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蒲本以為文煜也就新鮮一會,解不了自然就丟開了(名門大婦內容)。不曾想他小小人兒竟那麼有耐心和毅力,用了小半個月的時間,終于讓他解了開來。
看著全被解下來的環子,江蒲的嘴角直抽搐,萬般無奈地讓廚房給他做了醬鴨架。不過符加條件是,一天只能吃兩個!
盡管文煜覺得上當受騙了,可只能委屈巴巴的答應下來,聊總勝于無麼!
當他們母子在家里「斗智斗勇」的時候,朝庭里又掀起了一撥不大不小的浪。
言官御史們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接連上本參了京畿道左近七八位縣令,還有六部幾個六七品的主事典薄。罪名多是貪酷結黨,另有一兩個,則是國喪其間宴游作樂。
經御史台察證做準,皆批革職(名門大婦內容)。還有三兩個貪賄達一萬貫以上的,革職不算甚至還抄了家。
而出事的這些官員,十有**是尚書令、樞密院事的門人弟子。朝庭這一番動作算不得大,可是清流一派,自知理虧,在朝堂上不敢再咄咄逼人!
至于兩位老臣,皇帝雖未有一字見責,他們自己亦覺臉上作臊,連日來都稱病不上朝。皇帝倒是隔幾日就差御醫前去請脈,弄得他們避無可避,只得厚著老臉前來上朝。
中秋節就在這些小波小浪中緩緩而近,徐家如今雖說是平常人家,可老太太的生辰總還是要過的。尤其是初十日,徐漸敏就送出來一個白玉雕南極壽星。
劉氏娘家如今是兄長劉魁當家,他雖然領著三品的餃,可只是個閑散職位,只在翰林院做個學士,每日里尋章摘句。並沒有多少事做。
徐家在金陵時,他倒與劉氏來往的頗勤。自打徐家革職進京,他也就只是明面上的禮節,這麼些日子也沒有甚麼來往。
然听得徐漸敏大張旗鼓地給李太君送了禮,他少不得攜了夫人鄭氏,並長子劉昂夫婦備了禮物前來道賀。
至于姜家,姜夫人沒有來,連山姐弟卻是一早就趕了過來的。因此,雖只是家宴,人倒不少。好在劉氏的主院有夠大。堂屋里還能擠得下。
外邊院子,則是江蒲著人請來的伶人。百藝雜耍、昆弋兩腔一應齊全。
堂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看著倒是熱鬧。
如今屋舍狹小,江蒲又是當家女乃女乃,實在是避不開。只得老老實實陪在劉氏身邊,听舅母鄭氏教訓。
「老大年紀還輕著。又有秀才的功名,明年改元定有一屆恩科的(名門大婦175章節)。用幾個月的功,也搏一個出身不是!總不能一世人就這樣吧!」
劉氏陪笑著,「嫂子這話很是,這些日子他可不都家里溫書麼。」
「你不用同我打哈哈。」鄭氏眼眸一翻,「你當我不知道麼,漸清前些日子還出門遠游了呢!我也是為著你著想,說到底還是大房親近一些。難不成還去指望老三小子麼!人可是有親娘在的,對你能盡到禮節就不錯了!」
上回去劉家見禮,就被訓了一頓,江蒲算是領教了他們二五不清的性子。可沒想到他們能不清楚到這個地步。
你今朝好賴是來做客、賀壽的,當著那些人訓小姑子也就罷了。偏還把話說得那麼直白。沒看見屋子小,李氏就在上邊服侍著老太太麼!
「素素啊。」鄭氏在小姑子那里尋找到了感覺。回過頭來又訓外甥女了,「你也要上心才是,別凡事都不管。漸清終究是丈夫,咱們這世道終歸是講究夫貴妻榮的。」
江蒲懶得開口,所以只管端張笑臉就好,以為鄭氏沒人搭話,會回過頭找劉氏去。沒想到她自己一個人也能滔滔不絕。
「遠的不說,就你大嫂子為了讓你大哥哥靜心讀書,整整一年夫妻倆都是分房睡的。那段日子,你大哥哥可叫一個苦,四更起身二更過了才睡下。整個人瘦得只剩骨頭,我和你嫂子天天就守著掉眼淚,可又有甚麼法子呢。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挨過那段日子,也就苦盡甘來了。」
江蒲機械地點頭微笑,心里卻刻薄道,還苦盡甘來呢,折騰了那麼多年,到如今也就是戶部六品的郎中。就他那只知小利的愚鈍性子,能不被免職就算好的了,再要想往上走,那是千難萬難。
「唉,這孩子也是可憐見的。」鄭氏拉著江蒲的手,忽地又感嘆道︰「通身上下竟沒有一點體面的東西。就是這外比目魚佩,也小了一些。」她從手腕上褪下對金瓖珠的鐲子套在江蒲手上,「你嫂子也太過了,定遠候何等的赫赫揚揚,咱們家也就罷了(名門大婦175章節)。你到底是姜家的女兒,如今你家里艱難,她怎麼一點都得不幫襯著些!」
當日听得外甥家封了候爵,他們滿以為自己也有跟著沾光。誰曉得姜家竟是悄靜無聲的,雖有人去送禮,卻都退了回來,又閉門客。
且也不怎麼和他們家來往,京官的眼楮誰不是賊亮賊亮的,見了姜家這個態度,自不把劉家放在眼里在了。
他們白得意了一場,最後反倒落得人取笑,對姜家又是嫉妒又是怨憤。好在徐家因革職上京,讓他們找回些良好的感覺。
只因劉魁模不準皇帝的意思,所以,也不敢走得太近。然前些日子听說,江蒲被召苑,又是皇帝親譴人送回來。又有徐漸敏送出賀禮,他們估模著,皇帝沒有為難徐家的意思。
所以,今朝婆媳二人盛裝而來,擺明是來炫耀炫耀!這會鄭氏褪了一對金鐲子,叮叮鐺鐺的還有三仙兩個。
而連山就坐在江蒲手邊,鄭氏的話她只當沒听見,吐了葡萄皮,揚聲吩咐僕姑道︰「把戲本子拿來,我點兩出熱鬧的戲,這依依啊啊的唱得人都要睡著了!」
鄭氏橫過去一記冷眼,嘴里嘀咕道︰「真真是野地里長大孩子,一點長幼尊卑的規矩都沒有。」
江蒲被她拉著手走不月兌,哭笑不得地盯著手腕上的金鐲子,早知道自己就應該披金掛銀,打扮得和聖誕樹一樣才好!
鄭氏還要再說甚麼,忽有陳寶瑞一路跑了進來,「好幾位內侍大人在門首下車,大爺已經接了出去,老太太也趕緊帶了太太女乃女乃去迎一迎吧!」
听了這話,最先變了臉色的是劉家婆媳。劉氏扶了李太君剛出了正堂的門,就見一個內侍手捧黃卷,闊步進來,口稱,「聖旨下!」(未完待續)