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玉晴帶著失憶狠心遠離方寒魅後,他將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怎麼對付劉試威的計劃上。
一旁的白倪晾只是靜靜地听著,陪著他。他知道自己主子此時心情很難過,但是他卻幫不上忙,因為主子自己特意放她走就知道主子不願意強加于人,他知道主子很是在意龍玉晴,生怕她不高興不開心。
在此期間他們將劉試威的線報全部孤立在他們預設的範圍內。鎖住了劉試威與宮中的聯絡和求助支援,也鎖住了他與大太子和三太子之間的聯絡,整個地就只剩下孤獨的太師府上自己與自己人聯系。
晚間。方寒魅讓白倪晾和蕭凌恩他們等在京城的下屬準備就緒就各按各事地分頭進行行事。
孟家堡堡主孟延廷的人和淨月潭潭主卓臨嵐兩邊的人都相繼地趕到了京城,此時他們也正在進行第二步計劃。
夜色正濃,在靜寂的京城夜色卻彌散著一種讓人覺得隱隱不安的殺氣。
方寒魅這次親自帶隊夜襲居安府。
居安府上除了淡淡暈黃的預留夜行燈及守衛的侍衛們靜靜地站著外,無異樣。
沒一會兒方寒魅帶著人無聲地將守衛們一個一個都殺了,直接闖進了大院了。待他們一行人都進大院後,剛才被闖開的大門此時卻自動地關了起來。
院里的房角上的燈籠一個一個亮了起來,照得整個院子亮堂堂的。
「小心點!」方寒魅蹙眉道。
沒一會兒一陣密集的箭雨從四面八方射來。
大家都忙著應付射來的弓箭。
「箭上有毒,大家小心點!」一個蒙面人道。
一會兒毒箭少了一些,但是卻又開始夾雜著帶火的弓箭,兩種箭朝他們射來,越來越多。
蒙面人中也有許多人被射中身亡的。
方寒魅沒想到劉試威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居然也有防範。
他看著自己身邊的下屬一個一個倒下,眉頭一皺,握緊拳頭,施展玄冥神功,他與黑衣人的周身有一層淡淡紫色光暈籠罩著,將所有的箭雨擋在了紫色光環之外。
不知什麼時候天上突然出現一道網,用尖銳的鐵釘做成的,若是就那樣蓋下來怕是不會有一個活口。
方寒魅冷哼了一聲,隨後由下而上向上面下來的鐵網一掌推了出去,鐵網頓時受道一股巨大的壓力,直直地向上遠遠退去,在空中應聲變成兩半,分別向院里兩邊掉了下來。
院里大門打開了,從里面分別出來兩排拿著火把和弓箭的侍衛,最後才是主角出現了。
劉試威,還有他一手培養的一些武士也都出現了。
院里被很多火把照亮的和白天一樣。
「我們終于見面了!」劉試威笑著走下台階。其他兩旁侍衛讓開了道。
「哼,是的,我最終必須見的。因為我要親自送你全家上黃泉陪我的家人。」方寒魅冷冷地說,收了真氣。紫光環消失了。
其他黑衣人死死地做著充分的準備應對不測。
「我也沒想到你那麼小就能夠練就成武林傳神的玄冥神功,也沒想到會有落網之魚。」劉試威走近,兩人就這樣近距離地相互看著,各懷心思。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你可知道因為要除去你我花了多少精力嗎?我練功練得差點走火入魔,而且從那次用過玄冥神功就落下了後癥,因為你我唯一的弟弟到現在都還不願意原諒我,他一直躲著我不願意相見,因為你夢兒離我而去,晴晴現在也失憶,我一直忍受著這些強大的壓力,就是為的有一天要將它們加倍地還給你。」方寒魅恨恨地說著,眼里滿是仇恨,恨不得將眼前這人生吞活剝了都不解恨。
「方寒暮沒有死?」劉試威驚訝。方寒暮當初不是被方寒魅推下山崖了嗎?難道後來又生還了?自己後來有派人到搜尋的確的深不可測的深淵,根本不可能活人,更何況是一個弱小的小不點。
「托你的福,他還沒有為他爹娘和妹妹報仇怎麼會舍得死呢。」
「那甚好,當初有落網之魚我已是後悔了,如今自動送上門我就再送你們一程吧。」劉試威冷笑了一聲。
「有什麼招就盡管使出來,我決不手軟。」方寒魅冷聲說完,已右手里握有一把紫色的劍了。
「吁」一聲響亮的口哨從劉試威口中發出,隨即就見屋里飛出一把金黃色的亮劍直接奔向劉試威,然後穩穩地停在他的右邊,還動了動後自動飛到他右手上。
「招魂劍?!」方寒魅很是驚訝。
「不錯,正是招魂劍。」
「原來是你,你就是當初陷害我爹被楓叔懷疑殺害了他的妻兒的凶手。是你害得我爹失手殺了楓叔讓他一輩子活在內疚的痛苦中。為什麼?為什麼當初的結拜兄弟卻是這樣的深仇大恨。你真是個卑鄙可恥的人。」方寒魅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沒想到自己的爹一生都背負了自責生活在錯殺莫楓的世界里,原來是劉試威陷害的。
「為什麼?哼,為什麼三個人的光榮卻被你爹一個人佔了?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的努力都只能做一個小小的跟屁蟲,在他的陰影下活著,沒人知道我的痛苦。光環都被他們佔了,而我卻承受著其他各方面的壓力。若不是他們,西寒城早就是我的,根本輪不到他們。是他們逼我的,逼我不得不那麼做。」
「你是一個狹隘的人,容不下別人比你好。如果當初不是你一意孤行我爹也不會把齊天神圖分成幾塊。他就是為了防止你想獨吞才把藏寶圖撕碎,還有,其實你當初大可以問楓叔,他是知道地址的,但是卻被你給害了。」
「你……」劉試威手有些抖,是被氣的發抖。
「看來人老了還真是不中用了,拿劍都快拿不動了。」方寒魅冷哼地諷刺道。隨即又道︰「順便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楓叔的兒子後來被我所救,如今已是西寒城四大堂主之一,我取名為左飛。你以為你做事干淨利落,結果還是有漏網之魚。」
「原來是你害死我爹娘的!」一個悲憤的聲音響起。
一個黑衣人拿下面巾,滿眼恨意,全身散發著殺氣。此人正是狂人左飛。
「好啊,冤家路窄的,今日就送你們一並上西天。」
「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為父母報仇。」左飛劍一橫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我沒想到一個人的仇恨讓人有這麼大的動力。你的劍全匯聚的殺氣和怨恨。無愧于狂人的稱號。」劉試威以招魂劍抵擋了他的玄鐵寶劍。
「殺我父母,我恨之殺之!」左飛招招發狠招招致命,卻也傷不到別人一根毛發。倒是他自己卻是幾處受了傷。
正當劉試威劍直指左飛眉心時方寒魅快如閃電地以紫光劍擋住了來劍及時救了左飛。
「你讓開,我來處置他。」方寒魅對左飛說完就與劉試威交起了手來。
但左飛不放棄也飛了過去纏住劉試威。
劉試威雖人老年邁武功卻很是高深,方寒魅那個高的武功卻也一時取不了他的性命。
「放箭!」劉試威的得力下屬命令道。
其他黑衣人也都相繼地以劍擋著飛射來的毒箭。
此時只听「嗖嗖」地從另外房屋上四面八方的黑衣人手拿弓箭地往院內射。而死的是劉試威這邊的屬下。
這是方寒魅第二個布置,他為了以防萬一讓白倪晾帶人在半盞茶的時間里帶弓箭手來增援。
此時的蕭凌恩正在解決劉容怒,孟家堡堡主孟延廷的人和淨月潭潭主卓臨嵐兩邊的人就負責清除劉試威的情報組織和京城閑散余黨及派出一批人專門對付準備回京路途中的劉高仁。
這次的行動誓有連根拔起之意。這也算是方寒魅的初衷。他本來就打算不再做停留了,一次性鏟除劉試威,為家人報仇。
白倪晾的到來無疑是如虎添翼。劉試威的手下已被收拾的七七八八了,連放出的信鴿都在半空中連續截殺直至全部被滅。
最終只剩下劉試威及他得力下屬與方寒魅他們抗衡。
「看來我失算一步。」劉試威開始也做了部署的,但是他沒想到方寒魅早已看穿了他的部署,而且還比他部署的更為縝密。
「說了你老了,不中用了!」方寒魅冷冷一笑,揮劍過去。
「老家伙,你可知道你何止失算一步。現在你和你的分舵、你兒子、你孫子今天都會一並共赴黃泉,你不會覺得孤單的。」白倪晾解決一個後譏笑道。
「哈哈哈哈……」劉試威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左飛皺眉。
「你們以為就這樣就可以殺得了我。就算你們殺了我現在的西寒城只怕也是廢城一座了。我早已經派人潛進城里多年,前不久就發出命令毀城。就算你們回去了也只是徒勞。知道你在前不久殺了許多我派去的密探,可他們也不過是我另外的一個幌子,目的就是引開你的視線。西寒城有四大堂主,青龍堂主白倪晾跟隨你左右,朱雀堂主辛韻紋負責西寒城城里一切安全,白虎左飛專門收集各方情報,最後一位玄武堂主上官微微擅長用毒、武功詭異高深,專門負責聯絡或懲戒叛徒。但是你們可知道我最後的一道王牌是什麼嗎?方寒魅你做夢都想不到他就是你最得力最放心的下屬朱雀堂主辛韻紋。他不光負責你西寒城城里一切安全,更負責我的安全,他才是我真正的高級密探。」
方寒魅臉色頓時難看極了。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道最後卻是自己得力助手親手毀了自己的一切。「你去死吧!」他動怒了。手中的劍凝聚的真氣也越來越大了。
對面的劉試威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不是武功不行,而是體力。現已經年邁六十了,就算再高深的武藝若是遇上高深的武功造詣年輕人還真是力感不行。
而此時的方寒魅像一頭被激怒了的雄獅一樣憤力地直想早點結束糾纏。一會兒功夫劉試威已是身負三處重傷了。
「哈哈哈哈哈……」天際間突然間傳來一聲恐怖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如地獄幽靈又如萬千孤魂冷笑。笑聲一直由遠至近地放大,也一點點見一個白點越來越大,最後成一個人形。一個白衣面具人手提著一個與白衣不相符的被血染紅的白色包裹停留在屋瓦上。
「殺父母之仇豈能不報,豈又能少我。劉試威,我可是你一手成就出來的人才,說到底我應該還要感謝你啊。」來人滿是寒氣,像是可以瞬間將人冰凍一樣,周遭挾著濃濃的殺氣籠罩著整個院內。
「殘情,你來做什麼?你不是被大太子叫去幫忙忙任務去了嗎?」。劉試威滿是驚訝。就在他驚訝之際,方寒魅的劍刺入他的左肩。肩膀上頓時鮮血乍現。
「殘情?!」大家都驚訝。也包括方寒魅在內。他沒有想到多年避著自己不見的弟弟方寒暮,也就是現在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頭領殘情會出現在這里。
「劉試威,你的棋走的真好。只不過你卻忘記那麼一句話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白衣人挾著濃濃地殺氣看向劉試威。
「你什麼意思?」劉試威一手捂著肩膀上的鮮血,一邊皺眉不明地看向他。他一直有听聞大太子說起殘情的行事風格和狠辣手段,比起他自己當年年輕時還要殘忍。而且此人詭異多端,武功甚是高深,他只見過一次殘情就是又一次在大太子府要殘情幫忙殺宋伊風之時,當初殘情也是滿身寒氣地挾著生人勿近的殺氣,不過卻沒有這次濃烈,這次的殺氣可以瞬間讓人窒息。
所以對于殘情他盡量不去招惹。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殘情會出現在這里還說一些莫名奇妙的話。
「因為我就是方寒暮!」殘情冷冷地一個字一個字道。
他的話引起下面一陣騷動。下面好多人終于知道自己城主為什麼對鬼零宮的事情這麼上心了,原來與鬼零宮宮主有著血緣關系,而且殘情也就是城主一直苦苦尋找了二十多年的失散手足。
「難怪了!難怪大太子給你的任務讓你殺方寒魅你遲遲未有動靜。」劉試威了然。「如此一來,我倒也不稀奇你為什麼出現了。但是你還是來晚了一步,因為你無法阻止我把西寒城變為廢城。」
「是嗎?你就這麼有把握?」殘情挑眉冷哼一聲。隨即道︰「你還真小瞧了我殘情的能力了。」殘情不屑地說完,然後將手里的包袱往下面他的旁邊一扔。
一個還沾有血的人頭滾了出來,雙目圓睜,臉上到處是被刀劃過的傷痕。仔細一看他認出了那人頭,驚呼出聲︰「辛韻紋!」
「不錯,你以為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我早就知道你把這個西寒城的叛徒給收買作為你的心月復了,所以在一個月內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地趕到了西寒城,也阻止了他的計劃毀了他和你的所有密探。」殘情雖表面冷靜,其實心里也還是一驚,若不是林築給自己線報,自己怕也只能眼見著父親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了。他也不得不承認劉試威的確有點實力。
「哼,事到如今我也無話可說。動手吧!」劉試威冷哼了一聲。
「好!」殘情話音剛落人就已經出現在劉試威眼前,在劉試威還在詫異中就已經取了他的性命。
除了方寒魅能看見剛才那一招外,其他人都無法清楚地看見他是怎麼快速殺死劉試威的。連武功高深的白倪晾和左飛都很模糊剛才他那一招,只覺得眼前一個人影一晃已經在三尺之外了。
「你的功夫更加高深了。」方寒魅對他道。
「為了生存不得不為之!」他淡淡地道,然後轉身就走。
劉試威也在此向地上倒去,全身「啪」地一聲成了碎片,地上頓時集起一灘殷紅的鮮血。
眾人都忍不住驚呼。
「暮,你還在恨我?」方寒魅喊住他。
「我不恨你,我倒要感謝你的成全讓我無情無愛無牽掛了。」殘情依舊淡然。
「我當初將你推下去是不想讓你死在他手里。當初在使用過一次玄冥神功後我已經內力紊亂了,當初只想著在你走後與劉試威同歸于盡,誰知後來竟然有幸被師父所救,醒來後就馬上尋找你的下落。好不容易通過努力找到了你,卻一直無法得你相見。我當初真的不是」
「別說了,我不想听。」殘情冷冷地打斷他,然後飄然離去不帶走一片落葉。
方寒魅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某處又在隱隱作痛了。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好一會兒後,白倪晾和左飛來到他的身邊。
「城主,再給二城主一點時間吧。既然已經知道他過的很好,暫時倒也不急于一時。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等的。」白倪晾出語安慰道。
「城主,左飛以前一直對主子懷有恨意,還請主子原諒左飛。」左飛略微低頭道。
「罷了。如今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你現在倒是放心了,殺父母之仇得報,以後就安心做事吧。至于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的。」方寒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里道不出的悲涼。
「將此處都燒了吧。」他淡淡地說了句,然後就施展輕功一陣風,眾人眼前已沒了他的人影了。
「大家趕緊動手。記住,別留下任何線索。做完我們就走。」左飛下令。
「是,二位堂主!」眾人听令趕緊忙碌起來。
沒一會,整個宅院里都起了火,燃燒了起來。木頭被烈火燒的吱吱作響。
等待大火全部燒得很旺後,眾人施展輕功幾個跳躍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待鄰居和被喊醒的市民們發現起火的居安府後連救火卻是空忙和,根本就無法阻止大火燃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燃燒著。
京城就今晚著火的地方居然多達二十多處,大到居安府,鷹鵬府,小到一個簡單的四合院都被有計劃地放火燃燒起來。因著縱火地方太多,整個京城在黑暗中顯得特別詭異,好多人都相繼地在晚間醒來,整個京城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