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面具嬌妻 第170章:我對不起你

作者 ︰

「好,好得很……」

他笑著,低聲說了一句︰「我的人,殺了她……」

「殺了我愛的人……」

他猛然抬起頭,對著已經被他的話嚇呆了的殺手︰「你是用哪只手殺了她的?」

殺手完全被嚇蒙了。

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

那個少女竟然,竟然是韓少的……

當時早該想到不對勁的不是嗎?

可惜,沒有後悔藥可吃。

他想說︰當時,槍口因為有人闖來,偏移了一下,也許那個女孩子沒有死掉。

但是,在韓清逸可怕的目光下,他的舌頭都像是被凍結了一下,只能完全地被動地伸出了右手。

這種感覺真的太可怕了,完全是身不由己,像是被催眠了。

就像是被眼鏡蛇盯上的獵物,想要逃走,但是身體無法動彈。

甚至,是像是被催眠一樣,主動地走過去,送上去成為眼鏡蛇的美餐。

韓清逸看著那只手——殺了寧瞳兒的手,狂笑了起來。

他的眼楮通紅,而笑聲瘋狂,像是笑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殺手都被嚇住了!

藍寧也從沒有見過韓少這樣,他簡直是瘋魔了。

為了寧瞳兒的死而瘋魔了。

他撲過去,想要攔住韓清逸。並不是為了救下這個愚蠢該死的殺手,他死不足惜。

他是害怕韓少親手傷害他自己。

但是,他的動作始終沒有韓清逸的動作那麼快。

只听「 」的一聲,那個被催眠一般,腿在顫抖,卻無法挪動半步的殺手頹然倒在了昂貴的紅木地板上。

鮮紅的血,就像一條條的溪流一樣,縱橫交錯的,流了出來,很快地匯合了,成了一大灘的鮮血。

血色,濃的化不開,漸漸成了黑紅色。

就像一朵朵黑紅色的罌粟花。

然而,這個殺手並沒有死。

韓清逸冷冷、冷冷地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米白色的西服袖管下,縴長如玉的手緊握著,修長的指關節泛白凸起,手背上青筋畢現,越發襯得手像玉雕一樣的白,白得不可思議。

「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地就死了。」

他冷冷地說,面容是那樣冷酷,周身透出濃重的嗜血氣息。

殺人如麻的殺手們竟然在這時都感到了無比的壓抑和窒息,幾乎是無法呼吸的感覺。

強大的壓力讓他們都低下了頭,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讓他們的心都顫栗了。

濃重的血腥氣息和嗜血殺氣在古色古香的書房里彌漫著,催人欲嘔,一時之間,仿佛分不清這是奢華美麗的人間,還是可怕的煉獄。

韓清逸周身都散發著這麼可怕的氣息,然而……唯一一個在他的強大嗜血殺氣底下沒有低下頭,反而用難過的眼神看著他的藍寧卻看到——韓少,他最崇拜,最仰慕,最拜服的韓少眼楮里,竟然像是有什麼晶瑩剔透的液體在緩緩地從眼角流下,流淌過他秀雅如玉,卻已然變得無比可怕鐵青的臉龐。

那,那是……眼淚嗎?

那樣高貴,那樣強大,那樣完美無缺的韓少……也會流淚,而且是像一個普通的,失去了心愛的人一樣的男人,在流淚?

晶瑩的眼淚流淌下來,墜落到地面,混合到濃稠的鮮血里,再也分不清。

**

慕容集團的醫院里。

一個俊美非凡的男人正一手拔掉了輸液的針頭,惱怒地一腳下了床來︰「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誰讓你們給我打針的?」

宋如喬是所有人當中受傷最輕的,就臉上被爆炸時的碎片濺到,皮膚有些擦傷。其他的人,像是離炸彈最近的阿難,腿都炸斷了。

此時他伸手攔住了慕容烈︰「總裁,婚禮非改期不可了。」

慕容烈猛地一回頭,眼神凌厲無比︰「讓開!」

宋如喬平時哪里敢攔著慕容烈,只是現在齊若桑去尋找寧瞳兒還沒有下落,在她找到人之前,他怎麼能讓慕容烈知道寧瞳兒失蹤了?

他是這樣為了齊若桑,雖然平日里總是和齊若桑針鋒相對,像是最不能相見的冤家對頭。

雖然齊若桑總是很討厭他。

不過,沒關系,這些事他本來也沒想讓齊若桑知道。

也許,有些事,齊若桑永遠不要知道得好。

因為,總有一天,她會比現在還要討厭他一千倍、一萬倍。

甚至,會恨他……

他喜歡她,但是寧可永遠不讓她知道。

因為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宋如喬的腳步後退了一步,發怒的慕容烈就像毛發皆豎、隨時都會將人吞噬下去的雄獅,沒有人不怕他,包括宋如喬。

但是他後退了一步,那伸出來的手臂還是攔著慕容烈︰「總裁,您現在……」

話還沒有說完,慕容烈猛地將他的衣領扯住了,狠狠地將他揪了起來。

「宋如喬,」他烏黑的眼瞳滿是怒火地瞪視著宋如喬,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你好大的膽子!」

私底下,他會和這些下屬開玩笑。

但是,真正他拿出總裁的威嚴,沒有人敢違抗他。

宋如喬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宋如喬金絲邊眼鏡後的目光因為衣領被慕容烈大力揪住而微微閃過一絲無法呼吸的痛苦,但是他仍然想阻攔慕容烈︰「總裁……」

慕容烈狠狠地一下甩開他,大步就要往外走去。

此時的他就像一頭發怒的雄獅。

他還未走出門,卻只見一個修長妖嬈的身影從外面像是飛一樣地跑進來,不,應該說是闖進來。

火急火燎的這個人正是齊若桑。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一頭卷發很明顯的有被煙燻火燎後的痕跡,雪白美艷的臉上也有淡淡的黑色煙灰的痕跡,一看就是從火災現場跑出來的。

更讓慕容烈和宋如喬皺起了眉頭的是她的衣服。

她本來是穿著黑色的衣服,而胸前卻有一大灘的血跡,血跡干透了以後成了接近褐色的暗紅,在黑色的衣服上不是明顯,然而看仔細了卻頗為驚心。

齊若桑根本是飛奔過來,幾乎迎面撞上了正要走出病房的慕容烈,兩個人都站住了。

然後她在看清是慕容烈之後,忽然一下子就「嗚」地哭了出來。

「老大……」她緊緊地抓住了慕容烈的手,雙腿直往下墜,整個人都幾乎跪了下來。

不是因為疲憊,而是因為慚愧。

「老大,我對不起你,」她漂亮的杏核眼像兔子一樣紅紅的,顯然早已在回來的路上哭了很久以至于將眼楮哭腫了,「你,你快去看看小嫂子吧……」

慕容烈一愣,忽然大力地反抓住了她的手︰「瞳兒?她怎麼了?」

「我,我對不起你……」齊若桑不停地哭泣著,說出了讓慕容烈和宋如喬都為之色變的一句話,「她受了嚴重的槍傷……我剛剛將她帶回來,現在,現在在手術室搶救!」

慕容烈驀地臉色鐵青。

他的手指握緊,手背上青筋跳起來︰「你說什麼?」

「都是我不好,沒有將她看好。」齊若桑慚愧得不知道該怎麼說,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她,她從別墅跑出去以後,中了子彈……」

慕容烈忽然覺得呼吸都很困難,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更不可能說出任何責備齊若桑的話,只是一下子推開了齊若桑的手,像是不要命一樣,直往病房外跑去。

齊若桑站在門口,愧悔得眼淚一直往下流,眼楮紅通通的就跟兔子一樣。

宋如喬看到她這樣,金絲邊眼鏡後,有什麼無法言語的復雜情緒從眼楮里一閃而過。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表露出來。

溫文爾雅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他只是走到齊若桑的身邊,將伴郎禮服的口袋里,原本是做裝飾用的米白色真絲手帕抽了出來,遞到她的手里,然後轉身就走了。

齊若桑怔怔地拿著這條手帕,茫然轉過身來,只見那溫文爾雅的背影又往前走了幾步,才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回頭對她說道︰「還不去手術室外等著?哭有用嗎?」。

齊若桑從來都是跟他拌嘴拌習慣了,但是此時也不知道是太愧悔了還是什麼原因,沒有回嘴,紅著眼楮地茫然拿著手帕,不知不覺就朝他走了過去,跟著他一起往手術室那邊而去。

**

……這里是哪里?

寧瞳兒茫然地望向四周,然而卻仿佛什麼都看不清楚,到處都是霧。

自己在做什麼?

為什麼要往前走,而且是不停地仿佛是身不由己地一直往前走?

這條路……

寧瞳兒迷惑地看著自己腳下,很想停下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停不下來,只知道不停地走著、走著……

眼前的路好像是無窮無盡,白茫茫的霧氣籠罩了眼前一切所能看到的景象。

三三兩兩的身影隱隱約約的,好像有很多人離得很近,但是又分明看不清楚他們臉的模樣,他們就這樣在寧瞳兒的身邊,或遠或近,一起麻木地走在這條仿佛永遠走不盡的道路上,不停地往前走去。

寧瞳兒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道自己這樣一直不停地往前走,是要走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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