整幢宿舍人的面。從我認識她以來,她就連大聲說話也從來沒有。一向是那麼輕聲細語,一向是那麼小心翼翼。

現在打了人她不可能心潮平靜。

「你要是再敢打巧巧的主意,我……我就跟你拼命!」她哆嗦著,卻無比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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