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夕禾有些不安,輕聲試探地喊著他。
「宇大哥?」
「行風哥?」
下一秒,宇行風一咬牙,一拍大腿瞬間支起了身體。他看著溫夕禾,一瞬間在心里做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夕禾,我決定了。」他用力地看了一眼赫冥爵的房間,「雖然我一直都覺得阿爵的判斷和決定是正確的,但我看著你們這樣,老子真他媽不爽。」他顧不得自己在誰跟前爆了什麼粗口,忽然俯身過來。
「夕禾,葉雨唯,不是阿爵的妻子。」
溫夕禾的雙眼頓時瞪的老大,身體「蹭」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因為那力道來的又快又猛,連帶著踫到身邊的宇行風。她起身的時候,宇行風一個趔趄,整個人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怎麼會?!」
溫夕禾此刻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單單用震驚來形容了。
那該是對她說,無路如何也不能相信的事情。
「我當時明明看到他們進了禮堂,阿爵明明就說他願意」話說到一半,溫夕禾忽然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知道自己說了很多不該說的,但此刻她依舊捂住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地沖著宇行風拼命搖頭。
不是不相信,而是她分明親眼見證了兩個人的結合。那麼真實生動的畫面,葉雨唯甜蜜的臉,和赫冥爵答應時候微微勾起的嘴角。那樣的記憶太過明顯,她壓根就不可能忘掉。
而現在,卻有人來告訴她。
那個名字叫葉雨唯的女人,不是赫冥爵的妻子。他們之間,沒關系?
「哈——我就說嘛,那天你肯定在場。自己明明放不下偷偷跑回去,還死不承認。你哦」宇行風狼狽地地上爬起來,無奈而可惜看了一眼溫夕禾,聲音不由得低了幾分。
「事實上,你只看到了前半段。後面的,可精彩呢!」
宇行風一直覺得,赫冥爵和溫夕禾之間的一再錯過,和現在的偏偏相逢,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老天注定的一般。
若是當時的溫夕禾沒有深受打擊,也沒有在婚禮上,听到赫冥爵「我願意」的幾個字之後掉頭走掉。那麼他們之間,也許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溫夕禾張大了嘴巴,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是說,他們那天根本就沒有」
宇行風嘆了一口氣,心里或多或少總是覺得可惜。
「沒錯,葉雨唯那個女人。想要嫁給阿爵做他的妻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哈——」誰不知道,他宇行風都知道。他的這個兄弟呀,多少年前就被一個叫溫夕禾的女人給死死套牢了。
別的女人?開玩笑吧!
而這樣感情和心情,一度沒有安全感,總是對感情患得患失的溫夕禾,自然不會懂的太早。
「他的心思,你不是一早就該知道嘛!」
溫夕禾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她瞪著宇行風,聲音甚至都不由得跟著拔高了幾分。
「這怎麼可能?雨唯她,明明就已經懷了阿爵的孩子啊!」
宇行風臉色不由得一變,雙眼中的鄙夷之色緩緩涌動。提起葉雨唯,男人的臉上,總是隱藏不住的嘲弄。
「哪兒來的勞什子孩子啊!要說葉雨唯那個女人啊」
剛剛開口,宇行風頓時感覺空中一陣冷風襲來。他不由得飛快扭頭看向赫冥爵的方向,精神陡然一震。
就在那一瞬間,一個花瓶,從虛掩的門內迅速飛了出來,帶著男人不未察覺的情緒,重重地落在地上。
「啪」
像是赫冥爵冷著臉,微微眯起的雙眼中正放著危險的光芒,對著宇行風說。
「滾!」
宇行風趕緊閉嘴,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一時間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多了。他聳聳肩頭,對溫夕禾擺出一副「我什麼也不會說了」的表情,身下的腳步慢慢地朝著門口移動。
「那個夕禾啊,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話說了一般,溫夕禾心里著急,心里正對整個事情的真相期待萬分,自然不想就這麼放走宇行風。她一個箭步沖上去,一般拉住宇行風的胳膊,試圖拖著他要離開的步子。
「宇大哥,你告訴我,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自己曾經在經歷了那麼多絕望和痛苦之後,才如同割心一般做下的決定。如今遭遇到這樣的真相,溫夕禾心頭紛亂如麻,完全理不出意思頭緒。于是下意識地,她便想要在宇行風那兒尋求到答案。
宇行風的一只腳已經邁出了大門,回頭大手落在溫夕禾的手上,湊過來壓低聲音靠近溫夕禾。
「傻姑娘,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如今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任何人的丈夫,只是你干淨的男人,不就好了?」
說完男人的手上一個用力,瞬間掙月兌溫夕禾的手。
大門在溫夕禾的面前,急速關上。
「 」的一聲之後,外頭傳來宇行風逃命辦快速離開的腳步聲。
不是任何人的丈夫。
只是你干淨的男人。
溫夕禾愣愣地看著被宇行風大力關上的門,腦海里只反反復復地響起這兩句話。
他是想要告訴她。
赫冥爵他,和葉雨唯之間,從來都是干干淨淨,沒有任何關系?
還是他也想要告訴她,葉雨唯她,從來都沒有懷過赫冥爵的孩子嗎?
她覺得自己被扔進了一個又一個的迷霧里,想要掙月兌,卻尋不到方向。
沒有
她甚至沒有辦法思考。
該高興嗎?
因為她深愛的男人,沒有跟別的女人走進婚姻里,有一個家。
她不知道。
還是該難過?
若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不就是這個故事里最大的傻瓜。她沒有安全感,還跑去裝什麼偉大將自己幸福拱手讓人,最後卻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她也知道。
沒有辦法正常思考的時候,溫夕禾循著自己心里的聲音,轉身朝著赫冥爵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慢。
每走一步,心就揪住一分。
如果宇行風說的是真的
走到門口,她停了下來,抬眼朝著里面看去。
赫冥爵正靠在床頭,因為失血和受傷的緣故,他的臉色在燈光下看上去帶了些病態的蒼白。男人的下頜緊繃著,該是因為宇行風的關系,此刻正在隱隱克制不悅。
他閉著眼楮,眉頭緊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