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林焦築離開方寒魅住的客棧後,龍玉晴心里沉甸甸的。直到自己不小心在後撞上他的背她才心里一驚地喊鼻子痛。
「你怎麼了?」林焦築蹙眉。從剛才出來到大街上走了一半了她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怎麼,只是突然覺得心里很堵,但又說不上原因。難道我之前真的認得那個人,還跟他關系不錯?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的事我怎麼知道!」他淡淡地回道。心里倒是也驚訝。難道晴丫頭之前與方寒魅已經是未婚夫妻不成?從她跟舒敏君離開後又遇上方寒魅,兩人還產生了感情不成?
「喂,我可是病人耶。」她很不滿他的說話態度嘟囔著嘴唇叫道。
「哈哈,有像你這樣的病人丫頭嗎?竟然敢頂撞自己的主子。我都還沒來得及跟你算賬,你倒是怪責起我來了。」他笑了。
「誰讓你什麼都不告訴別人一聲嘛。人家擔心蕭延筠才偷偷溜出來的嘛。」她小聲地低喃著,因見著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不是要你在家等的嗎?你居然給我偷跑出來。你知不知道外面好多人都在找你,若是一個不小心再踫上那些死士,誰還能救你。現在做錯了還說的這麼義正言辭的。看來你是忘記了當初的懲罰了。」他口氣很不好地說。在知道她偷跑出來,他的心里擔心的要命,生怕她出什麼意外,所以趕緊發動自己的游仙莊里的人出外尋找她。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人,居然還讓她冒出個方寒魅未婚妻的頭餃出來。他真的心里堵啊。
「好了嘛,人家知道錯了嘛。主子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了。小心氣壞了身子很劃不來的。」她笑嘻嘻地討好道。
他見著那張笑得如花般燦爛的笑容還真是不忍心再責怪她。真是敗給她了。「但是,我就算原諒你,你也還得受到懲罰。回家再收拾你。」他可得要好好教訓她一頓,否則指不定哪天又犯錯。
「嗚嗚…….」她扁了扁嘴。就知道他不是善類。既然原諒了就算了嘛,還要什麼懲罰自己。她听到懲罰心里深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像是以前曾受到過什麼重的懲罰似的。
「別嗚了,一個大丫頭在大庭廣眾之下哭,丟不丟臉啊。快點走啦,你不是要見蕭延筠嗎?還愣著干嘛?」他好笑地拉著一旁賭氣的丫頭快步走著。
一听到蕭延筠她就忘記了他說的懲罰了。「呵呵,好的。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在哪里?」
「他就那麼讓你上心?」他皺著眉頭。
「當然了,我們可是死里逃生過來的呢。」某人還是沒心沒肺地回答,儼然沒有注意到話里的火藥味和醋壇子。
他拉著她不做聲了。心里就是悶。
「又怎麼了?」她不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又是一副像被別人挖了祖墳的表情。
「閉嘴!」他瞪了她一眼。
她嘴微嘟下也不再做聲了。
兩人離開了大街,然後走的路越來越偏遠,而且地方也越來越詭異了。
「這是哪啊?」一路上的詭異森林和樹上的動物恐怖的叫聲及毒蛇發出吱吱地聲響嚇得她心里打顫,她緊緊地抓著他,就差差點躍上他的背上了。
他雖然不做聲,可是心里卻高興著。這丫頭終于知道害怕了。
兩人在森林中的一條道上一前一後地走著。她在後緊緊地一手抓著他的衣裳一手拉著他的手小心地跟走。
「啊!」她在見到一些恐怖的動物尸體跟一個人的頭顱,旁邊還有幾只野狗在啃著血淋淋的尸體時嚇得叫著緊緊地從後面抱著他,生怕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似的。
「蕭延筠真的在這里嗎??」她顫顫地問道。難道他真的被逼到躲在這麼恐怖的地方來了嗎?自己真的把他害慘了。她心里很是愧疚地自責著。
她的聲音在發抖。
他終于理會她了。他轉過來緊緊握著她的手道︰「是的,他就在前面不遠了。」然後手突地將她抱了起來對她道︰「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她手緊緊環上他的脖子,不肯松一點了。這次她算是真的害怕這里。從一開始進來就發覺這個森林陰森恐怖,樹上偶爾掛著恐怖的骷髏頭和黑色面旗,還有許多恐怖的陷進及竄來蹦去的野生動物,但多數都是些威猛的大型有攻擊性的動物。
又走了會,便來到一個有石門石碑的地方,上面刻著殘幽谷幾個字。繞過石碑剛進入另一個環境的森林,就听見「吁」地一聲恐怖地聲音「什麼人膽敢擅闖鬼零宮!」,然後兩人眼前多了幾個面戴恐怖面具的黑衣人。
「原來是林公子!宮主已經等候公子多時了。」在看清來人後幾人恭敬地抱拳敬禮道。
「嗯,有勞各位了。我這就去給他老人家賠不是去。」林焦築笑了笑,然後抱著驚訝的龍玉晴若無其事地從幾位鬼面人中走過去。
幾位鬼面人「嗖嗖」幾聲已不見人影了。
隨即他們越往前面便有了霧,在朦朧的霧中隱約見一處很高大的石門,門上寫著繁體字的「鬼零宮」三個字,在兩人快走進時,石門自動開了,出來幾位侍衛相迎道︰「林公子,宮主有請!」
「嗯!」他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龍玉晴蹙著眉頭看著他的側臉問道。從一開始兩人相遇及與他經過的種種神秘的地方和那些神秘的武功高強的人和漂亮的美女都只是他的下屬,還有這里,這里的鬼零宮宮主也跟他很熟悉,這里的地方、這里的人都讓她對他越來越覺得既陌生又神秘。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丫頭,收起你的好奇心。等會見到蕭延筠你可要收斂一點。嗯。」他先是一笑,後是很認真地說道。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隨著神秘的面具人帶路,他們終于到來一處柳暗花明的地方了。那里的環境及裝飾擺設,還有很多的奇花異草和亭台樓閣和假山,水池什麼的都應有盡有,而且總算是看到了穿著艷、淡的美女及其他身著藍衣的男子了。
「到了嗎?」。她問。
在他還沒有答時就听見一個她熟悉的聲音︰「晴晴!」
隨即她只覺得眼前一晃,他們面前多了個身著純白色的俊美男子笑笑地看著二人。
在看清來人,她高興地放開林焦築的脖子,邊急著下來邊激動地喊道︰「蕭延筠!」
林焦築放她下來。她高興地奔像蕭延筠。
長廊里一帶面具男子攜著一股冷意慢慢地朝這邊走來。
「你沒事吧?」龍玉晴將蕭延筠拉著轉來轉去地檢查著看哪里是否受傷了沒有。
「我沒事。你呢還好嗎?」。他笑笑道。
「你倒是好久沒有來我宮里了,若不是有事怕是也不會轉過來吧。」面具人對林焦築說。
「什麼都被你說了,我能怎麼著呢?你說是便是。你的事情擺平了沒有?」林焦築笑著看著來人道。
「倒要謝謝你,否則還真是後悔莫已。」面具人道。「她是誰?」他看向正與蕭延筠聊的高興的龍玉晴。
「她是我的貼身丫頭。也是你家蕭師弟救出來的人。」林焦築道。
「是她!」面具人皺眉。
「你們認識?」
「听說過此人而已。」面具人隨即淡淡地道。她就是自己哥哥喜歡的那名女子?此時的她正與著自己的師弟熱聊著,又是從林築懷抱中下來的女人。還听說過她與二太子走的很近。哥怎麼會對這麼一個用情不專的女子動情呢?他皺著眉頭不免多看了她幾眼,身上的寒氣卻越來越重了。
「她是我的人,你別傷害她!」林焦築對他道。從剛才殘情身上的殺氣他就知道那丫頭給殘情的印象不好。但是他有些不解,殘情並沒有見過晴丫頭。
殘情隨即散去了那殺氣。
「那後來呢,你就到這里來了?你跟這里的鬼零宮宮主是什麼關系呀?」龍玉晴還沒有察覺到他們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蕭延筠蹙眉。剛才大哥想殺晴晴。他不明白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她與自己過于關系密切讓他想起了方寒魅了?「來,跟你介紹一下。」他特意拉著龍玉晴朝林焦築他們這邊走來,讓殘情消除殺她的念頭。
龍玉晴總算看到又多有一個人了。經過剛才那些恐怖的經歷和兩次恐怖的面具人,對于這個還恐怖的面具的面具人她心髒也還符合得了。她笑了笑地再看向蕭延筠︰「他是?」
「他是我的大哥。也是這里的主人。」蕭延筠笑著道。
「哦!呵呵,原來你就是鬼零宮宮主,你好!」她友善地打招呼笑笑道。
但對方不太買她的帳,對方回以「哼」地冷哼了聲。
龍玉晴皺著眉頭不解。自己到底哪里惹到這位尊神了。想想自己從未見過此人的。她看向林焦築。見他搖了搖頭。
「我有什麼不對嗎?我之前跟你哥有過節?還是我惹過他?」她輕聲問蕭延筠。
「我想他對你有點誤會。沒事的,我會處理的。」他對她笑了笑。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晴丫頭,過來!」林焦築道。
「哦!」她悶悶地走向他。「主子,有什麼事?」
「瞧你這算是什麼表情!還不給我收回去。」他有些好笑。
一會丫鬟來了︰「宮主,奴婢們已經在時延閣擺好了酒席了,請宮主、主將和兩位客人移駕時延閣。」
「好的,先下去吧。」殘情沒溫度的話冰涼冰涼的。
丫鬟們已經習慣了,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龍玉晴也跟著到了時延閣,不過她只能站著林焦築身邊听著別人說話,看著別人吃飯喝酒。誰讓現在的身份是林焦築貼身丫鬟呢。在古代丫鬟只能站在一旁伺候著主人吃飯,還得端茶倒水,幫忙夾菜倒酒。現在她什麼都不要做,只要在一旁站著看他們吃听他們說。
不過,這樣的場景她可是最痛苦的,美食當前只能看不能吃。而且大家都把她當透明的,視而不見。她心里那個氣啊,還真的無處發,只能鼓著腮幫子瞪眼看著。
蕭延筠時不時瞄向她,但當他眼神與龍玉晴眼神交會時,她則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自顧自地倒著酒,還時不時向她拋媚眼過去,看得她氣死了。
林焦築一抬頭就見她氣鼓鼓地瞪著蕭延筠,他笑意十足地看著,就是不做聲,他就是要罰罰她,不然老是沒大沒小地與自己頂嘴。
在又接觸到另一雙熾熱的眼神後,她看向林焦築,也是狠瞪著,卻只能嘟囔著不敢發作。
然後看向殘情,只見他全當自己不存在一樣,沒抬眼瞧過她一眼。她心里一直納悶,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過他。
殘情不是沒看過她,只是用余光掃了她臉上那恨得牙癢癢地表情,心里倒也很受用的。她這副表情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
他們終于酒足飯飽了,這才像是注意到她。
「咦,晴丫頭,你站著干嘛?不餓嗎?我們都已經吃完了你都還不肯坐下來吃飯。看來你真不餓。」林焦築笑著調侃道。
不是你讓我站的嗎?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頭偏向一邊不再理會他了。
「我們可沒有讓你站著。遠道來也算是客,你不餓那就在一邊好好玩一下去。」殘情發話了。
「哼!還真是謝謝了三位的好意了。我不餓。」她說完就轉身走了。
邊走邊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正好迎面走來一位丫鬟詫異地看著她。她從丫鬟身邊走過,然後跑了起來。直到來到一處水池邊,坐了下來,看著水里的魚,心里正生著悶氣。
蕭延筠吩咐剛才那丫鬟去廚房準備吃的,丫鬟回他廚房剛好有一份飯菜,是剛才備份的還沒有開動過。他讓丫鬟將飯菜端到自己房間去,隨即也起身跟兩位告別。他知道那丫頭準是氣得躲在一邊哭去了。
林焦築開始只說了一句玩笑話,哪知道一向話不多的殘情也開起了玩笑。這下那丫頭肯定恨死自己了。又躲起來偷偷流淚去了。
蕭延筠終于在余暉池邊找到了她。他遠遠地就見她一個人在水池邊拿著小石頭用力地丟進水池里去。
「小心砸死了金魚,你要賠的。」他樂呵呵地來到她身邊。
她像是沒听見似的,恨恨地往水里丟著。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是我們不好啦。跟我來吧。」他笑著將她拉起來。
她反抗地推開他,「我不用你管。開始是擔心你的安危才想著快點來見你,現在知道你過的很好,我應該走了。」
「丫頭,你說的什麼氣話。」他捉住她的雙手蹙眉道。
「本來就是!」她朝他吼道。
「好了好了,別氣了啊。我知道你餓了,我準備了好吃的,跟我來吧。」他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地不讓她拒絕地走著,離開了水池邊。
「你放手!」她氣鼓鼓地道。死蕭延筠臭蕭延筠,吃飽了就來消遣自己。還有那個該死的林焦築,他別想我再理他了。什麼丫鬟不丫鬟,我不當了。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鬼面人,看起來就讓人討厭。
「不放!」他孩子氣地回道。然後加快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終于到了,他推門進去。一桌豐盛的飯菜擺放在桌子上,還有一瓶酒和兩只酒杯。
「你……」她見道這些說不出話來。這些不是他們剛才吃的那些嗎?
「這是我特意為你一個人準備的。放心,不是剩下的。是備份的。」他笑著拉她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你餓了,所以就讓丫鬟特意去準備的。趕緊吃吧。」他道。
「你是在消遣我,想看我笑話。」她蹙眉看著這一桌子菜道。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對你這樣你還說我是消遣你。」他有些生氣了。
「抱歉。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她回了句。此時雖餓也沒了食欲。
「你自己吃吧。」他說完就起身。
「你干嘛去?」她問。
「我若是不出去,你不又說我消遣你看你笑話了?我可不想讓人誤會。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他沒好氣地回道。
「呵呵…」她笑了。隨即打趣道︰「我現在好了,有食欲了。蕭延筠,你過來陪我一起吃吧。我可不想一個人吃,那樣子好無趣的。身邊有個帥哥陪著,還真是又有食欲又很養眼哦。」
「哼!」他悶哼一聲,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別哼了,來,給你滿上,這杯敬你,謝謝你冒死相救,能夠結識到你這樣有義氣又帥氣的朋友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干杯!」她放一杯酒在他的手里說道,還踫了一下杯,後喝著自己的酒。剛剛喝一口就嗆到了「咳咳咳…」
「你慢點喝。喝不來就別喝。」他趕緊放下自己的酒杯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呵呵…咳咳…我…咳咳…我還能行的。」她笑著邊咳邊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行。慢點喝。」他又好氣又好笑地道。
「呵呵…謝謝…」她喝完了那杯酒。
這一邊兩人在喝酒吃飯聊天,而那一邊林焦築則邊擔心著她邊與殘情無心地聊著。
「你在擔心她?」殘情嘴角微揚蹙眉。
「沒有。」他回的口是心非。
「既然沒有那又怎麼坐立不安呢?擔心了就擔心了,你我之間還有所保留?」
「是的,說不擔心那是假的。那丫頭性質很倔,這次你我玩笑開的有些過分了。」他道。
「她不是只是你的貼身丫鬟嗎,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你們關系還更深一層?」殘情挑眉。
「她是我的丫鬟沒錯,但是她現在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而且這次還是從大太子手中逃出來的,情緒有些激動,我怕太刺激她了會影響到她。」
「那樣不是更好嗎,說不定能讓她記起什麼呢?」
「我不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刺激她。這種方式不適合她,我也不忍。」林焦築皺眉道。
「哦?看來你對這丫頭很上心。恐怕不似僅僅丫鬟這麼簡單吧。」
「也有些自己的因素在里面。」林焦築不可置否地承認。「我的確對她有想法。從一開始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對她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了。」
「如果說她是別人的人呢?」
「你什麼意思?」林焦築皺眉看著他。
「我是說如果在她失憶前已經是別人的人了呢?你還會喜歡她?」
「一如既往。」他回答的很肯定。
「你就不怕她恢復記憶拋棄你?」殘情火藥味十足地拋出問題。
林焦築蹙眉。耳旁猶然響起方寒魅客棧里的聲音「這就好笑了,想我堂堂西寒城城主的未婚妻幾時成了你的丫鬟,還真是笑話。」
「那也等她恢復了記憶再說。」他看向殘情。
「希望不要讓我看到你受傷。」殘情嘆了口氣。一邊是自己的親大哥,一邊是自己一同長大視為親人的同門師弟,一邊是自己很要好的朋友。他真是想不出來那女人到底有哪好,讓這麼出色的幾個人都圍著她轉,甚至可以舍棄生命。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就這麼偉大嗎?那麼她呢?她會不會喜歡上自己呢?他皺著眉頭。
「謝謝你的好意。成不成看緣分。至少她現在是我的。以後?以後若是真有一天,那就讓她自己選擇吧,畢竟我希望她這一生都是快樂的。」
「你還真大方!」殘情諷刺地一笑。若是自己的女人,他不會讓別人染指一下,無論是誰,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毀了對方。
「不是大方。我沒你想的那麼大方將自己喜歡的女人拱手相讓。不過你要知道,若是她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做什麼都是徒勞,最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只不過想給她一個快樂長久而安全的愛。」林焦築嘴角一撇,微有笑意。
「心?」殘情蹙眉。
「是的。兩人情投意合才會有真愛。若是執意孤行,依照那丫頭的性格只怕是會給你一具冰冷的尸體。到時候我後悔也晚矣。」林焦築嘆了口氣。正因為了解她的為人自己才會在對她的情感中糾葛著。在不知她對自己的心意之前自己還真的很難有把握取得她的全身心。當初在客棧方寒魅的話讓自己一直悶悶不樂。晴丫頭,你真會有一天離我而去嗎?你會嗎?
「情投意合才會有真愛?」殘情喃喃地念叨著,腦海里出現一個俏模樣。會是她嗎?
「蕭延筠,謝謝你。還是你最好了。不像那個臭林焦築,死沒良心的家伙。除了愛擺酷給你臉色外就是對自己大呼小叫地吆喝。我還沒承認自己是他丫鬟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趁著我失憶了佔我便宜了,把我當丫鬟使喚。」龍玉晴在吃飽喝足後數落著林焦築的不是。
「哈哈哈哈哈……你現在倒是敢發飆了。怎麼在看見他之時又不敢呢?」蕭延筠笑著取笑道。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厲害。對于他我是又敬又怕的。沒敢真不听他的。他很有勢力的。我想除非我能找到一個比他還大的靠山,否則我這一輩子別想逃離他了。」龍玉晴如泄氣的皮球似的嘟了嘟嘴。
「哈哈,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兩個人。一個是未來的皇帝宋青雲,另一個就是你有耳聞的方寒魅。他們可都是勢力相當的人,我想他們可以保護得了你的。」
「你現在就取笑我吧。」她白了他一眼。「宋青雲,還是算了,等跟了他我不一樣被整死去。人人都說伴君如伴虎,我可不像在老虎嘴邊拔毛。」這丫頭怕是自己以前沒拔過老虎毛似的。在與方寒魅在一起時經常沒少拔過。看來失憶了就什麼都可以out的。「再說,後宮佳麗三千,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的靶子任別人打。你說的方寒魅我就不知道了。雖然你們說我跟他是朋友又是兄妹,為什麼我沒有哪種兄妹的感覺?這次我出來找你時就踫到了他,我當時不知道他就是,還說他假的,後來在林焦築來了後我才知道他是真的。不過我也說不上,好像一听到他的聲音,我心里就堵的慌,像是上輩子或者是失憶前欠他太多似的,老覺得心里很亂。」
「你真的不認得他?」蕭延筠皺著眉頭。
她搖了搖頭。想起方寒魅客棧里那憂傷的神情,她的心又如波濤似的洶涌,內心深處隱隱作痛,卻不明原因。
「那我也不知道了。」他道。也許這對于自己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晴丫頭既然不記得方寒魅了,那自己也還是有機會的。他在見到龍玉晴後見查過她,還查出了她與方寒魅的關系並非一般。方寒魅已經下達命令到各個分部說龍玉晴是西寒城城主未來的夫人。從這事中他就覺得兩人關系已經非比尋常情愛這麼簡單了。
晚上。龍玉晴被安排到一柳漾庭休息。在她睡覺前,她差點沒被嚇的尖叫起來。因為殘情神秘地出現在她的房間里。晚上有著暈黃的燈火照著,簡直是像極了地獄使者。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龍玉晴裹緊被子將自己裹好,聲音有些發抖。從白天這個鬼面人就看自己不順眼,像是恨不得殺了自己,而現在又恐怖地出現在她的房間里,她還真的很害怕。
「這是我的地方。」他若無其事地走向她的床。
「喂,你等等,你給我站住!」她有些慌了。這麼晚了他到底想要干嘛?不會真殺了自己吧?
他像沒听見似的走著。
「蕭延」唔她被一只手捂住喊不出聲。「再喊我就殺了你。」殘情冷冷地開口,滿是殺氣。
她緊皺著眉頭,眼里寫滿了恐慌。
「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只要如實回答就行了。」他冰冷的口氣沒有任何起伏。
她點了點頭。
他放開了她。
「我之前跟你有過節?不然為什麼你身上有這麼大的殺氣。恨不得殺了我。」她蹙眉問。
「是的,我是恨不得想殺了你。如果讓我知道你對不起那人,我會毀了你。」他冷眼看著她,然後自顧自地坐在床邊上。
龍玉晴听得一頭霧水。什麼對不起那人?那人是誰?是蕭延筠嗎?還是林焦築?
「你是在什麼時候認識筠和林築的?把你失憶後的事情跟我說一遍。簡說。」他命令地開口。
盡管龍玉晴不滿他那命令地口吻但還是說了自己失憶後的經過。
他知道自己大哥是認真的,不然也不會發布消息讓她成為西寒城未來的女主人。听著她說的話,他直皺著眉頭。
此時她的脖子又發著紫光了。
他蹙眉,手快速地伸向她的脖子。她嚇得後退,他不容拒絕地點了她的穴道。在看清她脖子上的項鏈時,他先是一愣,後卻失態地將她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拿著項鏈看了又看,模了又模,眼里很是悲傷。
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不解地看著他那怪異的舉動。
一顆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從他眼中跌落下來,到那發著光的墜子上面。此時的紫光瞬間變得深紫深紫的,而且光度很強烈。
此時在客棧的方寒魅只覺得心里很是難受,胸口劇烈地痛著,沒一會,口吐出一口鮮血。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在身上瞬間蔓延著,猶如狂風暴雨地瘋狂席卷全身。他難受地坐起打坐調息。閉著眼運著氣卻還是阻止不了心里的傷痛,那痛很無助,很孤獨卻很是痛苦難當,心里也備受煎熬。
殘情眼淚一滴滴地不斷地滴落在墜子上,方寒魅的心也猶如針扎般很強烈地疼痛著。
過了好久好久,殘情才收住眼淚。
墜子發的光也一點點由深變淡直至和剛才初始發出的光一樣的顏色。
他解開她的穴道。
「你還好吧?」她關心地問道。
「沒你的事。收起你那泛濫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他冷冷地說。
「我不知道這項鏈讓你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了,也不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遭遇過什麼悲傷的痛苦。從剛才發出的深紫色的光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肯定很痛苦很痛苦,這是我前所未見過的深紫色。原本我以為這是我家傳之寶,只有我的情緒才會影響到它的顏色,沒想到你也能影響到它,反而還是這麼深的顏色。我跟你有什麼關聯?你能告訴我之前我們是不是有心結?不然你不會在看見我的時候有殺意。」
「別問讓你掉腦袋的問題。」他淡淡地道。隨即皺眉︰「你剛才說你也能使得它變顏色?」
「是的!我高興或不高興,它都能反應我的情緒。我不高興它也會變得深紫,不過沒有你這麼強烈。剛才你的痛苦我也感受到。」
他也能感受到嗎?殘情蹙眉。若是這樣的痛苦這女人都能感受,他應該也會感受到的。殘情將項鏈放回她手中冷冷地道︰「既然他送給了你,你就一定要收好,若是你保管不好或讓它丟失,我會殺了你。」
龍玉晴拿著項鏈,蹙著眉頭。突然想起方寒魅在客棧里說的這項鏈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難道說這真是方寒魅的東西,而不是自己家的東西?若是這樣,眼前這位鬼面人又是誰呢?他與方寒魅又有著什麼樣的關系呢?剛才的那股強烈的紫光灼得自己的心都很痛,如果真如方寒魅所說這是融合了方家的血液,那麼此時的方寒魅也承受著很強烈的痛苦。難道…….這個神秘的鬼面人與方寒魅有著血緣關系不成?
「你認識方寒魅?」她蹙眉問。
他看向她,在確定她失憶而不是記起時,冷漠地回復︰「死了都忘不了。」語氣里充滿了怨恨和仇恨。
龍玉晴在听到他這種冰冷充滿恨意的回話算是大概明白些什麼了。眼前這人與方寒魅有著很深的仇恨。「我明白了。有些事不需要多問而自知。我不知道你跟他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但是我卻也知道他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他皺眉不語。
「你可知道你自己剛才那股強烈的痛苦讓項鏈墜子發光,而與你有著聯系的人有著怎樣的悲痛嗎?先別說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我的,剛才你說是別人送我的,而今天我也听說過,是他說送給我的定情之物,不過我真的失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既然有情,而我也產生了這種切膚之痛,想必他比我還要痛苦,何止是身體,簡直身心都不堪負載。你的痛又何嘗不是他的痛呢?」
「你給我住口!」他突地吼道。
經過了他幾次的冰冷態度和幾次威脅要殺自己,她也算是心髒已經有了承受能力了。她淡笑了笑,道︰「其實你來的目的可能就是想問及他的事情的,可偏偏我又失去記憶了。在你剛才說的第一句話時我還雲里霧里的,現在算是知道大概了。我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是否會好起來,若是一輩子好不起來怕也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若是這樣,這個還是還給你吧,我想你們應該是親人,是一家人。」她將項鏈伸出來。
他沒接。
「你也別用死再來威脅我了。人生在世總有一死,或輕如鴻毛或重于泰山。我死,無可厚非。你大可不必如此。」
「拿回去戴好。從今以後別再取下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包括你的家人、朋友。」他冷然回絕她轉身拂袖快步離開她的房間。
在他出門後,門被他運氣往後一掃,「砰」地一聲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