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天下莫無言 第五章 喝酒 上

作者 ︰

兩年後,璃國太盛十四年,

又是四月,總是這樣的藍,風乍起,卻溫柔地吹不起半點漣漪,依舊如昔,桃花滿山,青綠的樹映襯著,更是嬌艷了錦繡天下莫無言5章節。

望著遠山的景致,墨言竟是痴了。

「咳∼咳∼,」畢竟是四月的天,不似七、八月的燥熱,風依舊有些寒涼了。墨言緊了緊略有淡薄的衫子,容顏蒼白。

身後的媵兒緊著為墨言披上玄色的風披,似是埋怨,又有疼惜細語柔聲「清早的,露氣濕重,近日身子不好,小姐穿的如此單薄,怎的不愛惜自個了?披件衣御御寒也是好的錦繡天下莫無言5章節。」

兩年已過,媵兒出落得越是清脂水靈,許是大了,眉宇間有隱隱的柔媚之色了,更添婉轉清麗,誘人無比。

「如此景色,竟是看得痴了,也沒覺得冷了。這些月的風寒,不消幾日便好無礙的,你且放心,總這麼多話,今後可怎敢有人要?」墨言不禁嫣然一笑,揶揄道。

墨言蒼白著小臉,發未束起,只一根素白帶子綰至腦後,因為未及笄的年齡,墨言至今還留有額發,很是厚重。只留有一雙鳳目,靈動清澈,一眼望入,就深深陷入,不可自拔。如今已是十四的歲數,為成人模樣,不似當初有嬰兒肥肉肉的稚女敕,可身形卻依舊不怎麼見長,放在人群里都見不著人兒了,只是小巧的模樣,惹人疼愛,巴掌大的小臉也是越發地清嫵無雙。

「小姐,你這身子還病著,明日的祭祀出門,若風寒加重可如何是好?」媵兒擔憂地說道,「小姐這身子不知怎的,近幾年一直斷斷續續地病著,不如推推,待好了再去。夫人泉下也是心疼小姐的。」

墨言眼神發亮,回旋走進屋,「傻媵兒,生我著娘親,阿娘為我而身死,如今不算這小小的風寒,就是在再怎麼病重,也是要去的,豈能大得過生我之恩?休得再說次話了。」媵兒在屋外,只看見一片消瘦的背影,惹人疼惜。媵兒覺得香老爺素日待三小姐是極好的,可三小姐卻從未真真高興過,每次大笑,都未達眼底。

今日是四月十二,明兒便是墨言十四生辰,可因著墨言的生辰是其母的祭日,因此墨言每次生辰都是提早一天慶生,十二十二,圖個好彩頭,總比那十四好多了。

午時,香府設家宴,為墨言慶生。香子揚送了好些東西,有北溟商旅經過販賣的白玉琉璃九鳳翅,十分精美,墨言看了都驚嘆,比現代工藝都美。

大哥香墨邪送了墨言一柄短小的匕首,刻有祥雲,游魚,是吉祥保安之意。她阿姐香墨傾則是親自繡了一幅滿山桃花圖,朵朵桃紅爛漫,有一女采了最紅最艷的,言笑晏晏。右下角,繡有一字「三」。墨言感動無比。小妹香墨縈卻是最好玩,送了一個自制香囊,裝有蘭草,形狀扭扭歪歪,看得墨言他們撲哧一笑,滿大屋子的人都被逗樂了,這小妹什麼都好,就是怎麼也學不好女紅,讓大娘頭疼得不行,如今看了,倒是真沒天分了。墨縈嘟嘴,「我親自繡的,怎麼也是寶,三姐說是與不是?」墨言樂得直點頭。

傍晚時分,墨言邀了幾位兄弟姐妹在筠水苑晚間小樂一敘。畢竟午時有長輩在旁,作為小輩自然不好恣意,放開身心了玩樂,這時自家一敘,把酒高歌,豈不好?

在筠水苑,有一片竹林,是墨言幼時種植的,現在已一片幽然,清涼謐靜,不可比擬。在竹林中央有一環形溪流,清可見底,有活水流來,頗有些流觴曲水的意味。在溪流邊建有一亭,名清觴,墨言便設席于清觴。

墨言著一襲紅衣,身披紫色風袍,袍領瓖紅狐獸皮,桃夭灼灼,嫵媚無雙,鳳目高揚,讓人不可直視。青絲未綰,只一同色紅綢束于身後,再無任何頭飾。都道紅色俗不可耐,可墨言卻能穿出另一番風情,氣韻天成,如一浴火鳳凰,高歌長鳴的璀璨。紫色的風衣更是彌漫魅惑之氣,清麗的眼神攝人心魄。

亭中有小火爐置于石桌之上,溫著幾壺醇香甜膩的梅子酒。

墨言赤足走過亭中粗礫的石板,裙幅流動傾瀉于地,隨意地席坐于椅蹋之上,輕嗅甜甜的酒香。

竹林深處傳來爽朗的笑聲,「阿言可是好閑情,青梅煮酒,竹香蔭郁,真快活。」

墨言知是大哥香墨邪到了,哂笑「都道勝邪公子品趣超然,一般之物都入不得你的眼,我這小爐小酒的倒成你口中的不凡了,讓外人知道,可丟不得你的臉面了。只是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罷了。」

墨言回頭細看這男子,穿玄色緊身的常服,寬肩窄腰且碩長,墨發高束,劍眉星目的硬朗,刀削般的俊臉,有稜有角,很是英氣,兩年的出外磨礪,已褪去當時年少青澀。現今是越顯成熟老練,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大方之氣,卓然不凡。

「阿言的東西再差,在大哥眼里也是寶的,自家人,何須他人說去?」香墨邪佩劍而立,走向墨言,寵溺地敲敲她的頭,似是氣惱她剛剛的那番取笑。

「疼呢!今兒個我可是壽星呢,在我的地盤都欺負起人了,我的地盤我老大,懂不?」墨言歪頭瞅他,露出倆小白牙!咯咯作響。可能是剛喝了梅子酒的緣故,墨言此時已是有點醉意嫣然的慵懶了。

遠處,有兩條人影閃動,等墨言和香墨邪看清來人,正是未到的香墨傾和香墨縈二人,一人白衣清冷,一人粉麗嬌俏,皆是容貌無雙的女子,論容貌,香墨傾人如其名,傾國傾城,而香墨縈則是可愛型,粉女敕女敕的,想讓人撲上去咬一口。

粉衣女孩扯扯身旁白衣少女的衣袖,嘟著小嘴,「阿姐阿姐,你看吧,都說早些會來了,又被大哥搶先了,都喝上了呢!」邊說邊小跑進亭內,倒了一杯就樂滋滋地喝起了,滿足地揚起小臉,「真好喝,甜甜的呢!才不像阿爹他們的,那麼辣。」看向香墨邪嗔怪道︰「大哥,二姐有著好的竟也不念著我。」

香墨邪听見,不由得大笑,滿是無奈的神情,「縈兒,不是不念著你,這梅子酒處入口時甜膩,且澀,好喝,可畢竟也是酒,後勁可大著呢!你若多喝點,少不得明早喊頭疼了,到時可別怨大哥沒勸著你了,大娘可心疼著呢!」

香墨傾對著她大哥頷首點頭,「大哥說的對。」視線又移向正喝得不亦樂乎的墨縈,「小妹,明兒個若是頭疼了,大娘怪罪,我們哥姐幾個擔著也罷了,可這今後,你怕是…」香墨傾一臉的惋惜,故意留半句,大家也都明白,怕是不會再讓她沾這梅子酒了。

香墨縈見著都說她,不樂意地嘟著嘴,「好嘛!少喝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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