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和尚背到禪房後,緩緩將他放下,想要挽起褲腿看看他的傷勢,誰知道小和尚粉臉一紅,竟是緊緊攥住自己的褲子,嘴上結巴道︰「施主,非禮勿視燕歸錦瑟鳴51章節。」
非禮勿視?視你個大頭鬼,錦瑟看著他一臉警惕,生怕自己會輕薄他的樣子想要伸手蹂躪一下他的臉蛋,狠狠地捏一下,這小和尚別看一臉憨厚相,心里全是鬼點子,這一點錦瑟在剛才見他的表情時就已經知曉了燕歸錦瑟鳴第五十一章小和尚的憂愁章節。
「你不讓我看,就說明你的腿沒事,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錦瑟斜著眼,裝作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將包袱重新拿好就朝外走去。
「哎,你別啊,師父會怪我的。」小和尚一听錦瑟要走,立刻慌了神,拽住她的衣袖,有些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師父是誰?」錦瑟以為會是知文,不由好奇地問道。
「是知文禪師,就是剛才問你話的那個。」小和尚見錦瑟沒有立刻沖出去,微微松了一口氣趕緊解釋道。
「你師父正在接待人呢,估計一時半會不會找你,我先走了。」錦瑟終是忍不住模模他的小臉跟他告別道。
「不行,你不能走,師父說我對施主做的事有違佛道,讓我找施主懺悔,你好不容易才進了靜安寺」小和尚像是很害怕知文的樣子,見到錦瑟真的要走,語句根本就沒有什麼邏輯性。
錦瑟听得頭暈乎乎地,心想自己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沒能好好休息,見這禪房干淨利落,就想要好好睡一覺,于是眯著眼對著小和尚問道︰「那你的腿可是真的沒有事情?」
「沒事,就是摔得痛。」小和尚有些委屈地指著自己的。
「那我就在這睡會覺,等你師父忙完了,我親自去跟他解釋。」錦瑟把包袱隨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隨意地倒在炕上,呼呼睡去。
小和尚撇撇嘴,看著錦瑟的眼中少了一份戒備,在看到錦瑟臉上猙獰的疤痕時也覺得沒有那麼可怕,伸出小手輕輕模了那如同蜈蚣般狹長可怖的疤痕時,小嘴里竟然在嘟囔︰「不知道疼不疼。」
錦瑟得意地勾了勾嘴角,一躺下困意就涌了上來,眯著眼很快進入夢鄉。
知文有些拘謹地看著那個眼前的男子,那男子約莫二十三的年紀,看上去病怏怏地無精打采,可是一雙眼楮淡泊卻又犀利,黑漆漆的眼珠流淌著智慧的光芒,偶爾的一瞥像是在洞察著世事。
「師父就先回去吧,我家世子要休息。」慕秋見知文那般打量自己的主子,微微有些不悅,主子是身體不好,可是最起碼人家面貌可是頂好的,這和尚一個勁地盯著主子看,肯定是沒存了什麼好心思。
知文以前在寺中只是掌管藏經閣佛經的,對于這些待人接物的禮儀原本就沒有知禮那般得體,只是今日知禮主持臨時有事,才找的自己,听到慕秋的話竟是松了一口氣,向慕詩浣兩人告別後,轉身離去。
「這位師父,咳咳,」男子手里攥著一塊手帕捂在唇間費力地咳著,一張蒼白的臉變得有些青紫,看得知文都為他擔心。
「我想盡快見行思方丈一面,還請,咳咳,還請師父給安排一下。」男子說完接著就是長時間的咳嗽,慕秋趕緊從隨身帶的食盒中取出一杯水遞到他手中。
知文點點頭,還是那副往日溫和樣子,只是在看向慕秋的眼光中多了幾分犀利,桌上明明擺放著茶水卻放著不喝,是怕水有毒嗎?
「我這病拖了好多年了,卻總是不見好,可是藥卻是不能斷的,慕秋剛才倒的是藥水。」男子像是一眼看透了知文在想什麼,溫和的聲音傳來,竟然讓知文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愧疚。
知文有些狼狽地離開專門為男子準備的廂房,房中只剩下慕詩浣跟慕秋兩人。
「慕秋,這里不是慕家,凡事沒有那麼多講究,不要讓僧人以為我們府里出來的難伺候。」慕詩浣閉了眼,緩緩地說道。
慕秋愣了一下低頭稱是,他家主子擁有錦夏最多的財富,卻絲毫沒有那氏族大家的紈褲之氣,待人謙和,可是為何偏偏身子骨就這般薄弱?想起慕詩浣以前待自己的種種好處,慕秋更加堅定了想要幫主子治病的決心。
知文在走出廂房後,直接回了自己的禪院,還未等坐下,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自己走來,臉色一冷,徑直走到蒲團上開始念經。
小和尚模模自己光亮的腦門,看著師父不理自己,大眼珠一轉,走到知文身邊,跪下,開始跟著知文念經。
「師父,那個施主已經被我接到寺中了,你不要生氣了。」到底還是沒有定力的孩子,還沒到半個時辰,小和尚就開始可憐兮兮地跟知文開啟了高端對話。
「」不管小和尚說什麼,知文還是沒有睜開眼,飛快地捻動著手中的佛珠。
小和尚知道自己師父的脾氣很古怪,也不敢多說,悶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師父,那位施主受傷了,現在昏迷不醒。」
知文捻動佛珠的手停頓了一下,睜開眼看向小和尚,開口有些嚴厲道︰「到底怎麼回事?今日我說路滑不讓你出去拾柴,你不听,施主好心將你送回靜安寺,怎麼會暈倒不醒?」
小和尚縮縮脖子,一副就是受傷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的樣子,知文也不再質問他趕緊起身,現在是人命關天,這個小子,等以後再教訓他,這麼想著就讓小和尚在前邊帶路,匆匆向廂房走去。
小和尚見自己的師父走得這麼匆忙,心里是又急又惱,當時只顧著想要讓師父跟自己說話,絲毫沒有考慮撒謊的後果,現在師父去了,那個施主再不幫自己說話,自己不就是要被趕出靜安寺了?
想著寺廟中白花花的大饅頭,小和尚趕緊搖搖頭,心里告誡自己,千萬要穩住自己在寺中吃饅頭的權利,臉上滿是陰郁,腳步卻是漸漸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